帝京城,楚亲王府。
    今日是中秋佳节,楚王府张灯结彩,只是府里的气氛却很是凝滞。
    云慕锦与云慕书姐妹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打磨的光可鉴人的红木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珍馐,有冷有热,有荤有素,有点心有汤盅,各种颜色的饭食搭配着精美的餐具,在等下别具美感。
    只是面对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云慕锦却着实没有什么胃口。
    今年的中秋佳节宫里没有举办家宴,但白日的时候宗室们却还是换上朝服进宫给景和帝、太后与皇后请过了安的。回来后,云慕锦便脱掉了虽然奢华但却也沉重的朝服,去掉了叮当作响的步摇发钗,青丝只随便挽了个发髻,鬓间簪了两支雕成了茉莉花的白玉簪,并一朵用珍珠做成的珠花,身上也只穿了一条妃色的绣花曳地长裙。
    她一只手支着腮,另一只手执着银筷来回拨动着碗碟里的菜,语气怨念:“今日是中秋,又是哥哥的生辰,他怎能不回府呢。”
    坐在她对面的云慕书与她的打扮相差无几,只是衣裙是浅碧色的,头上戴着的簪子也是用翡翠做成的。
    听了姐姐的抱怨,她一边往面前的小碟子里夹了一筷子鸡丝,一边说道:“其实若是我是哥哥,我也不回来。”
    “唉!”云慕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母妃,她怎么就是想不开,一直逼着我们呢。”
    “我逼你们什么了?”
    云慕锦说完,却没得到回音,反而是响起了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她扭头看去,见是傅氏,被吓了一跳。
    “母、母妃你怎么来了?”云慕锦站起来,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心里一个劲儿地怨着傅氏过来怎么没动静。
    ***
    原本是想来看看一双女儿可曾用完了膳,院子里的丫鬟要行礼时被她制止了,她突然想起来两个女儿的仪态,想知道她们独处时可有做错的地方,便放轻了脚步。
    只是没想到,她一进来屋子,便听到云慕锦在埋怨她,说她逼她们,她当即便冷笑出声。
    看着犹如鹌鹑的女儿,傅氏心中的怒火丝毫未消。
    她在旁边坐下,厉色问道:“你说我逼你们,那你倒是说说,我逼你们什么了?”
    云慕书垂首站在距离傅氏五步远的地方,云慕锦就在她身边站着,听傅氏这话,云慕锦下意识要张口说话,却被云慕书轻轻地拉住了袖子。
    云慕锦偏头看去,便见妹妹对着自己微微地摇了摇头。
    坐在前方将这姐妹二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傅氏冷哼一声,抬手在旁边的小几上拍了一巴掌,“说啊,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着我逼你们么,我让你说,怎地不说了?”
    “说就说!”云慕锦是个急性子,傅氏这么一说,她便记不得云慕书的嘱咐了,她站直了身子,说道:“你身为母亲,却整**着我和妹妹学礼仪。我和妹妹自幼学礼仪,且是跟着皇兄给的宫里的老嬷嬷学的,就连皇嫂也夸赞过我和妹妹的礼仪没有差错。”
    “可是你呢?你从不听他人的话,只坚持你认为的对的,我与妹妹在家里,又没有外人,礼仪上放松一些怎么了?难道在自己家里还要跟在别人家里做客一样拘束么?可是你不管,你但凡是见到我们礼仪有丝毫的放松,便说我们礼仪学的不到位,还要打我们的板子。”
    “哥哥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怎么了,你却仿佛他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一样,每次见到都要训斥他,让他换成暗色的衣裳。哥哥才刚刚二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你不让他穿的鲜艳,反让他穿的跟个死气沉沉的老头子似的,现下哥哥更是连生辰与中秋都不回府过了,你这不是逼我们是什么?”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傅氏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现在年纪小,不懂得的事情太多,特别是你们两个。我若是不趁着你们尚未议亲之前好好教教你们,等日后你们嫁了人,被婆婆立规矩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
    “那也不要你管!我还就不信了,哪家的婆婆敢给先帝亲封的有食邑的郡主规矩瞧!她若是敢,我便告到皇嫂跟前去,让皇嫂给我评评理!”
    “你这是不孝!是忤逆!”傅氏怒目相对。
    ***
    这一次争吵,最终以傅氏怒气冲冲地离去,院子里响起云慕锦委屈的哭声收尾,府里的下人虽然见惯了主子们的争吵、针锋相对,却还是不由得缩紧了脖子小心做事,生怕被火气正旺的主子给迁怒了。
    而在林文仕租住的小院子里,却是与楚王府完全不同。
    林文仕现在留在京里做官,虽然只是一个六品小官,身边又有一个上京赶考前从家里带来的一个书童,但院子里没有人伺候还是不行的,他便找人买了一个婆子,平日负责做做饭、打扫打扫院子,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主子,有书童和那婆子的帮助,倒也将宅子里的事务打点的十分妥当。
    今日是中秋,婆子做好了晚饭,林文仕便让她回家去和家人过节去了。
    他和小书童谨言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之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思念。
    他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怅惘,“不知道家里那边今天是怎么过的。”
    小书童谨言笑呵呵地说道:“大人,楚王爷先前不是说家里做了生意赚了些钱?想来今日,老夫人她们也都置办了好饭。”
    谨言是林文仕考中会元那年时,赵氏好说歹说才让他买的,说是他上京赶考一个人家里不放心。
    虽然林文仕也不觉得谨言这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能办得成什么大事儿,却还是听了赵氏的话,用县里发下来的赏银左挑右选,最后选定了当时瘦骨嶙峋的谨言。
    买下谨言后,两人又在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上京来,谨言也被养出了些肉,虽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也没吃太多太好,但总归不再是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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