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粗鄙话语!”想到她昨天还当着诸多人面说过一回,世子爷就觉得难堪的不行。
    宁黛甩了个白眼给他,反问道:“这是重点吗?”
    世子爷一噎。
    宁黛继续道:“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我的东西丢了,您这个当哥哥的得负全责?”
    “什么!?”
    世子爷表示跟不上宁黛的思路,怎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变成他负全责?
    是,退一步来说,府里人丢了东西,确实可以算是他这世子爷管教不善,可是……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是威逼利诱也好,严刑逼供也成,反正你得尽快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让我跟他拼命!”宁黛给世子爷安排的明明白白,说完后停了一停,然后继续:“就这样吧。我先去王府一趟,下午再来。”
    听了后半段话,世子爷根本没心思再去计较宁黛的前半段话。
    “什么叫你‘下午再来’?”世子爷不曾觉得有哪一刻会比这一刻更叫他暴躁:“你当这里是何处了?”又把晋恭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随意来去。
    宁黛斜乜看他:“这儿不是永乐侯府吗?我不是永乐侯府的人?永乐侯府不姓宁?我不姓宁?”
    一连四问,把世子爷问的哑口无言。
    用市井里的话,此时的世子爷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哔。
    他的本意是想说,她才刚嫁入晋恭王府,按照礼俗,她应当老老实实待在晋恭王府才是,让她回来这一趟已经是纵容她了,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有哪个看不过眼的酸儒,或是别用有心之徒往上参一本。万一上头怪责侯府不将晋恭王府放在眼里,到那时候,侯府又该如何自辩。
    可如今从宁黛嘴里问出问题来,弄得倒像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是个刻薄吝啬的主。
    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斟酌话语,但世子爷也没想到,宁黛是这般牙尖嘴利。
    他都要疑惑,府里这六妹妹真是傻的?那几个正常的也没像她这般有条理,嘴也没这么利。
    宁黛再甩了世子爷一个眼神,极尽吩咐:“那就这样安排了,希望大家都一切顺利。”
    世子爷只能瞪着眼,看着她离开。
    顺利?怎么可能顺利的了!
    她倒是能走的利索,可他还得向父母解释一番事情!
    想到这里,世子爷重重捏了捏鼻梁。
    宁黛重返晋恭王府车架停的位置,看见那个叫青山的已经守在车架边。
    她停步,指着青山问苑儿:“早上跟你一起来的是不是他?”
    苑儿说不是,是另外一个。
    宁黛“哦”了声,重新提步往车架位置走。
    车架很快载着宁黛又回了晋恭王府。
    到了府里,宁黛跟青山说话:“领我去见王爷。”
    青山掀起眼皮子看了宁黛一眼,没应话,但用实际行动给她领了路。
    几人一路穿花拂柳,很快到了间院子前。
    院子四周植了一小片青竹,还有一方小花圃,屋子外一角还有一方小池,颇像是洗墨池的意思。
    花红竹绿还伴着洗墨池,宁黛猜这里应该是这个晋恭王爷的书房一类的地方。
    确定了地方,宁黛抬步前忽然又转头问跟在她身侧的苑儿:“你知道这王爷叫什么名字吗?”
    苑儿立马回宁黛一脸胆战心惊:“王爷的名讳,岂是婢女能呼的。小姐,苑儿不知道。”
    宁黛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目光看向领路的青山,想要张口,但再看一眼青山,她又打消向他问询的想法:“算了,问你肯定更没戏。”
    反正她想要知道晋恭王爷叫什么,也只是为了骂起人来时更显气势,更理直气壮罢了。
    但就算不知道名字,也不会太影响她的发挥。
    宁黛捋了把袖管,跨步越过青山,边道:“我一个人进去,不需要你们凑热闹。”
    不过看青山的架势,他似乎本来就只打算领到门口,没打算再跟进去。
    宁黛踏进屋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屋内靠东墙的位置放在一套书桌,病西施此时就坐在书桌,看样子正在写字。
    宁黛故意踩重了几步,弄出声响吸引他注意力。
    果然,病西施停了笔,咳嗽了两声后抬起头。
    “回来了。”病西施嘴角一扬,语气自然的好像她就是出去逛了个街似的。
    宁黛可笑不出来,她再往前走了两步,嘴角往下一宕,语气里怒气十足:“你的侍卫偷了我的东西!”
    病西施没有即刻接话,目光定在她脸上也不动。
    宁黛眉心紧蹙,一脸即将压不住的怒火,心里却在奇怪,病西施竟然没反应,难道她诈错了?手机还是在侯府?
    先不论是不是,做戏做全套,先死咬不放再说。
    心里定了主意,宁黛表情更怒不可遏:“干嘛不说话!你是要包庇你的侍卫,还是不信我的话!……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病西施眨了下眼,这才收回定在宁黛脸上的视线,然后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笔,又将写了字的纸张放到一旁,这才重新看向宁黛,痛快的给了个“嗯”字。
    宁黛一愣。
    嗯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她没诈错?
    病西施却还像不知道风暴来临似的,和缓的说:“他已经去领罚了。”
    这是领罚的事儿吗?
    宁黛懵逼了一秒,紧跟着一个脚步窜上去,两手啪的重重拍在书桌上,俯下身急切的问:“我的东西呢?!”
    “在我这里。”
    “给我啊。”
    病西施摇头。
    宁黛哽住。
    缓了一下,才缓过来,宁黛不敢置信的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病西施却闭口不言。
    宁黛瞪着眼,有种要被闷气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黛收敛住所有情绪,淡淡的开口问:“你知道你侍卫偷的是什么东西?什么模样,你能说清楚吗?”
    万一两人说的不是一样东西……,宁黛不想弄错。
    病西施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慢声道:“手掌大小,透如薄冰。但比薄冰坚硬。”
    等他慢慢形容出来,宁黛只觉得她一口气已经提不上来了,手指蠢蠢欲动,想握拳,还想掐死对面的人。
    但他下一句话,却让宁黛打住了这想法。
    病西施说:“是我授意他去取走你的手机。”
    一道晴天霹雳。
    宁黛原本瞪的够大的眼顿时瞪成了铜铃:“你到底是谁!?”
    连手机这个名词都自然的说出来了,宁黛不信他是单纯质朴的古代人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