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觉得沈宴河曲解了她的意思,她的本意是她一个人坐宝马香车,沈宴河继续乘他的铁皮小汽车,届时她的宝马香车会跟在他的铁皮小汽车后头,由他给自己开道,岂不更显威风。
    但沈宴河竟然跟着一起舍弃了他的铁皮小汽车,非要和她共乘。
    这就令宁黛感受出了危机。
    万一沈宴河这一坐,也喜欢上了她的宝马香车怎么办?事后一定要霸占她的车怎么办?
    宁黛拧着眉,对沈宴河的共乘满满的拒绝。要不是沈宴河身份摆在那里,她真想一脚将正上车的沈宴河给踹下去。
    沈宴河上了车,屁股刚挨到坐垫,便注意到了宁黛望他时的那种眼神。
    那眼神幽幽的,跟只狼防备敌人一样。
    沈宴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干了什么,竟让她露出这样的眼神?
    “黛儿。”沈宴河忍不住出声喊她。
    一眨眼的功夫,幽暗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宁黛的眼睛里只有一团一团的小星星,漂亮极了。
    沈宴河都要怀疑,刚才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看差所致。
    宁黛迎视着沈宴河,漾出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嘘,什么都别说,特别是夸她的马车很好很舒服他很喜欢这一类的话。
    但凡敢表露出一点儿这样的心思,她只能考虑是否要用非常手段了。
    比如招个鬼什么的。
    “……”
    大约是听到了宁黛的心声,一路上沈宴河果然没有夸赞她的宝马香车,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在心中赞美这辆车的舒适以及乘坐时的新奇感觉。
    因为如此,再看宁黛时,他眼中的惊艳和喜爱更浓。
    这么一个有想法,又全能的女人,叫他如何不爱?
    马车停在沈府门口时,果然迎来了一大片注目礼。
    车里的帘子没有拉起,所有人都能透过透明玻璃窗第一时间看见马车里坐着的人。
    在看到车里坐着沈宴河时,所有人都同一个想法:沈大帅城会玩啊!
    这是什么新奇座驾,怪有气势的。
    宾客们这会儿也不急着进去,一个个杵在府外瞅着沈大帅的新座驾,一边暗想这大概是郓城接下来的流行趋势。
    他们是不是都该回去准备一辆同款式的马车?不管造价几何,跟上潮流是必须的!
    特别是沈大帅的潮流。
    作为未来可能流行趋势的缔造者,宁黛暂时不知道自己的小马车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她正忙着欣赏宾客们惊艳羡慕的眼神。
    她喜欢这种眼神。
    沈翔和沈宴江正在府门口迎客,这会儿见到沈宴河从车上下来,一起快步走了过来。
    “宴河。”沈翔还不忘摆出长辈的架势,冲着沈宴河点了点头。
    “大帅。”沈宴江则按照军部的称呼来叫沈宴河。
    沈宴河瞥了父子俩一眼,转身对宁黛说:“黛儿,这是叔父。宴江,我堂弟,你已经见过了。叔父,这是宁黛。”
    因为沈宴河的介绍,沈家父子俩,乃至于还逗留在府门口没走的宾客都各有面色。
    沈宴河府里养了个女人的事,整座郓城都知道了,也都知道沈宴河对人十足上心,大约是真的很喜欢,今天亲眼一见,果然如此。
    沈翔对宁黛的印象,除了家里妻子和女儿提及的之外,就是外边传进他耳里的,当然了,不管是妻女提及,还是外界提及,都没什么好话。如今正式见上第一面,沈翔忍不住认真仔细的打量宁黛。
    宁黛接收到沈翔的视线,立即扬起适宜的笑,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沈先生,沈公子,两位好。感谢沈先生的邀请,不胜荣幸。”
    沈翔跟着客气的笑:“宁小姐哪里话,宁小姐愿意赏光,是我沈府的荣幸。”
    打官腔打的这么自然,他家的妻女怎么会自信满满的一口咬定,这女人只是个粗鄙不堪的乡下女人。
    如果真是无知粗鄙的乡下女人,能让沈宴河上心,还上心这么久?沈翔感叹,还是他妻女轻敌了啊。
    沈宴河看看宁黛,再看看沈翔,不管两人话里几分真心,沈翔的给面子至少令他满意。
    他们也不在府门口久留,沈翔亲自引着沈宴河进去,只留了沈宴江独自继续在府门口迎客。
    沈府是沈家的祖宅,占地甚广,不过到了沈翔手上后,他又将沈府扩建了不少,祖宅是传统的院子,已经不适应现今人的追求,所以沈翔将沈府扩建后,在扩建地上盖起了洋楼。
    如今沈翔一家人就住在扩建的洋楼里,今天的宴会举办地,也在洋楼里。
    其实洋楼那边也开了道门,但因为今天宾客多,许多人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按规矩来说,走正门是最好的,所以沈翔才将接待的地方设在沈府正门。
    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将穿过沈府,最后到达洋楼。
    洋楼那边通了电,远远看过去一派灯火辉煌的景色,祖宅这边却没通电,于是形成了一半昏暗一半明媚的景象,两边一对比,祖宅这边在渐渐沉下来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静谧,像片深沉的大海。
    宁黛随着沈翔的脚步往洋楼走,目光四处看了看后,渐渐皱起了眉。
    沈家祖宅是一块藏风聚气的福地,如果格局不变的话,可如今,西边扩建开辟了洋楼,福地的格局势必遭到了更改。
    虽然看的出来,洋楼的扩建处没有选择其他三个方位算是守住了沈家大格局,但依然抵挡不住风走气散。
    况且这豁口如此大,最多二十年,气势就该泄尽了。
    到底是沈家的风水和运势,沈宴河也囊括在其中,虽然宁黛知道自己吃不了沈宴河了,但还是忍不住做回好人,低声问身边的沈宴河:“沈家这洋楼建了有多久了?”
    “五年。”沈宴河回答,又问:“怎么了?”
    宁黛小声告诉他:“这楼,建的不好。建的时候,就没请人看过吗?”
    “这楼怎么建的不好了?”沈翔虽然在前面引路,但宁黛小声同沈宴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停步回过头来问宁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