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桐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四处乱走,因为大军正在准备撤退,所以她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好往人少的地方过去。
    突然她听见一阵马嘶。
    抬头,见马厮那边玉狮子被栓在门口,正不悦的喷着鼻息。
    苏白桐绕过栅栏走过去。土豆贞圾。
    玉狮子认出她来。兴奋的扬着头过来往她的身上蹭去。
    让苏白桐没有想到的是,玉狮子的力气比她大了不止一倍,它的大脑袋尽情的蹭过来时,一下子就把她推倒了。
    苏白桐没有防备,惊呼一声身子倒向后面。
    正当她准备与冰冷的地面接触时,身子却停在了半空中。
    短暂的失神过后,她立即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凌宵天纵身跃过栅栏,一把将她的身体抱住了。
    停滞的感觉消失了,她的身体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意识到,他控制这种力量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没什么,到处走走罢了。”她扶着他的胳膊想要站直身体。
    “你来马厮做什么?”凌宵天紧张道。
    “只是刚好路过。”
    马厮里的杂役听到声音,探出头来,见绯王爷抱着一个女人,吓的立时全都缩回头去。
    凌宵天看了一眼周围,“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苏白桐下一子就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
    “你以为我会逃走?”苏白桐轻笑。
    “我已经下令将那些人处置了。”凌宵天认真道,“以后你再听到什么便告诉我,我会让他们闭嘴。”
    “难道你还能封住天下人的口舌不成?”苏白桐有些无奈。
    大军开拔,虽说人数只有几千人,但是回到济临城时,也已经是半月后的事了。
    终于回了绯王府,苏白桐却一下子倒了下来。
    一路上她都平静异常,从不喊累,也没有支声说她哪里不舒服。但等回到府中却仿佛一下子就现了原形。
    高烧不退两三日。
    凌宵天每日就连政务都命人送到了内宅这边,来府里想求见王爷的全都被告知绯王妃病重,绯王爷概不见客。
    石玉君倒是来府里了几趟,送了不少补品过来。
    楚子墨也亲自过府来探望了一次。并让孙叔请来了他们奇珍楼的大夫。
    虽说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几天下来,整个王府都快要忙翻天了。
    内宅更是不管白天晚上,小厨房里都留着火,只要王妃醒了,就要马上现做吃食。
    苏白桐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笨蛋!你不舒服,在路上怎么不支一声呢?”凌宵天叹着气,柳叶似的眉梢垂下来,显得可怜兮兮的,“你要是早告诉我,哪里会像现在病的这么厉害。”
    苏白桐刚醒过来身上没有力气,不过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整个人慵懒的躺在那里不想动。
    “行军路上哪有这么娇气。”她喃喃道。那可是几千人的队伍,为她一个人停在半路上,每日光是花在伙食的费用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你是孤王的王妃,就是要娇气着来养!”凌宵天从慧香手里接过了粥碗。
    苏白桐看了眼他递过来的勺子,“还是让慧香她们来吧。”看他眼底隐隐浮现出红丝,想来这些天他也没有休息好,白天忙着处理政务,晚上又要守着她。
    凌宵天挑起眉梢,转头却把慧香她们全都遣了出去。
    “这下没得挑了吧。”他得意道。
    苏白桐只得张了嘴。
    喝了一整碗粥,凌宵天也没让下人进来将碗收拾走,而是陪着她歪在床上说话。
    “这些日子晚上冷的厉害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搬到东边屋去。”凌宵天从她身后伸过胳膊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已经让人在东屋铺了地龙,晚上烧起来屋里暖和的很。”
    “嗯。”苏白桐靠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感觉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今年冬天你可要好好调理着身子。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要个孩子吧。”
    苏白桐的睡意一下子散了。
    她睁大了眼睛回头望向他。
    她没听错吧?他刚才说……想要个孩子?
    “你不是说……还没有准备好……”
    凌宵天小的时候活的不易,他从不知道一个真正的父亲应该是什么样的。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着来,过了年你就该及笄了吧。”
    十五岁的成人礼后,正是取走阴阳眼的最佳时机。
    不知怎么,这句话忽地闪过她的脑海。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凌宵天拍着她的手停了下来,改为收紧,将她紧紧的揽进他的怀里,温暖的让她的身体无法再有半点颤抖。
    “你要是生了男孩,我们爷俩就一起保护你,你要是生了女孩,我会保护你们娘俩,所以你不必有顾虑,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别再到处乱跑。”
    苏白桐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底微微有些发酸。
    他是怕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自己一去不回吗?所以才想着用孩子来栓住她的心。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让她心有不忍。
    光是想想就会心疼的要命。
    她无法想像,如果真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凌宵天手里牵着个小不点,站在那里久久凝望却等不回她的感觉。
    她猛地回过身,反手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静静的流泪。
    凌宵天揽着她的身子,心下却是一片安然,他就是要让她舍不得他。
    直到苏白桐身子完全恢复了,凌宵天才重新搬回书房去处理政务。
    这日一早,凉月怒冲冲过府来了。
    进来禀报的慧香小声道:“小月姑娘的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苏白桐问。
    “小月姑娘昨日回了军营一趟,为取她留在那里的几件衣裳,谁知道墨将军的书房里竟然丢了重要的东西。”
    苏白桐一愣,“难道墨将军怀疑是小月拿了?”
    慧香一脸无奈,谁让凉月有过前科呢。
    “让她进来吧。”苏白桐道。
    不一会功夫,凉月进了门,慧香为了避嫌,于是退到门外守着。
    “墨将军丢了什么?”苏白桐开门见山的问。
    “据说是一份公文。”凉月脸上仍是怒气不减,“我只不过去取了自己的东西出来,根本就没碰他的什么公文,可是那个老古板却来质问我是否拿了他的东西,还要挟我在一日之内交出来,不然就要拿我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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