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什么那种关系?这不是在恶心自己吗?想着昨晚宫无策那**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好男风的。
    心里正自有点不舒服,凌波出来了。
    看到罗千语,他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恭敬道:“夫人。”
    “侯爷在里面吗?”罗千语和他说着话,眼神却一个劲地在他身上乱瞟,衣着工整,脸色平整,头发绑得一丝不乱。
    嗯!不像是有什么不轨行为。
    “回夫人,侯爷在里面。”凌波又道:“侯爷刚才交待属下出城办点事儿,想必夫人在这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没有,我也刚来。”
    罗千语笑了笑,走上前去敲门,凌波一弯腰,大步离开了。
    待她进屋时,宫无策正拿着一把剑在眼前,用布巾反反复复地擦拭着,一脸专注。见罗千语进来,也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然后淡淡地道:“小木木回来了吗?”
    罗千语一翻白眼,看来在他眼里只有儿子,或许娶自己过门,也是为了儿子吧!
    “回来了,已经在我屋子里睡下了。”
    他微微蹙眉,放下剑,“他在你屋里睡下了,那我睡哪?”
    “不知道。”紧接着又道:“我是来问你几件事。”
    宫无策将剑收回剑筒,坐到桌边,待罗千语也坐下后,直接问道:“什么事?”
    “第一,我什么时候可以将小森森接过来,你要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第二,小木木读书的事到底怎么办?学业不可荒废,武功也要再练,不能耽搁了光阴;再者小木木的房间虽然收拾好了,但我不太满意,这两天让他和我睡。”
    “那我呢?”宫无策又问一句。
    罗千语挑了挑眉,“你自便。”
    宫无策也挑了挑眉,显然无法接受,慢悠悠地凑到罗千语跟前,语气软了几分,“千语,我自便倒是可以,只是这大宅之内人多嘴杂,若是这事儿传到娘那里去,娘可是要问的,而且娘还指望我们再给她老人家添一个孙子呢!”
    狗屁!
    罗千语瞪他一眼,表示不以为意,摊了摊手,“我现在只关心两个儿子的事。”意思就是两个儿子的事儿不解决,没有心思关心其它事。
    宫无策嘴角带着一抹邪恶地笑意,有些讨好地说道:“让我回房睡,我就帮你解决。”
    “你!”罗千语瞪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宫无策心里就像开了一朵花一般,美妙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二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罗千语也不管身后那个跟屁虫怎么样,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搂着已经睡着的儿子就闭上了眼睛。
    宫无策也脱掉外衣,然后站在床边叉着腰,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伸手扯了扯罗千语的衣袖,“我睡哪啊?”
    “不知道。”她头也不抬,死死搂着儿子。“我没反对让你回屋睡,可没说床上也有你的地方。”
    耍赖是吧,他微微抿唇,可不管床上有没有地方,硬生生地挤进了罗千语的被子里,还学着她搂儿子的样子,顺势就搂上了妻子的腰。
    “你,你挤什么?”罗千语一把打掉腰上的大手,用屁、股向外拱了他一下,“我和儿子睡得好好的,本就不大的地方,你来挤什么?”
    “这可是我的地方,儿子他是鸠占鹊巢,你反过来还怪我。”宫无策一仰脖子,又向里挤了挤,一个男人睡在床边,守护着床里的母子俩,倒也是今生未尝之事。
    由于三个人睡一张床,而且那个“小霸王”睡觉直打横,他一个人就占了一半位置,倒是把罗千语和宫无策挤了个密不透风。
    索性罗千语也不管宫无策躺得舒不舒服,自顾自地睡了起来。
    后天可是要回娘家的,不能带着黑眼圈回去,那样娘和大哥、大姐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对,好好睡个美容觉,容光焕发地回娘家。
    天色越来越沉,外面寂静无声。
    闻着妻子和儿子鼻息间的呼吸,宫无策突然觉得有一点点愧疚。
    过去的那五年,这母子俩是怎么过来的?在他们身边没有一个男人来保护,他们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怪不得罗千语将自己封锁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不袒露心迹,不让别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她是缺乏安全感。
    想着想着,宫无策心头软了许多。
    轻轻翻了个身,隔着窗纱望着窗外那一轮半圆的明月,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有妻有儿的人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一些。
    本来他的肩上担负着宫家的荣辱与兴衰,本来他要为一家老小谋个好日子,谋个好前程,现在又多了两个人。
    他对罗千语,似乎所有的感觉都在朦朦胧胧之中。
    说不清,道不明。
    整整一个晚上,罗千语的身边都有一个宽厚的怀抱,她睡得很踏实。
    然而黎明时分,那个怀抱突然抽离了,待她醒来时,身边只剩儿子,稚嫩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有儿子伴在身边,顿觉心满意足。
    起床后,最先进来侍候的人是银子。
    罗千语赶紧问她,“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小森森怎么样?药送给萧大少爷了吗?”
    “夫人,奴婢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银子道:“那个时候您和侯爷正在太夫人处用饭,所以我没敢去回您。”
    “嗯。”罗千语坐了下来。
    “小公子那边一切都妥当,婉娘将他照顾得好好的,就是直吵着要见您。至于萧大少爷那边好像不大好,我到萧家门口的时候先是找了管家福伯,他急忙将我带了进去。”银子吞了下口水又道:“福伯说这些天大少爷病情加重,不但咳嗽,还伴有一些呕吐物,人也渐渐虚弱了下去,很少进食东西。”
    “这么严重?”罗千语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
    其实她一直没弄明白萧墨轩这到底是个什么病,病根又从哪里来,如果恶化到如此程度,那小碧研制的药是不是管用也是个未知数。
    无奈自己暂且出不去,也不能亲自看一眼病情加重到什么程度。
    “那送去的药给大少爷服了吗?”
    银子直点头,“服了。”
    罗千语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服药了就算治不好,总能暂且控制吧。
    银子出去之后,罗千语一直放心不下,但也只能是干着急。
    终于坚持到了第三天。
    一大早晨,宫无策和罗千语带着小木木到罗家走三天的回门礼,走之前到太夫人那里辞行。
    “到将军府准备的礼我都让费总管备好了,一样不少地装到了门外的马车里。”太夫人笑看着小木木,道:“到了外祖家要听话,不许乱跑,要知礼。”
    “知道了,祖母。”小木木乖巧地点头。
    虽然进宫府已经三天,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吃饭,但是小木木和太夫人却是亲近不起来,而太夫人看见小木木却只是笑,也让厨房给他做好吃的,却很少伸手摸一摸他,或是叫到自己身边说一说话。
    综以上原因,罗千语认为,还是需要沟通。
    即便是亲孙子,也需要在一起联络感情的。
    太夫人嘱咐了一通后,摆摆手,“去吧,时辰差不多了。”
    夫妻二人这才牵着小木木出了静心堂。
    宫无释和吴晚秋夫妻将他们送出二门,一家三口直接上了马车。
    一路上宫无策不苟言笑,直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罗千语斜眼瞄着他,万分不解。
    表现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会死人吗?非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才爽?
    唉!人哪!
    小木木一见爹爹和娘亲都不说话,不由也嘟了小嘴,一家人就这么晃晃悠悠中到了将军府。
    定远将军府那边早已张罗着准备迎接姑奶奶三天归门的大日子。
    在这个世界,三天回门礼节繁琐,古风犹存,须按部就班,大行操办。恰巧的是这一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气十分理想。
    马车到了罗府,宫无策首先下了马车,已经迎在大门口的罗千鸿和罗千图笑着迎了过来。
    罗千鸿看着宫无策身着一身青色丝衫,英俊潇洒,满面红光,不由暗暗点头。
    接着下车的是罗千语,她身着一袭簇丝绸小花衫,紧裹着娇小的身子如风摆柳,莲步轻移,婀娜多姿,比平日更添几分妩媚。
    这一看来,罗千鸿放心不少,心里也舒坦不少,看来这对夫妻,就算称不上琴瑟和谐,想必也是互不生厌了。
    “大舅舅,小舅舅!”最后探出脑袋的小木木大喊一声,一跃而下,直接扑进了罗千鸿的怀里。
    “来,大舅抱抱。”罗千鸿一改将军的架子,顺手就将小木木提到了怀里,先是左右看看,这才笑着对宫无策道:“几日不见,就发觉这孩子长高了不少。”
    “是啊!”宫无策也呵呵地笑,二人互相见了礼。
    “二姐夫。”罗千图笑着上前喊了一声,拱手行礼。
    “二弟。”宫无策也回了一声。
    罗千图又奔过来迎着罗千语,一行人往院子里走,罗千图牵着小木木,边走边说,“娘和大姐还有姐夫他们一大早晨就起来准备着了,就盼着你们能回来呢!”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