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楼,宫无策看也不看罗千语一眼,直接去了那间最大的客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不过当他即将转身进门的时候,倒是回头看了一眼对他的背影眼巴眼望的小木木。
    小木木一见他投来的目光,立马咧着小嘴微微一笑。
    宫无策先是怔了怔,继而咧动两下嘴角,破天荒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僵硬表情。
    罗千语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就忍不住各种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这男人一定是个妖孽,平时那张脸又臭又硬,可偏偏棱角分明,就如雕刻一般精致。这也够了,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不但冷着脸的时候够帅,就连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居然也这么迷人。
    罗千语抱着孩子,狠狠地瞪了宫无策一眼,牵着小木木进了客栈房间。
    房间布局就如其它客栈一样,一张雕花床,一张檀木桌上摆着茶具,四个六角椅依桌而放,整体看来很是干净整洁。
    她将怀中的孩子刚刚放到床上,凌波就来敲门,问那小孩子是不是需要些什么。罗千语打开包着那孩子的薄被,里面夹着一套嫣红色滚金边的衣服,其它再无任何东西。
    “也不缺什么,有换洗的衣服,就让店小二送些温水来就好了。”她转头对凌波道。
    凌波应声出去后,没过多久店小二就送来了温水。
    罗千语先是沾湿手帕,给那孩子满是灰尘的小脸擦洗一番,然后就和小木木围着那小娃娃左看右看。房间灯火明亮,母子二人看得清清楚楚楚。那孩子面目虽然清秀但也清瘦。脸膛有些发白,睡觉时很不安稳,似乎总是在受到什么惊吓的样子。
    “娘亲,他是小弟弟吗?”
    罗千语将那套嫣红色婴儿装给小娃娃换上之后,小木木凑过来问。
    “嗯。是小弟弟。”罗千语轻拍那孩子的身体,使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小木木就咯咯地笑,很是喜爱这孩子的样子,“娘亲,不如我们就收留这孩子吧,等他大一点我教他武功。保护他。”
    罗千语若有所思地看了儿子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说起来这孩子是那陌生女子丢下的,可真正受托的人毕竟是宫无策,还有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和辨识身份的玉佩还都在宫无策手里。而且这孩子一定非比寻常,身后还跟着一群追杀的人。目前还是放在宫无策身边安全一些。
    一晚上那孩子没哭没闹,罗千语一左一右护着两个孩子,一晚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天才渐渐放亮。
    当一缕柔和的晨光照到床边时,那孩子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脑袋,接着又不知道嘟囔了两声什么,继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先是环顾一下四周,似乎是感觉到了环境的陌生,继而又看了看小木木。再转头看罗千语时,竟然咧着嘴巴突然就笑了。
    罗千语欠着身子爬起来,也对他笑,“孩子,你是不是饿了?”
    古代小孩子一岁多的时候,一般都还在吃母乳。即便是母亲没了奶水,还有奶妈。至于眼前这个孩子该吃什么,罗千语还是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孩子依然笑。继而又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对着罗千语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声“娘”。
    天哪!罗千语浑身一个激灵,如遭电击一般地怔住了。虽说孩子还小,经常认错人,可也没有从没见过面就叫娘的,要说起来这孩子嘴巴也太甜了一些吧!
    “娘亲,他说什么?”小木木站在一侧,揉着眼睛看着那小娃娃,“他为什么叫你娘?”
    “我,我也不知道。”她拍了拍那小娃娃的脑袋,轻声道:“小朋友,我不是你娘亲,你认错了。”
    “娘!”那小娃娃又叫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动静,听得人浑身酥麻。
    这一下罗千语和小木木同时愣住了。
    她一转身将那孩子抱进了怀里,声音越发温柔,“孩子,我不是你的娘亲。”又指了指小木木,“我是那位哥哥的娘亲,你这样乱叫娘亲是不对的。”
    “娘……”
    噗!罗千语瞬间就觉得解释无力了。她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娃娃,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身嫣红色衣衫包裹着他瘦瘦的小身子沐浴在晨光之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让人感觉这世界原来可以如此纯净,罗千语觉得心里一酸,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没人要了,她的娘亲到底遇到了什么变故?
    她摇了摇头,内心苦笑,“好吧!叫娘就叫娘吧,反正我也是做娘的人,不在乎你多叫几声。”说完喊店小二送来温水给两个娃娃洗漱梳洗。
    说起来这个孩子真是乖巧听话,小木木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爱洗脸也不爱洗澡,可这孩子就是抿着小嘴在笑,一点反对的举动和语言都没有。
    刚刚梳洗完,店小二那边已经送来了早饭。想必是凌波安排的。
    早晨还算丰盛,四碟小孩子能吃的小菜,三碗八宝粥,几个茶叶蛋。
    那孩子看见吃食先是眼睛眨了眨,又吞了下口水,显然是饿了。
    “不急,不急。咱们这就过去吃。”罗千语将穿戴好的小娃娃抱到桌边,本想拿起碗来喂他,可这孩子居然握着勺子就吃了起来,而且居然稳稳当当,一点吃洒到桌上的痕迹都没有。
    天哪!这孩子真是奇怪了,纵然被她喻为天才的小木木,直到现在吃饭时还会落饭粒的。那么这孩子到底是有怎么样严格的家教,才会行事如此稳妥?
    小木木也颇为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吃一口就看那小娃娃一眼,很是好奇。而那娃娃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粥碗,罗千语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不给夹菜他就只吃碗里的粥。
    一碗吃完之后,就望着罗千语甜甜地叫了一声,“娘!”
    这个时候罗千语才瞬间明白,原来这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说一个字。那就是“娘”。无论他渴了还是饿了,无论他想做什么,他的第一种表达方式就是喊一声,“娘”!
    早餐结束后,凌波来敲门,“准备出门了。”
    “去哪?”罗千语一扭身子问他。
    “带你去镇口的典当行。看能不能把当年的如意锁认回来。”
    罗千语简直无语了,她典当如意锁的时候为了当高一点价钱,特别当了死期。也就是说她拿了钱之后,就不会再来赎这东西了,而那如意锁的去处早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她无法相信典当行会把一个死期的东西留在行内五年不动。所以想要从典当行找回如意锁,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那东西毕竟是从自己手里弄没的,她不配合还能怎么办?
    抱着小的领着大的,一前一后下了楼。
    宫无策身着一身墨色衣衫,同色腰带,同色短靴正站在楼下等他们。罗千语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一次他的腰带上没有镶什么宝石,衣料虽然华贵。但也没有任何珠宝或金丝银线的装饰。
    她不由在心里偷笑,难不成他是怕自己再偷不成。
    到了镇口的典当行时,老板刚刚开门营业。
    “老板。你还认识我吗?”罗千语抱着孩子走上前,有些无力地问道。
    那老板瞥她一眼,毫无印象地摇了摇头。
    “五年前,我在您这当了一个纯金如意锁,几个宝石,还有一些零散之物。当时说好当的死期,但现在突然想把那些东西找回来。不知道您还有印象不?”
    那典当行的老板看她一眼,依然摇头。
    宫无策在一旁听着有些着急了。突然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那老板道:“就是纸上画的这个东西,你还有印象不?”
    那老板皱着眉眼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道:“看到图我到是想起来了,几年前我这确实收了一件类似的如意锁,但当时收的是死期,没过多久就和其它杂物一起卖掉了。”
    宫无策眉毛竖了竖,“卖到了什么地方?”
    老板一副为难的样子,低声道:“哎哟这位公子,我们这是小店,没有那么多本钱存货,死期的货物一多就得赶快出手,谁家给的价钱高就卖给谁,这都好几年的事儿了,你让我想起这个如意锁的去处,还真是想不起来。不过我们小店卖货的去处无非就是县里和京城这两处地方。”
    这男人是不是疯了,罗千语觉得自己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不就是一个如意锁吗?至于他这样吗?这东西难不成是他心爱女人所赠之物,一副找不到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走出典当行,罗千语本以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将那孩子往宫无策身前一送,仰着脑袋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孩子你抱回去,我和该带着儿子走了。”
    “走?你要往哪走?”宫无策脸色铁青,声音森寒得让人头皮发麻,显然没有找到如意锁,极度影响了他的心情。
    “那你还想怎么样?”罗千语一时也心浮气躁起来,她可不想再和这男人有什么瓜葛了。
    宫无策也不接那孩子入手,而是冷冷地说道:“在没有找到如意锁之前,你就先给我哄孩子吧!”
    “什么?”罗千语气得直跳脚,“姓宫的,我不就是卖了你的如意锁吗?你尽管开个价来,老娘赔得起!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像个女人家一样斤斤计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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