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业庭见状,赶忙上前阻拦,“鲁大人今儿是客,哪能让鲁大人来替家父诊脉。而且,今儿太医院的齐太医已经来过,说是不打紧的毛病。”
    “不打紧的毛病?你确定齐太医是这么说的?”鲁成阳不着痕迹的坐回原处。
    金掌柜额头上的汗都吓出来了。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这才稍缓下来。
    “对,齐太医是这么说的,开了些药,说喝了便能见好。”金业庭忙回答。
    鲁成阳不过是吓唬吓唬金掌柜。
    他敢装病,可他那张老脸还是要的,要是被拆穿,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金掌柜的意思,不但麻姑懂,鲁成阳也懂。
    他们只是叮嘱了金掌柜几句类似于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安懿夫人,鲁大人,这屋子里不透气,咱们还是去外头坐坐喝喝茶吧。”金夫人笑嘻嘻的道。
    “不了,夫人,今日来我就是跟金掌柜说几句话。”麻姑冲着金夫人点头一笑,随即转过身走到床边,冲着金掌柜道:“今儿我与鲁大人本是来请金掌柜回去的。既然金掌柜病了,那便好好休息。您的位置我会找人暂代,等您好了再回来接替。”
    麻姑不卑不亢,她是不会求着金维勇回去的,但也不会主动赶他离开。
    金掌柜打从京城的保仁堂开业那天起就已经是掌柜,这么多年的经验和人脉不是谁可以替代的。
    她当然还是希望由金掌柜继续来担任京城保仁堂的掌柜。
    “不,我这个位置哪里是谁可以来代替的。夫人放心,我虽然病着,可既然保仁堂需要,夫人需要我。我就算是拖着这身毛病也定会去的。”金掌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
    “可是,您的病?”麻姑一脸担忧之色。
    “我已经喝过齐太医开的药,今夜睡上一宿,明日便能恢复。夫人放心,我明日一定按时去保仁堂。”
    有了金掌柜这句话,麻姑就放心了。
    鲁成阳也起身叮嘱金掌柜好好休息。
    两个人告别了金掌柜便走出了房间。
    “夫人和大人要不要去坐坐喝喝茶。”金夫人诚意邀请道。
    “不了,保仁堂里今儿还有不少事要做。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喝夫人的茶。”麻姑笑着婉拒。
    金夫人也没有强留。硬要送他们出去。
    “安懿夫人,鲁大人,我家老爷这人心肠不坏。就是脾气犟了些。他骨子里有点傲气,对人没有恶意有时却显得好像很有敌意。日后若是我家老爷说错什么话,我先在这里代他跟二位说声对不起。”
    金夫人的意思麻姑与鲁成阳都听出来了,笑着点了点头。便坐上马车离开了金府。
    “夫人瞧着明儿金掌柜会不会来?”鲁成阳其实已经猜出了答案。
    “当然回来。他今儿弄出这一出来,不就是像让我给他一个台阶下。上回来登门造访。他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若是今儿他就这么来了,岂不是很没面子?这样的人,最好的就是面子。今儿你我亲自登门请他,给足了他面子。他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他不去保仁堂能去哪里?别的地方他瞧不上,他瞧的上的还不一定要他。所以,保仁堂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去处。”
    鲁成阳对麻姑佩服得五体投地,“夫人真是观察入微。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夫人也已经看出金掌柜是在装病?”
    “装的过头了,就显而易见。他也真够笨的,一个风寒弄得跟病入膏肓似的,谁见了都会起疑的。”麻姑讥笑着道。
    “他是担心戏不够足咱们不会信,偏偏这出戏他又演过了。”鲁成阳也大笑起来。
    回到保仁堂里面前来瞧病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
    “不少人因为保仁堂关门,竟然病了也不去别的地方瞧,硬是扛着等着保仁堂开业再来看。”一见到麻姑和鲁成阳,马修便上来禀报这会儿的情况。
    在得知金掌柜明日回来任职后,马修的心一下子沉了。
    麻姑在忙着想人多的对策,根本没顾得上留意马修的情绪。
    鲁成阳已经过去帮忙看诊,帮着分担一些。
    “人太多了,这病得看到什么时候。”麻姑急的六神无主,这看病可不是买衣服,不是能等的。
    有些人能等,有些人等等就耽误了。
    “马大夫。”麻姑喊了一声发现马修并没有回应她,转身去寻,马修正站在原地发愣,她走上去拍了拍他。
    马修这才回过神来,“夫人,您喊我?”
    “对,马大夫,你去将病人统计一下。把病重的人和病不太重的人分开。病重的人先带去一处先看。这样就不会耽误病情了。”麻姑分析道。
    “好,我这就去办。”马修拱手行完礼后,带着保仁堂里的学徒一块过去将病人分类。
    一直忙活到很晚,人才渐渐散去。
    知道大家都辛苦了,麻姑吩咐伙计去醉香楼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等到了半夜大家才得空,伙计将保仁堂的大门关上。所以的大夫,包括伙计,反正就是保仁堂里所有的人都一块去了醉香楼小聚。
    一桌不够,麻姑安排了两桌。
    “多谢夫人今日款待。”大夫们纷纷举起酒杯敬向麻姑。
    麻姑也举起酒杯,“是我应该好好谢谢大家,今日大家忙了一天,肯定是又累又饿。今晚大家敞开了吃,不过,我可不能让大家敞开了喝。因为明日保仁堂还得正常营业,还得仰仗大家。”
    麻姑先干为敬,一口喝完。
    大伙大赞她豪爽,也都一干为净。
    大家吃饱后,才离开醉香楼,大家纷纷相互告别。
    酒桌上,马修一直闷闷不乐。
    麻姑大致猜到了他为何心情欠佳,“马大夫,日后,你跟着我干可好?”
    马修不解,他不是已经跟着她干了?
    不过,如今她非要把金掌柜找回来,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我是说,不做掌柜,也不做大夫,做别的。”
    “不做掌柜,不做大夫?那我还能做什么?”
    马修无法理解,他是大夫,除了治病救人,他实在不会别的。
    “去帮我盯着那些保仁堂。”
    盯着那些保仁堂?这听起来好像比掌柜还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