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如狼似虎年龄的女人,守着一个瘫吧男人,过了十五六年的活寡日子,现在终于看见一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男人可能要跟她结为夫妇,过上一步登天的好日子了,爹想吧,换了谁,不能动心呢?”徐宝发马上这样回应他爹。
    “不对呀,假如郑多春真的被郝连成诱惑,真的弄毒药药死了她男人,回头东窗事发,郑多春可就比潘金莲的下场还惨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还娶谁当媳妇呢?你是借刀杀人成功了,可是,你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吧……”村长徐天长一下子反过劲儿来——看似成功地借刀杀人了,可是,结果却是如此的可怕。
    “爹以为,像郑多春这么好的女人,会真的像那个传说中的潘金莲一样,听信西门庆的挑唆,给武大郎下毒药药死她男人?”徐宝发却又这样说。
    “这不是你说的借刀杀人途径吗……”村长徐天长又不懂儿子是啥意图了。
    “表面上看,像那么回事儿,其实呢,绝对跟潘金莲毒死武大郎不是一个概念……”徐宝发说这些话的时候,两只眼睛贼溜溜地放出了某种奸佞的目光。
    “那会是什么概念呢?”村长徐天长的思路更跟不上儿子的想法了。
    “很简单呀,随便想个办法,就会找到机会毒死郑多春的男人,而此时此刻,最有可能像除掉郑多春男人的人,除了那个郝连成,还有谁呢?
    “过去我就想过很多次,想那么做了之后,嫁祸给耿二彪,可是总觉得,耿二彪那样的人,动机没有那么大,打死他,都不会干出西门庆想干的事儿!而只有郝连成这样的男人,才会有西门庆的动机,所以,一旦郑多春的男人死了,大概谁都会第一个怀疑是郝连成干的……”徐宝发原来心里想的是这样的毒计。
    “可是,也会有人怀疑是郑多春受到诱惑,才像潘金莲毒死武大郎一样毒死了她男人啊……”村长徐天长,就怕郑多春也挂带进入,回头谁都娶不到她了。
    “我不是说了嘛,郑多春绝对不会投毒毒死她男人的,所以,即便她男人中毒死了,她也会安然无恙的,因为压根儿就不是她干的呀!加上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多在外围造舆论,说郑多春百分之百不是那样的女人,回头她真的没事儿了,还不对咱们感激涕零啊!”徐宝发连这样的情节都想到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具体由谁来真的投毒毒死郑多春的男人呢?”村长徐天长似乎已经进入了情况,已经开始关心这样的细节了……
    “这个爹就不用操心了……”徐宝发却不马上说出具体方案。
    “咋不操心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一旦闪失了,那看是要去杀头偿命的呀!”徐天长居然还有法律意识。
    “即便是杀头偿命,也轮不到爹去呀,爹害怕什么呢!”徐宝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放屁,轮不到爹,爹没事儿,可是轮到你,爹可就断后了呀!”村长徐天长貌似看到了其中的破绽。
    “爹说这话可是太悲观失望了,别说是我肯定不会搅合进去,让他们抓到一点把柄,即便是老天爷成心要灭了我,爹也不必那么绝望啊——爹才多大岁数啊,距离六十还远着呢,再娶个年轻的,比如郑多春吧,再给爹生个一儿半女的,也都来得及呀——而且,爹早就说我不成器,是个败家子,正好帮爹除掉了孽子,然后,再跟郑多春那样的好女人,生出个根红苗正的儿子来,爹也就不会再为我这样的孽子操心费神了——岂不是爹梦寐以求的好事嘛……”
    徐宝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足以说明,之前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我现在就一棒子削死你这个孽子!”村长徐天长被儿子给揭穿了老底儿,所以,顿时老羞成怒。
    “先别打死我呀,我得先想办法将郑多春的男人除掉了,然后爹再打死我也不迟呀——只有那样,爹才可能娶了郑多春,然后,再生出个好儿子,将来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啊……”徐宝发油嘴滑舌到了这样的程度。
    “算了,不跟你这个败家子胡诌八扯了,有这工夫,还不如去好好抽几袋烟呢……”村长徐天长觉得跟自己的儿子说不到一处去,索性也就不再跟他闲扯了,至于他自己想做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儿——这样的孽子,平时还真是没少暗地里想直接除掉他,省得继续给自己败坏这个家……
    现在好,他自己想往火坑里跳,那就由他去吧,跳下去,再能爬上来,那算他有本事,对他刮目相看,若是爬不上来,就像他自己说的,那都是他自作自受,或许,真的自己要想办法,娶个年轻的女人,再生个好的品种,将来也不至于是徐宝发这样的孽子吧……
    心里一旦有了这样的活思想,村长徐天长居然忽然放弃了跟儿子徐宝发的探讨与争执,就想退到一边,静观其变,回头,或许真的可以渔翁得利,将郑多春给剩下来,让自己真的娶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