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算是个废人了
    杨珍儿突然一笑,赶忙缓和了气氛:“你们都别光愣着了,快吃呀。斌哥,这些可全都是你喜欢吃的菜那。”
    南宫斌有些食不知味,杨珍儿又重新和荣颂聊了起来。这一顿下来,南宫斌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他像是一个罪人,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已经对不起了杨珍儿,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根本无从得知。
    用完饭后,杨珍儿嫣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同南宫斌和荣颂说道:“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可以去歇息了…”
    “珍儿…”南宫斌觉得有些尴尬,珍儿为他和荣颂准备了房间,那意思是要拒绝自己嘛。
    南宫斌的心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荣颂察觉出气氛的尴尬,她主动开口道:“珍儿,你还是为我单独准备一间吧…我和斌哥…还从未同房过…”
    说完之后,荣颂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而且她也不想让杨珍儿的心里因为她的原因而更加的难受。
    听到荣颂说的,杨珍儿明显有些惊讶。不过惊讶的表情只是在她的脸上稍微停留了一瞬后便消失,她温柔的笑了
    一下,语气轻柔:“好。”
    南宫斌被荣颂这样帮忙解了围,心里自然是十分感激。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对自己有恩,一个他对其有情,他难以取舍。
    杨珍儿为荣颂又收拾了一间屋子,随后她便离开。南宫斌看着杨珍儿对自己冷漠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他想要同杨珍儿再多说两句话。
    “珍儿。”南宫斌拉住了杨珍儿的手,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杨珍儿一顿,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熟悉的触感让杨珍儿有些留恋,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荣颂见状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有些多余了,她说了一句“我休息了”之后便走进了房屋内,关上了房门。
    “珍儿,这么久辛苦你了。”南宫斌知道撑起南宫府邸整个家业并不容易,杨珍儿只是一个弱女子,中间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弯路可想而知。
    杨珍儿调整好了呼吸,她扭过来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斌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话间,杨珍儿已经把手从南宫斌的手中抽了出来。
    南宫斌有些尴尬,感觉到杨珍儿对自己的态度有些疏远。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该同杨珍儿再说些什么
    。
    杨珍儿非常认真的盯着南宫斌看,声音温柔的突然说道:“斌哥,我从不后悔。”
    “啊?”南宫斌被杨珍儿突如其来的一句不后悔给弄懵了,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珍儿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只是趁着月光,南宫斌好像看到了杨珍儿的眼睛泛出了泪花。
    她突然上前一步,主动拥抱了南宫斌。她娇小的身子陷在南宫斌的怀里,并且有些贪婪的呼吸着南宫斌身上的气息。
    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眼泪再一次从杨珍儿的眼中夺眶而出,她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我爱你。”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在南宫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又突然放开了南宫斌。
    杨珍儿只留给了南宫斌一个背影,并没有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自己到最后离开的时候还这么的狼狈,她想要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南宫斌站在原地好久,他看着杨珍儿的背影发愣。此时的南宫斌根本就没有多想,只当杨珍儿是回房间歇息了。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只道命运无常。
    也不知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家中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几日的奔波实在太累,南宫斌倒头就睡,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南宫斌只觉得太阳都已经升起来很高,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他见也没有人叫自己起来,他便自己起身穿衣。
    打开房间的一瞬间,他看到有几个来伺候他的小厮正低着头站在门口,并未上来服侍。
    南宫斌正疑惑,还未开口询问便看到了房门的地方放着一个信封。他眉头微皱,心中不知为何会有些忐忑。
    他弯腰捡起来那个信封,双手有些颤抖的拿出来了里面的信。
    当他打开,映入眼帘的杨珍儿的字,秀气的字体写的很是用力。
    南宫斌咽了一下口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看着杨珍儿信上写的字。信上写的那“和离书”三个字直接把南宫斌打入了冰窟一般,他的身体冷极了。
    “和离书:吾杨珍儿今日与南宫斌和离,从此以后再无半点关系,婚嫁不再相关…”南宫斌只看了几行,泪水便模糊了他的双眼。
    南宫斌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想要确认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可他却无论怎么都看不清,眼泪像是断了的线一
    般连绵不断。
    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又一下,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夫人呢?”南宫斌大声的质问小厮:“夫人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小厮们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杨珍儿离开的事情。他们只是被杨珍儿安排在南宫斌卧房的门口,等待着南宫斌发现这封和离书的存在。
    杨珍儿留下和离书之后便离开,昨晚是她同南宫斌做出的最后的诀别。她在见到荣颂之后便决定离开,她相信荣颂会给南宫斌她给不了的幸福与帮助。
    在这场感情里,或许她潇洒的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她认为自己身为一个女人不能够生育,又有各种后遗症,早已经算是个废人了。
    “相公,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相公。”信封上的字迹到最后一处都已经花了,看样子像是有泪水一样的东西滴到了上面:“珍儿能够遇到你,便已经是此生莫大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