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身份最好的了
    听了阿青的话,古月姬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仍旧是不满意。她微抬着下巴,眼神却是带有轻蔑,很明显是不满自己的待遇同公主一样。
    “重做。”古月姬略带嫌弃的甩开了手中那精美的华服,她才不要什么公主的待遇,她要的是成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
    更何况古月姬早就听说花朝节将近,而花朝节又是一年一度极其重要的庆典。她必定要在当日宴会上艳冠群芳,大放异彩才行,不然又怎能夺得皇甫宸的心,又怎能彰显他们蛮族的风采。
    “是。”阿青默默的捡起来地上的绫罗绸缎退出去,按着古月姬的要求去置办衣裳去了。
    某些时候来说,皇宫是大,走上几个时辰都不见得能走过来一遍。可某些时候,皇宫又很小,小到谁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身为皇后的南宫卿都一清二楚。
    当宫女细细把古月姬房中的事说了一通后,南宫卿正半椅在软塌上,更是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的吩咐道:“哦?不满意?内务府可没有多余的空闲去照顾她的要求。”
    南宫卿这话说的不清不重,可是鸳鸯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消得对一个小宫女吩咐了几句后,小宫女便明白的离开。
    而当阿青找到内务府要求重新制衣的时候,内务府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就拒绝了。
    碰了壁的阿青也无可奈何,再怎么着,她也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只好回到古月姬身边禀报。
    古月姬听了甚是恼火,上好的青花瓷碗被她的一双巧手直接摔碎在地:“欺人太甚!”
    阿青吓了一跳,他们蛮族最小的公主古月姬向来都是最受宠爱的。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而阿青更没见过古月姬发这么大的火。
    “公主…”阿青小声的唤了一声,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古月姬唇角勾着丝丝冷笑:“你与我细细道来,当时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阿青便一五一十的回答:“当时奴婢按照公主您的喜好去同内务府的人讲,那内务府的小太监本还和颜悦色的听奴婢的要求。可中途被人叫去说了几句话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嗯?”古月姬挑眉,本就英气的眉毛勾的更高的几分。
    阿青一边讲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古月姬的表情,生怕她突然发作:“那小太监直接对面挥了挥手让我离开,说是最近要赶制的衣服太多,已经忙不开…”
    古月姬越听脸上的冷笑就越是浓,最后她更是没能忍住听完阿青的话,就直接起身大步朝着南宫卿的寝宫锦宸宫跑了去。
    一路上,她已想好了该怎么质问南宫卿,而她更是一点女子该有的姿态都全无。
    古月姬本来还会偷偷的学着宫里人走路,说话的仪态。此时此刻,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什么一国之母,什么宅心仁厚,我呸。”古月姬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一个心眼狭小的妒妇罢了。”
    已经着急了的古月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去锦宸宫这一路竟顺畅无阻,直到了锦宸宫门口才被拦了下来。
    “公主有何贵干?”鸳鸯早已在宫殿门口等着,是南宫卿早已算好了她会来。
    此时的古月姬即使心中再愤怒,可她也明白自己绝不能像个泼妇一样骂街。再怎么说南宫卿也是一国之母,她古月姬还暂时惹不起。
    古月姬冷眼扫了一下鸳鸯:“我要见皇后。”
    鸳鸯浅笑,表情平静如水:“皇后现在正在休息,不知公主您有什么事?或许奴婢可以传达?”
    虽然鸳鸯的各种礼数都已到位,说话更是周到,可古月姬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放眼看去,竟是又青又紫。
    古月姬定了定神,呼了好几口浊气,冷静了下来后才开口:“也好,我倒是想问问,内务府为何不为我
    制衣?”
    鸳鸯听到古月姬这么说,突然轻笑了一下:“公主原来是为了此等事,派个下人来传达就好,您何必又跑一趟。”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好像是在说古月姬小家子气?可是又让人有些挑不出来毛病。
    算了,事到如今,她古月姬哪里还在意这些。
    “为何?”古月姬又言简意赅的重复了一遍,她懒得和鸳鸯你一句,我一句的假惺惺来,又假惺惺去的。
    鸳鸯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浅笑:“公主是这样的,宫中个人开支,衣着用度皆有定例,超过不予支出。而您宫中,给您的已经是您身份最好的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古月姬却仍旧不依不饶。她今日来本就是要闹一场,让南宫卿知道她也不是好招惹的。可现在连南宫卿的面都没有见到,只单一个丫鬟就想把自己打发走,她可不依。
    “我的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是即将成为皇帝嫔
    妃的人,而现在皇帝的嫔妃想要制一件衣服都不被允许,这是为何?”古月姬看着鸳鸯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把鸳鸯一刀一刀的剜下肉来。
    她觉得自己处处被人压制,此时还有什么好怕的。她越是怕,敌人就越是猖狂。再怎么说,她也是蛮族最宠爱的小公主,南宫卿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古月姬说话也就更加的大胆,更加的放弃起来。
    “你说不出?那我来帮你说。”古月姬冷笑着不再看鸳鸯,而是看向了锦宸宫的大门,说话的声音也更大了几分:“原因就是南宫卿处处压制我,是因为南宫卿怕我比她年轻貌美抢走了皇上的心。”
    古月姬话锋一转,语出惊人:“这种善妒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皇后风范,要怎么母仪天下?”
    她这一番话说的鸳鸯脸色变得蜡黄,鸳鸯惶恐的看着周围有什么人,生怕南宫卿听了生气,可自己又不好隐瞒。
    古月姬说出了心里话正痛快着那,身后突然传来一
    阵威严而又充满了愤怒的声音:“住嘴,这种话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话岂是你能说的?”
    在场的人身子一抖,虽没有看到那人身影却都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