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计怎么办
    仅仅一日,京城便翻了天,福州城墙上张贴了不少南宫卿的画像,此地是留不住了,几辆马车立刻出城。
    换了一身衣裳,脸涂成花猫的南宫卿被上官绾儿牢牢的扣在怀里,冷着一张脸,手上不断用力,故意掐着南宫卿的软腰。
    此刻南宫卿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只能强忍着,待出城后,穴位一解,她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上官绾儿未曾想到,身子一软,从马车上摔下去,“哎呦”一声,发髻散乱,白净的脸上布满了灰尘和划痕,很是狼狈。
    李清泉狠狠皱眉,一拉缰绳,冷眼打量掀开车帘,探出一张玉容的南宫卿,眼含星,泛着浅浅笑意,慵懒的勾唇一笑,挑衅的盯着上官绾儿。
    一手抚着脸,故意叹了口气:“好好一张脸,怎么受伤了,不知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说完,她将帘子一摔,立刻道:“还不快赶路,别耽误时间。”
    车夫看了拓跋钊一眼,默默挥动长鞭。
    半躺在地上的上官绾儿噙着泪,气的直咬牙,可怜兮兮的望着一脸阴霾的李清泉,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装可怜,忙爬起身,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累赘。”拓跋钊挑挑眉,不耐烦的说道:“李清泉,她是你的人,你好生看着,南宫卿她动不得,别忘了我的话。”
    “是。”李清泉低声应下,冷眼扫过上官绾儿,瞥着后面一辆简单的马车,里面是随行的两名大夫,他抬一抬下巴,道:“你去坐后面那辆。”
    上官绾儿咬着唇,快步走过去,不敢耽误时间。
    一行人赶路速度极快,半日的功夫,已经行了常人一日的路程。
    南宫卿坐在马车内快要被癫吐,不住的掀开帘子朝外看,她暗暗咬牙,怎么才能让皇甫宸与南宫斌得知
    自己的位置呢。
    天暗,月明,夜风习习。
    南宫卿躺在草地上,身边是吐的稀里哗啦的鸳鸯,脸色惨白如纸,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双手颤抖着将干粮拿出来。
    “主子,吃点东西吧。”话音才落,她又转身吐了起来。
    南宫卿未接话,拿起巾帕盖在脸上,缓缓阖上眼,耳边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直未见到面的皇甫芸香此刻正站在南宫卿身后,一双寒凉的眸子直勾勾南宫卿,染着骇人的狠辣。
    “南宫卿,你好本事,迷住了太子哥哥,又迷住了皇上,下一步呢,你是不是准备抢了我皇后的位置?”她不甘心自己抢到手的位置拱手让人。
    “是又怎么样?你没看出来拓跋钊根本不喜欢你吗?他特意回到京城将我带走,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孰轻孰重你心里没数吗?”南宫卿心中有了一个法子,立刻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突然
    觉得拓跋钊也不错,若是去了燕北,我们俩到底谁才是皇后还不一定呢。”
    “你!”皇甫芸香气的咬牙,恶狠狠的剜着她,忽然冷静下来。
    耳边蝉鸣不断,凉风卷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皇甫芸香提着及地的裙裾走到南宫卿身边坐下,忽然长叹一口气,良久才开口:“南宫卿,我的人生好不容易有了转机,难道你非要破坏不可?”
    她语气轻柔平缓,可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眸冷得发寒,才多久不见,往日愚蠢蛮横的九公主也会晓得运用心机手段逼南宫卿离开。
    心中勾勒出一个完美计划,缓缓勾起笑意。
    她此行带着不少侍卫,虽被拓跋钊处理掉一半,却也还剩不少,将南宫卿回到京城还是足够的。
    “这与我有何关系?是拓跋钊不肯放过我,你猜,我若是问他要皇后之位,她会不会给我?”南宫卿一声声刺激她,皇甫芸香一张脸气的通红。
    她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拓跋钊等人,南宫卿此刻坐
    在山坡上,四周散落不少侍卫。一声声轻咳响起,树林中响起一阵骚动。
    南宫卿静坐着,余光扫过两侧,伸手撑着下颚,给鸳鸯使了一个眼色,只等皇甫芸香将她送走。
    大夫和粮食所在的两辆马车突然火光冲天,连着两侧的树木都被火焰吞噬,夜风一吹,火势更为凶猛,不多时便蔓延开,不断朝着众人逼近。
    南宫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皇甫芸香用力推了一把,身子一斜,顺着山坡滚下去,鸳鸯来不及呼救,也跟着滚了下去。
    她立刻起身,吩咐道:“将她们俩丢的越远越好,杀了也无所谓。”
    反正她们是回不了京城的,不如死了,免得留下成了一个祸害。
    侍卫应声,立刻顺着山坡狂奔。
    身后火光冲天,皇甫芸香却依旧淡定,直到侍卫的身影不见,她才转身,面容带笑,眼中满是得意,直直撞进拓跋钊的眼中。
    她身子一僵,嘴角微抽,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下去!”
    话音刚落,拓跋钊用力甩开她的手,狠狠掐着她的脖颈,一点点收紧用力,毫不怜惜:“南宫卿在哪儿?”
    “我不知道…”一句话用尽她全身力气,脸色涨红难看,不断挣扎着,不断拍打着拓跋钊的手,力气越来越小,直到面色青白,双手再没力气抬起,缓缓垂落,拓跋钊才松开手。
    新鲜空气进入身体,终于得到重生。
    皇甫芸香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她痛苦的闭上眼,死死的咬着唇。
    山坡对面是一处低矮的山崖,怪石嶙峋,若是摔下去,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她冷笑:“她被我推下山崖了,不知是死是活。”
    “皇甫芸香!”拓跋钊这一次手下没有用力,狠狠掐着她的长发,逼着她对上自己的双眼:“你可知南宫卿对我有大用!你害我失去最大的把柄!”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什么意思。”拓跋钊用力甩开她,厌恶的看她一眼,移开视线:“我愿意带你回燕北,不过是看重你公主的身份,可元昭帝快要殡天,皇甫宸即将登基,能够威胁他的只有南宫卿,她若是死了,我的大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