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怕是要来闹事了
    上官绾儿垂下头,语气哀戚,“我哪里敢得罪姐姐?还不是因为…”
    上官绾儿眼一眨,泪水滑落下来,“姐姐嫉妒我得李郎宠爱,费力挑拨我和贴身丫鬟的关系,这才…”
    说着,上官绾儿就呜呜哭了起来。
    李雪欣听着,有些感同身受。当初南宫卿刚嫁过来的时候,经常管着她花钱,连累得余氏有段时间都跟她疏远了些。
    还是她好一番装乖卖痴方才又赢得余氏的心,后面的日子才渐渐过得舒心。
    李雪欣丝毫不觉得她乱花钱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她花的难道不都是她家的钱么?
    至于南宫卿带来的嫁妆,那难道不也是因为她们李家才有的?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的关系顿时拉近了不少。
    “雪欣,你知道姐姐前两日逼着李郎要回嫁妆的事么?”
    “什么要回嫁妆?”李雪欣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要回嫁妆?!嫂子她要嫁妆做什么?”
    上官绾儿抹着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姐姐她一心闹着分嫁妆,还说不给就和离,李郎也是没了法子,只能暂且同意下来。”
    上官绾儿语气低了低,“雪欣,你说,姐姐突然闹这一出,又几次针对我,是不是想惹李郎厌恶然后带着银子走人?”
    “她敢!”李雪欣怒。
    上官绾儿佯装被吓住,不说话了。
    李雪欣气得厉害,再一想她昨日回来,除开在如意坊见过一面外,南宫卿竟然没有过来对她嘘寒问暖,真是岂有此理。
    李雪欣有些坐不住了,匆匆落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快步离去。
    见她离去,上官绾儿露出得逞的笑意。
    刚笑了没一会,喉咙却突然发痒,咳嗽的同时下体忽然感觉到一阵濡湿。
    上官绾儿一怔,捂着肚子面色发白的大吼,“快,
    快叫大夫,我又流血了!”
    “主子,奴婢刚打听到消息,绾姨娘又胎动了。”芷兰掩不住喜色,冲南宫卿笑道。
    “又胎动了?”南宫卿不以为意,翻了页书,“昨晚上不是说她已经大好了吗?怎么今天又闹起来了?”
    “谁知道呢?”芷兰撇撇嘴,见南宫卿眼睛似定在书上,撒娇道,“主子,咱们今天出府走走吧。”
    “又出府?”南宫卿抬起头,“昨天不是刚出去过吗?”
    芷兰红着脸垂下头,“今天不一样。”
    南宫卿有些稀奇,“有什么不一样?”
    芷兰正要说,鸳鸯就插了句嘴,“主子,芷兰是想去见她的情郎呢!您可不要如她的意!”
    “什么情郎!”芷兰气急,作势要去捂鸳鸯的嘴,“我是去还他的膏药,又不是什么私相授受!”
    鸳鸯躲开,“哟,你还知道私相授受呢,还说不是会情郎!”
    李雪欣走到院门外,正好听见这几声情郎情郎的,
    当即勃然大怒,“南宫卿,你给我滚出来!”
    屋子里霎时一静。
    鸳鸯芷兰停下吵闹,“好像是二小姐的声音。”
    “南宫卿,你是心虚了吗?怎么不做声了?”李雪欣怒吼,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丫鬟,刚要往里面冲就被石清拦了下来。
    李雪欣更为生气,嘴里有些不干不净的骂着。
    石清不理会她的骂声,朝屋子里道,“主子,要让她进去吗?”
    “不用。”南宫卿应了声,起身走了出去。
    鸳鸯芷兰对视一眼,紧跟上去。
    “南宫卿!”一见到南宫卿走出来,李雪欣挣扎着就要冲上去,临了却被石清扭着手摁住。
    “放开我!”
    “老老实实别动。”石清木着一张脸,说话同时手下用力扭了一下。
    李雪欣痛呼,再一看面无表情的南宫卿,有些怂了,后悔没带上几个仆妇过来。
    “嫂…嫂子,你快叫你丫鬟放开我!”
    “你在闹腾什么?”南宫卿语气平淡,心里却有些烦。任谁见到自己的黑历史被翻出来,都会烦躁不堪。
    从前对李雪欣一次次的无力纵容,对南宫卿来说,都是黑历史!
    李雪欣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瞬间又有了底气,“我是来找你算账的!南宫卿,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竟然敢闹着要回嫁妆,那是我李家的银子,你竟敢要回去?”
    南宫卿听完脸一沉,直接吩咐鸳鸯,“鸳鸯,掌嘴。”
    鸳鸯一听乐了,忙点头应是。
    李雪欣见势不对,刚想大吼石清就将一条手绢揉成团塞进她嘴里。
    鸳鸯笑得跟小恶魔一样,对着李雪欣嘿嘿笑,“二小姐,对不住了,奴婢尽量打轻一点。”
    她话是这么说,手下却半点没留情,只一巴掌下去,李雪欣脸上就浮现出一个明显的手掌印。
    趁着南宫卿没喊停,鸳鸯动作快速的又扇了好几下
    。
    李雪欣痛的呜呜直叫,求救的看着南宫卿。
    见打得差不多了,南宫卿方叫了停,让石清摘去手绢,问,“知道错了没?”
    李雪欣脸颊火辣辣的疼,目光愤恨,“我哪里错了?你居然打我,我娘都舍不得打我!”
    “既然不知道错哪,”南宫卿扬声道,“鸳鸯!”
    李雪欣一激灵,慌忙摇头,“别,别打,嫂子,我错了!你别打我!”
    李雪欣的目光中只有愤怒和害怕,南宫卿看得分明,有些失望,“雪欣,你都十六了,还是偏听偏信。”
    “是上官绾儿让你过来的?”
    李雪欣一怔,摇头。
    “那我偷人的话也是她告诉你的?嫁妆也是?”
    李雪欣不作声了。
    南宫卿哼笑,“雪欣,怎么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友情奉劝你一句,离上官绾儿远一点。至于你听不听,不关我的事。”
    李雪欣怨怼的望着南宫卿,“你凭什么把嫁妆要走,害得娘都没有燕窝喝,凭什么!”
    现在李雪欣终于知道为什么余氏昨天因为一千两银子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了,就是因为南宫卿将嫁妆要走,害得府上一时半会没多余的银子!
    “就凭那是我的嫁妆。”南宫卿冷着脸,抚摸着衣襟上的花纹,“我呢,白白养了你们五年,你们应该学会的是适可而止,而不是贪婪成性,明白吗?”
    李雪欣一怔,欲要反驳却找不到话说。
    南宫卿摇摇头,让石清把人送去松寿堂。
    “主子,您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鸳鸯有些不解,李雪欣分明就没听进去,这般让人肿着脸回去,余氏怕是要来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