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这么算
    南宫卿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太子突然找她,说不定是有什么疑难杂症需要她帮忙。
    想到这里,南宫卿神色一整,进了屋子就迫不及待的肃着一张俏脸询问,“太子殿下,有什么需要臣女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臣女虽然医术不精,但对于各种疑难杂颇有…”
    正踌躇着该如何开口的皇甫宸一怔,忙打断南宫卿,“孤见你不是想让你帮忙。”
    南宫卿愣住,“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嗯。”皇甫宸默了默,俊美白皙的脸上多出几分红润。
    他直直的望着南宫卿,形状完美的桃花眼此刻眸光深邃,仿佛要印入人的心底。
    南宫卿慌忙别过头,“那殿下您可是有什么要吩咐臣女的?”
    南宫卿强行装作淡然的开口,指尖微颤,太子殿下
    的皮相,未免生得有些过好了。
    她这样隔三差五见到太子的人,都会时常因为太子的长相失神,想必其他人就更不济了。
    什么吩咐?皇甫宸蹙了蹙眉,要吩咐也是南宫小姐吩咐他才是。
    “南宫小姐,孤听闻昨晚上将军府生了事?”
    原来是因为这?南宫卿了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将军府又不是什么规矩森然的人家,南宫卿有料到,她昨晚上大张旗鼓的要回嫁妆的事迟早会传出去。
    但是她没想到,刚刚天亮,太子居然就收到消息了。
    “是的,昨晚府上是有些事,不过现下已经解决了。”南宫卿点头,心头却浮出几分古怪之感。再一回忆起先前上官绾儿闹事陷害她,皇甫宸也一副知道的彻彻底底的样子。
    南宫卿咳了声,看向皇甫宸的眼底多出几分笑意。果然是人无完人,太子温润儒雅,谁能想到他有个过分八卦的毛病?
    皇甫宸不知道南宫卿心里歪了楼,薄怒着问,“李清泉可有为难你?”
    李清泉为难她?南宫卿微微摇头,现在李清泉那厮怕是怄得快要吐血了吧。
    之前不知道她有那么多银子的嫁妆,即使对她讨好也只有流于表面。现在知道银子却彻底的不属于李府了,也不知道李清泉到底是何感受。
    见南宫卿摇头,皇甫宸颇有些意外。在他眼中,李清泉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贪权好色之徒,为了银子,难保他不会铤而走险,所以才格外担忧南宫卿的安危。
    “没有就好,南宫小姐,若是日后李清泉想要寻你麻烦,你可以派人来寻孤。有孤替你撑腰,想必他是不敢欺负你的。”皇甫宸摩梭着茶杯,用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开口。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南宫卿,他说得这么直白,南宫小姐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有他护着,南宫卿即使和离也能毫无后顾之忧。
    “臣女谢过太子殿下。”南宫卿起身福了一礼。
    见皇甫宸看着自己,知道他是好奇昨晚之事,南宫卿想了想,简短的将昨晚之事告知给了皇甫宸。
    她主动说明,想必也能解了太子八卦之苦。
    皇甫宸听完却并未如南宫卿所想的那般开心,反而是神色复杂,“南宫小姐很缺银子?”
    南宫卿怔住。
    “孤这里有些银钱,虽然算不上多少,但想必也能解南宫小姐燃眉之急。”说着,皇甫宸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匣子,放到南宫卿面前。
    昨晚上南宫卿要回嫁妆的事皇甫宸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的,银票也是出宫前就准备好了的。
    原本打算临走前再塞给南宫卿,但皇甫宸没能想到,要回嫁妆这种私密的事情南宫卿也能毫不避讳的告诉他。
    这样姑且也算是将他当成自己人了吧?
    皇甫宸心热了热,有些失神的看着南宫卿,一夜未睡,南宫小姐想必是疲乏的紧了。即使疲乏,他说想见她,南宫小姐却也没有拒绝。
    若是让南宫卿知道皇甫宸心中所想,恐怕会想方设
    法的提醒皇甫宸她二人身份上的差距。
    她哪里是没有拒绝,是不敢拒绝好不好?
    可是这会,南宫卿并没有心思想别的,颇觉烫手外加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匣子,无奈道,“殿下,臣女并不缺银子。”
    她顿了顿,解决道,“臣女要回嫁妆,只是不想用我侯府的银子去养一个负我的人。”也不想养李家那一群吸血虫,吃她的用她的,最后却将她弃如敝履。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她收走自己的嫁妆,李家没有那么多丰厚的收入来源,势必不能维持从前那样奢侈的生活。
    入奢易,从俭难。
    没了好日子过,到时,李家众人应该会闹出不少笑话吧?
    南宫卿隐晦的勾了勾唇,将匣子推到皇甫宸面前,“殿下,这银子臣女不能收。”
    皇甫宸没动,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只是区区一些银钱,南宫小姐就当是孤给你的诊金,收了便是。”
    “真不用。”南宫卿坚决摇头。
    她虽然帮忙治愈皇甫宸的哮喘,但是皇甫宸却救了她两次,要是收了银子,那像什么话?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皇甫宸一边说一边瞥了眼南宫卿。
    许是错觉,这一眼竟然南宫卿从中看出了浓浓的委屈。
    再一凝神看去,南宫卿只看出皇甫宸有些不悦,分辨不出其他。
    果然是错觉,南宫卿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殿下,臣女不能收您的银子。”
    皇甫宸转头,微眯双眼,气势显得有些凌厉,“为何?”
    知道他不快,南宫卿长话短说,“您救了臣女,臣女帮您治疗哮喘乃是感恩之举,不能收诊金。”
    “那你救孤岂不是再孤救你之前?”
    南宫卿一滞,她想说上辈子你对我还有一饭之恩呢,哪能这么算?
    但这些话无论何时都不能说出来。
    半晌,南宫卿叹口气,左不过是些银钱,现下她收
    了便是,何必惹得太子不快?
    再者说,堂堂太子想必也不缺银子。
    想着,南宫卿笑了笑,收起匣子,“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皇甫宸见状,冷着的神色终于又恢复和缓,笑道,“这便是了,南宫小姐昨日忙碌,不如先行歇息?”
    “好。”南宫卿复杂的点点头,辞别太子,回到马车时她终于掩饰不住疲惫,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主子,您手上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