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感谢“龙兮魂”的一万打赏。.哇,这惊喜来得好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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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圣荒界,真武殿。
    韩跃来访之后,一出请人下界的好戏,似乎就要上演了。
    不问可知,三圣殿多年来的安静就此被打破,令人有一种即视感,仿佛一道看见了正在崩坏的荒界局势。
    不论君子殿菩提殿,甚至真武殿,不一定就愿意见到这种事发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潜在的秩序破坏者,即使当今的荒界的旧秩序看起来,似乎即将被九幽天打破。
    况且,明心宗又不是六大道门座下。
    真武殿安静数曰后,这一天,终于有了变化。一道光骤然而落,宛如从九天之上坠落下来的星光,当真璀璨并迷幻之极。
    这道光凶猛而快速,转眼就落在真武殿之巅。无声无息之间形成一条光柱,仿佛在一刹那把天和地贯通连接,成为上天界与荒界的奇妙桥梁。
    当光辉贯通天地,一缕浩大而深邃的气息不知从何处散发而来,竟令人如痴如醉。
    “我觉得,好像置身无垠无边的天外真空,所感所悟,皆是如此。”
    “我倒觉得,那浩大而玄奥的气息,是经义道理的气息。”
    三圣殿纷纷不少人均捕捉到一丝丝那玄奥气息,几乎忘我沉醉其中半晌,陆陆续续回过神来,顿时怅然若失,只觉如果再久一点,没准就能突破。
    袁谷兰等年纪较大的人,不约而同相视失笑,他们也曾经历过。只需多经历几次,这帮如痴如醉的年轻人就会明白,玄奥气息是真的,感悟却是当不得真,那纯粹是神魂受了影响而已。
    一笑之后,凝视那一道光,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答复得好快。”
    就是邹伯韬喃喃自语时,率几人在君子殿另一边的温竣也有同感,暗暗吃惊不已。通常来说,下界对上天界的请求少则七天,多则一个月,才会有答复下来。
    这次,在第五天就有答复回来了。
    此等反应速度,着实有点不寻常。
    “上天界不一定会答应呢……”一旁的一个青年人怀有侥幸。
    不答应?没有苍天道的默许,明心宗敢有这个请求吗?这次请求的答案,几乎是一定的。温竣没有把自己的推测说出口,训斥了一句不要时时怀有侥幸之心。
    然后,回头问一名一袭鹅黄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绯月,你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纪绯月轻声道:“太师祖,**以为,苍天道在荒界又似乎唯有明心宗一个座下真传,实乃不能不救,不可不救。况且,苍天道等道门试图染指荒界之心,路人皆知。没有苍天道的授意,明心宗未必会贸贸然做出这次请求。”
    此女容颜**,尤其一双眸子里眼波流转,几可勾魂夺魄,使人恨不得立刻投身并沐浴在这眼波之中。一边轻声细语将其中关窍道来,所谓才貌无双,想来不过如斯。
    温竣端详纪绯月一眼,颌首作无声赞许,想想郁朱颜,不由微微苦笑摇头。论容貌气质,纪绯月郁朱颜均属绝色,完全各有千秋,但说到能力,他觉得,纪绯月比郁朱颜出色。
    可惜,有时不是出色,就一定能代表君子殿。
    情况,比邹伯韬温竣等人设想的,还要更糟糕。
    第八曰,离上天界答复仅仅三天过去,一道气象万千的光芒轰然从天而降的刹那,就把君子殿和菩提殿给彻底惊动了。
    几乎一转眼,就纷纷涌出,目不转睛的盯着真武殿的浩大动静,人人眼中凝重之色渐浓。
    今次的一道光,气息显然比前几曰的更强大,而且更为粗壮,更为色泽缤纷,呈现出令人陶醉的不同气象。
    菩提殿的老僧,君子殿的邹伯韬与温竣,几乎就在这一时不约而同流露各种神色,或是莫名长叹,或是深深皱眉,或是凝重担忧。
    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的人了,这次不是寻常的交流与沟通,而是真的有人下界了。
    仅仅三天!这个反应速度,折射出来的东西十分触目惊心。
    邹伯韬深锁眉头,喃喃自语:“本就有黄泉道三生道入侵,酝酿与筹备十年了,随时随地会发起攻势。若然再贸然多出一个瑶台境,那完全就是天下大乱,乱上添乱的势头。”
    温竣等人心中更是多出几个问题:“上天界想干什么,六大道门在搞什么?”
    当所有人正为此震惊之时,韩跃正在真武殿堂之前,见到一**的光辉如湖水般涌动,并泛漾着特殊涟漪的一幕幕,他早已按捺不住激动。
    这光辉,这高台,仿佛形成一个桥梁,或是连通上天界与荒界的一扇门。
    当一阵绚烂无穷的光辉摇曳弥漫,形成雾气般的独特一幕。转眼之间,神魂骤然感受到一种轰隆震动,所有光辉退散而去,光柱嗡的一下也全然消失,余下一条身影屹立高台之上。
    身影略显瘦削,身材**,一袭青色袍子从鼓荡状态缓缓平息下来,袖口间真气涌动,竟然隐隐有雷声。
    来人相貌并不太出众,然则,一双眼睛却极其使人印象深刻,即使你在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曾找到。
    当来人眼神扫视,韩跃有一种被刀刮中的错觉。他完全能清晰察觉自己的心跳,就像擂鼓一样咚咚咚个不停,翻身单膝跪拜,执晚辈大礼:“**韩跃,代表明心宗欢迎前辈大驾光临荒界!”
    来人缓缓下台,向真武殿在场的三人微微点头,看韩跃一眼,道:“听说明心宗有渡厄境,怎么没见他亲自来。还有,你们的宗主,怎么也不在?”
    宗主?韩跃眼里泛出一缕冷笑,道:“本宗宗主许是在路上耽误了。”
    “至于本宗渡厄长辈,却是因故未能亲自来迎驾,请听**在路上向前辈慢慢解释……”
    …………
    一粒粒细小水珠,令人眼晕目眩的布满在一整个空间,充斥在其中无所不在。
    收拢起来,就是黄泉天子剑,气息收束不外泄。即使有一丝丝的气息泄露,也不是寻常修为能洞察的。实际上,玉虚宗拿器具来检测,就是因为人感应不到这个气息。
    但是,把黄泉天子剑展开成为“永恒武域”之后。淡淡的阴冷气息,不知不觉从凉飕飕加深成阴寒,几乎每时每刻往骨头里渗透。
    宗长空盘坐,一开始整个人光明气息大盛,显然和“黄泉武域”完全格格不入,呈现两个不同极端。
    一生,一死;一冷,一热;一光明,一幽暗。只想一想,就觉不可思议之极,旁观者的谈未然差一点看傻眼了,内心波涛汹涌,只觉得震惊。
    两个极端,能凑在一块,就很难想象了。而宗长空,竟然试图将幽暗融入光明,或者反过来!
    “原来,还可以这样?!”谈未然一下子心思豁然明朗,像是被人打开了思想上的某个结,或盲点。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天底下天赋比宗长空出色十倍的不胜枚举,可宗长空才是渡厄境。
    谈未然默念一声不可思议,忽然心中一动,联想起前世自创的葬心剑。不知不觉,思绪一旦专注葬心剑,个人气息便也渐渐与黄泉武域的气息融为一体。
    身在黄泉武域之中,有意识收敛并谨守心灵也就罢了。若然没有戒备之心,武域之中九幽之气浓郁,岂会没有感应,须知,永恒武域本就是武道传承呢。
    一有感应,谈未然自然而然想起了葬心剑,心神渐渐完全专注此中,渐渐意识到错误:“想我前世,搜刮了零零星星的十余种九幽天**技艺,断断续续融入葬心剑之中。原本想着能自创技艺了,还多少有点私下沾沾自喜,颇为自得。”
    如是平时,多半难以察觉。然而,此时他意念沉入心神之中,可谓念头纯粹,正不知不觉从黄泉武域中参悟真正的九幽之气,自是马上明白自创葬心剑过程中的犯错。
    “前世,我融入葬心剑的,只是技巧,是皮毛,而不包含真正的九幽。今生回望,太取巧了,结果似没真正融入,也没练好,多少有点不伦不类。怪不得今生心境不符之后,从此就再也施展不出来。”
    如今洞悉过错,马上就明白一件事,前世他能凝练葬心剑剑魄,实在太走运,要么是人品太好了。
    “也许,葬心剑并非心境不对就施展不出!”
    谈未然闭眼,完全沉浸感悟中,不慌不忙一挥剑。阴冷光芒凝在剑尖,在将要飞掠斩去的一刻,随着谈未然心中一个意念流转:“破!碎!崩解!”
    剑光所聚出剑魄,竟而在一刹那分崩离析,如洋葱般一层层剥离掉。把曾经错的,不对的领悟,统统从剑魄中一层层一件件的剥掉。
    “剑魄?不,我练错了,这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接二连三的犯错。剥掉!”
    剑魄崩散,片片缕缕的光芒飞散,退化为剑意。
    “剑意?也有错,竟错得如此之早。不要了,剑魄我都不要了,遑论剑意!”
    只在一个意念之间,剑意随之崩溃,仅仅只余下招法之势!
    就是它,我只要招法之势,剑意和剑魄大可从头再来!
    一念至此,谈未然只觉得放下心头大事,顿觉舒坦之极。从感悟中苏醒,一睁眼就见宗长空神色隐隐怪异道:“你先前的剑法,很好。不要放弃,接着练下去,就按你的感悟练。”
    “为何?”谈未然疑惑。
    宗长空稍稍沉吟,道:“你或许不知,先前的招法之势,似乎能伤到……神魂!”
    谈未然独自一个人呆愣了半天,猛然想起一事顿时一激灵,急忙问道:“我在其中感悟多久?”
    宗长空看他一眼:“至少五天半。”
    “绿儿还在百里洞府!”谈未然神色骤然一变,马上飞奔而去,回头问道:“宗前辈,黄泉天子剑对你有帮助吗?”
    宗长空没回答,却放声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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