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生看她有些着恼了,轻轻勾了勾唇角,转身出去了。````
    这家伙真让人无语,云舒对她的救命恩人,有意见了。
    杜梅来了,跳着进来,“嗨,早餐做好了没有?”她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过来,清脆而响亮。
    徐北生边把煎蛋送进盘子中,边说:“做好了可是没有你的。”
    “为什么!”杜梅在后面跟过来,徐北生眼睛朝着厨房的方向指了指,“诺,自己动手。犬”
    “切。”
    杜梅白了他一眼踺。
    云舒看着徐北生走过来,一手一份脆饼卷煎蛋,递给了云舒一份,“诺,自己拿着。”
    云舒接过了那份煎蛋,她感觉自己实难下咽,得快点回到家里才行。杜梅自己做了个脆饼卷蛋,边吃边走了过来。
    “喂,昨晚睡得怎么样?徐北生没欺负你吧!”
    云舒扁扁嘴,他怎么会没欺负她?他口口声声让她离婚。那个家伙,要不是看在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还要指望着他帮助她,她早就骂他了。
    云舒幽怨的眼神瞟了一眼徐北生,徐北生没事人似的,咬了一口饼加蛋说:“这样子怎么欺负,怎么也得伤好了再说。”
    云舒脸再次黑了。秀目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北生,徐北生也不以为意,只对着她挑挑眉毛。杜梅说:“徐北生,瞧你一会儿把许小姐吓着。”
    徐北生乐了,满口的白牙那么干净整洁,笑容那么帅气,可是云舒只觉得毛骨悚然。
    看她满脸惊悚的样子,徐北生忍着笑,“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最多让你和你丈夫离婚,嫁给我。”
    云舒狠狠地瞪起了眼睛,十二万分的恼火,“徐北生,你再说一次让我们离婚的话,等我好了我会杀了你的!”
    徐北生嘿嘿乐起来,笑得玩味无比,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杜梅笑道:“他跟你闹着玩呢!”
    杜梅坐在云舒的旁边咬了一口饼加蛋。
    云舒说:“我受不了他了,总是说让我和我丈夫离婚,我们感情那么好,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才不会离婚!”
    云舒说话的时候,蹙着眉,小脸很沉。
    杜梅被她生气的样子逗乐了,“想不到这年头还真有感情这么好的夫妻,那么好吧,我祝福你们白天到老。”
    杜梅开始吃东西。
    云舒却吃不下去了,蹙眉瞪眼,满脸抑郁地,在寻思着,怎么尽快离开这里。
    杜梅看到她满脸抑郁的样子,劝道:“快吃呀,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再不吃点儿饭,小心身体恢复得更慢。”
    “杜梅。”云舒转过头来,“我求求你们送我下山吧,或者给我家人送个信,不管让谁去送,他们会好好报答你们的。如果耽误了你们的研究,所有的费用,我家人都会加倍付给你们的。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云舒的一只手握住了杜梅的,满脸的乞求和期翼。
    杜梅被她的话说得怔了一下,然后笑道:“这我得跟徐北生商量一下。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他是这项研究的主要负责人,我们都要听他的。”
    云舒:……
    杜梅出去了,云舒满脸失望地望着天花板:老天,真是让她出了虎口又入狼穴。
    这个徐北生……
    云舒满脸郁闷失望地呆呆躺着。
    杜梅从屋里出来了,木屋前的空地上,徐北生正端着一杯咖啡,遥望远处,清晨的景致还是十分优美的,远处的山峦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他边欣赏着远处的景色,呼吸着早晨山间清新的空气,边悠闲地品着一杯咖啡。
    “徐北生,你看是不是通知一下她的家人。”
    杜梅从身后走过来,站在徐北生的身旁,徐北生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咖啡,“还不是时候。”
    “可是她那样子真可怜。”杜梅一向女汉子,可此刻想着云舒那满脸期翼又失望的神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徐北生道:“我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了,这个时候不能功亏一篑。”
    “可是……”
    杜梅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徐北生扬手打断了她,“好了,到时候,自然会送她回家的。”
    杜梅不再说什么了,低着头转身,重新迈上台阶,往屋里走去。
    所谓的研究,其实牵涉一项秘密计划,如果现在就把云舒送回去,那个计划很可能就功败垂成了,徐北生轻轻品着杯中的咖啡,眼神悠然中掺进了一抹若有所思。
    仍然没有云舒的消息,许云波几乎已经绝望了,他坐在办公室里,诸事无心,一个人垂头发呆。
    忽然间,手机铃响了,他无心地拿起了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家里的宅电,于是接听。
    “爸爸,我打通姑姑的电话了!”小苹果高兴地喊着。
    许云波一愣,刹时间惊
    醒一般,问:“什么时候?”
    “就刚刚啊!”
    小苹果想姑姑,可是云舒一直都没有消息,于是她就坐在沙发边上一遍一遍地给云舒打电话。
    几次占线之后,竟然接通了,小苹果高兴地喊了一声姑姑。
    可是那边的人却好像在咕浓着什么,没理她,还把电话挂了。小苹果很纳闷,便又打了过去,这下一直占线,于是小苹果便给她爸爸打电话,激动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云舒的手机自从她失踪那天起,就没再打通过。能打通,就说明,那人会知道一些什么线索。
    许云波挂了宅电,便开始急迫地拨打云舒的手机号。可是连拨好几次都是占线中,就在他快要气馁的时候,那边又接通了。许云波有所准备,早已按下了录音。
    “你是谁!”
    他深沉的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的严厉。
    那边的人,正是傻子。
    傻子拿着云舒的手机打着玩,原本,这手机在绑架云舒的人手里,但是云舒被带到傻子家时,傻子看那手机样子好看,就非要拿来玩,于是傻子的妈就把手机给要了过来送给了儿子,但是嘱咐儿子不许打开。
    手机一直是关着机的,可是今天傻子的父母不在家,傻子把手机掏了出来,好奇地鼓捣着玩。他的手指在手机屏上胡乱地点着,翻开了相册,看到了很多照片,大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而且一个个都比他身边的人俊多了。
    再看他们呆的地方,都是漂亮的大宅子,看来媳妇没骗他,她家真的有大房子,房子里有那么多好玩又漂亮的东西。
    他的手机在屏幕上一通乱划,还上网了。网上的东西更多了,花花绿绿的图片,一行行不认识的字,还有好玩的游戏,这些游戏他只看见邻居家在大城市打工的弟弟玩过,他也点开了玩上了。
    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乱点总可以的。
    他捧着手机,一边手指在上面乱戳,一面向外面走去,村子里的人看着傻子捧着个手机边玩边咧着大嘴笑,便凑过来看热闹,傻子说:“你们看看,我也会玩。”
    然后手机就响起了铃声,他烦躁地手机在屏幕上乱划,就给挂断了,一连好几次都挂断之后,终于有一次是接听了,他就听到了小苹果的声音,傻子当然没空理睬小苹果,而且妈妈也不让他用这个手机接打电话的。
    傻子记着呢,于是电话才接通他就给挂了,继续玩。然后许云波的手机就打了过来,手机屏上便显示出‘波子’两个字。
    傻子不认识字,旁边的人认识,便念了出来,傻子有点儿生气了,怎么这么多电话?他手指在屏幕上乱戳,于是手机出现了好几次占线的情形,旁边的人起哄说:“傻子,接呀!接电话呀!点那个。”那人指了指手机屏上绿色的字迹,傻子生气地接听了,对着许云波嚷道:“打、打、打,找我捧你啊!”
    许云波听到这瓮声瓮气的声音,当时一愣,“你是谁!”
    “我是你爹!”傻子吼了一声。
    许云波忍着没让自己骂他,又沉声道:“你手机哪来的!”
    “我媳妇的!”傻子喊。
    许云波的太阳穴跳了起来,额头的青筋突显。手指快要把手机捏碎,
    “你媳妇是谁!”
    旁边的人在跟傻子示意,“快挂快挂!”
    可是傻子蛮劲儿上来了,“我媳妇就是我媳妇,她长得可漂亮了,你想跟我抢啊?你抢不着了,哼!”
    傻子心想,你想跟我抢媳妇?哼,没门!
    手机就这么挂断了,许云波脸色铁青,唇线紧绷,眼神中闪过凶狠,手指在发抖,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人嘴里的媳妇,就是他的姐姐。
    许云波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猛然间往外走去。
    温亦如接到丈夫的电话时,正哄着伟伟睡午觉,保姆进来说:“先生有电话找您。”
    温亦如一只手臂抱着伟伟,一手接听电话,许云波的话很简短,“我们要去趟k城,在那边可能有姐姐的消息。,”
    温亦如很惊讶,“真的吗?姐姐现在好吗?”
    “还不知道。”许云波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他们到达那个小村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什么情景,会不会云舒真的被迫嫁给了那个接电话的人,又或者,那女人不是云舒。
    许云波只盼着后者。
    温亦如抱着伟伟发呆,云舒有消息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像是网上看到的那些新闻里被拐卖的女人一样,被绑着,关在屋子里,每天受到婆家人的凌辱?
    温亦如晃了晃头,她知道不能再想下去了。如果真的那样,崩溃的不光是云舒,她也会崩溃的。
    云舒的手机有定位功能,警方很快就通过那个电话找到了傻子所在的大致方位,并且第一时间赶赴小村所属的城市。
    许云波和吴宇晨都来了。吴宇晨一
    路上脸色阴鸷,一手攥紧,一手紧扒着车门,像是随时准备下车,去把那个绑架云舒的人,抓过来,打死的架势。
    许云波的心情更是不能平静,他所能想象的云舒现在的情景,每一幕都是残忍的、让人心痛的,让他不敢面对的。随着路程越来越近,许云波的心情也越发的凌乱。手指根根的攥紧了。许西城和许剑城也来了,两张英俊的面庞也是那样的面容沉肃,他们一言不发地坐在后面位置。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速行驶,一天一夜,几个人轮换着开,最后与k城警方会合,再次确定方位,然后向着那处小山村开过去。
    此时此刻,云舒躺在木屋里的单人床上,正在生闷气,她感觉徐北生和杜梅不是不能跟外界联系,是根本不想送她离开,而且徐北生那人,真是个无赖,那总是想占她便宜的样子,让她愤懑,可是又无可奈何。
    “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桶了,自己跟自己生气吗?”徐北生高大的身形斜倚在门边,t恤的领口半敞着,手腕上的腕表十分醒目。他眉眼里都是调侃的笑,瞅着她。
    云舒郁闷地鼓着嘴,“我不想见到你,徐北生!”
    “啊,你不想见到我,谁喂你药啊?”
    徐北生转个身,去外面端了药碗进来,“来,乖乖地把药吃了,跟我呕气没有用,骨头长好了,才好跟我斗嘴。”
    云舒别过头去,“我不吃了!”
    每天眼睁睁地被这人调戏,自己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真是快要憋闷死了。
    徐北生好笑地瞅着她,“你要是不吃药,骨头就长不好,骨头长不好,你就更不可能出去见家人,你真的想那样吗?”
    云舒扭头的时候,看到他一脸玩味,正好笑地瞅着她。
    云舒真是气闷,气自己一点都动不了,不然就接过那碗药自己喝了。
    “来,乖一点,”徐北生像哄个呕气的小女孩儿,“把药喝了,伤口才好得快……”
    云舒没办法再呕气,跟他呕气,那就是在害自己呢!她可不想再多躺在这儿一段时间。
    她一口气,屏着呼吸,把整碗汤药都喝了,然后一张俏脸就皱成了苦瓜,然后捂着嘴,忍着那想吐出来的感觉躺回去。
    徐北生扔给她一张纸巾,“诺,擦擦。”
    云舒捡起那被丢在她肩头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气愤地扔给了他。
    徐北生也不恼,好脾气地捡起被扔在他身上的纸巾,随手丢进了卫生桶。
    然后端着碗出去了。
    “有大小便就叫我,今天杜梅很忙,来不了。”
    他的声音在他快要走出这个门口的时候扔过来。
    云舒怔了一下,整张脸又抽搐起来。
    杜梅来不了,云舒又不肯找徐北生帮忙大小便,所以就忍着饥饿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
    她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伺候她大小便,而且还是个跟她毫无关系的男人。
    中午,徐北生端了饭进来,“吃饭了!”
    “不用,我不饿。”
    云舒饥肠漉漉,可是她不敢吃,她很怕她会有大小便,那就太别扭了。
    徐北生笑笑,手中的陶瓷汤匙在冬瓜粉丝丸子中轻搅,“那你是要我喂你了?”
    他说着,就在她的床边坐下了,那张永远都英俊阳光的笑脸像是会发光一样,着实迷人,可是云舒都厌恶死了。
    她扭过头去,给他半个背影,“我不吃,我不饿。”
    可是说话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云舒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肚子,徐北生乐得,眉眼弯起来,“还说不饿,来,快点吃了,要不然我就喂你了。”
    云舒的五脏庙又开始抗议了,一连串的咕碌声发出来,云舒真为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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