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如疑惑地看向他。王小帅一笑道:“波子让我送你们回去,这地方,这个点儿,你们打不到车子的。”
    温亦如低头看了看小苹果,小人儿好像很冷,在对着自己的左手哈着气儿。
    “那就谢谢你了。”
    她把小苹果抱上了王小帅的车子,王小帅说:“咱们谁跟谁,别那么客气。岑”
    于是,王小帅送温亦如母女回了家。
    下车的时候,小苹果跟王小帅说:“叔叔再见。”
    王小帅对着她挥了挥大手,“嗯,小苹果好好睡,晚安。”
    王小帅的车子开走了,温亦如带着小苹果上楼。母女俩站在电梯里,电梯一路上行,小苹果问:“妈妈,为什么许叔叔要让我叫他爸爸?他真的是我爸爸吗?欢”
    温亦如哑了一下。
    原本,她是要把女儿的身世告诉许云波的,可是种种原因,那句话她始终没有说出来,但是许云波却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小苹果的真实身份。他现在开口闭口都是,小苹果的爸爸。
    面对女儿的疑问,温亦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呃……”她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女儿,她的父亲就是许云波。
    还好,这时电梯停了,小苹果好像忘了刚才的疑问,一溜烟跑出去了。温亦如才松了口气。
    深夜,刘纱纱站在窗前,没有睡意,外面烟花炫烂,可是室内只有她孤寂的身影,还有婴儿床上熟睡的婴儿。
    春节,这么喜庆的日子,全家团圆,可是她仍然没有见到许云波的身影,他只是和他的姐姐一同进来,放下给周守恒的营养品,就走了。
    就像,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她们母子的存在。
    长夜漫漫,刘纱纱不敢想像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她该要怎么度过,有的时候,她甚至想放弃了。
    可是又有个声音对她说:“你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刘纱纱无声地回转了身形,走向婴儿床……
    黄燕临睡前,脑子里在不断回想着在许二少家里的情形,他的房子,他的身影,他卧室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儿,那恬静的笑脸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那女孩儿死了那么多年了,许西城望向那照片时,眼神却是那么柔软。可见,他真的很爱那女孩儿。
    可是这都七年过去了,他就不寂寞吗?他每天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宅子,他就不孤独吗?
    他就没有那方面的需要吗?
    有需要的时候,他怎么解决?嫖/妓?哎哟喂,黄燕知道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再这样下去,许西城那高大冷寂的男神形象就该被毁灭了。在一片胡思乱想中,黄燕睡着了。
    昨夜上了个夜班,白天又一直没睡,黄燕这一夜睡得特别沉,早上起来,想去小区里跑一圈儿,看看能不能幸运地碰上许西城。她换好了衣服,从屋里出来,眸光下意识地向着许西城家的院子望过去。
    可巧的是,她看到许西城一身黑色从屋里出来了,大步走向停在院子里的车子,车门拉开,他正要钻进去,却忽然间一只手臂撑在了车子上,另一只手手臂覆住了胸口。
    黄燕好像听见了许西城低低的一声轻呤,她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看见了许西城浓眉扭曲的模样。
    他病了吗?
    黄燕心一抖。
    不由大喊了一声,“许先生,你怎么了?”
    许西城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而且脊背越发低了下去,几乎就趴在了车子上。
    “许先生?许先生?”黄燕大喊。可是许西城却一直都没有应声,突来的痛苦让他难以发出任何声音。
    黄燕忙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找到许云波的号码拨了过去,“喂,许云波,许二少病了,你赶紧过来,来晚了,他估计就不行了。”
    黄燕一通心急火燎的喊,许云波一愣,“你在说什么!我二哥怎么了?”
    黄燕急道:“他病了,你赶快过来。”
    许云波眉心一阵跳动,下一刻,他从家里出来了,车子开得飞快,隔着一条马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二哥!二哥!”他下了车子砰砰地拍许西城的院门,许西城的一只手臂仍然撑在车子上,痛苦让他眉头紧皱,他费力地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许云波看到他脸上的痛苦神情,而大门又锁着,他情急之下,两只手抓着钢制栅栏,几下爬了上去,直接翻过栅栏跳进了院子里。
    “二哥,你怎么了?”许云波跑到许西城的面前,许西城的脸上扭曲得厉害,显得极为痛苦,“波子……”
    许云波把许西城送去了医院,严重的胃痉/挛,又是打针又是挂吊瓶,整整一个上午过去,许西城才好了一些。
    许云波一直在跑前跑后的照顾他的哥哥,许剑城去北京进修了,不在d城,因此许云波的身旁,只有他一个人在。
    黄燕也跟着来了,在医
    tang院里主动要求照顾许西城,虽然,其实没多少事可做,可她就是甘心情愿地为许二少服务。
    “许二哥,喝水吗?”她倒了杯热水,满心雀跃地走到许西城的身边,许西城接过了那杯水,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虽然他神情淡薄,但好在,肯接受她递过来的水,这不也算一个小小的进步吗?黄燕相当的乐观,对着许西城一笑,“不用客气。”
    许云波在一旁坐下问道:“哥,怎么弄成这样子?是不是一个人喝酒来着?”
    许西城轻轻勾起了唇角,神情有几分无奈,“可能老了,几杯酒就受不住了。”
    许云波道:“几杯酒?你肯定还不定时吃饭,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啊?”
    许西城又弯了弯唇角,似是笑了一下,但却没说话。
    黄燕立即道:“许二哥,人是铁饭是钢,这饭您可一定得好好吃,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许西城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深深的,似有一种别样的意味,看得黄燕一愣。
    许云波道:“哥,我帮你叫俩厨子吧,即便是一个人,也要吃饱吃好才对。”他说着就要拿手机打电话,但是许西城拦道:“不用,我一个人习惯了。”
    许云波道:“这次我可不会听你的。你呀,就管好好地养病,别的你都甭管。”
    他起身去打电话了。
    黄燕又看向许西城,他眉目微蹙,若有所思。
    正好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便悄无声息地去外面接电话了。是一个被她接生过的产妇在向她咨询月子里的事情,好不容易啰嗦完了,黄燕转身想进屋,却听见病房里传来许西城的声音:
    “波子,你替我开张支票给黄燕,谢谢她救了我。”
    许云波很诧然,笑道:“哥,恐怕她更愿意跟你春风一度。”
    黄燕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可是接着她又听到了许西城的声音:“我不想欠她的,我的心里也半分没有她,你只管开了支票给她,让她搬走吧!”
    黄燕的心倾刻间被人波了一盆凉水一般。
    原来许西城竟然是这么厌恶她,要开支票打发她,还让她搬走。黄燕心里突然间窜生出说不出的难过,这是她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失望。
    她转身想离开,可是许云波开门出来了,见到站在门口的她,有些意外,但还是讪讪地挤出一抹笑来。
    黄燕回家没多久,许云波就将一张支票送了过来,满满的五十万,如果在平时,如果是黄燕救了别人,得到五十万的回报,她定然会高兴得跳起来,或者干脆在那支票上吻一口,但是这是许西城给她的,这是让她离开的钱。
    黄燕很难过,垂着头,默然无声。
    许云波只看了看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他应该料到,她偷听到了他们兄弟间的对话。
    黄燕默默地回了屋,把自己扔在大床上,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那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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