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压压惊。”白米赶忙回神,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替男子顺着胸膛,刚刚摔倒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擦掉泥土的手,此刻全都擦在了男子的胸前。
    看着自己干净,高贵而且华丽的衣服上多出一片黑色的掌印,男子嘴角抽了好几下。
    终是隐忍到极致,他啪的一下将白米的手打掉。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他说播。
    “主子啊,小的这不是想帮你嘛。”白米说这话的时候噘着嘴,这才想起了正事。
    “小的当时一直以为是您出声提醒的,所以也没注意,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似乎真的不是你的声音。”
    白米说完这话的时候,男子终于笑开,刚想夸一句有点长进。
    可是,白米接下来的话,男子只想拍死他跫。
    “因为你的声音没有那么好听。”
    他嘴角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许久之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白米,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所以白米被吓得缩回了脖子。
    “主子,小的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也发现了那个声音不是您的。”
    “那是自然。”他的情绪很快便被转移,弯腰捡起自己的扇子,仔细拍去上面的灰。
    “那个声音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我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仿似那人,是我认识的一般。”男子蹙眉,真的觉得好熟悉啊。
    “竟没想到,你居然忘了我。”实在没有心思看着他们这样猜来猜去的浪费时间,君颜索性现身、
    “君颜?”来人看到是君颜,男子不自觉的朝后退了几步。
    眼里闪过一些惊恐。
    毕竟曾经的那些事情,还记忆犹新。
    “本将军是不是应该感谢白太子还记得我?”君颜笑笑,白米怕得一直往后缩也就罢了。
    怎么这白影好歹也是一国太子,也这般怂呢。
    “当然……”随即,话音一转,因为他突然看见君颜怀里居然抱着个女人、
    “君颜,本太子警告你,你如今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说罢,便直接冲上去想抢掉君颜怀里的人。
    之前君颜如何他不管,以前君颜在怎么将他打得落花流水他也可以不介意,可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妹妹都已经嫁给君颜了,那他就绝对不允许君颜乱来了。
    “你躲什么躲?”看到君颜避开,白影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不满。
    “君颜,本太子告诉你,虽然我雪龙国是一小国,但也不至于真的会怕你。”
    “主子,您本来就怕啊。”
    这话说得时候十分霸气,可惜有人就是不识时务,喜欢在一旁拆台、
    白影那叫一个无奈,此刻不止想灭了君颜,更想杀了身后这个傻小子。
    “你闭嘴。”他怒吼,却忍不住想着白米最近真的是大米吃多了,所以整个人都变傻了。
    他到底清不清楚谁才是他主子啊。
    “君颜,你别躲在那边偷笑,有本事就别躲开,规规矩矩的将这女人放开,本太子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
    “本太子保证,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那个可怜的妹妹。”
    他说得十分愤慨。
    仿似真的是为了君颜好一般。
    最主要的是君颜怀里这女人看身段是十分不错的,凭什么君颜娶了自己那个貌美如花的妹妹之后还要抱得其他的美人归啊。
    就不知道现在好女人已经少到像他这么好的男人都快变成单身了么。
    君颜这简直是仗着自己天生的优势就这样浪费资源嘛。
    “哥哥?”白浅在这个时候醒来,她没见过白影,但是却见过他的画像,事实上,她一直迷迷糊糊的,本就没有完全睡着。
    此刻听到这话,便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不自觉的开口。
    “皇妹?”白影开口,满脸惊异,见君颜已经抱着白浅小心翼翼的坐下,此刻他才看清楚了白浅的容颜。
    是他的妹妹没错啊。
    已经两年多没见了呢。
    他好想她。
    他俯身,想要去抱抱或者是亲亲自己的妹妹,却发现,根本就手足无措,眼睛里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正在慢慢溢满他的瞳孔。
    鼻尖痒痒的,酸酸的,好似就要哭出来一般。
    妹妹自从嫁过去之后就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呢。
    他给她写过很多信寄了很多东西,但是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若不是因为宫里事情太多,他早就冲到轩辕去找她了。
    却不想,他日思夜想的妹妹,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
    白米之前跟白浅的关系也是很好的,虽然他只是一个
    下人,但是之前和白浅和白影的关系一直很好。
    “小公主。”
    他微微哽咽,终是开口。
    白浅眯着眼睛看向她,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人的信息,随即转头,看向君颜,像是询问。
    白米却因为他这个陌生的动作突然就要哭出来,他吸着鼻子,看着白影不知所措。
    “皇妹?”白影显然也是发现了,他喊白浅的声音透着一些疑惑和害怕。
    “我……咳咳。”
    白浅张嘴,刚想说话,血腥味便在口腔蔓延,面露疑惑,随即便想起了什么一般,她猛地起身,一把抓开君颜被衣袖盖住的手臂。
    上面的血迹已经凝结,但是伤口因为没有做过处理,皮肉外翻,几道切口都很整齐,白浅一看便知,那是刀子划开的。
    白浅整个心都疼得快要爆开,君颜他,怎么可以这么傻。
    “浅浅、”两人同时开口,白浅是愠怒,君颜是暴怒。
    “傻子。”除了凌楠,其他两位并不知道这伤口是因何而来,但是白浅却清楚的明白。
    之前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很多血腥味很重的东西,但是那时候大脑不受控制,她无力辩驳和挣扎。
    可是,亲眼所见,便只觉得心疼。
    “浅浅,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白浅刚刚因为太激动,直接伸出右手去看的,此刻手臂被扯开,鲜血淋漓。
    “别说我,君颜。”白浅皱眉,接着说道,“你没资格责怪我。”
    因为你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因为你跟我一样,将对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所以,才会这般不顾及自己的伤口,也要护住对方。
    君颜,别说我,因为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
    “好。”君颜伸手揽住白浅的腰,随即转头,对着依旧不清楚状况的两人说道。
    “之前出了点事情,浅浅,不记得你们了。”
    因为一直都知道白浅的底细,为避免白浅之后不好解释,君颜便直接开口。
    白浅笑笑,这人……
    真是知晓她的心意呢。
    “皇妹。”白影只觉得心疼,想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白浅这么虚弱的样子却再也说不出来。
    他这个娇纵的妹妹啊,他何时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
    诚然,她不记得他确实让他觉得意外,但是看到从她指尖一直滴落的血,白影更担心的是她的身体。
    “我没事。”
    白浅笑笑,身上的伤都不算什么,难受的是她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还有,留情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真的好头疼。
    “可是君颜,我现在好困。”
    白浅说话向来不这样,柔弱里透着无助,不熟悉的人只当她这是撒娇,可是熟悉的人,就可以立马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她没有撒娇,她是已经撑到极致,没有办法装下去了。
    君颜眸光一暗,抱住白浅的手紧了一些,他清晰的记得就在不久前苏瑶就是这样趴在墨殇怀里睡过去的。
    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虽然虞染的方法确实有效,但是,那毕竟不能治本。
    他去看过几次,每次看到墨殇拿着银针纠结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好难过。
    他知道,墨殇是不忍心在苏瑶白哲的手上一次次扎针,但是他害怕苏瑶会一睡不醒。
    “我想,她肯定是累极了,所以才想用这种办法好好休息。”这是当时墨殇说的话,很平静。
    但是他分明看到墨殇眼里闪现的泪花。
    “白太子,有止血药么。”
    “有,有。”白影自然也看出了白浅的不正常,他甚至不敢掀开白浅的手臂去看看现在是何种模样。
    而君颜对白浅的情意,他刚才已经全都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着他的那个傻妹妹的。
    他赶忙转身,不等白米有所反应便直接上下其手。
    在他身上搜了起来。
    君颜接过,有些慌张喂白浅服下。
    毕竟白浅和苏瑶两人的来历之前他们已经做过分析。
    现在苏瑶那样,君颜担心白浅也会那样。
    “浅浅,答应我,不管多困,一定不能睡。”他手指紧紧拉住白浅的衣角,生怕白浅会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一般。
    “好。”白浅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得的。
    身为特工,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清醒。
    实在不行的时候,也必须保持意识清醒。
    “白太子,从这里出去还需要多久?”
    得到白浅的回答,君颜转头,问依旧呆愣中的白影。
    “最快十日。”其实不止十天,这条密道修建的时候整整用了三年,距
    离可想而知。
    “十日?”君颜抱住白浅起身,手指紧紧握成拳。
    “快走。”说罢,已经施展轻功朝前走去。
    若是一路疾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看白影平日里一副事实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他的轻功在整个国家是屈指可数的,几人商量之后,便决定由他先回去准备好大夫等一切事宜。
    君颜看过白浅的手,里面的骨头已经全部碎裂,而且,似乎碎裂之后还受到另外的重创,再加上方才白浅用力过猛,再次扯开了伤口。
    他不敢轻举妄动,却知道白浅此刻必须要接受治疗。
    君颜眼睛变得深不见底,他感觉,白浅的手臂就要保不住了。
    这是他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当时,白浅又是怎样忍下来的呢?
    搂住白浅,君颜全力前行。
    恨不得马上就能够出现在山洞的尽头。
    他们出去的那一刻,巨大的山石落下,响声响遍了整个山谷。
    留情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跟着颤抖。
    她还是离开了。
    又一次抛下他。
    他分明有能力困住他们,有能力直接杀了他们,到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他的白浅,他怎会舍得杀了她?
    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让他们这般轻松的离开。
    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只是阵法和迷烟呢?
    “座上,您脖颈上的伤需要马上处理。”
    红莲缓步走来,身上的伤口还扯着疼,但是听闻留情受了重伤,还是忍不住跑出来了。
    “……”留情伸手摸了一把,鲜血一片,脖子都扯着疼,远远看去,仿似整个脑袋都不曾粘在脖颈上,竟是,那般的骇人。
    有些疲惫的闭眼、
    他找了白浅那么多年,可是现在,她再次毫不留情的抛下了他。
    既然白浅不要他了,处不处理,又有什么关系。
    “座上。”
    红莲的声音透着一些失望,“红莲三岁的时候跟在您身边,您曾经告诉过我,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缓步走到他的身旁,跪在他的脚边。
    她将头轻轻靠在留情膝盖上,留情譬了一眼,并未拒绝。
    “这是座上曾经告诉过我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红莲回想着当初的事情,眼睛里溢满水雾。
    “这些年,座上也确实帮助我完成了当初的梦想,替我找到了杀父仇人并且报仇,这些,红莲一直很感激。”
    “座上,红莲从来不要求您爱上红莲,但是,红莲想跟您说的是,您可以不爱我,不爱姐姐,甚至不爱任何人,但是你不能不爱您自己。”
    “所以座上,您必须立马上药。”红莲依旧靠着留情,仿似是贪恋这难得的温柔。
    “本座已经将水墨送去禁地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么?”
    不回答红莲的问题,他随意一扫,红莲便被掀翻在地。
    红莲身子微颤,以倒下的姿势待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为听到禁地这个词,还是因为被留情推开。
    “属下不知。”
    她紧咬唇瓣,面上有些慌张。
    “因为她故意放走了白浅。”
    留情的话出乎意料。
    “怎么会?”
    红莲失声,姐姐向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也是座上一直宠爱姐姐的原因。
    “怎么不会?”留情反问,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脖颈。
    “姐姐向来……”
    “向来安分守己么?”留情噬笑,“本座之前也一直觉得她安分守己。”
    “座上怎可因为这个原因就将姐姐送去禁地?”不忍责怪,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责备。
    “本座为什么不能因为这个就将她送进去?”留情开口,语气轻蔑。
    “白浅对本座有多重要,你们俩不是最清楚的么?”
    “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一个故意挑衅和伤害,一个却背着本座直接放人……你们,当真是好姐妹。”
    “属下挑衅公主是属下一个人的事情,跟姐姐无关。”
    红莲垂眸。这个座上一早就清楚,所以已经惩罚过她了。
    “可是座上,若是因为放了公主就要将姐姐送去禁地,那么……”
    “那么什么?”留情瞳孔一缩,已经不悦了。
    “属下不敢说。”红莲利落的跪下,伤口被扯得生疼。
    “说。”留情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让红莲将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若是姐姐这样就该去禁地,那么,座上不是更应该去么?”
    “什么意思。”
    留情看着红莲,眼睛直直的盯着,红莲只觉得背脊发毛,但是她不害怕。
    “座上是何等人物,岂会被一个小小的君颜打败,还受了这等重伤。”红莲终是鼓足勇气。许是因为心里的不满,也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不说其他,就座上这出神入化的阵法,就足以将所有人生生困死,再加上主子这天下人都不及的武功,您若是真的想留下公主,又岂会将他们丢到沙漠之地?而且,还让君颜找到了破绽?将您伤成这样?”
    “……”留情不接话,这是他做了但是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此刻心事被全部察觉,他只想杀人。
    “君颜毕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就算他在厉害也终究是资历太浅。座上您若是真的想伤害他们,一根手指就够了,何须……”何须这样,弄得两败俱伤呢。
    您分明是舍不得白浅,分明是不忍心伤害白浅在乎的人罢了。
    所以,你故意放水,不但放走了白浅和君颜,就连他们带来的那些人也都完好无损的全都放了出去。
    最后,还让自己受伤。
    您故意受伤,分明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放了白浅这样的事情。
    你故意受伤,会让您自己觉得,你是尽力了,但是她还是要离开,所以您无能为力。
    只是这些话,红莲没有傻到说出来,刺激留情一点点就足够,她没傻到让自己白白送死。
    因为她知道,说出方才的这些,最多会受到惩罚,若是将后面这话也说,她就离死不远了。
    “……”留情仰着脖子,鲜红的血液落下。
    他突然就笑了。
    “你说得没错。”他笑笑。随即招手。
    红莲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医者,这会儿刚说完,便直接上来替留情查看伤情。
    外人只知道逍遥殿神秘莫测,却从来不知道,他们神秘的到底是什么。
    这里,不止有最上乘的武功,最厉害的医术,最漂亮的人,还有,最长的寿命。
    据说逍遥殿已经建立许多年,在百年以前曾经在江湖上风靡一时。
    传闻,逍遥殿就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因为他们有最残忍的手段,最嗜血的殿主。
    看着已经进来替留情包扎伤口的医者,红莲一时有些惊讶,座上,这是赞同她的话了么?
    她捂着嘴,差点喜极而泣。
    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红莲,留情眼神一扫,落在她凸凹有致的身材上。
    她还跪在地上,一袭红衣格外妖娆。
    眼神一闪,他已经想到怎么惩罚红莲了。
    他喉结一闪,挥手将已经处理伤口处理到一半的医者遣了出去。
    “红莲,你一直很爱本座是么?”
    他将衣服拉开,露出白哲妖娆的前胸,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属下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爱着座上。”红莲敛眉,不敢继续看下去。
    诚然,座上的身体对她有着极致的诱/惑。
    “过来。”这话很受用,因为留情笑了。
    只是笑不及眼底,似乎还透着落寞。
    是啊,这里所有人都爱着本座,可是白浅,她们每一个人都不是你。
    红莲心里一颤,有些害怕,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红莲,取悦本座。”
    “啊?”红莲不解,他们修炼的武功本就是阴阳交合,虽然早就已经是留情的女人,但是每一次,都是练功需要,像今天这样的,从未有过。
    “过来,取悦本座。”留情有些不悦,他的话就这般难懂么。
    红莲终是明了,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留情身上抚摸。
    留情只是冷眼看着,就连回应一下都没有。
    红莲突然觉得委屈。
    “怎么,这就是你对本座的爱么?”留情挑眉,有些不悦,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神色。
    但是红莲能够感受得到他愤怒的情绪。
    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愤怒又是因何而来。
    “座上。”红莲身子颤抖,主动凑上自己的红唇,想要吻住留情露在外边的唇。
    “继续。”留情侧头,避过了这个吻。
    红莲更加委屈,但是却不得不继续。
    每一次都是匆匆而过,不管是她还是姐姐,座上从未主动吻过。
    就算她们去吻,座上也会直接侧开。
    他的心里留了人,嘴巴也要留给那个人么?
    甚至,现在是他主动说的取悦,他也依旧不肯触碰底线半分。
    可是座上,您的身子都已经脏了,还留着一个干净的唇做什么?
    “觉得委屈就出去。”
    留情突然就没了兴致,鲜血已经被止住,可是伤口还未来得及包扎。
    看上去依旧狰狞。
    “不,红莲不委屈。”红莲轻咬贝齿,伸手退去留情的外衣。
    这一次,留情没有阻止。
    诚然,他的身体其实不能触碰女人,因为修炼武功的特殊原因。
    只要接近,就一定要发生关系。
    否则,不但会损了这么多年的功力。
    严重的时候将会性命不保。
    再也不能满足于红莲这般小心翼翼的触碰。
    他翻身,直接将红莲压倒。
    “座上,您的伤还未处理。今日,就由红莲来。”他的动作透着狂妄的野性,这个红莲一直都知道。
    只是,今日,她舍不得他这样。
    “本座受伤的是脖颈,这个和做什么有什么影响?”留情面色不悦。
    红莲居然敢质疑他的能力。
    说罢,不等红莲做什么准备,没有任何前戏,直接狠狠的进/入红莲的身体。
    他激烈的冲撞,蛮横的力道,红莲差点一次次晕死过去。
    但是,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也或者,是为自己放走白浅而生气。
    更甚者,是因为白浅不爱他而难过。
    现在,他只想发泄。
    白浅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雪龙国,周围聚集了很多的人,有认识的,但是更多的是熟悉而且陌生的。
    君颜脸色发沉,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雪龙国太子白影正在对着御医发火。
    还有一个年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者,正在垂头叹息。
    白浅知道,这人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也就是,雪龙国国主,白梅。
    听着像个女人的名字,但实际上,这个名字是因为白浅的娘亲喜欢,后来硬是给他改的。
    听闻起初他死活不肯,却在白浅的娘亲死了之后,自己主动改成了这个。
    白浅想,之前就觉得他会是个深情的人,此刻见到,只觉得传言不假。
    “说,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什么叫做尽力了?”白影眼里喷出火来,恨不得杀了眼前的那些御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宫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全都去死好了。”
    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跪在下方的十几名御医身上,所以没有人察觉到白浅已经醒来。
    白浅沉默,已经清楚事情的大概。
    她想,她的手这次应该是彻底废了。
    不然他们为什么都这么生气呢。
    “君颜。”父亲这样的话,白浅一时半会儿还叫不出来。
    所以想了片刻,她还是叫了君颜。
    她径自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垂在身侧毫无知觉的手,决定忽视。
    “浅浅。”君颜猛地回头,众人也停下的动作。
    白影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尽数咽下。
    他和老皇帝对视,意思很明显。
    皇妹都听到了吧,这该怎么办?
    老皇帝轻轻摇头,叫他稍安勿躁。
    “只是没了一只手臂而已,你们何须这般大动干戈?”
    已经睡了足够长的时间,除了身体各个地方依旧疼痛之外,白浅的精神已经恢复。
    “浅浅。”不止君颜惊讶,众人也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白梅更是拧眉不解。
    若是按照白浅之前的性格,定会大吵大闹或是寻死觅活。
    可是,现在的白浅没有。
    甚至没有抱怨,没有憎恨,就连伤心一下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白浅垂眸,已经在君颜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但是,我的情况我自己十分清楚,你们也不必为难这些御医了。”
    说罢,直接挥手,叫他们全部退下。
    动作潇洒干脆,十分的利落、
    “只是没了一条胳膊而已,反正命还在,再说了,没了右手,我还有左手,还有脚,就算这些都没有,我最起码还有君颜,还有你们。”
    “所以,大家都不必伤心。”
    殿中的女子手臂低垂着,清清瘦瘦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干练。
    她的手臂似乎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一直垂着,上面包裹着无数的白布,白浅直接扯开,若是她的猜测没错的话,其实,截肢是最好的做法。
    不然,后果难料。
    “这里的御医,有谁胆子比较大,并且敢于尝试新的挑战的?”
    想了半天,白浅觉得还是将手臂卸了好。
    虽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但是那些碎裂的骨头已经接在一起,并且,手臂臃肿不堪,她能感觉到其实已经严重化脓了。
    “浅浅,你要做什么?”君颜隐约已经猜到了白浅的意思,眼里闪过恐惧。
    “不能留
    。”
    白浅简言意骇,这一想法却把众人的吓得不轻。
    “君颜,若是我没有了手臂,你还爱我么。”看着君颜担忧的眼神,白浅突然想要矫情一把。
    “当然不会。”君颜吸了一下鼻子,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你没有了手臂,但是你还有我,你都这般信任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辜负。”
    想像是一回事,当真听到又是一回事,君颜的话虽然没有超出自己的意料,但是白浅还是觉得感动。
    她笑笑,却发现眼睛有些蒙,仿似只要一笑,或者一眨眼,里面的泪水便会喷涌而至。
    不想继续这么矫情下去,白浅垂眸,眨巴了几下眼睛将泪水尽数逼回、
    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仔细看了君颜的伤口。
    伤口已经化脓,看得出来,君颜还没做处理。
    也或许,是根本将自己的伤抛之脑后了。
    白浅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转身,对着白影说道。
    “可否帮我重新请一下御医?”
    “好。”自从见到白浅,白影的神色就没有改变过。
    他的妹妹,真的好陌生啊,但是偏生这样的她又是这般的耀眼,让他心疼的同时也多了一些欣慰。
    之后,转身看着老皇帝白梅,态度诚恳而且尊重、
    “对不起。”她说,“我不记得你们了。”老皇帝眼里闪过落幕。
    但是白浅方才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当初还担心白浅和君颜不和,他为这件事情愧疚过很长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君颜对他的女儿很好。
    对他来说,白浅依旧健康,能够过得幸福,这才是最主要的。
    “皇儿不必道歉,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因为今后,父皇会让你都记起来。”
    重新认识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还是他的女儿。
    “谢谢。”白浅笑笑,看到御医已经重新回来,便直接将君颜拉到一边坐下,不再说话。
    “对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时偷偷摘下的那些特殊的植物,她伸出完好的手在身上摸了一遍,并未找到。
    “君颜,我之前的那套衣服呢?”
    “你要找的,是这个么?”君颜了然,白浅找的不是衣服,而是衣服上里的东西。
    他之前帮白浅换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想着应该是挺重要的东西,所以便留下来了。
    “对,就是它。”白浅眼前一亮。
    “快找人给苏瑶送去。”
    “这是什么?”
    “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记得当初留情多看了几眼,之后,水墨护法看到的时候一提醒我小心收好,这个东西对我没用,所以我想,这或许是治愈苏瑶经常昏迷的药物,所以,我特意带出来了。”
    这些植物此刻已经干了,紫色的小花也被揉的掉了许多,但是它独特的身形看上去一样觉得耀眼。
    身侧的御医接过,仔细研究之后说感觉味道很像某种药物,但是不知道它的实际用途。
    所以不敢妄下断言。
    “虽然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当初他保管的那般仔细和他特殊的眼神,我就可以断定,这肯定是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白浅说得斩钉截铁。她相信她的判断不会错。
    “既然这样……”君颜沉思,看也不看御医的包扎,接着说道。
    “那也不必请人特意送回去了。”
    “嗯?”
    “皇妹有所不知,自从你消失之后,轩辕皇后一直很担心,她一早就飞鸽传书叫我们也帮忙找。”
    “就在前几天,我把你的消息告诉了他,而恰巧苏大学士的女儿也在,她们已经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相信这几日就能到。”
    “那真是太好了。”白浅微笑。
    “苏瑶只要能够醒来,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哥哥,你去帮我挑选几位胆子大一些的御医,到时候苏瑶来了之后可以直接帮我截肢。”
    苏瑶不会医术,但她是法医,熟悉人体的每一个构造,所以,她也更加清楚该往那些地方切开,这样就避免了很大的麻烦。
    (抱歉啊大家,最近几天肠胃感冒,更新的有些晚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