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妇人惊讶出声,剩下几人也都一脸崇拜的看着白浅,眼里都是不可思议,头儿是怎么做到的啊。他们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这次跟来的人以前只听说过在上次的爆炸案中头儿出了很大的力,本来只以为她是帮着抓到了嫌犯,现在看来,头儿当时应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时我非要靠近,那人无奈,只说他是不祥之人,不能靠近,否则会给我带来灾难!”
    “其实他长得并不是太过可怕,除了面色不好,再加上脖子上的肉好下巴长到了一起,其他地方跟我们这些人是一模一样的,并且,我记得那人面色和蔼,一看就是个善良的人,真的很难跟凶神恶煞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怕白浅误会山林里的人,老妇人便多解释了一句呙、
    “嗯,我知道,您跟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吧!”白浅点头,她现在已经长到一米六多,她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的夜行衣,长长的头发被直接扎成马尾或者是整个琯起,这样看上去确实有些雌雄难辨,再加上女人查案本就少见,这也难怪老妇人一直叫她大人了、想来是把她当成了男人。
    又或者在老妇人心里她就是她的一道光,只要能够帮她找到凶手就是恩人,所以,她是男是女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重要的,是线索。
    “我没有杀他,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老妇人记得,那人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一开始只当他是在这里睡觉,可是我在暗中观察了很久之后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无奈,我只得上前查看,可是,却发现他已经死了。醣”
    “管家身上有什么伤痕么?”白浅问,想到山林那些自卑的人们,白浅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他们当时遇到这件事情时候是怎样的一个神情了。
    “因为我家老头是知府管家,所以这次的案件由知府大人直接带领人来办理的!”
    “当时仵作验尸之后说没有发现任何伤痕,死因应该跟之前的几起案件是一样的,所以最后,知府大人直接宣布,我家老头死是因为见过山里的那些人。”
    “哦?”白浅眉眼轻挑,轻答。
    “我记得仵作当时说,他们在出事前都到过那座可怕的山林,都跟里面的人有过接触!”
    “他们这么说,您就信了么?”
    “老妇人自是不信的!”她摇头,微微叹息,“我说,我家老头确实到过山林没错,毕竟他的尸体就在山林旁边,但是老妇人听闻之前的那两位出来之后活了一天的啊,夜里才出的事,我家老头却连家都没回就没了啊!可是那仵作说,正是因为我家老头不但去了山里而且亲眼见到了山里的人,所以他的死亡时间才会提前,是当场死亡的!”
    “我本想接着理论,因为我分明看到我家老头的脸是青紫色的,我感觉他不是自然死亡,老妇人不懂得这些东西,但是却见过溺水死亡的人,我家老头当时的样子很像溺水。而且,我在他的头发里还发现了白色的颗粒,我尝了几口,是咸的。有些像盐,但是我又突然想到老头出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便沉默了!我想,我家老头叫我一定不要多说多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只能照做。”
    “没错,那个时候,你应该先保护好你自己!”白浅点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坏人,终究是逃不过他应有的惩罚的。
    所以,遇到事情要学会冷静处理,慢慢等待时机是最好的。更不能直接冲上去就跟别人理论,那样不冷静的做法,只会得不偿失。
    “可是,我这一等,就等了三年有余!”老妇人说起这个,再次掩面痛哭,明明知道凶手有可能就在眼前,她却整天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要时不时的接受来自那人的关心和安慰,甚至是周围人对那人的称赞,每每想起这些,她的心就像钢刀在凌迟,一点点的在摧毁着她的意志,若不是心里有仇恨,她想她根本就熬不到今天。
    “您放心,我一定帮会找到真正的凶手,给管家一个交代的!”
    之后,白浅又和老妇人聊了一些细节,安慰了一番之后才彻底告辞、
    “程墨,你怎么看?”程墨的脑袋很聪明,带他出来本就是为了给他更多的锻炼、
    “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属下能够分析出来的情况只有以下几点。!”知道白浅的心意,程墨并不含蓄,直接开口说道。
    “第一,三位死者出事的时间分别在十年前,七年前,三年前。并且,在事发当日,都曾经去过山林!”
    “第二,三位死者和知府大人都有解不开的关系!”
    “嗯。不错,还有吗?”白浅点头,几人朝着县衙走去、
    “三位死者……似乎周围的人对他们的评价都不错,最起码在众人眼里都是好人,这样的人出事,属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另外,属下还发现,侍卫的妻子言辞闪烁,先前说那名死去的侍卫已经疯疯癫癫,之后,便又说是
    死在厨房里的……总觉得有些不符,不对,还有,属下发现,这三起案件都是知府直接处理的,在三位死者的验尸报告上,属下发现仵作均是同一个人!”
    “嗯,你的猜测没错,观察也确实很仔细!”白浅点头,面对这个长得像自己师傅的人,白浅总是不自觉的变得温和。
    就连说话都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耐心,
    “那么。你说过的那些我就不在重复了!”白浅并不多做停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位大娘说,她的夫君生前跟她说过,他必须要去,若是不去,那人不会放过他!”
    “那么。管家口中的那人是谁就成了关键,第二,你们之前的调查中都忽视了一点,最先发现这些尸体的人,是谁?如果说山林是一处可怕的存在,那么那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人曾经都去过山林呢?”
    “还有,我刚刚听到街坊们说,侍从除了比较善良之外没有丝毫的用处,甚至因为所谓的善良变成了非常懦弱的人,他家境贫寒,更是不思进取,那么,试问,既然他是一个这样无用的人,他的妻子为何要嫁给他?又为何还成了知府的侍卫?我听闻他的妻子是个千金大小姐,那个样貌,你们之前也是见过的,虽然年过三十,但是却依旧貌美如花……”这样的两人组合在一起肯定是有问题的,看侍卫妻子的表情,提起他的死虽然面目含泪,说得也楚楚动人,但是白浅却不经意间看到她眼里隐藏的笑,仿似再说,那个无用的东西,死了更好。、
    “另外,是她的孩子!”白浅挥手叫剩下的人去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之后,便接着说道。
    “我在进门前发现她家附近有孩子,周围的小孩子都叫他陈家小少爷,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孩子会不会跟死去的侍卫陈念有关系呢?”
    “所以,我便吩咐龙队在外面的成员适当的提醒了一句他家有客人…………”
    “竟没想到,那个孩子真的是陈念家的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若素不解,之前离开侍卫家的时候,头儿的那句,你家孩子很可爱让她很是费解,总觉得那是一句别有用意的话、
    但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白浅笑笑,接着说道。“还记得,侍卫死去的时间么?”
    “当然记得啊,七年前!”若素刚刚说完这话,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如果那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孩子,那么,就肯定不会是侍卫的,因为侍卫死于七年前,而那个孩子,应该还不到五岁!”程墨接着说出了事实。
    “我记得之前我们在调查他的邻居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五年前她的家人对外声称她病了,而那次生病,整整病了接近一年,后来好了之后,她的家里便多了这个孩子,面对众人的疑惑,她说是因为当初跟侍卫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觉得遗憾,又看到这个孩子十分可爱,便领养了。!”
    “今天我刻意观察过,那个孩子的眉眼长得很像她!”
    “那也就是说明,在侍卫出事之后,她其实就有了外心?”程墨这般说着,随即摇头,“也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便已经跟外人有染,所以设计害死了侍卫,而之后怕敌不过世俗的眼光,她和她的情郎便一直安暗地里幽会,甚至还生下了孩子……”
    “极有可能是这样的!”白浅点头。
    “如果说侍卫陈念是死于情杀,那么,知府的堂弟二娃呢?”
    “二娃的事情时隔太久,证据早已经被完全销毁,要查证还需要一些时间,至于管家,我们可以初步判断,他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被杀害的。所有的事情都指证着两个地方,第一,山林里那群奇怪的人,第二,所有的人和事,都跟知府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可如果是知府大人的话,他又为什么连自己的堂弟都不放过?侍卫和管家,按理说也算是跟他最为亲近的人了,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非要杀人灭口之后还嫁祸给了山林里的人?”
    “属下马上派人详查!”程墨听完,当机立断、
    “主要查两个方向就好,第一,还是老样子,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第二,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侍卫的妻子,到底跟谁来往比较密切?第三,知府最近十年的行踪以及做过的事情!”
    “是!”两人领命离开,此刻已经到了县衙门口,白浅直接朝着牢房走去。
    “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知府有问题,但是她做事情只相信证据,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只差最后的确认了!”
    阴森的地牢,知府此刻正盘腿坐在牢房里啃鸡腿,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再加上现在只是暂时关押并未定罪,牢里的人都不敢得罪,依旧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除了,不敢将他放出去之外,基本是有求必应,当然,不求的也会自觉奉上!
    “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那索性,就别出去了吧,一辈子待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白浅冷笑,牢房里的人不认得白浅,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牢头已经走了过来。
    “你是谁,这里是你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么?”白浅的衣着十分朴素,一眼看过去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牢头只以为是走了后门来这里探监的。
    “跟知府大人说话最好客气点!”知府听到声音本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想要回头,但是牢头突然出声便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这牢里可是他的家,总得让这些狗替他去教训一下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的、
    白浅脸色一寒,生平最讨厌有人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说话了,记得之前对她这么做的那人已经被她卸了胳膊,当然,前提是那人不是什么好人、
    这人嘛,别说好人了,看样子好狗的算不上。
    她快速出手,一个反手便真的卸了牢头的胳膊,外加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
    咳咳,当然,那个地方,就算不重踢上去也会要了他半条命,更何况,白浅其实真的没有脚下留情、
    “你敢打我。来人,给我上,将这乱闯牢房重地的罪犯同伙直接杀了!到时候,牢头和知府大人,定会重重有赏的。”牢头被踢翻在地,只见他捂着自己下身疼得在地上打滚,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就在此刻,他身后的一个小衙役直接拔出腰间的剑大吼着。
    而听到这话的知府,只是轻蔑的瞥了一眼已经滚到他前方一些的牢头,之后,低头继续啃鸡腿。
    “难道你的知府大人没有教过你,是狗就要学会乖乖趴着,是虎,就得傲世群雄,既然不是那块料,何必这样大放阙词!乖乖做你的狗不就好了么?”这话白浅以白浅的性子定是不会说的。
    “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这般无礼!”
    白浅侧身,便看见已经阔步走来的君颜。
    若是说白浅的声音他辨别不出来的话,那么君颜的,他肯定是认得的?
    知府吓得丢掉了手里的肉,踉跄的起身。
    “我是什么人,你大可问问你的知府大人啊!”君颜冷笑。山里的修建工作有剩下那么多人处理就是,他想着白浅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有一些小路痴,便不放心跟来看看!”
    “将军,将军饶命啊!”刚刚站立的知府再次俯身跪了下去,由于刚刚吃得太凶猛,此刻嘴角周围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擦掉的肉末和油腻,看上去恶心至极。
    知府这话一出,牢房内衙役纷纷跪了一地,求饶声此起彼伏。
    “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的……夫人,小的罪该万死!”牢头不知道白浅的身份,跟君颜也不算熟悉,只不过之前在大堂有幸见过一面,此刻看他和白浅这般亲昵,便直接这么说了,好在,他没有说错。
    “将军,请您多多包含,下官刚才一直背对着门口,并未注意到是将军夫人大驾光临,都是这些***才做的好事,不关下官的事情啊!”知府指着牢头,出了这样的事情总归要拉一只替罪羊的,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在这个不算特别大的城镇里是有目共睹的,大家爱戴他,尊敬他,相信将军现在关他也只是一时之气,待他气消之后定会放他出去的、
    “将军!”听到知府居然将自己给丢了出去,牢头也是急了,“还请将军明察,是知府大人指使小的这么做的,将军!”说完,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你怎么来了?”径自忽略那些跪了一地的人,白浅只看着君颜。
    君颜很有教养,说话一般不刻薄,除非是被她惹急了之后才会说出一些粗话或者是跟她斗上几句嘴,像今天这样有些冷嘲热讽且狐假虎威的话,她之前并未领教过、
    因为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军营,只要不触及君颜的底线,他向来以礼待人、
    “想你了!”君颜拉住白浅,目光柔和,跟之前的讥讽模样判若两人、
    白浅浅笑,暗自责怪君颜现在越来越厚脸皮,气氛本来很和谐,奈何有人偏偏不知死活、非要打断这小两口难得的温情。
    “将军,小的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之前还不明真相,任由下属诋毁了夫人,小的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将军饶了小的吧~!”君颜面色一冷,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儿呢,再者,他还没说不饶他们吧?
    “怎么,难不成知府大人知道本将军要来,还要亲自出去迎接么?”
    “这个是自然的。!”知府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降临。还以为是有了转机,随即便直接开口。
    “哼,谁给你的胆子?”君颜冷哼,“知府大人,别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知府,你只是一届阶下囚,去迎接本将军,是谁给你的特权?”
    本不想这般咄咄逼人,但是君颜突然发现,面对这种死不悔改的蠢货,有时候逗弄一下感觉也是不错的。
    “将军!”知府瞪大了眼睛,难道他理解错了么?
    “还有你!”君颜眼睛扫过牢头,“你刚才叫她什么?”白浅闻言,无奈扶额,已
    经了然君颜的意思、
    “夫……夫人!”牢头猜不透君颜的意思,只得暗自猜测。
    “嗯,以后就这么叫。确实不错!”君颜笑笑,突然就觉得开心了许多,当然,前提是牢头还能活到这么叫的事情。
    白浅微笑,虽说君颜这个小心思在她看来确实有些幼稚,但是似乎被他这样看似无理取闹实则处处维护的感觉也是不错的,那她,就任由他去好了。
    “小的遵命!”牢头突然松了一口气,笑出了几颗门牙。
    “嗯!”君颜点头,看上去心情很好,“不过,你方才说,是知府指使你这么做的?”君颜挑眉,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是的将军,您别看知府大人平时为人谦和,但是私下却总是为难我们这些下属,所以,即使如今被关在了牢房,小的们也不敢怠慢,并且,知府大人还说,您这次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并不会真的打算关他一辈子,小的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你个吃里爬外的***才,居然敢这般诬陷与我,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方圆十里的百姓谁不知道本官的为人呢?将军万不可听信这小人之话,若是不信,大可到周围探查,下官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啊将军!”
    (抱歉,最近太忙,今天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