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和东方璎就相视而笑,灵芝道:“你们虽是一母所生,但璎儿真该学学珞儿这不吃亏的性情。”
    东方璎道:“是啊!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只盼着能跟你们多走动走动了。”
    东方珞道:“我觉着吧,你还是多跟灵芝姐姐学习吧!你看她,同样有孕,却是能吃能睡,想得开,孩子就很配合她,她也就可以带着孩子到处跑了。”
    灵芝道:“嗯!这话夸得我心里很是舒服!”
    东方珞伸个懒腰,“你们聊!我去找姐夫说两句。镑”
    东方璎疑惑的看着她,“珞儿,你------”
    东方珞道:“姐姐!他一个大男人,你还担心我欺负他不成?无非是嘱咐他注意你孕期的情绪之类的话。栩”
    灵芝摆摆手,“赶紧去!我正有体己话要跟璎儿说呢!”
    东方珞撇嘴,“什么体己话,还不是怀孕的心得?”
    灵芝就掩不住的大笑。
    东方珞就在心里感叹,做人还得是灵芝这样啊!
    经历了沧桑和挫折的女人,才会更豁达。
    东方璎虽然也是幼年受挫,但却还是被保护在东方侯府里,毕竟缺少了人情世故的历练啊!
    到了前院的中堂屋。
    除了吕恩泽,夏祥和梅墨痕居然都在。
    东方珞道:“家里的女人给你们怀孩子,那么辛苦,你们却凑在一起喝大茶,侃大山,真是好不惬意啊!”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夏祥起身道:“妹妹,你忙完了?忙完了,咱赶紧走吧!你嫂子大着个肚子在家里,为兄是真的不放心啊!”
    “噗——”梅墨痕的茶就喷了出去。
    东方珞的眉毛也是忍不住的抽抽,她这哥哥,要不要这么随机应变啊?“哥哥,稍等片刻!我有话要跟吕大人说!”
    吕恩泽就觉得头皮发麻,“珞儿,我还是觉得你喊姐夫的时候比较顺耳。”
    东方珞道:“等吕大人能保护好自己的老婆孩子的时候,我会自动改口的。现在,我只问一句,对于东方琳,吕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啊?”
    吕恩泽叹气,“她已经跟落水狗无二了,还要继续痛打吗?”
    东方珞秀眉一挑,“吕大人既然下不了手,那就由我这个东方璎的妹妹代劳吧!”
    吕恩泽打了个寒战,“不不不!为老婆孩子出头的事,我这个一家之主自然责无旁贷。珞儿不是还要忙着布置新家嘛!这种小事,就不老分神了。”
    “好!”东方珞答得爽快,“张家那边,我自然会派人盯着。十天内,吕大人若是不出手,那京城就再也没有张家了。”
    吕恩泽冲着另两人看去,梅墨痕低头喝茶,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适模样,夏祥却明明白白的把幸灾乐祸挂在了唇角。
    吕恩泽便只有苦笑了,“珞儿放心!十天内必会有个结果!”
    东方珞道:“我拭目以待!还有一件事,当年东方珀的死亡真相,想必吕大人已经从史大人那里听说了吧?”
    吕恩泽点点头,“基本上已经了解了!”
    东方珞道:“这个结果,可出乎吕大人的意外?”
    吕恩泽当初高中状元,娶东方璎,其目的恐怕也是要追查东方侯府十年前的案子的。
    只是,没等他出手,皇上就已经先动手了。
    而她,更是跟皇上要了特权,来查这个案子。
    案子之所以差的这么顺利,她相信钟凌风的作用不容小觑。
    在她的理解里,她十年前的冤屈,钟凌风必然会亲力亲为的去为她伸张。
    所以,吕恩泽也就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吕恩泽道:“的确够意外的!”
    东方珞道:“吕大人还没有将此事说给姐姐听吧?”
    吕恩泽叹气,“我怕惹得她不快。”
    东方珞道:“此事,若是吕大人据实相告,相信姐姐会接受的很平静,并且对于东方侯府的那帮人,应该也就没有那么牵肠挂肚了。知晓了其中的阴暗,无论东方侯府再发生什么,她的心应该都不会再那么柔软了。但是,如果此事经由别人的嘴添油加醋的说出来,吕大人觉得,姐姐那小心脏能承受多少?”
    吕恩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我知晓了!”
    夏祥道:“吕大人痴长了珞儿几岁,遇事还没有珞儿通透呢!”
    所谓的损友,就是不失时机的奚落。夏祥,绝对具备所有损友的条件。
    梅墨痕打圆场道:“吕老弟也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嘛!”
    东方珞打趣道:“姐夫这个旁观者,果然比谁都看的清楚!”
    梅墨痕碰了一鼻子灰,“你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真不知凌风那个闷葫芦平时怎么受得了你的!”
    东方珞眼一瞪,“我夫君才不是闷葫
    tang芦!他话挺多的!”
    梅墨痕失笑,“你们能想象出凌风话多的样子吗?”
    东方珞也跟着笑了,“想象不出吧?我夫君那么有魅力的一面,怎么可能让你们知道。哼!我去跟姐姐告辞!”
    说着抬脚往外走。
    吕恩泽追出门口,“你姐姐和孩子没什么大事吧?”
    东方珞斜了他一眼,“我能保证这次没事,却保证不了下次。但你能!”
    吕恩泽眯了眼睛,“不会再有下次了!”
    目送着东方珞离去,转身,就对上了两个大男人的满脸坏笑。
    吕恩泽叹气,“不知道别人家的小姨子是不是也这么厉害,反正我每次面对她的时候,都会头皮发麻。”
    梅墨痕道:“是吗?我也是她姐夫,为何就没感觉到?”
    吕恩泽黑面拉长。
    夏祥打趣道:“心里有阴影,肯定是做了亏心事呗!”
    吕恩泽道:“好了,你们!帮忙出个主意,那张家的人,我该怎么处置啊?”
    夏祥得意的抚着下巴,道:“叫大哥!叫大哥就教你一招!”
    吕恩泽抱拳行礼,“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夏祥眨了眨眼睛,看向梅墨痕,“你没告诉我,这个看着不好接近的大黑脸这么能屈能伸啊?”
    梅墨痕哈哈大笑,“人不可貌相啊!”
    夏祥摆摆手,“罢了!既然大哥都喊了,不指点你也说不过去了。你不是跟史启伦交好嘛!此事,你还是得去找他!”
    吕恩泽道:“我以为此事只能暗着来呢!”
    梅墨痕道:“既然能明着来,那就不需要暗手。小王爷这么说,怕是史大人手里有张家的把柄吧!”
    吕恩泽眸光一闪,求问的看向夏祥。
    夏祥道:“自然是足够致命的把柄啊!此次为了东方侯府的案子,去东方阁带证人。那母子俩差点儿遭了毒手,救人的时候,领头的放走了,但是却抓了几个小喽啰,就在京兆府关着呢!”
    话说到这份上,吕恩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即又冲着夏祥恭敬的作了个揖。
    小厮进来禀告,说是女客要走了。
    夏祥和梅墨痕也就起身告辞。
    那边,东方珞和灵芝被陆嬷嬷送了出来,各自到大门口乘坐马车。
    东方珞拉着灵芝就有些依依不舍。
    灵芝拍怕她的手,“等你搬新家了,我去你府上住几天。”
    东方珞道:“姐姐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啊!其实吧,你多四处溜达溜达,对你将来生产有好处。”
    灵芝冲着身后努努嘴,“你没事,多来对她念念经,也省的她胡思乱想。”
    东方珞道:“我说话这么直,不给人添堵就好了。”
    灵芝笑,“我这人心情太舒畅了,也是苦恼的不行,你没事来我家给我添添堵啊!”
    身后的男人个个都无语问苍天了,女人的相处,真的是他们理解不了的。
    离开吕府的胡同,东方珞掀帘对夏祥道:“哥哥请先回去吧!我想去趟裕丰堂。”
    夏祥抬头看看天,“这眼看着到饭点儿,什么时候去不行?先回家吧!母妃可在家里担心呢!”
    东方珞撅了小嘴,“哥哥就不能派人回府送个信吗?做人不能太小气!哥哥带着妹妹下馆子吃一顿好的,不行吗?”
    夏祥挑眉,“翼王府的饭菜不好吃?”
    东方珞道:“换换口味嘛!再者说了,我这还不是为哥哥着想嘛!府里可是三天没有你的伙食的!”
    夏祥就朝天丢了个白眼,一咬牙,“去云仙居!”然后把姚嬷嬷打发回府。
    东方珞就在心里乐开了花。
    云仙居的门面,还是那么的张扬。
    东方珞看着黄匾上的三个红色的大字,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想起第一次来到京城的闹市,第一次进这云仙居,领路的那个人,却是再也不能出现在这里了。
    夏祥应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对其异常的热络,直接将他们引到了二楼的雅间。
    东方珞却把黄鹂留在了雅间外面。
    夏祥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差支撑着后脑勺,“说吧!想吃啥?说你豪气冲天的哥哥小气,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敢情踩尾巴踩在这里了啊!
    东方珞忍不住嘴角翘的老高,“我想知道的是,哥哥一个月能有多少零用啊?还是母妃都不限制哥哥,随便哥哥支取啊?”
    夏祥眉毛一扬,“你哪壶不开非提哪壶,是不是?”
    东方珞才知道,不小心又踩到某人的痛处了。“那这顿还是我来请吧!”
    “瞧不起我,是不是?”夏祥鼓了腮帮子,“我就是再穷,你就是再财大气粗,这顿饭,也不能让你请。”
    东方珞嘴巴
    抽了抽,喊过店小二,却只是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
    夏祥道:“怎么?要给我省银子啊?”
    东方珞道:“我大病初愈,只适合吃清淡的!”
    翼王府虽然只有夏祥一个儿子,但是翼王妃对夏祥的管束却是很严的。尤其在银钱上,并没有养成夏祥大手大脚的纨绔毛病。
    对于这一点儿,东方珞对于翼王妃的教育是相当的佩服的。
    男人有钱就变坏!虽然不是什么真理,却对大多数男人普遍适用。
    所以,想要控制一个男人做坏事,适当的限制他的银钱是必须的。
    夏祥道:“但我得吃肉!谁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了。”
    又点了红烧狮子头和醉排骨。
    东方珞不由得感慨,男人果然是肉食动物啊!
    饭吃到一半,黄鹂才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夏祥瞟了一眼过去,“怎么样?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啊?”
    黄鹂就看向东方珞。
    东方珞微讶,道:“哥哥怎么知道的?”
    夏祥撇嘴,“你那点儿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东方珞摸一把脸,“不可能!”
    夏祥道:“你忘了我是谁了?”
    好吧!东方珞叹气,狼卫头子是有两把刷子的,她承认就是了。“说吧!外面的人都在传什么?”
    黄鹂道:“奴婢听了听,好像传什么的都有!”
    东方珞的筷子一停,“什么叫传什么的都有?就没有重点吗?”
    夏祥清了清嗓子,“现在恐怕全京城无人能抓住重点了。随手一划拉,都是一大把话题啊!”
    东方珞被逗笑,“那哥哥倒是举例说说看!”
    夏祥道:“东方侯府的事情,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东方珞一怔,“哥哥的意思,东方侯府十年前的事情,是打算要公之于众了?”
    夏祥放了筷子,正襟危坐,道:“上位者要主持大局,就必须要争取一切可利用的力量。扳倒东方侯府,虽然一顶意图谋反的帽子就足以让东方侯府罪有应得了。但是,东方侯府毕竟是开国功臣,就这么倒了,也是怕寒了忠臣能士的心啊!”
    “所以,东方侯府若是自己从内部先臭了,那么天下之心便可以一边倒的倒向上位者的英明神武了。”东方珞接过话去道。
    夏祥道:“这是从上位者的方面来说的,从你这方面来说,也必须公之于众,方能还你十年灾星的清白。”
    东方珞叹气,“我其实并不反对将当年之事公之于众,既然他们做下了这等丑事,就得接受世人的戳脊梁骨。”
    这真相一曝光,的确有领导京城话题的资本啊!
    夏祥道:“我还以为你会一时心软,宁愿丑事不外扬呢!”
    东方珞道:“人家都害到我脑门上了,我还要去护,那我就是脑子有病了。还有什么话题?”
    夏祥道:“西门侯府的事,应该传的差不多了。北郭侯府的事情,应该又被挑起了。”眼睛瞄向黄鹂,“对吧?”
    黄鹂点点头。
    夏祥道:“要说最新鲜的话题,恐怕就是你嘉珞郡主了。”
    东方珞揉揉太阳穴,“我怎么觉得,皇上赏赐我套宅子,是要把我放火上烤呢?”
    夏祥笑,“这事要是搁别人头上,早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东方珞下巴一扬,“我这叫居安思危!就是不知世人是歌颂皇上呢,还是夸我巾帼不让须眉呢?”
    夏祥重新拿起的筷子就停在了,“你就不担心别人说你红颜祸水?”
    东方珞道:“那是我今生奋斗的目标!”
    明明没往嘴里塞东西,夏祥却明显的噎了一下,“你祸害凌风就够了,就饶了天下吧!”
    黄鹂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白鹭的定力倒是要好一些,唇角却也是抽啊抽。
    东方珞就朝屋顶丢了个白眼,冲着黄鹂招招手,“还有别的吗?”
    黄鹂道:“再有就是忠王府的了!”
    东方珞低头吃东西,“有关我的话题就不要再说了!”
    黄鹂道:“奴婢以为,忠王府这次的话题与主子的关系不是很大。”
    “哦?”东方珞抬眸,来了兴致,“说说看!”
    黄鹂道:“外面人都在说忠王府闹鬼呢!”
    “真的假的?”东方珞眨巴两下眼睛,看向夏祥,“最近,京城流行闹鬼吗?”
    夏祥自顾自的啃骨头,含混不清道:“要不就是东方侯府的鬼,跑到忠王府去了。”
    东方珞道:“东方侯府的鬼已经被捉了,你放走的?”
    夏祥咽下嘴里的食物,“这年头,家里养鬼好镇宅。”
    这下子,换东方珞笑喷了。“忠王府请来镇宅的是哪个
    ?”
    黄鹂道:“据说是三爷!”
    东方珞的笑就僵在了脸上,“你说谁?”
    黄鹂道:“世子爷新抬的姨娘不是被安排在三爷的院子嘛!据说,自从这新姨娘住进去后,那院子里就时不时的闹鬼。”
    “哦!”东方珞就又很平静的吃饭了。
    既然鬼是出在新姨娘的院子里,那就不是真的鬼了。
    水仙从大火中死里逃生,莫非钟凌虚也没死?
    筷子啪的掉到了桌上,这一大胆的猜想让东方珞一下子呆住了。
    夏祥蹙眉,“干吗?这个世上,所谓的有鬼,无非是鬼在心中。”
    东方珞拍拍手,道:“没事!就是吃饱了。哥哥若是也吃饱了,咱就回家吧!也省的母妃担心了。”
    夏祥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不去裕丰堂了?”
    东方珞道:“累了!不去了!”
    刚刚想去裕丰堂,无非是因为东方璎在派人去翼王府请她之前,是去了裕丰堂请时阙华的。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时阙华去忠王府出诊了。
    她想去见时阙华,不过是想打探一下忠王府的情况。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夏祥道:“晚饭还不知道在哪里,容我多吃点儿。”
    东方珞就笑不可遏。
    回到翼王府,翼王妃问了一下东方璎的情况,便把东方珞放回了明珠小阁。
    东方珞倒榻就睡。
    醒来的时候,榻边坐着一个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东方珞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哈欠,“夫君,你回来了!”
    “嗯!”钟凌风的手抚摸向她的脸颊,“你可睡的真香啊!”
    东方珞道:“已经晚上了吗?我这是错过晚饭了吗?”
    钟凌风的脸上就现出歉疚。
    最近都是晚上很晚才回来,以至于今日回来早了,反而误导了她时间。
    “太阳还没落山呢!要不,我再陪你睡会儿?”
    东方珞突然想到梅墨痕说他的话,不觉就笑了,“夫君,梅姐夫说你是闷葫芦呢!可我没觉得你闷啊!”
    钟凌风咧嘴,“因为你是最懂为夫的人!”
    东方珞应声,“我也认为他们不懂得欣赏。”---题外话---感谢13911172111(6)、1448872472的月票!感谢zz9300的花花!感谢deng93649373的荷包!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