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众人都举起酒杯,痛快的喝了。.
    “熊大人,您可是陛亲点的人材啊,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官。”一个身着碧色直缀的矮胖站起来,满脸都是谄媚的笑意。
    “这位是……?”熊贵看了看他油光闪闪的胖脸。
    “这位是何华大人,现任常寺的奉祀。”郑夏介绍到。
    “哈哈,何大人请,以后相互帮助。”熊贵很干脆的一口干了。
    酒过巡,众人脸上都有了些许醉意,个个满脸红光、酒气冲天。
    高桦拍了拍手,屏风后响起了丝竹、牙板的声音,一个女娇媚的声音响起,咿咿呀呀的唱起了小曲。
    何华摇晃着硕大的脑袋,微闭着眼睛,手在桌上击着拍。
    一曲完毕,他拍了拍手“好,唱得好。出来,爷有赏。”说完,从自己大拇指上摘一个碧玉扳指。
    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二八年华的美人,身姿风流,眼含妩媚,上前娇滴滴的福了福身“奴家见过众位爷,各位爷安。”
    “唉呀,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啊!”何华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女,上前拉起她白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将扳指塞到女手里,又挠了挠女的手心。
    女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埋头去,露出一载雪白的脖。
    “何兄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呀!”另一位在光禄寺任署正的黄大人讥诮的说道。
    “哈哈,古人云食色性也,美人嘛,是男人的谁不爱呢?”何华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恋恋不舍地放开女的手。
    “听说何大人有五房小妾,怎么?还想抬一位回去?”郑夏也大着舌头打趣。
    “唉,那些庸脂俗粉,不说也罢。”何华摇了摇头,突然小眼珠一转,看向高桦“哪有高大人命好,两位夫人都是如花似玉。一位出身将门,英姿飒爽、贵气十足;另一位嘛更是美貌天成,宛如仙。啧啧,若我有高兄这般好命,哪还有抬那么多小妾进门呢。”
    高桦脸上的笑意滞了一,勉强又笑了“何大人喝高了。”
    熊贵也沉脸去,竟敢拿自己堂妹与那些小妾相比。
    “我没喝多,我说的是实话。特别是高兄那位张氏,啧啧,身如拂柳、软似绵,小蛮腰一扭,真真让人痴痴欲醉啊!那眼、那唇,无一生得不恰到好处。唉,想起来简直要人命啊!”,何华说完,眯着眼色色地笑了。
    郑夏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急忙一把搂住他“各位,对不住,在已喝得多了。我看何大人也是,不如今晚就到这里吧,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先告辞了,我选送何大人归家。”
    “不,我不走,我还要喝。高兄,什么时候带你夫人出来一见哪!”何华一边大着舌头大嚷,一边挣扎不已。
    郑夏急忙捂住他的嘴,硬是将他拖了出去,再也不敢去看高桦越来越难看的脸。
    “放开我,张氏雪莹,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何华一边踉踉跄跄地往走,一边高叫着。
    “闭嘴,你惹祸了。”郑夏吓得急忙去捂他的嘴,一边心中暗悔自己为何要叫上他。
    却不料何华张口便咬了他一口,他一痛急忙松开手。
    何华又高叫一声“张氏雪莹,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我思之、慕之、悦之、念之,你可知否?”。
    郑夏暗暗叫苦,见到停在外面的轿,急忙招手叫过来,硬将他塞了进去。
    春风如意楼的楼,那扇雕花刻丝的香檀木窗推开了。一个高挺的身姿出现在窗口,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神比天上的皎月还清冷几分。
    “表哥,别理那疯,喝多了。”四皇夏炽轻轻拉了平敢当一,心中泛苦。
    自己好不容易才求得表哥出来喝酒,却遇到个不知死活的人。
    “二楼的是什么人?”平敢当关了窗,走到桌边坐,问侍候的平正。
    “回大人,是刑部新任的右侍郎熊贵,上林苑监右监丞高桦、大理寺寺正郑夏……!”平正急忙回道,不敢看自家主阴戾的面容。
    “刚才那个胖是谁?”
    “他是常寺的奉祀何华。”
    平敢当执起酒杯喝了口酒,夏炽急忙又替他倒满一杯“表哥别气,那等小人,喝二两黄汤,恐怕把自己祖宗都给忘记了。”
    平敢当笑了一笑“说吧,找我来喝酒可是有事?”
    夏炽朝平正挥了挥手,平正看向平敢当。
    “去吧!”平敢当淡淡说了一句,平正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掩好房门。
    “母妃知道你与梅家小姐八字不和的事了,非常生气。”夏炽压低声音说道。
    “哦,知道了!”平敢当脸色如常,语气轻淡。
    “表哥,您、您为何要这样?母妃也是为您好,那梅家小姐还是不错的。”夏炽忧心的说,完全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
    平敢当看了他一眼,挟了一筷菜送入嘴里,慢条斯理的嚼了一会才道“你不知道为什么?梅家小姐再好,却不是我心仪之人。”
    “可,可是,张家雪莹已为人妇了呀?难道,您还要与她……”夏炽吞吞吐吐的,终是没敢把话说完。
    “我想着她、看着她便是了。如果能忘了她……”平敢当看向窗外的月色,吸了一口气“到忘记她的时候,我自会成亲生,做一个孝顺儿,让平家有后的。”。
    夏炽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掉进了又深又黑的深渊里。
    “如果,如果是陛赐婚呢?”夏炽又问道。
    “谁能保证陛赐的人会长命岁,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可娇气得紧,弄不好一场风寒人就没了。”平敢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夏炽感觉自己后牙槽都痛起来了。
    “您这样岂不是让舅母伤心、焦急,您也知道她的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伤心、伤神了。”没办法了,只有出狠招了。
    平敢当果然面露难色,没有回答。
    夏炽松了口气。
    “如果实在不行!”平敢当突然看向夏炽,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容“就让高桦病逝吧,即便雪莹是寡妇再醮,母亲那也不会有多阻挠的,她毕竟是那么喜欢雪莹。你说呢?”
    我、我能说什么?夏炽绝望的快哭了。
    “回去告诉姑母,她老人家对我的爱护,我心领了。平家永远是她坚强的后盾,即便不靠联姻,也能保你母无虞。”平敢当霸气十足的说道,目光清冷。
    “谢表哥如此殚尽竭虑地为我母,谢谢!”夏炽想到裴家的事,站起来深深行了一礼。
    平敢当伸手扶住他“好了,酒也喝了,你也该回宫了,一会就该落钥了。你平日胡闹归胡闹,但书要好好读,不要让陛觉得你只能做一个富贵闲散人,知道吗?”
    “记住了,表哥放心。”夏炽一本正经的应了。
    表兄弟一起走出房门。
    平归当一无语的回到了平府,见母亲还未睡,便过去请了安,又说了会话才回自己院。
    夏炽火烧屁股的径直到了平贵妃的金华宫,将众宫人赶出去后,重重一屁股坐在锦椅上,皱着眉头开始长吁短叹。
    “一身的酒气,脸色泛红,这酒不是应该越喝越高兴吗?你怎么喝得垂头丧气?”平贵妃的眼睛从书上慢慢挪开,看着自己儿。
    “母妃,梅家的事果然是表哥搞的鬼!”夏炽捶了捶小几。
    “我知道是他,我就纳闷,他肯乖乖听话才有鬼呢!原来他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一出手,便将裴如意与禧珍公主绑在了一起,又将祸水引到了罗素心头上。从此后一个爱打人的遇上一个爱舞鞭的,这日过得好才怪呢!陛那儿刚刚想动熊家,却与熊家成了亲家。还是自己最疼爱女儿的婆家,事情却偏偏出在宠妃身上。这戏果然好看、够瞧!”平贵妃慢慢说完,又添了一句“好好跟你表哥,这才是沉得住气,干大事的手段。不动则已,动则要人命!”语气中尽是欣赏之意。
    “我知道,皇祖母寿宴的事得益的始终是我母俩。可这样一来,表哥的婚事可怎么办呢?我刚才问他,若是陛赐婚怎么办?可他居然说谁能担保陛赐婚的女会平安终老,一场风寒就能要了那些娇小姐的命。”夏炽发愁地抓了抓头发。
    平贵妃叹息了一声,眉宇间也有了些许愁意“还是小瞧他与张氏的感情了,原以为以他一惯的冷静自恃,张氏成亲后,他便会慢慢淡忘;又特地挑了梅家,梅家小姐与张氏情同姐妹,以为张氏看在梅家小姐的面上会对他作以规劝。也以为他能瞧在张氏的面上接纳梅家小姐,不成想他却是如此执拗。”平贵妃抚了抚眉头,却是一筹莫展。
    “我觉得表哥的婚事我们母还是不要再插手了,让舅母去头痛吧,表哥最听她老人家的话了。”夏炽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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