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悸动,陡然从两人的心中同时升了起来!那感觉似乎是某种力量轻轻的,却快的拨动了心弦,好像有些心疼,又好像有些醉意,却又似乎让人心中涌出了一股无法描述的彭湃……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张雪莹以为自己会因窒息而挂掉的时候,平敢当轻轻放开她“味道好甜,不像那天晚上,又是羊膻味,又有大葱味。”
    轰!张雪莹觉得有巨雷从自己耳边轰过,自己的脸烫得可以涮火锅了,该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晚我醉了,不知道干了什么?再说,你嘴里不也有羊膻味与大葱味吗?”冲动的话一出来,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么,咱们再来一遍!”平敢当说完,又亲了上来,这次不同上次的温柔,他的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温柔而霸道,张雪莹脑子有烟花闪过,心跳得猛烈而混乱。
    一股自己从来不曾体验过的美妙滋味,瞬间冲激全身,似乎就连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一般。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以
    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她脑海中突然想起一首小诗来,然后慢慢绽出笑颜。
    平敢当呼吸急促而粗重,有些困难的放开她,将她紧紧搂进自己怀里“雪莹,雪莹,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我真恨不得把你装到我肚子里才放心!”
    张雪莹抬起自己堪比关公的脸。哼哼道“敢情你还是吃人的魔王!”
    平敢当点了点她皱成一团的俏鼻,露出一个**的笑“总有一天会吃了你!”
    张雪莹见他居然无耻到如此地步,只能装傻充愣不说话了。
    平敢当也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登徒浪子,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一时也怔在那里,两人大眼对小眼起来。
    “对了,接来怎么办呢?个月高桦可要抬我进熊府了!”过了一会,张雪莹拉了拉他的袖子。
    “这事你别管,交给我办。”平敢当满不在乎的答道,看了看时辰“我该回去了。你休息吧!”。然后又恋恋不舍的抱了她一。
    “嗯,你回吧!”张雪莹乖得不得了。
    平敢当朝她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跃上墙头走了。
    张雪莹一开始有些烦闷、忧伤的心情平复来。倒睡了个好觉。
    皇宫后花园子里。四皇子夏炽苦着脸。看着自己表哥平敢当越走越远的背影。
    想起刚才平敢当对他交待的事,他便觉得心中既烦恼又难安,顺手拔起一棵婴儿手腕粗的树。横着拿在手里,便向园子里的花草树木横扫过去。
    不一会儿,冬日里好不容易才奔出来的花骨儿什么的就落了一地,一个齐整的园子一片狼籍。
    太监宫女们无不吓得噤若寒蝉,远远躲了。
    谁都知道这个四皇子是个混世的魔王,不是偷跑出宫,便是祸害宫里大小事物,如今竟连花花草草的都不放过了。
    偏偏当今圣上宠他得很,说他有一片赤子之心,就连一向不理世事的太后都对他有几分和颜悦色,谁还敢管他。
    敬妃带着宫女远远看见,都急忙退了回去,不敢上前相劝。
    待到园子里花草树木全成了残败叶、尘香满地,他才气喘如牛的住了手。
    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满地花泥,想了老半天,才背着手往金华宫方向走去。
    “你们都退!”他一进宫门,便沉着脸大喝一声。
    “越发放肆了,还不快上前见过敬妃娘娘!”平贵妃沉着脸冷斥道。
    夏炽抬头一看,才发现秀丽端庄的敬妃娘娘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便草草行了一礼“娘娘安!”
    “四皇子殿安!”敬妃急忙站起来,对着平贵妃行礼“臣妾先告辞了!”。说完便带着自己宫女匆匆走了。
    “说吧,今天又在后花园发哪门子疯了?”平贵妃放缓了声音。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看似放荡不羁、粗枝大叶,但那只是表面而已。
    “母妃,儿子心中为难得紧。若是说了,便是背叛了他的信任,若是不说,又怕他闯出什么祸来。不但会误他前程,恐怕还会殃及他全家还有我们。”夏炽呆呆站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平贵妃艳丽的容貌露出一丝郑重“你说的他是谁?”
    “是……是……!”夏炽张了张嘴,脸上露出迟疑与挣扎,显然还没作最后的决定。
    平贵妃向前倾了倾身子“事情有轻重缓急,你心中肯定有答案对不对?”
    “是表哥!”夏炽抬头望向自己娘亲,脱口而出。
    “当儿?”平贵妃皱起入鬓的英眉“他一向最沉稳不过,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炽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俯进她怀里“娘,我跟您说了,您可千万不要责怪他们二人。我这一说,便辜负了两个对我有恩的人哪。儿子心中当真难受得紧!”
    贵妃被他这声娘叫得心都化了,伸手搂住他宽阔的肩膀,柔声哄道“好孩子,或许没有那么严重,你快告诉娘亲,让我替你拿个主意。”心中却暗自奇怪,她甚少见到自己儿子如此为难与脆弱的样子。
    “表哥刚才找到我,叫我去慈宁宫求太后收回颁给张氏的懿旨,让张氏与高大人和离。”夏炽闷闷的声音传来。
    “张氏?高大人?”贵妃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张雪莹与熊总兵的女婿高桦。”夏炽提醒她。
    “哦,这关你表哥什么事?”贵妃疑惑的说着,身子突然一震,脸色大变,将夏炽的头抬起来,严厉地看着他。
    “娘,张氏在宣宁救过表哥,后来又是她扶着表哥一路逃难。最后,我们在白马渡失散后,表哥与她又在青风县相遇了,后来还一起回了松江府。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两人便有些倾心彼此了!”夏炽慢慢说道,在最后又加上一句“不过,这都是孩儿乱猜的。”
    贵妃放开他,叹了口气“恐怕你猜得没有错!”又问道“那张氏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夏炽想了一,那个女子清晰的浮现在他面前了“嗯,她个子比一般女子要高出些许,但却仍是娉婷阿娜。肤色白细如羊脂,眉比一般女子浓且挑,眼睛却是沉静清澈。五官分开看其实也不过如此,但长在她那张脸上,你便会觉得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而且自有气华在身,不像是个小家小户的孤女。”
    “最近京城有关她的传闻是越来越多了,医术好,人漂亮,为人处事进退有度。东厂、锦衣卫、平家都与她扯上了关系。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太后都破天荒地的为作主降旨。呵呵,我真的很想见她一次了。”她想了想对夏炽说道“你这事办得很对,若是你去求了太后,你失宠事小,害了你表哥才是事大。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你回去吧!”。
    “是,母妃!”夏炽恭敬的行完礼,向殿外走去,却又突然转身“娘,您不要为难张氏,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有恩必报这句话娘还是知道的,你放心吧!”贵妃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意,只是那抹笑在夏炽转身后便变成了阴冷。
    天色擦黑的时候,张雪聪沉着脸带进两个蒙得十分严实的人进了张雪莹的子。
    “妹妹,这两个贵侍要带你去个地方!”他看着一脸不解的张雪莹,话说得很慢,语气虽温和却流露出十足的紧张,眼睛里更有一丝警告的意味“你只管跟着她们去便是,有贵人要见你,千万不要乱说话。随后,两位贵侍会送你回来。”
    “那,我换身衣服吧!”张雪莹不解而慌乱,这两个是什么人?年纪不大,却面容严肃古板。哥哥好似十分紧张与害怕。
    “不用了,你这样就很好了,请吧!”年纪较大的女子开了口,声音如面容一般古板严谨。
    她疑惑万分的跟在两人身后上了一辆普通的青油小马车,车夫默默的赶着车,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就好似泥塑菩萨一般的严肃妇人,张雪莹觉得这不是个美妙的冬夜。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停了来。
    “到了,请你系上这根绸布!”妇人拿出一根红色的绸带,嘴里说话的同时,已将她的眼睛蒙了个严实。
    张雪莹的心又吊在半空中摔啊摔的。
    妇人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前面走去,走了很久,七拐八拐的,终于停了来。
    张雪莹屏声静气的站在那里,感觉身子暖烘烘的,看来此处是烧了地龙。鼻子里的香味清灵而温雅,既含麝香气息,又微带土壤香、海藻香、木香和苔香,有着一种特别的甜气和说不出的奇异香气。
    四周很安静,但隐有人的呼吸声,很缓慢、很轻浅。
    除了一开始那股奇妙的香味,还有一些女子的脂粉味道在空气中浮动着,当然,那是高雅而幽淡的香味,并不剌鼻难闻。
    她静心来等着,心中已隐有几分猜到要见她的人是谁了。只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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