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姐姐?’我突然感到很生气,她居然问我为什么?”李兰瞪大眼睛,看向张雪莹,又重复了一遍“她居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生气了,用力抓着她后面的头发将她按到河里面。.她不时想挣脱我,双手乱挥。我坐在她背上,用尽全力,手按着她的头不放。慢慢的,她不动了。但是我不放心,一直坐在她背上等着,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身凉了,我才站起来。”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她终于死了!”
    “你为什么要褪她的裙?”黄平开口问道,感到心中一阵阵发冷,这个女简直是疯了。
    “因为我想了一,褪裙会让人以为是男奸杀的。而且……”她看向高俊“她脏了,你便不会再想她了。”
    高俊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对准她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张雪莹没有阻止,她觉得应该朝那张脸多甩几巴掌。
    “俊哥哥,你居然打我?”李兰惊讶受伤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可置信。
    回答她的是更加狠的一耳光“疯,你还李梅命来。”高俊愤怒地吼道,又一巴掌甩过去。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可他一点都不手软。
    李兰突然古nbsp;怪的笑了几声,紧接着耷拉着脑袋,再也不说话了。一副哀大于心死的样,发丝散乱的脸上青的青、紫的紫。肿成了猪头。
    “你还没说完呢,我来替你说吧。从小河边回来后,发现自己裙衫全湿了,便到厨房去,在经过水缸时故意滑了一跤,顺理成章的打湿了衣衫。然后叫厨房的宫女到我们帐蓬来给你拿换洗衣衫,你来到沐浴房发现我也在那里,于是又心生一计,宫女拿来你的衣衫后,你又悄悄叮嘱她。到帐蓬叫李梅拿衣衫给我。所以。大家都以为李梅那时只是仅仅没回帐蓬而已。你很快将自己收拾干净,先我一步回到帐蓬。你知道我有清点人数的习惯,所以我一回到帐蓬没看见李梅时,习惯性要问她在哪里。”张雪莹看着面如死灰、眼神呆滞的李兰。
    “我故意说李梅不在。引起罗心素对李梅的恶语相向。然后一改往日老好人的态斥责罗心素。大家就像我所期待的一般。一起冲罗心素发难。罗心素果然生气地跑出去了,我就是想用她不在的那半个时辰,让她作代罪羔羊。”李兰痛快的承认了。
    张雪莹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右手,看着她手腕的地方“这只镯是我在宣宁陪李梅买的,上面雕的是兰花,暗含你的名字。当时她用了自己全部的私房钱,而你呢?你用这只手按她的头,将她溺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也正是这只镯出卖了你,你用力了,兰花的花纹印在了李梅脖颈处,留了凹凸不平的痕迹。我才会想到真凶是你,而不是罗心素。”
    李兰呆呆看了自己右手腕半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惨笑。
    “好了,此案完结,明天禀报给陛定夺,带去看押起来。”平敢当挥了挥手,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过在他的雪莹面前却无处遁形。
    李兰被拖了出去,张雪莹的心仍像是沉在水里,湿透了,沉甸甸的。
    “高俊,回去休息吧!”平敢当同情地拍了拍高俊的肩膀,真可怜,先是死了老婆,现在又死了未婚妻,这克妻的帽是抹不掉了。
    高俊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
    平敢当看着张雪莹“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既然你已经找出了凶手,便是替李梅报仇了。”
    张雪莹苦笑了一“结局却并不美好,李兰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如果真有人关心她,疼她,一早发现她这些问题,她不会成为一个杀害自己亲妹妹的冷血凶手的。”
    “大户人家的儿女都是住自己院,仆妇只知顺从、服侍周到。哪会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平敢当说道。
    张雪莹点点头,一看帐内只剩她们两人了,急忙说道“我回去睡了,天都快亮了。”
    “雪莹!”平敢当伸出手挡住她。
    大哥,你要干嘛?
    就再站一会,好吗?他用眼神作着无声的恳求。
    张雪莹摇摇头,坚决的向帐蓬门口走去。
    一股夜风迎面扑来,张雪莹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清醒多了。
    平敢当无语凝视的杀伤力大了,她摇了摇头,快的向自己帐蓬跑去。
    一进帐蓬却发现女孩们都没睡,正互相依偎在一起,默默流着泪。
    两个朝夕相处的女孩,一个死了,另一个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亲姐妹,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的。
    她走过去坐,没有开口劝慰,因为她的心里也很难受。
    “高少夫人,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表妹找到了杀她的真凶。”罗心素过了一会对她说道,表情很冷静的样。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谢的是什么!
    “真想不到,李兰居然会是这么狠心冷血的人!”过了一会梅冷香轻轻说道,更像是自言自语一些,她们两人是闺中好友。
    “佛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人有时候遇事一定要往好的方面看,千万不能钻牛角尖。”张雪莹说道。
    “张姐姐是从什么时候怀疑的她?”平果儿突然问道。
    张雪莹想了一“其实细细想来,她露出了很多马脚,只不过当时事出突然,没顾得上细细琢磨。比如说,刚听到李梅死询,她那长久的惊讶,要知道,人遇突发事件的确会惊讶,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长期保持那个表情,那便是装出来的。另外,第一次问她与李梅分开的时间,她说的很仔细,却常常省掉了主语‘我’这个字。因为说谎的人往往忽略掉主语“我”,因为她潜意识不想把自己牵扯进来,这是大脑不由自主的活动。”张雪莹没有再说去,正如她所说,现在细细想来,漏洞真的很多,但大多数是从心理的角出发的,而破案,靠的是证据。
    “所以在解剖李梅时,你叫我故作惊吓的样奔出去,说李梅还魂了。为的便是心理战!”平果儿继续说道。
    张雪莹点点头。
    “后来袁紫衣与夏至也是你安排的?”
    “对!”
    “张姐姐,真的很佩服你,你到底在哪的这些呀?!”平果儿大眼睛闪着好奇与思量的光芒。
    “闲来无事,在书上看的。大家还是眯一会吧,天都泛鱼肚白了。”张雪莹想结束这次谈话了。
    “好吧。”女孩们躺来,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弘德便旨将李兰收监,不日后处斩。
    第二件事便是给了张雪莹高的评价及丰厚的赏赐。
    众人看张雪莹的眼光又多了一分敬重与思量。
    两天后,狩猎的队伍回京,临走之前,皇上身边的大监齐公公带走了罗心素。张雪莹终于明白在审问罗心素时,对方脸上那抹娇羞与怎么也说不出与什么人在一起是为什么了。
    罗心素独自一人坐在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里,心中有失落、有得意、有忐忑、有期盼。
    那天午一个模样机灵的小监告诉她到南边那处长满野秋菊的山坡去,有贵人将会经过那里。
    刚一开始,她以为是四皇身边的人。
    于是,她精心打扮过后,便避开众人向后山走去。
    满山遍野的金黄色小菊花一片片、一丛丛,昂怒放着,铺满了山坡,简直就是繁花似锦。
    罗心素着月牙白的衫,淡黄色的长裙独自伫立在菊花的海洋里,微风轻轻吹起她如云的秀发与衣裙,就如画中人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娇羞的回过头望去,却见一个中年男惊讶地看着她。
    面目威严、贵气天成。
    她有些慌乱的低头,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会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可是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鞋上,祥云为底,金龙在上。这天只有一个人敢穿这样的金龙鞋。尽管他穿的只是一件质料上乘的青缎长袍,可他忘记换鞋了。
    在短暂的激动、慌乱之后,她迅速作出了决定。
    她娇羞的、懵懂地看向那人。
    那个午她们过得很愉快,中年人不时开怀大笑。他越来越灸热的目光看得自己玉面霞、娇躯发烫。四皇,正慢慢从她的心里、脑海里变得模糊。
    终于,自己今天坐上了这辆与众不同的马车。
    张府里,梅氏迎进几天未见的张雪莹。
    “哟,莹儿,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看着好似又瘦了些。”梅氏对一旁的平氏说道。
    平氏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想必在外面还是没有家中舒坦。”
    张雪莹苦笑一,对她们说起李家姐妹的事。
    惹来梅氏与平氏母女一阵惊呼与垂泪。
    都商量着要过李府去好好安慰安慰李老夫人与两位李夫人。(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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