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你们。”老者迟疑了一,没有推辞。
    送俞老回去休息后,梅冷正来到张雪莹身边“雪莹真聪明,一定猜到这个老头身份不简单了吧?”
    “看您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张雪莹笑道,一个锦衣卫镇抚对他尚且恭敬有余,谁看不出来呢?
    梅冷正点点头,轻声道“帝师俞白。”
    原来如此。
    “十年前,陛登基两年后,他执意告老还乡,不成想十年后,他又踏进京城。”梅冷正轻声道,心中却自已问着自己:真的是像他说的那般简单吗?
    张雪莹没有说话,注视着夜色的江水。这些她不关心,也与她无关。
    “你的医术真的是自己学的吗?”梅冷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张雪莹认真无比的点点头。
    梅冷正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摇了摇头“雪莹,你太可惜了。”
    可惜?
    “如果你父亲没有给你订那门亲事多好!依你的样貌、风华,以及聪颖,就是嫁个王孙公子,也是不无可能的。”梅冷正惋惜地说。
    王孙公子?
    张雪莹一笑“这都是命,没什么的。”
    是的,一切都是命……而已。
    第二日午时,大船稳稳停住了。人群传来一阵欢呼“京城到了!”
    张雪莹与月娘挽着手,从甲板上慢慢走到岸上。不是不激动的!
    “梅大哥,您送俞老回去吧,我这有张富便行了。”张雪莹非常善解人意,她看得出梅冷正非常想讨俞老的欢心。
    “小娘子,再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改日老夫一定登门道谢。”恢复精神的俞老笑眯眯的过来告辞。
    “那是您老人家福大命大,能遇难逞祥呢!”张雪莹笑着行礼。
    此话一出,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那就这样吧,我迟些带娘和妹妹去看你。”梅冷正说道。扶着俞老离去。
    “三小姐。我们走吧,夫人早就望眼欲穿了。”张富笑着说。
    马车停在张府前,张雪莹了车久久凝望着那块牌匾,居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莹儿!”梅氏带着颤意的声音传来“是我的莹儿吗?”人紧跟着扑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是我。伯母!”张雪莹只吐出四个字。泪水便糊了双眼,喉头更是哽咽不已。
    多么熟悉、温暖的怀抱!
    “大嫂!”
    “雪莹,你终于来了!”
    “妹妹!”
    “月娘!”
    各种声音带着激动与思念。此起彼伏。
    张雪莹视线模糊的伸出手,任高盈拉着自己“大嫂,我们天天在大门等着,您,您终于来了。”哇一声,扑到了她怀里。
    平氏站在旁边,不住打量着她“雪莹,你瘦了!让你吃苦了!”眼泪扑扑掉落在地上。
    “婆婆,我没事。”
    “好了,好了,平安到了就好。大家进去吧,进去坐慢慢说。”汪氏拭了拭眼泪,过来说道。
    一行人簇拥着张雪莹往内院走去。
    “莹儿真瘦了不少!瞧这小脸苍白得!”梅氏紧紧攥着张雪莹的手,心痛地打量着她。
    “我马上叫厨房给妹妹炖宫燕,里面加上阿胶。”汪氏立刻说道。
    “不必麻烦了大嫂!”张雪莹立刻摆着手。
    “小孩子气,怎么不用了?你大嫂心疼你呢,你领情便是,跟自家大嫂客气什么。”梅氏立刻嗔怪道,使劲掐了她一。
    张雪莹觉得又感动又好笑:伯母还是这么偏心,大嫂不要见怪才好。
    抬头便看见汪氏了然的冲自己挤了一眼睛,她笑了!这种感觉真好。
    “对了伯母,有二姐的消息吗?”她突然想起来,从平敢当那里听到了一些同化的消息,不知道姐姐现在如何?
    “哦,前不久有封信送到你大哥手里,说好得很,现在不在同化,过些日子也要上京来,叫你大哥帮着找宅子,咱们不必管她。”梅氏的语气有些淡然、生硬。
    她在生气,若不是自己女儿与女婿搞这些事情,特别不该的是背着她搞这些事情,自己的莹儿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
    张雪莹见梅氏生气的样子,向汪氏看到去,汪氏摆了摆手,意思是眼正在气头,不要再提张雪慧了。
    “娘,我带雪莹去沐浴更衣吧,晚上做顿丰盛的,庆祝咱们一家子团圆。”汪氏站起来。
    “你有身子,别走来走去了,莹儿来,你与我住一院子。你婆婆与盈儿住在碧玉轩的,离我那也近。”梅氏拉着她站起来。
    张雪莹看了平氏母女一眼,平氏会不会生气啊!
    “去吧,两个院子挨得很近,你伯母想你了,你陪她住便是,我有盈儿呢!”平氏难得的善解人意。
    回到梅氏院子,张雪莹在屏风后沐浴,梅氏便端个小杌子坐在屏风外面与她说着话。
    事无巨细的一一都问了。
    说到伤心处,又洒了不少眼泪。
    用过晚饭后,陈平夫妻来到了张雪莹的院子。
    “妹子,感谢你一路的相助,我们夫妻商量过了,明天一早便去寻我表兄去。”陈平说道,他一早便知晓这位高兄弟是女扮男装,却不成想原来是这样一个美人。
    “你们不必顾虑什么,再住段时间吧,养养身体。”张雪莹是真心挽留,一路上还真多亏了这对夫妻。
    “不了,我想早点找到表兄,给找个活做。”陈平拒绝了。
    “那,你表兄是在哪做事呀?”张雪莹问道。
    “哦,他是在大理寺的刑部大牢,是个牢头。我也准备去他那里干事,那里有女监,说不定月娘也能在那找份事做。”陈平说出一早的打算。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强留你们了。但以后若是你们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张雪莹想了想,又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到月娘手里“我们初到京城,要置办些东西,这些银子拿着吧,不要嫌少才是。”
    月娘两口子倒没多作推辞,收了。
    在张府众人都睡后,梅府的大少爷梅冷正悄悄来到了张府。与张府男主人张雪聪径直去了书房,并遣退了服侍的人。
    “表弟,帝师俞白回来了。”梅冷正一关上门便轻声对张雪聪说道。
    张雪聪点点头“表哥请坐,莹儿告诉我了。”
    待梅冷正坐后,张雪聪轻声道“还有件事您不知道,此次跟着李老夫人回京城的,有个自称黄山的少年,但是唤平敢当作表哥。”
    此话一出,梅冷正惊得一子站了起来,半晌才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一年没看见他,还说在慈宁宫陪太后抄经呢!原来,又跑出去了。”
    张雪聪点点头“他的行踪除了那几位,应该没人知晓,但宇文独却在宣宁布了天罗地,而且在青风县还受到吴天成的追杀。”“宫内有鬼!”梅冷正眯着眼道。
    “肯定有鬼,只是,不知道这只鬼是谁家的,又或者都有!”张雪聪说道。
    “明天我当值,恰好在金华宫当值,我会暗中留意的。看看四皇子回来后,那些人的反应。”梅冷正想了一说道。
    张雪聪一笑“好。”
    “哦,对了!”梅冷正忽然记起一件事“雪莹在船上给俞老开了一张方子,我看见那个小厮偷偷收了起来。我问过父亲,俞老的病以前是由太医院院判李贵仁看的。每隔两年,陛还会派御医到山东看俞老。所以,我觉得,俞老的病一直没好转,只是用药物控制着。如今在船上得雪莹相救后,以为会有一丝转机,所以才把那张药方收了起来。”
    张雪聪皱着眉头想了一“不妥,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您想啊,俞老这病是真的治不好,还是那位……”他指了指天上“不让他治不好的?”
    梅冷正闻言一个激灵,“咝”了一声“还是表弟心思缜密,我差点就鲁莽行事了。”
    “表哥您也别急,看这次俞老回来陛到底是让他怡享晚年呢,还是另有重任,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便是。”张雪聪沉稳地说。
    梅冷正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好了,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表哥慢走,我送您。”
    “不用,不用,留步吧!”梅冷正挥了挥手,拔地而起,人眨眼之间已在墙头。
    张雪聪仰望着他的背影:您这样走,我确实无法送您。
    巍峨耸立、金碧辉煌的皇宫内。
    勤奋殿内,当今皇上弘德正在批改奏折。海公公静静在一旁侍候着,一会磨墨,一会倒茶。不用弘德开口,他总能在弘德刚想到需要什么的时候,就将那样东西自然的送到到弘德手中。
    “老四回来后,贵妃又罚他了?”弘德突然问道。
    海公公躬了躬身子“回陛,四皇子确实是被贵妃娘娘责罚了。”想了一,又道“很惨!”
    “哦!”弘德似来了兴趣,把朱笔放在了笔架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怎么个惨法?”
    海公公上前一步,轻声道“要在金华宫内的小佛堂跪足五天,一日只食两餐,而且只有清水与粗粮馒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