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态老夫人脸上露出厌恶与憎恨之意,闭上了眼睛。
    劫匪老头怒哼一声,举起手中的钢刀。
    侍卫与丫头都发出惊恐、焦急的哼哼声,无奈嘴都堵上了说不出话来。
    “慢着,老夫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张雪莹苦口婆心地劝着。
    老夫人面不改色,仍旧闭着眼睛,理也不理众人。
    “老子亲自搜。”老头把刀往地上一扔,手向老夫人身上摸去。
    老夫人睁开眼睛,露出羞愤的神情。
    张雪莹也觉得此老头太不要脸了,居然吃老太太的老豆腐。
    她向陈明眨了眨眼睛,向老头睨了一眼。
    陈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就是现在。
    劫匪老婆子转过大半个身子,眼睛看着自家老头子。
    张雪莹轻轻摸出包里的银针,向她扑过去,一子扎在了她的右章门穴上。女匪婆发出一声闷哼,刀一子掉了来。
    陈明揉身而上,将没回过神来的男匪一脚踢出去,撞在墙上,又掉来,摔得直哼哼。
    张雪莹不要命的扑上去,连着扎向女匪的藏血穴与鹤口穴。女匪身子晃了两,终于全身软巴巴的倒了去,只有睁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陈明就像一只山的猛虎,凶狠异常地攻击着,男匪也鼻青脸肿地倒在了地上。
    张雪莹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陈明将男匪结结实实的捆起来,才将老夫人与她的随从解开。
    “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老妇人唯有一死了。”老夫人开口便是这话,抬起脚狠狠踹了男匪一脚。
    张雪莹暗暗叫好:老太太凶猛啊!
    侍卫甲走过来,冲陈明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助。”
    陈明回了一礼“客气,客气。”想了一,又不解地问道“看你二人也有功夫在身,这盗匪其实功夫并不高,怎么会将你们擒住呢?”
    侍卫苦笑了一“惭愧得很。其实你们没来之前。他们便对我们了软筋散。正要动手的时候,你便进来了。”
    陈明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怒道“好没道理。你们既然知道他们是盗匪。不示警便也罢了。居然还叫我们进来。”
    富态老夫人脸上红了一红,低声道“还请你们多多原谅,我们那时也实在害怕得紧。生怕被他们二人害了性命。见你来到,心想,他们也会畏惧一二的。事实证明我没错,这两位小兄弟都是高人哪,是我命中的贵人。特别是这位小兄弟……”。
    她转身看着张雪莹,笑眯眯地道“不但样貌好,这银针之术更是神乎其技,只需几针,便让这个匪婆子倒了。”
    张雪莹勉强笑了笑,在心中叹了一声又一声:还真是人心险恶了,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居然拿别人性命当赌注。唉,有钱人就是任性,任性的都可以枉顾他人性命了,郁闷哪!
    “老夫人,这两人怎么处置?”侍卫恭敬地问道。
    “拖出去料理了便是。”老夫人随意的挥了挥手。
    张雪莹自然懂料理是什么意思,她没出声,料理了也好,毕竟是危险人物。
    “你们这是要往京城去吗?”老夫人瞬间便又恢复了笑面佛的样子。
    气不过的陈明没理他,气呼呼地将脸转到了一边。
    平氏与高盈、月娘三人也垂着头,装哑巴。
    “嗯!”张雪莹点点头,只能由她当代表了。
    “跟我一起走吧,我也是去京城。”老夫人邀请道。
    “谢老夫人好意,不用了吧,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走得慢。”张雪莹婉拒了。她可不敢跟这个任性的老太太一块走,别又拿她们当士前卒了。
    “好吧,我不勉强你们了。我夫家姓方,日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一定还你们今日的人情。”老夫人也不勉强她们,继续说道。
    张雪莹笑了笑,心中却极为不屑:明明是救命之恩,却成了一个轻飘飘的人情,老太太腹黑啊,脸皮厚啊,佩服,佩服!
    “兄弟睡一会吧,天亮还要赶路呢!”陈明在一旁说道,声音极度郁闷,看来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
    张雪莹点点头“老夫人休息吧!”
    “好,休息。”老夫人走到自己地界上,躺在那块舒适的锦垫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方老夫人便与张雪莹一行人分开,各自一前一后向前面走去,只不过,她老人家从庙后面牵出了自己豪华的马车。
    张雪莹看着那辆宽敞、结实的马车有一瞬间的后悔。
    高盈却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一行六人趁着清晨凉爽快步赶着路,准备在中午日头最猛的时候歇息,中署可不是好玩的。
    太阳肆无忌惮的照着大地,照着地如蚂蚁一般缓缓前行的人们。
    “不远便是青风县了,咱们在那边林子里歇息一吧,喝点水,吃点东西。”前去探路的陈明满大大汗的跑过来,手里拎着一袋食物与水。
    有陈明就是好,张雪莹非常得意自己当初的决定。
    有跑腿的,探路的,买东西外加防身。人还老实,买食物剩的铜板都会一个不少的交到自己手中。
    众人坐来,伸直酸胀不已的腿,开始吃起食物来。
    刚歇了一会,便从青风县方向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有人跑了过来。
    “又怎么了呀?这是!”平氏急得直拍大腿,身子也抖了起来。
    “你们别急,不要乱走,我去看看。”陈明一抹嘴,站起来跑了过去。
    张雪莹焦急的向前方张望着,只见不少老百姓哭哭啼啼的又转了回来。脸上的神情悲伤又无奈的样子!
    不一会儿,陈明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脸上一片焦急“不好了,青风县封了城门,说是有反王的细作混在难民中,不让咱们进城了。”
    “啊!”平氏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
    张雪莹只觉得自己脑门嗡嗡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爹,怎么办呢?”月娘嘤嘤地哭了。
    高盈抱着平氏,将目光投向张雪莹“大、大哥,怎么办?”
    “还有别的路吗?能不能走水路?”张雪莹指向那条河流。
    陈明想了一,站起来“我去问问附近的船家,再去城门前打听打听,你们千万不要乱跑。这个时候,我怕有人趁火打劫,你们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也不要乱走动,等着我回来。”
    “你放心吧!快去。”
    越来越多的老百姓聚集在了小树林里,哭声与绝望的咒骂声不绝于耳,让人心烦、心乱。
    张雪莹看着天边慢慢西斜的红日,心中越来越焦急,偏偏还要故作镇定地安慰着平氏与月娘母子。
    终于,暮色中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快朝他们跑来,正是陈平。
    “怎样?”张雪莹急忙迎上前去问道。
    陈平喘着粗气,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小声道“有个船家愿意一试,说顺着河流去,将船舱拆掉,咱们低伏在船里,将咱们从护城河送进城去。”他顿了一,为难地说“但他要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张雪莹咬了咬牙,不是嫌贵,银子她也有。自打战事开始,不离身的便只有梅氏给她的所有银两与银票了。
    只是,那人可靠吗?见她一子拿出一百两银子出来,会不会见财起意,将她们一干人害了抛河里面?
    “可靠吗?”她问道。
    陈平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要不要试一?
    张雪莹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样吧,带咱们过去,我与他谈谈。”她想好了,但要见过那个船家再说。
    “好,走吧!”陈平背起瘫成一团的平氏。
    一行人静静地,尽量轻而自然的离开小树林向河边走去。
    尽管这样,仍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噫 ,他们到哪去呀?”
    “是呀,是不是有进城的法子?”
    “咱们跟上去吧!”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一大片黑压压的人跟了过来。
    张雪莹大急,如果真有法子走,这子都走不了了。
    她对陈平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等一会再过去,咱们往城门方向走。”
    后面跟着她们的人看她们向城门走去,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一个后生追上来,问道“你们怎么还往城门方向走啊,是不死心呢还是有路子?”
    张雪莹苦笑一,粗声粗气地答道“有什么路子啊?老娘不死心,非得要亲自去看看,咱们作儿女的只能遵从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真犟性。”后生摸了摸脑袋,停住了脚步。
    “怎么样?怎么样?他们是不是有路子进城啊?”后面的人一涌而上,争先恐后地问道。
    “回去吧!死心吧!有什么路子啊,老太太糊涂,不相信进不了城,非要自己亲自去试试。”后生挥了挥手,意兴阑珊地答道。
    后面响起一阵失望的叹息声。
    “回去吧!死心吧!有什么路子啊,老太太糊涂,不相信进不了城,非要自己亲自去试试。”后生挥了挥手,意兴阑珊地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