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节妇待一柱香之后,她揭开锅盖,一股引人垂涎的香味扑面而来,她露出一丝微笑,与记忆中外婆做的香味差不多!
    “嫂,好香啊,可以开饭了吗?”高盈眨着黑亮亮的大眼睛。
    “嗯,你先把这碗里的鱼给曾家送去,回来后咱们就开饭!”张雪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碗递给高盈。
    “哎,好,我马上就去。”高盈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面走去。
    张雪莹则端菜端饭上桌,然后去请平氏用饭。
    平氏见她虽说脸se仍是苍白,眉宇之间仍有哀se,但神情总算恢复到了平常的冷静自持。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虽说看着冷漠淡然些,但好歹让人心安。
    “大嫂好吃了,我吃得好撑啊!”高盈一边讨好一半认真地说。
    张雪莹抿唇一笑“你正长身体,多用些无妨,若是觉得胃涨,我那有酸楂茶供你喝。要不,咱们午把箱笼打开,将冬天的衣服收起来,整理一夏天的衣服吧!眼看着天就快热了。”
    “好啊,嗯,我那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我捡出来给杨家的杨枝送去。”高盈毕竟是小孩心态,早将早上的惊慌担忧忘记得一干二净。
    张雪莹却暗地里皱了皱眉头,经过杨柳一事后,她已经刻意将杨家抛到了脑后。
    午后的阳光洒在姑嫂俩人的身上,温暖而不灸人。
    张雪莹将箱笼打开,取了两匹细绫出来。一匹是天青蓝,一匹是桔中黄。
    “哪,这匹天青蓝给婆婆做身衣裙,再用这个宝蓝se的丝线绣上芙蓉菊,一准高贵又大方;这个桔中黄嘛,就给你做一身,裙要裁成眼京城最流行的阔幅裙。裙的边缘,咱们要绣上淡绿se的贝壳花。一迈开步,裙摆便旖旎展开,哇,肯定很漂亮。”张雪莹微睐美目,抚着手掌轻笑道。
    高盈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着那匹桔中黄“大嫂,这丝好柔好美啊,这颜se真漂亮,我竟没见过的。”
    “嗯,这可是少之又少的云锦啊,姐姐只给了我这一匹呢。但我现在不能穿了,xing给你穿吧!你正是爱美的年纪,是该好好为你收拾一。”张雪莹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桌上画起样来。
    金黄的阳光洒在她柔美多姿的身段上,一身普通的米白衣裙也能衬出她气质的高华。
    白瓷一般细腻紧致的皮肤在强烈的照射也不见一丝毛孔,泛着一层迷人的自然红晕,如花树堆雪般迷人魅惑。
    大嫂也正是爱美的年纪啊!高盈心中一叹,看向那匹闪着熠熠光辉的云锦,感到一阵剌眼。
    张雪莹画得很仔细,高盈也认真的凑过去提些意见。姑嫂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遗忘与逃避,就着外面的大好**,悠闲了一午。
    第二天一大早,高俊又敲响了高家的大门。
    “堂嫂,据王家与杜家夫妻回忆,他们均是在更敲响的时候闻到一阵浓郁的甜香味,随后脑便迷乎起来了。我在他们家的窗户上均发现了破损点,这是上面粘的一些白se粉末,就是少了。您看看,能不能辩认出这是什么!”高俊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拿出一张蓝se丝帕,上面有几粒白se粉末。
    张雪莹接过去放有鼻仔细闻了一“这是洋金花晒干后碾制成的粉末,它的主要成分有东莨菪碱、莨菪碱、阿斯托等。可用于阻断人的副交感神经,麻醉致幻的作用。华佗的用于动手术的麻沸散便是由它制成的。”张雪莹说完,看向高俊。
    “据小木的父亲说,十八年前宣宁城也曾有过类似的案。有七个婴孩先后被害,身体躯干与头部消失无踪,只有四肢的骨头扔到江边的乱草堆里。不成想,十八年后又是这样!”高俊气愤地说。
    “果然不是第一次犯案!只是我们有一个有力的线,那便是此人是个左撇。”
    “那你查没查我们昨天的猜测,樵夫、货郎这些人?”张雪莹叹了口气,又问道。
    “问过,均无可疑。而且,我仔细检查了院门,发现院门完好,不像是强行进入。”高俊的眉宇之间尽是疑惑。
    “那他一定是有功夫在身,或者有开锁的本事。”张雪莹猜测道。
    “我只是想,还有什么人能平时尽情出入大街小巷,却让别人觉得其自然呢?”高俊问道。
    “而且他年纪一定在四十岁以上,在宣宁居住了很久,应该是独身一人。”张雪莹边想边说。
    “这是你的侧写吗?”
    “算是吧,而且他的居住地比较隐秘,不然孩哭闹总是会惊动邻居的。”
    “高俊你想过没有,一个孩的四肢大概只够一个成人两天的粮食。还有一个孩被偷在前,只是骨头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我觉得他应该又会动手了。”
    “你的意思是……”
    “派民兵密切注意家里有一到两岁孩的人家,特别是长得又白又胖的孩。”张雪莹说完,感到一阵恶寒,不由打了个冷战。
    “不是还有躯干与头部吗?他会不会食用这些部份?”高俊问道。
    张雪莹想了一,摇了摇头“不会,此人心狠手辣。孩对他来讲就如嫩ji崽一般,鲜嫩美味。躯干与头部他可能会嫌弃,他要的是肉多且肥瘦相间的地方。而且,这些四肢应该是孩还活着的时候活生生地被砍来的。”
    高俊闻言脸se不由转为惨白,打了个冷颤。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食人恶魔。”高俊说得咬牙切齿。
    “其实人食人之事,古代便有了。北宋靖康元年,金兵南侵,战乱四起,官兵和姓都无粮可食,于是就把死人全部用盐腌起来,晒成肉乾,以供食用。登州人范温组织义军抗金,兵败后乘船渡海到临安,队伍进城后还在吃携带的人肉乾。他们把这人肉乾叫做“两脚羊”,其中老而瘦的男叫做“饶把火”(意思是说这种人肉老,需要多加把火),年轻的妇女叫“不羡羊”(意思是说这种人的味道佳美,超过羊肉),小孩叫做“和骨烂”(意思是说小孩肉嫩,煮的时候连肉带骨一起烂熟,总之,孩的肉是上等肉,其次便是年轻女。”
    i954乱世节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