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姐的离去让山洞变得越发寂静,苏芷还以为符索要同自己把之前没做完的补回来,她都已经准备自行将衣服脱来了,手刚摸到裙摆的结扣处,符索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止住了她的动作。
    “我很快回来,你不要乱走,待在这里等我。”
    交代她乖乖待在山洞里,符索话音一落,都不等苏芷反应,便转身变成兽型,朝着山洞口了出去。
    黑影像一朵乌云将洞口的阳光瞬间遮挡起来,随着他的遮挡,山洞顿时陷入了彻彻底底的黑暗中,但符索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苏芷刚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再回神,阳光便重新照射到了山洞口,黑影早就没有踪迹。
    苏芷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符索让她乖乖待在山洞中,她待在这里等着他就好,要不然不说别的,光是从高高的悬崖上爬去,就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靠在身后的石墙上,苏芷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
    就算苏芷安静地待在山洞里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有早有预谋的人跑进来找她的麻烦。
    让若儿给说准了,崖底的那群兽人中的确有禽一族的族人,仿佛早就候在了山洞的外边,符索前脚刚走,立马冲进来了两个隼族的雄性兽人。
    倒不是苏芷练就了火眼金睛,兽人不需自报家门她就能看出他们的真身,而是这两个兽人中,有一个兽人和死去的白隼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强行镇定的注视那个兽人充满仇视的眼神,不用细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芷见兽人一步步朝着自己靠了过来,她干脆身形一变,变回蝎子的模样爬到了石块后边,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不知道眼前的两个兽人实力如何,但从白隼的凶狠的身手就能猜出身为同族的他们两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硬碰硬的话,苏芷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撑到符索回到山洞里。
    况且,既然他们俩是白隼一族的兽人,要报仇的话怎么会只派两个兽人前来?如今看来,恐怕山洞外还有着其他的兽人在做接应。
    身影越小越有利于隐藏,苏芷一个劲的朝着石块钻去,将自己彻底的埋到了黑暗中。
    果然,随着她的藏匿,那两个隼族的兽人顿时失去了目标,他们两身形一滞,相互对视起来。
    “大隼,那小贱人怎么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叫大隼的听到同伴询问,他眯着一双锐利的隼眸,将山洞细细的搜寻了一遍,“二隼,看!那不是小贱人的衣服吗?若……有没有说她是什么兽人?这小贱人定然是变成兽型逃走了!”
    隼类的禽同样具有极强的夜视能力,苏芷闪着银光的衣服在黑暗中,犹如明亮的指向标将她的位置标识了出来。
    叫大隼的兽人话音一顿,他不知道想说什么,在话就要脱口之前临时转变了话锋,谨慎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将重点放在了苏芷的落问题上。
    苏芷藏在石块,有石块遮挡,她听得并不真切,好在那两个兽人目中无人,并不把空荡荡的山洞当回事,他们俩没有特意的压低声音,而是大声畅快的交谈着。
    一般人与人交谈时,吞回去的话反倒才是最重要的秘密,苏芷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很快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若”字上。
    整个绝命崖上,名字的带个“若”字的,苏芷只认识若儿一个人,她来到绝命崖不久,跟绝命崖上的兽人还来不及结怨结仇,会对她手的也就那么几个打过交道的人。
    种种迹象都将矛头对准了若儿,苏芷沉心来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她的心底突然闪过各种各样的片段,联系上之前被白隼绑架的经历,苏芷心头豁然开朗,她忍不住冷笑起来。
    白隼在将她抓走之前,苏芷还记着自己曾经听到过一个母兽人的声音,因为同若儿交往的不深,那时候的她对这个声音的印象并不深,所以苏芷没能辨认出声音的主人。
    如今把目标锁定在了若儿的身上,苏芷皱着眉头极尽详细的回忆了一番,她猛然发现当初那个特意压低了音量的女声,必是若儿无疑。
    就像刚刚说的,除了白隼外,来绝命崖的这段时间,苏芷确实没来得及和别人结怨,两个人明明无冤无仇,若儿却几次三番的算计她,很显然,这其中铁定和符索分不开关系。
    不容苏芷细想去,那两个兽人已经来到了苏芷的身边,听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苏芷连忙向石块深处退了一步后,将左臂的大钳子高高的扬了起来,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这两个白隼兽人许是觉着苏芷一个女人家,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会在他们两个大男人的眼皮逃走,所以苏芷定然是藏起来了。
    况且,整个山洞里也就这块大石头四周藏得了身,所以他们便将目光放在了苏芷藏身的大石头上,准备合力将石头移开。
    在兽人界生活了这么久,苏芷别的没学会,唯独学会了“不要轻敌”四个大字,当初小人参精给蝎王山带来的灾难就是他们轻敌所致,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苏芷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也不确信这两个兽人是不是天生神力,可以合伙将石块搬起来,但防范于未然,苏芷还是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符索说了去去就回,只要不出意外,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苏芷不需要一举将这两个兽人拿,她只需要拖延时间,等着符索返回来。
    毒针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没有储存毒液的地方,苏芷只能依靠血液里本身的毒性去攻击别人和保全自己。她看了一眼刚刚长出来一点点的右臂,狠了狠心,将右臂压在了石块。
    若是那两个兽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苏芷就将自己的左钳子折断,用毒血和这两个兽人一较高。
    苏芷的毒血拥有着特属于她的香气,苏芷怕这香味引来像符索那样根本不惧怕毒液的怪物,所以并没有轻易的拿出来对付兽人们,而是当做了保命的最终手段。
    一动不动的注意着身边的动静,苏芷的眼眸透过眼前的缝隙紧紧地向外盯去,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藏于暗处,等待着那两个兽人先行动手。
    她在赌,赌这两个兽人能不能将石块搬起来。若是他们没能搬动石块,苏芷藏身在石块,显然是最安全的选择。可若是他们将石块搬了起来,苏芷便会在他们将石块抬起的瞬间冲上去,发起攻击、先发制人!
    说起来白隼的死确实和她有关系,除了将舌头咬断完,她的毒血同样加快了白隼的死亡进程。
    因为绝命崖上的兽人大多是别的部落的兽人逃命过来的,所以苏芷从来没有关心过白隼的身世问题,不过以白隼和那个叫大隼的雄性的相似程度,恐怕他就是他的亲兄弟。
    兽人很难受孕,一家能有一个兽人传承子嗣就算是很不错的了。既然白隼和大隼是亲兄弟,一窝出了两个兽人,他们两个人一定从生来的那刻起,便集聚了大半族人的关爱。
    在这种共同长大的环境,他俩的关系铁定不差。
    杀掉兄弟的仇恨,根本不是一刀将她捅死就能彻底解决的,苏芷有种预感,如果她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定然没好果子吃。
    虽说苏芷现在的身份就是符索的俘虏,但符索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苏芷硬可选择继续待在绝命崖上,和符索谈情说爱,也不愿被这几个兽人当成案板上的鱼肉,随意欺凌。
    她的钳子长的越来越大,恨不得在兽人将手伸进来的时候,就将她一爪子捏死。
    “大隼,你去那边,那儿不是有个缝么?你把手伸进去,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块用力。”
    叫二隼的已经绕到了苏芷的身后,在他的话音落时,一只宽大且带着薄茧的手从缝隙中缓缓探入。
    看着近在眼前的大手,苏芷的心脏开始了不规律的跳动,她注视着那只不如白隼肌肤细腻的大手,听着他们两个“一二,一二”使劲的口号声。
    兽人果然是力大无穷,足足有一百公斤的大石块在他们两个人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苏芷知道不能再拖去了,她一狠心,在大隼弯身子朝着石块边望来的时候,“唰”的一冲了出去。
    求生的本能让苏芷丝毫不客气,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大隼顾不上手上端着的石块,他快的将手一松,一边跺着脚一边转着圈,甩动着左手,想要将掐在他食指上的蝎子给摔去。
    钳子已经露出了点点猩红,伴随着大隼的惨叫,被突然坠落的石块砸在了脚面的二隼同样扯破了嗓子的哀嚎出声。
    他比大隼还要惨的多,因为右脚抽的不及时,大拇指盖已经从根部翻了起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