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德亲王面露愁容道:“不是本王有意麻烦,实乃小女性子过于胆怯,因讨教琴艺主邀公主相见已是勉强,若是驸马爷...”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本王知道驸马爷是担心公主的安全,不过有本王在,定当会护公主周全,将公主完整无缺的给驸马爷带回来,驸马爷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吧!”
    从小受宫中礼仪影响,若晗不忍再看身为长辈的德亲王再对自己低声气,随后拽了拽上官澈的衣袖道:“好了,王叔说的不无道理。有王叔在,我不会有事的。”
    见若晗开口,上官澈面色显然有丝动容,德亲王忙道:“公主说的是,有本王在,定保证公主周全。”
    上官澈有些无奈的看着若晗,道:“那好,你一切小心。”
    若晗乖巧的点了点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嗯。”上官澈抚了抚若晗的脑袋,松开握着的手。不知为何,随着眼前两人身影的远去,心中渐渐浮起隐隐的不安...随后不由苦笑,上官澈啊上官澈,你几时变得这般多虑了...
    另一边,慕容丽莎冷哼一声,横眉怒视着高台上亲密相拥的两人,眸光之中,尽然是不忿和冷怒。往日妖娆之姿尽散,此时一袭红袍的她,倒更像是修罗。“不过两只大鸟上几圈便信奉为神鸟凤凰,大寒子民未免也太好糊弄。”
    身前的允浩挑了挑眉,将身后人儿话中的讥讽冷凝之意尽收耳中,打趣道:“长公主何出此言?方才神鸟可是经无念方丈认可的,难不成长公主是质疑无念方丈年纪渐长,老眼昏花了么?”
    慕容丽莎闻言又惊又怒,无念方丈可不是容她诋毁得了的人物,随后冷怒开口:“本公主自是没有那般意思,三皇子可莫要血口喷人!”
    “哦?”允浩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悠悠道:“那则是长公主早已见过神鸟凤凰了?”
    慕容丽莎闻言哽住,面上阴云之色忽变忽换,好一会儿才冷硬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既然没有,那长公主又如何得知方才两只并非神鸟凤凰呢?”允浩转过身子,冷冷相视。
    “你...”慕容丽莎怒指允浩,随后环视了周围众人,一副气愤不已又不得发作的模样。
    “在只是好奇,长公主何必动怒!”允浩勾唇一笑,风流无比。随后抬手将慕容丽莎怒指着自己的手压,轻声道:“在只是想让长公主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承认就可以抹灭得了的。”
    慕容丽莎甩开允浩的手,轻笑一声,语气中极尽嘲讽,“三皇子此时心中怕也是不好受吧,又何必来调侃本公主呢!”
    允浩面色微变,目光看向高台上笑靥如花的人儿。心漾起圈圈涟漪,淡声道:“我与你不同...我只要她幸福。”
    “呵!”慕容丽莎冷冷一笑,“都闻三皇子风流无比,本公主倒觉得不尽然。君子有成人之美。能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三皇子倒真是伟大!”
    一位乃天子之尊,却单对她温声细语,呵护备至。一位本是流连花丛。却因她斩断三千情丝,只守一枝独秀。慕容丽莎面上不屑讥讽,心中却极具不甘。安雨欣何德何能,竟获如此两人这般真心相待!
    允浩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看向慕容丽莎,无丝毫起伏的语气看不出心思,“你根本不懂爱情。”
    慕容丽莎心中狠狠一震,沉怒着看着允浩渐渐走远的身影,袖中玉手紧紧攥握成拳。因极力抑制快要迸发的积怒而微微颤抖...
    而此时,站在几步开外的杨墨似是发觉几丝不寻常的气息,风度翩翩的扬了扬手中折扇,缓步走到慕容丽莎身旁,温声道:“在看长公主面色不太好,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丽莎敛了敛身上的煞气,淡淡的看向面前的杨墨。此人狼子野心,早便有意与丹蒙联姻好稳固燕国的权势。不过,若想吞大枣,也得要有那番能耐!“本公主无碍,不牢王爷费心。”语落,转身向别处走去。
    杨墨本是有意交好,倒不料反而碰了一鼻子灰。面上虽无甚表情,但一双冷漠的眸中满是黑云弥漫。
    慕容丽莎,丹蒙长公主么?倒是如他听闻的一样美貌倾顾,孤傲于人。不过...也正合他意,若是位柔弱美人,反而让他提不起兴趣。
    欧阳赫倒是在远处看了场好戏,杨墨一意想扩大燕国的势力,心起联姻之策后,便一直有意讨好丹蒙,其心思溢于言表。慕容丽莎才貌双全,配他自是绰绰有余,令他这般隐忍退让也尚在预料之中...
    只是玫瑰固然明艳妖娆,但采摘之时,难免会被根茎的利刺所伤。更何况,善用毒术的慕容丽莎还是只毒玫瑰。而置于他来说,较之玫瑰,他倒是更欣赏纯净飘逸的白玉兰。
    譬如...高台上白衣如雪的人儿那般...只是可惜,名花早已有主...欧阳赫眸光稍含苦涩,随之转眸看向高台上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微微一笑。此次赴寒确是没来错,能一饱眼福,倒也算值得了。
    一切仪式宣示结束,若奕拥着安雨欣在众人依旧激昂的高呼中从高台缓步走,在侍卫的围护坐上回宫的马车。
    待一行人都回到自己的马车内后,以太后、皇后为首的马车率先行驶。
    安雨欣舒了口气,拘束了好些时候,终于可以放松了。刚揉了揉僵硬的腰,车内的帘幔便被人由外掀开,看清来人后,安雨欣疑惑道:“阿澈?你跑我们的马车这儿来做什么?若晗呢?”
    若奕看向上官澈,只一眼便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了些异样,怕是有事要发生。果然,只见上官澈面含急色的看了看两人,沉声道:“我就是因为若晗才来找你们的。”
    “若晗?”安雨欣皱眉,从上官澈语气的沉重上有些意识到什么,“你们两个不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吗?大典结束后,我们就回了马车,并没有见到过若晗。”
    上官澈懊恼的叹了一声,“我就不该让若晗跟德亲王爷离开的...”
    语落,马车内两人面色陡然一变,安雨欣心中一惊,“你说什么?若晗怎会跟得亲王离开?”
    上官澈心中愈加不安,匆匆将前因后果与两人叙述了一遍。若奕眸光一沉,脑中闪过一抹思绪,低声道:“若晗相去已有多久?你可有去德亲王府的马车查看?”
    “德亲王本说只需半刻,如今却已有大半个时辰。我出了寺内便欲去寻若晗,但侍从却说从未见德亲王和若晗从寺内出来。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来与你们相商。”上官澈心紧紧提起,一双眸子霎那深沉似海。
    “请教琴艺?”安雨欣眸光微沉,语气骤然转冷,“我看是心存不轨才是,当之急,还是尽快找到若晗。”
    语落,若奕忽而眉头紧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安雨欣护入怀中,一把极小的匕首由马车外射入,插在安雨欣方才所坐的位置上,匕首的锋芒极为森寒。
    上官澈顺着匕首射来的方向望去,却未捕捉到任何可疑之处。若奕松开怀中人儿,忧声道:“你没事吧?”
    安雨欣脸色有丝煞白的摇了摇头,将手伸向那把匕首。若奕面色一沉,抓住安雨欣的手臂,“小心,我来。”
    安雨欣看了眼匕首,“嗯”了一声。若奕随后从腰间拿出锦帕,包裹住匕首的尾部拿起,锋利的顶端赫然呈现一小块方纸。安雨欣眸光一凝,拿纸条,念出纸上内容,“若想救人,速来绝无崖。不得声张,否则人必死...”
    三人陷入沉寂之中,须臾,若奕沉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阿澈,你坐我们的马车,我们三人同去,以防万一。卓青,你负责善后。无论如何,万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是。”卓青应了声,从驾位上了马车。待上官澈坐进马车后,若奕将帘幔放,淡淡道:“卓越,速去绝无崖。”
    云若寺乃中山环绕,绝无崖便位居其中山势最为凶险的一山顶峰。地势极为陡峭,一个不小心,便有葬身万丈崖底之险。歹人将人持至绝无崖,若真是心存不轨之念,此次一去定是凶多吉少。但,人不得不救!
    随着离山顶愈来愈近,三人心中的忐忑深沉也愈来愈重...
    马车在崖上停,三人走马车,此时前方的情形却让三人心中同时大震...
    在极为靠近崖边之处,德亲王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赫然持在若晗脖颈上,见三人身后并无其他,确只一辆马车前来,狠戾的面上满是得逞的狠毒之意,朗声大笑...
    “先皇啊,本王把你最喜爱的女儿和器重的儿子都召聚在此,你在天之灵,可曾满意?”
    “果然是你。”上官澈眸中的阴沉更甚,周身满是冰凝的煞气,冷声道:“王爷有意召我们几位晚辈相聚,乃是幸事。只是何必非要选在这么个地方,在倒是知道几处上好的酒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