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欣再次恼怒的瞪视着若奕,“当然有这么严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见了不会想些什么啊。我可不想担上红颜祸水的罪名...”
    “既然如此...”若奕说着坐在安雨欣身旁,此时俊雅冠绝的面上情意柔柔,带着几丝迷惑般的声音道:“不如我们就坐实了这罪名吧,如何?”
    安雨欣忽而柔媚一笑,随即狠狠一掌打在若奕欲抚上自己脸庞的手上,狠声道:“不如何!”
    若奕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楚,转为坐在了离安雨欣较远的一侧以示决心,“我保证不会再有次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装可怜?装无辜?可惜...没用!安雨欣冷哼一声,若星辰的眸光闪闪发亮,娇颜笑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若奕心中一颤,自知安雨欣这明媚绝绝的一笑背后,定是被黑色染尽的深潭。而安雨欣接来的话,也果然证实了他心中浮起的丝丝不祥预感...
    “看在你诚恳知错的份上,本姑娘就原谅你这次...不过为了以示惩戒...你今晚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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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柔美,星光璀璨,有人却注定无眠......
    深秋的季节虽未及的上冬日的冰天雪地,但深秋的夜却是另种的寒凉刺骨。尤其是...睡在深秋的地面上...
    若奕坐在安雨欣亲自铺的地铺上,看着床~榻上睡得安详的人儿,心中不免苦笑。想他堂堂一朝太子,几时受过这般待遇?但看着安雨欣身上依稀透过薄云投的月光,如雪的容颜上渡上的一层淡淡光华,心中却又对自己的如此遭遇提不起半丝怨言。
    自知今晚是难以入眠了,若奕闷闷的轻叹了口气,命门外守夜的人将书房未批阅完的奏折拿了过来。本以为今晚美人在怀。终得睡个好觉。谁知竟是如此结果...看来今夜要与奏折为伴儿相过了...
    温适静谧的室内,微弱的烛光将桌案前坐着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的阴影拉长了些许。那身影时而低头审阅,时而抬眸望向床~榻上睡熟的人儿,每望一眼,眉梢眼角均是透着淡淡的宠溺与温柔...
    而熟睡着的人儿似是也感觉到了这种安静平和的美好,清丽绝艳的容颜上,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微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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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雨欣是在熟悉的温度中醒来的,即使是还未睁开眼,便知道此时自己定是处在某人的怀抱中。本已到了嘴边想要言斥的话,在睁开双眸看到面前容颜的那一刻。给生生的咽了去。
    安雨欣轻缓着抬手拂过若奕的眉心,似是这样便可将那眉宇间透着的深深疲倦挥散。心中开始有些心疼和懊悔,昨日只想着借整蛊来解心中的气,却忘了他一整日处政的劳累...
    肩上一子要扛起比以往多了几倍的重量,又该有多辛苦...
    刚拂了一,抬起的手便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安雨欣微微低眸光,正对上若奕端雅卓绝的容颜上,此刻正含着如水月镜花的笑意。安雨欣只觉就这样跌入了这双不论何时始终只映着自己一人容颜的墨眸中,沉迷其中...再不想走出...
    若奕在手中握着的柔荑上印轻浅的一吻,低越悦耳的声音多了丝微微的慵懒,似是还带着一丝庆幸。“还好你没有像那次在悦来客栈一样,把我从床~榻上踹去。”
    安雨欣闻言微微一怔,脑海中犹还清晰的记得那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坐在地上,面上含着微微错愕的容颜。随后与眼前带着庆幸的容颜重叠,安雨欣如当日一样,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一如当日清澈爽朗的笑声...
    若奕抬手抚了抚安雨欣本就散乱了的青丝。柔和声音忽而真挚道:“答应我,不论到什么时候,亦或是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失去如现在这般的笑容。”
    若奕闻言眸中的柔和和真挚登时化为哭笑不得,指了指窗外的天色,道:“我都已经上完早朝回来了。”
    安雨欣顺着若奕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又睡过头了...随后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一向睡觉都是不分昼夜的,你又不是才知道...”
    若奕轻笑出声,抬手点了安雨欣的鼻子,满是宠溺的语气道:“那时怎会觉得你像兔子,分明就是只小懒猫。”
    安雨欣撇了撇嘴,往若奕怀里钻了钻,惬意的叹了一声,这恰巧适宜的温度,果然像个暖宝宝...
    良久的沉默过后,若奕抿着的唇微启,迟疑着问:“你当时...是如何猜到的...”
    虽未言明,但安雨欣自是知道若奕相问的是什么,眯了眯眼道:“很简单啊,你不会凭白对一个人产生敌意,而玲珑的出现和存在,着实一直存在很多可疑的地方...”
    从当日馄饨小摊的偶遇,到牡丹阁的一曲清风,再到对众多达官之子富家子弟的倾慕置之不理却甘愿追随一个不知名的白衣少年,直至后来的种种,均存在着可疑之处。只是她一直不愿去深究这一切,而如今...却是不得不揭开一直笼罩着的这一层纱...
    “既然你现今已经知道了天玲珑的身份,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打算?”若奕扬了扬眉,把玩着安雨欣的一缕青丝,心中却百味陈杂。
    早就觉得天玲珑看向这人儿时有股难以言喻的古怪,而谁又能想到拥有那样水灵柔婉的娉婷身姿和如若出水芙蓉容颜的天玲珑,拥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天玲珑,竟是男儿身呢...
    而他竟然默许一个男子待在这人儿身边如此之久,更何况那还是一个那般...那般妖娆的男子。虽说那人在某种意义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但凡是置于他们两人之间有所威胁的存在,他自是绝不允许的。
    啧啧...还真是个醋坛子...
    安雨欣从若奕怀中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砸吧了嘴,笑的悠长道:“打算?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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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雨欣回雨欣斋没多久,便听得莫五匆匆来禀,“主子,长公主来访。”
    慕容丽莎?那个狐狸找她干嘛?难不成消息传的那么快?她昨晚在竹玄殿待了一夜,今早就传到狐狸耳朵里了?然后来找她兴师问罪么?
    想到此,安雨欣又蹙了蹙眉,呸呸,什么兴师问罪,那狐狸还没这资格。“说清来由没有?”
    莫五点了点头,接着道:“据说是长公主的人在太医院捡到了主子掉的东西,所以特意来还给主子。奴才还好奇来着,主子什么时候去过太医院,长公主的人又怎么会碰巧在太医院捡到主子掉的东西呢...”
    莫五只顾着自己疑惑的呢喃着,再抬起头时,便见安雨欣的脸色暗沉如冰,忙住了嘴,“主子恕罪,是奴才不该妄作揣测,请主子责罚。”
    自打被贬去封号之后,雨欣斋等人便只唤安雨欣作主子。虽没了先前的公主身份,但对自己的态度仍是一如原来的恭敬,无半丝怠慢。安雨欣心中始终是明晓的,如今看莫五因为自己一个脸色便如此惶恐的模样,不由有些感慨,看来自己此时的脸色着实是不太好。“无事,你去请她进来吧。”
    “是。”莫五这次再不敢多嘴,只应了声便匆匆走去门外。
    听闻身后的脚步止住,安雨欣转身朝面前一袭火红衣袂的慕容丽莎扯了一抹笑,一双清亮明澈的眸子微微眯起,“真是好久不见呐,长公主。”
    其实安雨欣真正想说的是:别来无恙啊,狐狸...
    慕容丽莎闻言回以一笑,本就柔媚的容颜愈加妖娆夺目,挑眉道:“哪有,本公主昨日才见过公主...哦,瞧我这记性,如今应该称雨欣姑娘才是。只是你昨日好像急匆匆的赶去哪里,我便没有前去打扰。”
    安雨欣面上维持着端庄淡雅的笑意,心中却猛翻白眼,骂了眼前笑的娇媚的慕容丽莎无数次狐狸。事情都已经过去有段时日了,既然还把老掉牙的梗搬出来,有意思没意思啊。
    安雨欣屏去心中的不爽,面上虚伪的笑容再难以维持,索性敛起笑意,请慕容丽莎入座。
    好在慕容丽莎也是识时务之人,道了声谢便与安雨欣对面坐了来。
    一旁侍候的子晴斟了两杯茶递上后,便收到安雨欣的眼色示意带着彩玉退了去。
    安雨欣看着正持优雅之姿品着茶的慕容丽莎,见后者全然一副悠哉模样,显然不准备先开这个口。心中腹诽一声,果然是只狐狸,倒真按捺的住。
    既然她想让自己先开这个口,那就如她所愿一次也无妨。心思电转后,安雨欣淡淡开口道:“听通禀的人说,长公主的人偶然捡到了雨欣的东西,此次前来特意交还。长公主未免太过客气了,这等小事直接派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跑一趟就好了,何必亲自过来呢。”(未完待续。。)
    ps:  其实慕容丽莎这个角色,本人还是不怎么讨厌的。在某种程度来说,置于命中注定的爱而不得,也算是个比较让人不由去同情的角色。我这么说,可表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