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中毒而亡的五个人,潇溪心头猛然一颤,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当她清晰的感受到手中的毒药时,渐渐的感觉到不对劲,柳眉轻扬,眸光如电一般扫向四周,“谁?是谁在那里?”
    凛冽的寒风透着牢房的窗户呼呼地吹着,潇溪身体一颤,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费力的抬起眼皮,一位眉眼如画、身姿秀雅的白衣男子正好奇的看着她,潇溪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可眼前的人却依然存在着,她费力的甩甩头,眼前的视线略显清晰一点后,她如梦似境的揪住男人的袖子,自嘲的勾了勾唇:“我这是上了天堂了?美人儿?你是天使吗?”
    俊若谪仙的男人听到这句话身体猛然一颤,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刚准备伸手在女人眼前晃一晃,她那纤细的脖子一歪,软软的晕倒在自己的怀中……
    看着怀中脏污不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男人轻轻的蹙了蹙眉,瞥到不远处的草垛,将她轻轻的放在了上面。纤细如葱白,比女人还细腻的手顺势搭上了潇溪的脉搏,一翻仔细的探测后,俊眸闪过一丝幽深的光,叹息一声,沉重的摇了摇头:“一重接一重的打击,女人,你还能撑多久?”
    眸光流转间,瞥到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尸体,男人的唇角突然溢出一抹嗜血的笑,红色的药粉轻轻拂过地面,地上的六具尸体不过一刻钟便化为了空气,连血污之水都不曾留下,干净的,就好像未曾发生过一样……
    男人耳朵轻动,快速蹲下身,左手轻闪,一枚淡黄色药丸滑入潇溪的喉咙,他站起身,回眸望了一眼,美眸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翩然离去。空气中,却还残存着一股特别的药香味儿……
    “在哪儿呢?人呢?喂,你倒是说话啊?”
    “迟少主,人……刚刚还在这里的。”小马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愣在原地。
    迟暮着急忙慌的推开他,当他看到角落里的明潇溪时,心头一跳,一脸紧张的跪坐在她面前,第一时间就去探了她的脉息,当他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时,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目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才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小马:“说,刚刚的那几个人呢?”
    小马四处张望了一下,一脸不解的摇摇头:“迟少主,奴才也不知道,他们刚刚还在这里,这不,门还开着呢!您说,他们是不是跑了?”
    迟暮皱了皱眉,“这里是独立的牢房,我们过来的时候也并未看到什么人,他们能往哪里跑?”
    小马挠了挠头,正欲回答,迟暮却突然眯起了眼睛,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向小马:“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小马一怔,顺势吸了吸鼻子,“好像,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迟暮凤目闪过一抹幽深,又再度吸了吸鼻子,最后在脚边的稻草上,发现了一种红色的药粉,他凑到鼻间一闻,整张脸瞬间变白,怔愣的垂下头,沿着刚刚停放尸体的地方观察了一圈后,他身体一晃,踉跄着靠在了身后的栏杆上,嘴中呐呐的喊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迟,迟少主,您,您没事吧?”小马被迟暮惨白的脸色吓得不轻,他抖着唇来到迟暮身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迟暮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抬起软绵绵的手对小马一指,有气无力的道:“去,去外面问一问,刚刚你说的那些人,有没有出去过……。”
    小马一听,赶忙颔首跑了出去,离开莫名压抑的牢房,他立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迟暮缓缓的蹲下身,静静的瞧着那些杂草,又看看潇溪平躺的位置,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中的那抹意味不明的暗芒……
    在迟暮离开后,明潇溪被挪到了另外一处条件稍好的牢房,吃的喝的不再肮脏、恶臭,反而极其丰富,送饭的人潇溪认出是那时趁乱偷偷跑出去的小狱卒,看着他回避的眼神,潇溪淡淡的扯了扯唇:“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问你。”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还需要知道那么多吗?
    小马诧异的看着潇溪:“娘娘……。”
    “这里没有娘娘!”明潇溪断然打断他的话,眉宇之间冷若寒霜。
    小马心头咯噔一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是,是,奴才知道了。”
    “下去吧!”小马脖子一缩,闪身退了出去。
    潇溪窝在床的一角,看着新换的被褥,还有一套看起来很保暖的衣服,她的唇角扯出一抹无声的讽笑:“人都要死了,还来做这些表面功夫,有用吗?”话落,随手将床榻上的衣服扔到了角落。摸着已经冻得没有感觉的身体,她缓缓抬眸望向窗外,漫天的雪花唰唰的下着,潇溪软绵无力的靠着冰凉的墙,涩声呢喃着:“雪飘,我的雪儿,你在那边一定很寂寞吧?放心,娘亲很快就会去陪你了,三天,只要再熬三天,娘亲就会去陪你了,你一个人不要走远,一定要等着娘,知道吗?”
    ……
    “你打算在这里站一晚上?”戏谑的声音里含了一丝嘲讽,“想进去就进去,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南风玄翌轻如羽毛般的扫了他一眼,继续站在窗口往里面望,两人的衣服上皆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远远望去,仿若与天地合为一体。很显然,他们已经站在这里很久很久……
    迟暮受不了他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bt折磨,抓狂的挠了挠头:“喂,你们这样互相折磨自己,有意思吗?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杀了她?你知不知道,白天她险些被这里的狱卒给……。”
    说到激动处,被南风玄翌一记冷如寒冰的眼神冻得蓦地一缩,用力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她没事儿,若是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笑?南风玄翌啊南风玄翌,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你的优柔寡断上!”
    南风玄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坚毅的薄唇紧紧抿起,继续化作雕像。
    “喂,你这样看,能看出一朵花儿来吗?她不是已经睡了?你进去看看!”又过了半个时辰,迟暮终于受不了了,想要劝他进去,却发现他却朝皇宫的方向走去,迟暮不解,正欲跟上去,却被男人一记掌风猛地扫过,冰冷彻骨的声音在寒风中传来:“别跟着我……。”
    迟暮望望牢房的方向,看看南风玄翌独自远去的背影,咬牙,跺了跺脚,飞身离去,这该死的两个人,他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跟我迟暮何干系?
    “皇上呢?”延禧宫,看着过来通禀的小太监,云青妍虚弱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在御书房,路公公让奴才来向您通禀一声,今晚皇上不过来,国事繁忙。”小太监微微一笑,恭敬的垂下了头。
    云青妍柳眉紧紧蹙起,又是国事繁忙?他连看他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纵然心里再不满,面上却表现的完美淋漓:“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小太监离开后,花蕊悄悄的走过来,凑在云青妍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云青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奴婢收买了乾坤殿的小太监,这事就是他传过来的。”花蕊点了点头,云青妍心中郁结,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精致的容颜几近扭曲:“这个阴魂不散的明潇溪,她明明已经被下了大狱,就连处斩的圣旨都已经下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难道我们母子俩个,还比不得那个下贱的明潇溪?”
    “娘娘息怒,您还在月子里,且不能生气啊?”
    “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你说说看,这一个月皇上来看了孩子几次?十个指头能不能数的过来?难道我的儿子,还比不上明潇溪生的贱种?”
    “娘娘,您小声一点,当心隔墙有耳啊!”
    “隔墙有耳?现在后宫里谁敢和本宫作对?她明潇溪就是最好的下场!”
    花草端着一杯茶走进来,静静的放在云青妍的面前,朝花蕊使了个眼色,花蕊眼疾手快的将房间内的凌乱收拾干净,快速退了下去。
    云青妍轻撇了花草一眼,眉宇间黑气深沉:“你想说什么?”
    “娘娘,她明潇溪就算再得圣心,这圣旨已经下了,还能收回来不成?她到底是大皇子的生母,皇上与她五年夫妻,该有的情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有的,不然您以为皇上这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白天去太张扬,晚上去才低调不是?她就算再蹦跶,也不过三天时间,这三天,谅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您听到了,就权当没有听到不就好了?何必跟那个践人生气?气坏了您的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说是这么说,可我总有一种预感,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明潇溪三天后,真的能够斩首示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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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出来了,是不是被放的太晚了?哈哈哈……
    二更在中午十二点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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