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溪瞥了眼果盘当中的瓜子,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不错,欣常在反应很快,赏!”
    纪心茹兴奋的朝潇溪行了个大礼:“妾身谢皇后娘娘赏赐。”
    潇溪挥挥手:“行了,起来吧,继续。”
    “弟兄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只要一分开,衣服就扯破。”看着宸贵人,潇溪眉眼含笑。
    宸贵人王星辰乃当朝太傅之女,从小耳濡目染下,这个问题自然难不倒她,只是略微思索,就抬眸自信的看着潇溪:“禀皇后娘娘,是大蒜。”
    潇溪满意的点点头,“赏,接着来。”
    这一次,轮到了安妃,“象只大蝎子,抱起似孩子,抓挠肚肠子,唱出好曲子。”
    安妃抿了抿唇,不过瞬间,就有了答案:“禀皇后娘娘,是琵琶。”
    潇溪赞赏了看了她一眼:“不愧是安妃,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猜出来了。赏!”
    很快,又轮到了慧常在,这一次,她似乎很有自信,潇溪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的道:“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子儿多,个个黑脸膛。”
    听到这个谜面,慧常在举一反三,很快就有了答案:“禀皇后娘娘,是西瓜。”
    潇溪点点头:“很好,赏!”而后淡笑着看着众人:“这一**家表现的非常好,不过,刚刚本宫说的谜面,是最粗浅的,大家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这些问题难不倒你们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可就没那么好答,你们想清楚以后再回答。记住,这些问题大家不能够以常规的思路去想,要试着用多种角度去看待问题,很有趣的。好,现在开始!”
    所有人还没将潇溪的话理会彻底,第二轮已经开始,焦急的同时都在祈祷第一个不是自己。鼓声停,当看到慧常在苦着一张脸站起来时,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看向潇溪的眼神越发意味不明,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面对她们的打量,潇溪倒是显得从容许多,甚至还和慧常在开起了玩笑:“看来慧常在与本宫很有缘,你说是吗?”
    慧常在心中咒骂个不停,面上却表现的极为诚恳,不但笑容满面,还不住的点头:“是啊,妾身这不是托了皇后娘娘您的福气嘛!”
    “呵呵,瞧这小嘴甜的,就冲这,本宫也不能太为难你了。听好了,题目是,‘一块三分熟的羊肉和一块五分熟的羊肉放在锅里一块煎,为什么它们不聊天呢?’”
    什么什么?三分熟的羊肉和五分熟的羊肉为什么不聊天?这,这是什么问题?慧常在绞尽了脑汁费了半天劲,也愣没理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求助似的看向安妃,哪曾想安妃等人也在埋头苦想,这下,慧常在傻了眼,只得硬着头皮看向潇溪:“娘娘,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有问题的,羊肉和羊肉之间怎么可能聊天呢?它们是死的,又不会说话。”
    “本宫刚刚说了,不能按照常规的思路去看待问题,要从换个角度,明白?你先坐下,还有谁知道?”意料之中,没有人站起来,潇溪笑着道:“那就很遗憾了,来吧慧常在,将你手中的银两交上来。”
    慧常在一脸不甘的将银子递给青紫后,急忙问道:“那请问皇后娘娘,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因为它们不熟嘛!”潇溪漫不经心的答案,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反应过来。待安妃反应过来之际,不由眼唇轻笑:“娘娘真的好聪明,这样刁钻的问题,也亏您想得出来。”说过之后,猛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刚准备补救一下,却见潇溪难得的和大家开起了玩笑:“刚刚本宫可是跟大家打了招呼的,记住,不能以常规的思路去想这些问题哟,好了,开始!”
    “有个男人半夜在睡觉,突然他的孩子哭醒了,他用身上那个部位可以令孩子吃饱?”
    听完这个问题,凝嫔稍稍思考了一下后,俏脸瞬间红了个彻底,窘态十足的站在原地,连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其他嫔妃也好不到哪里去,连耳根子都红了,看到她们的反应,潇溪强忍着笑意,故作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间都变了?”
    凝嫔红着脸,深吸了一口气:“回娘娘的话,这道题,嫔妾不会。”
    “那你们呢?”
    “妾身等也不会。”
    “都不会啊,你们再想想看,这道题不难的。”
    然,这些嫔妃们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见状,潇溪也不为难大家,只能无奈的看着凝嫔:“那没办法,你就交银子吧!”
    凝嫔听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桌上的银子如烫手山芋一般给了青紫,闷着头不再说话,心里却打起了边边鼓,都怪这个慧常在,好端端的去招惹皇后娘娘做什么?这下好了,人家既然能想到这般难以启齿的问题,收拾她们,岂不是顺手拈来的事?
    “奇怪了,你们就不想知道这道题的答案?”之前不都是迫不及待的问吗?怎么这道题,她们一个个的反应这般奇怪?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不难猜出她们的想法了,切!这古代女人的脑子,也不见得很健康嘛,瞧瞧,这个问题本身一点也不瑟情,只要仔细一想,应该能想出答案的,可如今呢,不但红着脸低着头,就连嘴巴也抿的死紧,生怕她上前逼问还是怎么着?这帮女人,也忒可爱了点吧?
    “好了,好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们,这道题的答案呢,就是‘他的脚’。”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她们瞬间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潇溪:“不是吧皇后娘娘,这个男人的脚能够喂饱孩子?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是啊,这个答案太恶心了,这样子教孩子,也太不干净了。”
    “这不公平,这样的答案,难以服众嘛!”
    恶心?那也总比她们脑中猥/琐的答案好吧?
    “你们一个个都想到哪里去了?什么恶心?什么不干净?本宫有让这个孩子去吃这个男人的脚吗?你们听本宫把话说完行不行?答案之所以是男人的脚,那是因为他的脚可以踹醒孩子她娘起床喂奶,明白?”
    “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后,小花园中突然刮过一阵暖风,吹起几片干枯的花瓣,所有人坐在春风中,凌乱了...
    游戏继续,这一次,没有人敢再小瞧了这个看似笑容可掬,实则绵里藏针的皇后娘娘,她没有用琴棋书画让她们折服,反而是这几道刁钻的问题,让她们不自觉间,对她心生敬畏。
    “什么人需要天天上医馆?”
    经过刚刚两道题的磨练,这道题,静贵人很快便想到了答案:“回皇后娘娘,是大夫。”
    “很好,赏!接着来。”
    “一个皮肤黑的人和一个皮肤白的人结了婚,他们生的婴儿的牙齿是黑的呢还是白的呢?”
    “白的。”慧常在不假思索的回答,立马让潇溪摇头:“很抱歉,你的回答是..错误的!”
    “那答案是什么?”这道题安妃思前想后,也觉得应该是白色的,因为不管人的皮肤再黑,她的牙齿永远都是白的,这道题,没什么错误啊!
    “答案是‘婴儿没长牙齿’。”潇溪笑米米的话,登时雷到一大片,尤其是慧常在,更是面有不甘,却还是无可奈何的又交出二十两银子,说起来,这银子还是她让人回宫去拿的,里面有她所有的积蓄,不知道她惊天能够输多少呢?
    “老虎为什么要吃生的食物?”
    “因为它们天生的。”
    “错误,因为它根本就不会煮。”宜贵人听了潇溪的答案,脑子在三秒钟之内是空白的,而后心甘情愿的将二十两银子交了上去,这个问题,就是再让她想几天,她也不会想出这个答案。这个皇后娘娘,真是神了,这些问题,她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有一样东西,你家有,我家有,他家有,家家都有,我们可以通过它看透一堵墙,请问是什么?”
    湘嫔想了半天,最后无奈放弃。
    当得到答案就是‘窗户’时,她眉眼之间尽显惊讶,而后有种的看着潇溪:“皇后娘娘,您真是太聪明了,这么难的问题,您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潇溪但笑不语的看了她一眼,手中的鼓再度拍起,这一次的问题是:“一个要死的人,他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交代后事?”慧常在的话再次让潇溪摇起了头:“抱歉,你的回答是错误的。”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潇溪吐出了答案:“他临死之前,自然是要吐出最后一口气了?”
    慧常在听完此话,险些没吐了血,她心里的那个呕啊,她心里的那个疼啊,银子,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明潇溪,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
    一个时辰后,当潇溪看着眼前已经堆积起来的、银光闪闪的小山时,眉眼间的笑意一览无余:“怎么样啊美人儿们,还来不来了?”
    输的一毛钱也没有的慧常在,挫败的撑着脸,僵硬的摇着头:“不来了,不来了,再输,妾身连回宫的衣服都没了。”这个皇后娘娘,她服了,彻头彻尾的服了。
    原以为她只会弄出一些奇怪的问题,没想到琴棋书画轮番试过来了,她们还是输了个彻底,这位皇后,可真是深藏不露的主,当初是哪个王八蛋说她是废物的,别让姑奶奶我将你们揪出来,该死的,我的银子啊!
    一脸苦瓜相的又何其慧常在一个人?在座的各位中,除了位分低,连二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那些嫔妃外,其他人几乎都输了个干净,甚至于连随身服侍的宫女,都剥削了个干净,最可恨的是,最后竟然连皇后赏赐的东西都给抵押了出去,不但没有捞回本儿,连渣渣也没捞到一个。
    潇溪一边命人将满满一桌子的银子收起来,一边笑米米的看着大家:“别气馁啊,你们谁不服的话,改日还可以再来找本宫切磋,本宫如今闲的,怕是仅剩下时间了。随时恭候大驾哟!”
    安妃看着潇溪那耀眼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凑近她耳边提醒道:“娘娘,注意您的身份,您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聚众赌博的感觉。”
    潇溪诧异的看着安妃,没想到,她也有开玩笑的时候,旋即开心的朝她眨眨眼:“这可不是本宫开的头,就算是皇上算账,也找不到本宫的头上。喏,看在你这么善意的份上儿,本宫赏给你回家的路费。”说着,塞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安妃,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微微抽搐的嘴角,这个明潇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简直是,简直是...没有一点皇后该有的样子,这样下去,如何去服众?提到‘服众’二字时,安妃突然沉默下来,美眸流连在众姐妹间,良久之后,吐出一口浊气,好吧,虽然她已经得到大家认可的样子。也许,这个皇后虽然没有所谓的端庄贤淑,但或许是将来最贴近她们姐妹的皇后。
    反而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各位妹妹今日辛苦了,大家都留在凤宁宫用膳吧?”妹妹,这个称呼还真够讽刺的,她们当中随便拉出一个人,年纪都比她大,若不是身为皇后,她能占这么大的便宜吗?别说,这做皇后的感觉还真不错,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比起甄嬛来说,要幸福不少。
    众女听说还要留下来用膳,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小花园中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潇溪无趣的摸摸鼻子:“本宫有那么可怕吗?”
    青紫强忍着笑意,“她们这是怕了您了,这万一又出点什么别的点子,杀她们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潇溪微一挑眉弯:“有作用就好,但愿她们今后能长个记性,没事儿的时候别来找本宫,若不然,谁吃亏,还真的说不准。对了,数了吗?有多少银子?”
    “回娘娘,差不多有一千两了。”潇溪诧异的扭过头:“这么多?”
    红鸾掩着唇:“可不是嘛,整整一个上午呢,各宫娘娘小主们,可是输了个一干二净。”
    “呵呵,本宫最不怕的就是赌钱,若是照这样下去,咱们在宫里,定然也能发家致富。”潇溪的话,登时让青紫与红鸾面色一白:“娘娘,您而今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样的话,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不得剥了她们的皮?她们无法想象皇后娘娘在皇宫聚众赌博的情景,光是想一想,就已经冷汗一箩筐了,若是真的实现了,那她们还不得卷铺盖回家啊!
    “怕什么,他现在应该没时间管咱们。”这件事,她有必要回去合计合计。
    “可是娘娘..”红鸾青紫还想再劝劝,潇溪却转身进了寝殿,“本宫饿了,你们再不去准备些吃食,别说皇上了,本宫先卸了你们。”
    被威胁的红鸾、青紫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下去准备膳食了,其实她们很想问一问,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要打赏一下呢?好吧,她们有些异想天开了,银子进了娘娘的口袋,哪里还有往外出的道理?
    永和宫里,庞娟坐在八仙桌前,盯着桌上的五十两银子,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就连摆在桌前的午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这样不正常的情况,让凉儿、暖儿两人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却又不敢贸然去打扰。庞娟虽然性格极好相处,但是生气起来,也不是善茬,能待在她身边近身伺候已经很不容易,且不敢出了纰漏。
    就这样两个人陪着她发呆了一刻钟后,庞娟终于抬起了头,暖儿见状,赶忙道:“娘娘,午膳已经热了好几遍了,您是否要用了?”
    庞娟转眸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问道:“今日在凤宁宫,你们有什么发现?”
    凉儿、暖儿对望一眼后,有些犹豫的看着庞娟,庞娟微微一笑,给了她们一记安心的笑容:“别担心本宫会生气,你们且说说看。”
    凉儿吃了定心丸,低声道:“娘娘,在奴婢看来,皇后娘娘这个人不但很精明,还是一个瑕疵必报之人,不过同时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暖儿接过她的话,点头附和:“没错,奴婢也觉得皇后娘娘这个人并不是难以相处的人,只要咱们不去找她,她定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找咱们的茬儿,虽说她年纪并不大,但却将宫中的争斗看的分明。刚刚在凤宁宫,她既没有偏着谁,也没有向着谁,更没有对各宫小主疾言厉色,反而顺着慧常在的游戏,将大家收服的妥妥帖帖,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听完两人的话,庞娟颇为诧异的看着她们:“倒是没想到,本宫想了这么半天,却被你们一一都点了出来。”
    暖儿微微一笑:“娘娘,您身在其中,自然没有奴婢旁观者的身份看的分明。”
    庞娟面有忧色的看着前方:“如果真如咱们想象的这般,本宫的孩子或许能够保住,但同时,本宫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了。”
    “娘娘,为何这么说?皇后娘娘她,难不成...?”凉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暖儿拦住:“注意隔墙有耳。娘娘不是担心皇后娘娘会做什么,而是担心其他人会借势打孩子的注意。”
    “那咱们该怎么办?”凉儿脸色刷的一白,如今安妃娘娘肚中的孩子才三个月大,算起来,她们还需要熬上七个月,七个月的时间里,她们若真的想做什么,机会多的是,她们能够防的过来吗?皇后娘娘回宫之前,她们已经历尽艰辛了,这回宫之后,后宫的水更深了,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安妃抿了抿唇,凝声道:“你们也不要太悲观,如今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如果皇后娘娘真如我们看到的这样,相信不会为难我们,而且还很有可能帮助本宫,暂且先等等看吧。”明潇溪这个人,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是没机会与她相处,如今进了宫,她有的是时间与她相处,这处得久了,是什么人,相信以她庞娟的能力,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那娘娘,您用膳吧?”安妃轻轻颔首,凉儿转身吩咐人上菜,“皇上今天出宫了吗?”
    “是得娘娘,您忘记了,皇上辰时的时候就已经离开皇宫了。”安妃拧了拧眉:“带了谁过去?”
    “小路子,文公公刚开始留在凤宁宫,后来去了乾坤殿。”安妃娇柔的脸上闪过一道忧色:“带着小路子出了宫?他这是要去哪儿?为何连后宫嫔妃首次觐见皇后娘娘这么大的事儿,他都可以放下?”
    “这个倒是没有问出来,不过说是晚膳十分皇上就会回来。”安妃点点头,“那皇后宫中呢?在咱们离开后,可有动静?”
    暖儿摇摇头:“这个没有打探出来,凤宁宫的人嘴巴挺严实的,在各宫小主离开之后,凤宁宫的大门就紧闭了起来,对外说是皇后娘娘要午休,任何人不得打扰。”
    安妃眸光一沉,淡淡的点点头:“行了,本宫知道了。”食不知味的用完午膳后,安妃挥去心头的烦恼,转身回了寝宫。
    而此时,刚刚到达避暑山庄的南风玄翌,下了马车后,远远的就看到童桐立在门前,显然已经等候很久了。
    “皇嫂,怎么站在风口?不是说了不用等朕了吗?若你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四哥还不找朕算账?”
    童桐清丽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淡笑:“不妨事,站在这里正好可以晒晒太阳。她刚刚睡下,正好咱们可以先说一会儿话。”
    “走吧,午膳已经备好了。”在童桐的带领下,穿过长廊,拱桥,二人在一处风景极美的凉亭坐下,布上午膳,屏退所有人,童桐这才蹙着眉问道:“怎么不带溪儿来?”
    “朕先来看看情况。”怎么连她也这么说?
    “有什么问题吗?”童桐翻了翻眼皮,自然是有问题,没问题我会这么问吗?“若她真的是真的,溪儿这次没来,怕是会出问题。”
    南风玄翌挑了下眉梢,随即皱起了眉:“无妨,先看看再说吧,如果真是母妃,朕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就怕到时候解释不清楚。”童桐摇摇头,在玄翌的示意下,接着说道:“根据这半个月来的相处,我发现她是一个极难相处的人。无论是睡觉还是吃饭,她都不需要人伺候。平日里一直单独的坐在一边,很少与我答话。虽说我是被你四哥安排在这里照顾她的,可其实这半个月来,我连近她的身都未曾,就连唯一的一次通话,还是询问你什么时候到。她不但脾气怪,就连吃的东西也很怪。”
    “怎么个怪异法?”童桐叹了一口气:“这半个月来,我们给她送过去的食物,总是被她挑三拣四,不许有荤腥,不许放调料,不许放辣椒,也就这几天做出来的菜,才渐渐符合了她的要求。实际上,现在的饭菜与寺庙中的素膳真的没什么区别。而且她还特别特别爱干净,她住的地方,不允许有一根头发丝,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平日里,我们见得最多的,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之前,她都要洗手,不停的洗手。沐浴的次数更是比我还要多,你说这些问题,还不够让人觉得怪异吗?你母妃今年也不过四十一岁,可她的生活里没有一点色彩,从内到外清一色的灰色或黑色。”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白天不出门,晚上出来游荡,就让童桐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感,尤其是她的房间里,不允许有阳光照射,每日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那苍白的脸色,犹如鬼魅一样可怕,每每这个时候,那种从头到脚流窜的寒意就会从内而外的散发而出。以至于这半个月来,每次看到她,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发怵。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也幸好她不爱搭理她,否则,这半个月,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童桐的话,让南风玄翌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样诡异的人,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家,就连男人听到,心里也忍不住发毛,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很有可能是他的娘亲,他的母妃?这让他怎么去接受这个结果?
    “这么说的话,她现在正在睡觉?”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只是听听,就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嗯,每日三餐倒是会正常食用,只要到了点儿,我们刚刚靠近她的房子,她就能醒来,特别准时,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有武功什么的,不然怎会将时间把握的如此之好?”
    “除了饭点儿的时间,她都在睡觉?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情况吗?”
    童桐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并不清楚,她房间的窗户封得死死的,别说阳光了,就连烛光都未曾见过。每日她在房间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因为一旦靠近,她就会命令我们将食物放下,快速离开。也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看到她在房间附近的花园中走动。”
    听到这里,南风玄翌实在没有听下去的**了,他皱皱眉头,烦躁的挥挥手:“行了皇嫂,这里的事您辛苦了,等晚上朕见过她后,再决定要不要带她进宫。”
    “皇上客气了,那若没什么事,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她一时半刻怕是醒不了,您奔波一路,总要有精力应付她。”南风玄翌微微颔首,“谢谢皇嫂,朕知道了,再坐一会儿,就去休息,您先回吧!”
    童桐点点头,转身离开。
    南风玄翌抿了抿唇,抬手打了个响指,黑雾蓦地出现在他身边,南风玄翌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舅舅他什么时候会到?”
    “回主子,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就能到达这里。”南风玄翌了然,旋即吩咐:“让玉衡酉时前必须赶到这里。”
    黑雾诧异的看着南风玄翌,“爷,您不舒服吗?”玉衡乃是他们七星阁医毒双修的阁主,一般的小问题,他根本就不屑看,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黑屋中研究各种疑难杂症,若是爷的问题不严重,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动他。这个人我行我素惯了,就连爷有时候对他的脾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突然间要找他过来,他要怎么说呢?
    南风玄翌自然明白黑雾的顾虑,眉色淡淡的道:“你只要告诉他,这里有他最感兴趣实验品,就行了。”
    黑雾眸光一亮,再无顾虑,身形蓦地一闪,消失不见。
    南风玄翌摩挲着下巴,凝眉苦思,楚琉月?月妃娘娘?还有而今这个行事乖张的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依着童桐刚刚的描述,很难让人相信她就是楚琉月,可她既然死而复生,这中间定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也定然与她而今怪异的举动有直接的关联,如果晚上她能配合他将事情解释清楚,那大家都轻松。但若是她不配合,他不介意对她用强的,即便最终确定她就是他的母妃,他也绝不能将这样带有谜题的女人带进宫,否则,谁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个世界,巫蛊之术太过复杂,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绝不容许任何危险靠近皇宫。十二年前,他深受其害,十二年后,对于这样的事,绝不能姑息。
    思之际,他转身去了书房,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怕是不能回宫,必须要向溪儿说明一下。玉衡究竟能不能看出,他还无法保证,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一个更有说服力的人来确定她的真假,而这个人,怕是非他莫属,只是...雪山大会之后,他还会留在那里吗?
    ***
    某晴昨天一下午码好的七千稿子丢了,连夜赶出来五千字,上午又写出来三千字,凑了八千字先传上来,今日尽量往两万上赶,凑不上大家也别怪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丢稿子丢的,心中闷气乱窜,呜呜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