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溪气呼呼的躺在床上,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再加上外面半天没动静,不由蹙了眉:“这死男人不会真的倒了吧?那可是她忙活了两个时辰的成果,自己到现在还没吃呢,不行,她得去看看。”
    然而,当她看到八仙桌上空置的三个盘子以及正在喝着白汤的南风玄翌时,惊得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下巴也险些落了地:“你...你不是嫌弃这是我做的吗?你还吃那么多干什么?就不怕撑住了?”
    “原汤化原食,怎么会撑住呢?”看着潇溪撅着小嘴哀怨的模样,南风玄翌低着头,嘴角忍不住向上翘着。
    “你...你这个黑心肝的,你还知道给我留一盘?”看着桌上仅剩下的一盘,潇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刚准备夹一个,却听到南风玄翌漫不经心的道:“味道不错,若不是实在吃不下了,估计、大概、应该不会给你留的。”
    潇溪筷子一松,饺子重新掉到盘子,一张小脸又是痛恨又是恼怒的看着南风玄翌:“我保证,下一次,你绝对没有这个福利,绝对没有!”
    南风玄翌听着她上扬的语调,似乎已经隐着怒火重重,眉尾轻挑,带着几分肆意的看着她:“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你也真是的,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至于这么大动肝火的吗?好了,别气了...。”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无奈。
    明潇溪瞥了他一眼,想到自己而今的身体,也知道不能轻易动怒,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不爽的冷哼一声:“你放心,我这么爱惜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饿肚子?”话落,仿若当面前的饺子是他,用劲儿的嚼吧起来。
    南风玄翌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再想到她为他做的晚膳,心里不由划过一道涟漪,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不似之前那般的僵硬:“听说下午那些女人过来了?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不代表软弱,既然你已经将王府内部的中馈交由我掌管,我自会将你的后院打理妥善。”潇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原本没撒出来的火气,提到那些女人时,心情更加的不爽了。
    南风玄翌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漆黑如墨的凤眸中缓缓溢出一缕冷意:“本王十年未曾出府,宫里那些人就按耐不住往府里面送人,之前她们一直待在后院,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你一入府,她们可就不安分了。若有不听话的,尽管处置,不用看谁的面子,这么多年,也浪费了王府不少粮食了。”
    “既然如此,之前为什么不处置呢?为什么要交由我来处置?”潇溪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南风玄翌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才后知后觉的道:“难道你这十年真的未曾碰过她们?你该不会真的是...”不举帝吧?
    “本王是不是,你可以试上一试,毕竟,你如今才是我的爱妃...。”南风玄翌嘴角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惊得潇溪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撇撇嘴:“算了,我觉得咱们现在的关系挺好的,就这么保持着吧!顺便警告你,我才十四岁,别想打我的主意。”。
    南风玄翌眼底闪烁着笑意,很想直接告诉她,但现在还不是时机,以她的个性,若真的知道,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他还需要再等等。
    “别打你的主意么?也好,本王现在也还没那种冲动。”反正她说什么,他统统顺着她来就行了。
    “喂,是不是因为这些年你没有碰她们,才坐实了你...那什么什么?那这些女人你还留在府里面做什么?直接将她们迁出了府,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如今在这里耗下去,还有什么未来?”潇溪甚为不解的看着南风玄翌,却没想到他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是派人要将她们送出府,不过很可惜,大概这府里面的水养人,这么多年,没一个成功的。也许她们是顾虑身后的人,也许是顾虑自己的母家,更甚者或许觉得即便走出瑄王府也不一定有更好的活路,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王府,有吃有喝的供着她们,起码没有人能欺辱到她们。”
    潇溪转念一想,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女子是悲哀的,一旦被夫家谴出门,就意味着被休,休妇回了娘家,意味着更多的嘲讽,倒不如,在王府后院了过此生。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倒是不知道该讨厌那些女人,还是该同情她们了。
    “你...今天特意为我做的?”看到面前的饺子,南风玄翌眼底溢出一抹感动,这么多年来,习惯了自己清冷的生活,却不曾想到,被人照顾的滋味,原来这么美好。
    “哼,你个黑心肝的,若是你刚刚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许本姑娘会点点头,但现在,你做梦去吧,哼!”话落,斜眼睨着南风玄翌:“天色很晚了,王爷,该歇着了,慢走,不送!”
    南风玄翌不气不恼,嘴巴向上翘着,静静的看着明潇溪。
    而没静呢。果然,走了两步未见动静的潇溪气呼呼的回头:“你还愣着干什么?笑,笑什么笑?你牙齿很白吗?”
    南风玄翌唇角弯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声音低沉而淡雅的冲外面喊道:“黑雾。”
    一袭黑衣的黑雾酷酷的推门而进,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爷,有何吩咐?”
    “沐浴,更衣,顺便,将桌上的东西撤了。”南风玄翌幽邃的眸子略显魅惑。
    黑雾瞥了眼桌上那盘还剩下不到一半的饺子,眸光微动,恰巧青紫派人走进来,三两下便将桌面收拾干净。黑雾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南风玄翌看着黑雾,眸光中流转着危险的光芒。
    潇溪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南风玄翌,不爽的瞪着他:“你要宿在这里?”
    “不然,王妃觉得本王应该宿在哪里?”南风玄翌薄唇带着一丝坏笑,凑近潇溪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颊,让某女冷不丁的打了个寒蝉,吓得落荒而逃:“王爷想宿在哪里就宿在哪里吧,只要你不进内室,随便你。”
    看着她脚下生风的钻进寝居,南风玄翌唇边的笑意渐渐收起...
    翌日起床时,南风玄翌已经离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突然有些落寞,抚着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潇溪水眸之中溢出一层薄雾,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
    “茶这么热,怎么喝?”看着南风玄翌漆黑幽邃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睛,黑雾打了个冷颤,连忙端起茶杯,“属下这就去换。”
    南风玄翌沉着脸转过头,看着紧盯着他不放的迟暮,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该你了!”
    迟暮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南风玄翌:“不对劲,啧啧,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你到底还下不下了?不下就赶紧滚蛋!”南风玄翌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径直对着迟暮下了逐客令。
    “现在确实不对劲了,你今天吃了炸药吗?为什么无缘无故对黑雾发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他,今天这是第几杯茶了?前面不是太热、太凉,就是不喝绿茶不喝毛尖,反反复复的刁难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究竟这傻大个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让你这么恼恨他?”眼前的男人向来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今天这般的烦躁不安,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怎么着,他也要凑个热闹才行!
    说话间,黑雾端着茶壶走了进来,为南风玄翌斟上一杯茶后,面色清冷的立在一边,淡淡的道:“主子有什么火尽管冲属下发,但还希望主子给个指示,属下究竟错在哪里了?让主子这般的生气?”
    南风玄翌碰的一声撂了茶杯:“本王要的是茶,不是酒!”
    黑雾神色一凛,犹豫的看着南风玄翌:“主子,您可是因为昨日的那盘饺子?”
    南风玄翌眼神骤然一冷,黑雾一看此情形,不由嘴角一抽,还真被他给蒙对了,轻叹了一口气:“昨日的那两盘饺子,是青紫姑娘和红鸾姑娘为属下端过去的。属下推辞过的,可姑娘说这是王妃赏的,就连她们两人也一人一盘,属下推辞不掉,这才接着的!爷,是不是属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南风玄翌漆黑的眸子闪过森然之色:“你说呢?”
    黑雾哀怨的看了南风玄翌一眼,委屈的道:“以后,绝不敢再接受王妃的赏赐了!”
    迟暮坐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于是好奇宝宝般的凑到南风玄翌面前:“哎,刚刚你说的饺子,是什么东西?是吃的吗?什么潇溪赏赐,潇溪赏赐黑雾吃食吗?”
    “你若是能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南风玄翌目光一冷,对着迟暮扬了下眉头。
    迟暮突然高深莫测的笑了:“哦哦,我知道了,哈哈,南风玄翌,你也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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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二更送上,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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