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贵有一位隔了好几房的大哥,明面上许多年都没来往了,知晓他们关系的老人,现在也去的差不多了。
    谁都不晓得苏家原来还出过一位这么有出息的人物,任谁也不会将两人牵扯到一起。
    但苏富贵知道,苏家的生意能做大到现在这个程度,暗地里也有不少那位大哥的援手。
    他们七拐八弯的关系,涉及到大哥那个敏感的职位后,也只能隐在暗处。
    苏富贵的那位大哥苏国胜,是他爸爸同父异母哥哥与乡下老婆生的孩子。
    只是那个大伯进城之后,又另外娶了一房妻子,生了小孩。
    不过苏富贵的爸爸对乡下那房,偷偷帮助了不少。
    那个年代,带着一个孩子生活,艰辛可想而知。
    苏富贵爸爸的同父异母兄弟对自己在乡下的事情,闭口不言,所以也没多少人知晓苏国胜的存在。
    苏国胜当初选择去部队,还是苏富贵的爸爸暗地里使了关系呢。
    现在苏富贵的爸爸,那位老人已经去世多年,苏国胜与苏富贵暗地里的联系也没断过。
    这样的关系,苏富贵连自己心爱的女儿都没告诉过。
    原主当然察觉不到,但苏离要真想知道,哪里还有能瞒过她眼睛的事情。
    苏离直接找上了苏富贵,提出想要见见那位未曾谋面的大伯的想法。
    苏富贵当场就惊的,手指间的雪茄都夹不牢,掉了下来。
    一脸懵逼的模样,傻愣愣的问道:“什,什么?”
    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掩饰自己的情绪对于纵横商场的老狐狸来说,小菜一碟。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心虚的把手里的雪茄让身后藏了藏,转移话题道:“幺女,你怎么能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呢。”
    苏离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不这么突然,怎么能知道爸爸你背着我在吸烟呢。”
    苏富贵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快速的把手心里的雪茄往垃圾桶里丢。
    “没有,我没有吸,就闻闻味道。”
    苏离可不管他这些小伎俩,重新将话题拉回到刚才的讨论中。
    “爸,马上就是爷爷八十的阴寿,大伯应该也会回来吧,你安排我们两见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
    苏富贵:“你哪里来的大伯啊,你爷爷就生的我一个。”
    “要真论起来,你也就一隔房的叔叔,是你堂爷爷那支的,早些年不是来家闹了不少事,被我赶走了,好多年没来往了。”
    “而且你也不喜欢他们一家人嘛。”
    苏富贵口里的那位叔叔,还是苏国胜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与苏国胜现在位居高位相比,那一位可算是干啥啥不行,又好享受,虚荣又刻薄的典型代表。
    上面传下来的巨额家产都败光之后,又将主意打到了越过越好的苏家来了,被苏富贵狠狠的削了一顿之后,也不敢再联系了。
    当时苏富贵对唯一一个女儿也软呼呼的模样,让那些人还以为他是软和的性子呢,话里话外的都在说,苏富贵这一支可不能绝后在苏离这个女娃娃身上。
    他家男孩多,过继一个过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毕竟大家都留着苏家老祖宗流下来的血脉嘛。
    当初原主可是因为这个担心害怕了好久。
    苏富贵:“那家人可不是好想与的,贪婪成形,跟蚂蝗一样,沾上就甩不掉的。”
    苏富贵还真当苏离作小女孩一样哄。
    苏离:“谁跟你说那一家子废人啊,就是你现在邀请他们过来,他们也不敢。”
    苏富贵的手段要真温和的话,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听到有关那家人的一点消息。
    “我说的是大伯,不是小叔。”
    “就是跟你关系不错的那个大伯,现在在京都的那个。”
    苏离就差没直接点名那位的名字了,苏富贵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摸了个透彻。
    他神情凝重的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拉过自己的女儿,严肃的问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别担心,就我知道。”
    苏富贵舒了口气,“你大伯不宜与我们多做牵扯。”
    苏离好笑的拍了拍苏富贵紧绷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凑头附在他耳朵边,道:“这次,咱们送大伯一个硕大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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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办公室出来后,苏富贵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
    从商的人总是很讲究,爱搞一些非唯物主义的封建迷信。
    建个楼盘,要焚香祷告一番,开个商场,也会使人来查看一番,再布置一个风水阵....
    苏富贵同样也有商人的这个毛病,但真论起来,他心里有多相信,倒是不好说。
    一些都是形势上的造势嘛。
    他还是坚持唯物主义坚定不移动的,但他幺女刚才给他说的,造成的冲击,在他脑海中不易与一场十级大地震。
    将他几十年的认知完全摧毁。
    苏富贵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女儿生了臆症,胡说八道的。
    苏离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要是真的是真的的话,那.....
    苏富贵的脑子中十转八弯的,想法绕了好几圈。
    不敢置信,震惊,激动,兴奋,害怕.....在他脸上也就停留了一会,等他彻底踏出办公室门后,又恢复了他冷酷霸总的严肃无情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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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某军区大院
    “首长,这是你的信件。”
    苏国胜接过警卫员手里的信,随手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每隔三月,从暗道送过来的家信。
    年纪大了,便总爱回忆过往的事情,特别是最近总常在梦中见到对他跟母亲帮助良多的小叔叔。
    对小叔叔留下来的那个弟弟,他也越发的感到亲近跟满意。
    富贵是难得少见的明白人,不用他多说,就知道与他避嫌。
    如今的通讯设备发达,两人之间还秉承着用传统的书信交流,其实也实属无奈。
    他这个位置,看起来花团锦绣,实则隐含暗涌,一个不当心,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不叫他人发现自己与富贵关系,对苏家其他人也有好处。
    万一出事了,他们也好还有条退路。
    苏国胜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最近上面风潮迭起,很是不平稳啊,他隐隐有着一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