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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机室**了几抬织薄缎的织机。
    我要在近日推出这些布料,夏天就要到了,这种又轻薄、又透气的衣料一定会备受欢迎。”
    赵文大吁了一口气,“大小姐,你一早就有准备,害得我们几个紧张得很,这样一来就好办了,绸缎庄上了新式衣料,一定会生意好转的。哈哈……”
    所有人都高兴时,陈湘如却面露愁云。
    范阳长乐坊那边还没有传来好消息。
    那积压一大批布料再不脱手,她就没银子采购生丝了。
    大管家已经带人去闽粤一带,还有人也去徽、湘两地。
    三处织布房的生丝,都得陈家来采办。
    没有银子,就难以成事。
    司织室的大管事道:“我们会尽快设计新花式。”末了,又意外的目光看着陈湘如:“大小且,这花式也是你亲手设计的?”
    不止是他,其他司织室的大师傅也有这疑问,这花式看上去真的很好看,至少是富贵人家,尤其是文人雅士们喜欢的式样。
    男子穿上这衣料制成的夏袍,定会逾加人物风流。
    这种轻薄的衣料,没有以前的丝绸密厚。但最合做夏裳,穿在身上也有一种飘逸之感,再加上雅致的花式。给人一种清新之感。
    织机室大管事道:“我们赶造一批专织薄缎的织机。”
    陈湘如道:“再制六台织机。待这一阵忙过了,论功行赏。”
    她看着司织室大管事探究的目光,陈湘如道:“这是六十年前,杨云杨画师绘制的绸缎花样,这次被我选**有六种花式,皆是他所绘的花样图,各样又有数色。”
    陈湘如的眼色自来独到。她选中的花样总是会很畅销的。
    几十年前,这些式样曾盛行了一阵子。而今陈湘如一时想不出合适这种薄缎的花样,就从陈有大库房里重新查阅了以前的存来的花样图,从中挑了一些,织出来后的样子就和她最初想的一样。很飘逸,再加上那雅致的诗词、图案,更添风雅。
    赵文与大管家皆晓陈记资金吃紧,即便这批薄缎能销出去,也凑不足一百万两银子。
    除非会有什么奇迹?
    又会是织造府那边肯预支一笔银钱。
    待收到生丝后,再送往织造府。
    每次改造成功织机,陈湘如就会得到一张织机室的新图纸,一百多年了,光是织机室的新图纸陈家就能装一大箱子。还别提司织室的新花样图,只要她想要,家里就翻出上千幅画花来。或华丽的、或高雅的,或雅俗共赏的,风格各异,但他们都曾受世人喜欢过,才被一一留存来。
    陈湘如从东院回去时,天色已晚。
    刘奶娘进了内室。领着绿枝给她备好香汤。
    “夫人,将军又来信了。近来你只写几字回信,再不好好回信,怕是他要生气了。”
    陈湘如解开外袍,轻声道:“他不会生气了,祖母病、二妹出阁、三弟娶妇,这一桩接一桩的事,连我自个儿都应不过来。”
    她泡在香汤里,接过刘奶娘递来的信,细细地看了起来,但见上面写道:湘如卿卿:见信如晤。早前还怪你回信马虎,我近来才得知祖母故去……
    二月时,她收到过他的信。
    那时祖母病了,她在回信里只写了“尚好”二字。
    她是想着老夫人的病定能康复的,但老夫人到底是去了。
    三月,他又来了信,字却写得有些歪歪扭扭,难不成是他生气了?
    老夫人新逝,她没有心情回信,却写了“保重”二字。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可她却习惯用最简单的字来回应他。
    四月末,她再收到他的信。
    她来不及给他细说一切,他却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老夫人病故,知道陈湘娟出阁,甚至知道陈家迎娶了赵珍儿进门等等。
    信的末尾,他信道:“布料的事,你勿须担心,很快就有好消息的。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这让我倍觉愧疚……”
    那一刻,陈湘如只有无尽的温暖。
    他竟是这样的体贴,知晓她的每一分心情。
    陈湘如穿着中衣,坐在案前用心地给他写了一封信,如他这样说自己的生活,说近来发生大事、趣事,自然少不得提青州王家来人的事,又提了周家六房的九小姐与赵家四房的七少爷订亲的事等等……事无巨细,能想到的,她一并都写进去了,又拿了他早前写的信出来看。
    看着三月时那封如他笔迹,又不似他笔迹的字,那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鸣,我的丈夫,三月时那信是你写的吗?如果不是,那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如果是你写的,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受伤了……”
    在她声声的关切中,她仿佛看到了遥远北方边城的周八。
    *
    周八站在雁城的城墙上,静立于月光之,将袍翩,气宇不凡,久久的伫立,借着明月寄托相思。
    周八很想她!
    他还想怪她,就接到了沈无争传来的信,说了陈家的变故,老夫人病去了。
    他甚至还能忆起老夫人那慈祥的笑,那温和的声音,叮嘱他要善待陈湘如。
    怎么就去了呢?
    陈湘如就算再能干。也是一个弱女子,有老夫人在,还有一个支柱。现在老夫人没了,陈家家业大,不知道多少人对此虎视眈眈呢。
    有人沿着石阶而上,胸前吊着一个布套,受伤的左臂便放在布套上,他有一张与周八六分相似的容貌,含着浅笑:“鸣弟!”
    “大哥。”
    周八回了一抹笑。继续望着南方,月色中能隐约看到起伏的远山。在天之尽头,有他的妻在江南。
    慕容大哥走近,“又想你媳妇了?”
    “我担心她。”
    他说得轻浅,仿佛很平静。可内心却无法平静。
    慕容大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要支撑那么大的家业,老夫人又病故,又是嫁妹,又是娶妇的,怪不容易。”
    周八笑着:“我真希望,两个妻弟能尽快长大,这样我就能带她来北方。湘如其实挺喜欢北方的,她说她喜欢看雪。漫山遍野的雪……”
    慕容大哥轻拍着他的肩,想说安慰的话,可慕容家的兄弟几人。着实没有几个会说安慰人的话。
    最终,他化成了一句:“鸣弟,你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慕容家的孩子?”
    周八想着,那是前世吧!如果不是重来一次,他不会知道。前世,他是在慕容家满门被灭后才得晓了真情。在慕容氏被归德将军周子迁抛弃、失宠后,慕容氏吞金自尽。临终前给周八留了一封信。
    那时,周八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周家的孩子,而是镇北将军慕容焕的幼子,一直被他唤作舅父、舅母的人,其实是他的亲生父母。
    而周子迁一生不育,慕容氏为了保住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就算周家以慕容氏善妒为由要休弃她,慕容氏也没有道破那个事实。
    因为周子迁的侍妾,在他年过四十之后替他生了一个女儿。
    后来军中还会有一美貌的营妓,会自称怀上他的孩子,数月之后,更给周子迁生了一个幼子。
    当周子迁知晓周八并不是他的儿子时,他勃然大怒便要休妻,认为慕容氏欺骗了他一辈子。
    可今生,周八想改变宿命。
    就在二月二十六日时,他赶到了长门关,从敌军的后方抄袭,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敌军比他前世所猜的还要多,就连他自己也在这场激战负了伤,右肩被敌人砍了一刀,甚至还昏迷了三天三夜。
    那天夜里,他带着两千名将士抵达长门关外时,双方战得激烈,周八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慕容家的兄弟在这役中战死,他必须保住自己父兄的性命。
    他似杀红了眼,与凶残的敌军展厮杀。
    杀声震天,战鼓雷动,而他只是拼命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带着他的弟兄,不顾一切地拼杀。
    当他与慕容焕父子会合时,慕容大哥看着肩上淌血地他,惊奇地道:“玉鸣,幸亏你赶到及时,否则长门关难守!”
    慕容二哥不解地看着周八,这来得实在太及时了,因为正、反两面围攻,居然全歼敌人,虽有小部分敌人逃走,但这是数年来少有的胜仗,“你怎么想到来长门关的?”
    那时,只慕容焕与三个儿子在。
    周八勾唇一笑:“因为你们是我的骨血父兄,我不能弃你们生死不顾,我得了细作来报,说敌军有异动,第一个就想到了长门关,便带人赶过来。”
    他不会说自己是重生一世的人,只有说是细作禀报,但凡军中有些身份的武将,谁没有几个细作,如此回答倒也能说服他们。
    慕容三哥一脸惊色,歪头看着慕容焕:“爹,玉鸣他在说什么胡话,他……我们……”
    慕容大哥地道:“玉鸣说得没错,他不是姑母所生,其实是娘所生的幼弟。”
    那一年五月,天上着大雨。
    慕容大哥从睡梦中醒来,就见到自家的婆子打着伞大叫:“快烧水,夫人要生了。”
    慕容大哥那年有八岁了,正与五岁的慕容二哥睡觉,他有些不放心,起身站在门口,望着正房里的灯光,看着进进出出的婆子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