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会去哪儿呢?石头又去隔壁班打听,隔壁班有个同学说杨老师回城里去了。石头不相信,杨老师要是回城,肯定会跟自己说。
    赵德理见石头发疯似的寻找杨老师,说他得了相思病。好多同学都听说了杨老师给石头钱的传言,围过来问他杨老师的胸大不大,腿白不白。石头气得嗷嗷叫。赵德理又添油加醋宣传一番,大家都相信石头跟杨老师有一腿。
    “赵德理,你是不是嫌肋骨断得不够多?”石头跳过去想打他。
    “石头,别嚣张,不要以为杨蕙丽看中你这张脸,我就怕你了。告诉你,杨蕙丽这个贱女人不会在芙蓉湾待下去的,她保得了一时,保不住一世。你等着瞧,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弄进去。”赵德理一边退一边叫嚣着。
    石头没有心思跟他纠缠,弄清楚杨老师的出去才是当务之急。赵德理见石头退缩了,更加肆无忌惮,说他看到杨老师跟石头在花草田里野战,杨老师比母狗还贱。同学们的兴趣全转到赵德理那边,叫他说得再仔细一些。赵德理把自己跟三姨的破事按到石头和杨老师身上,倒是说得有声有色。
    青皮和胖头四听不下去,抓了书包就走。
    石头见他们两个出来,说杨老师还没回来。青皮灵机一动,说去问胡柳兰,她今天一直在杨老师的宿舍里织毛衣。胖头四把胡柳兰叫来,胡柳兰说杨老师被校长派去黄泥岭家访。石头问杨老师跟谁一起去的,胡柳兰说不知道。
    “今天下午没看到王大铭上课,是不是跟他一起走了?”青皮说。
    石头记得隔壁班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没上,看来王大铭真的不在学校。班上有三个黄泥岭的学生好几天没来上课了,杨老师一直想去看看。这次跟着王大铭贸然前去,石头觉得很悬。王大铭对杨老师早有非分之心,黄泥岭山路多,地方偏僻,他要下手杨老师根本无法逃脱。
    “我们去接杨老师吧。”胖头四说。
    石头点点头,叫胡柳兰把书包拿回杨老师的宿舍,带着青皮和胖头四往黄泥岭赶去。
    “等等,我也去。”胡柳兰跑回来。
    “柳兰,我叔还在卫生院,晚上你去陪陪我小婶。”石头说。
    “小心些,我等你们回来。”胡柳兰答应了。
    黄泥岭在芙蓉湾上游,岭高林密,岭上有几十户人家。从黄泥岭到芙蓉湾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要翻好几座山。一路没有人家,树荫蔽天。
    这样的地方,王大铭随时都可以把杨老师糟蹋了。石头越想越害怕,催促青皮和胖头四快走。三个人一路小跑,到了上山的路,一下子慢下来,腿像绑了石头似的重得很。三个人喘着粗气,互相搀扶着,鼓里着,以最快的速度往上爬。
    太阳还没落下去,山路已经有些昏暗了。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把头顶的天空盖得严严实实,人走进去,好像一小子消失在里面。
    石头看到路边有一堆树枝,折了几根粗-大的做拐棍。王大铭可不容易对付,石头交代青皮和胖头四,三个人要齐心协力,用木棒打他个措手不及。
    走了一半路程,抬头可以望见黄泥岭了。黄泥岭像一条横贯的长带高高在上,几缕炊烟袅袅飘起。
    “石头,你听,前面有响动呢。”青皮说。
    “快走,肯定是杨老师下来了。”石头说。
    三个人一口气跑上一个盘弯,那响动没了。石头觉得奇怪。
    “也许王大铭听到有人过来,不让杨老师出声。”青皮说。
    “对,我们分头去找,留意脚下的柴草,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告诉我。”石头对青皮和胖头四说。
    三个人找了一会儿,胖头四有了发现,他用木棒敲了敲大树。石头和青皮向他靠拢过来。
    “你们看这里的柴草被踩倒,朝着里面的竹林去了。”胖头四说。
    石头叫他们屏住呼吸,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竹林里果然有隐隐的嗯嗯声。
    “石头,是不是王大铭跟杨老师干上了?我们可有眼福了。”胖头四问。
    “乌鸦嘴,不说话会死人吗?”石头举起木棒要打,胖头四捂着脑袋躲在青皮背后。
    石头知道不仅是胖头四和青皮,班里的所有男生都拿杨老师当幻想的对象,好挨过寂寞的青春期。他们对杨老师没有感情,自然想借机看看梦中女人的身体。
    杨蕙丽下午的确和王大铭一起去黄泥岭家访了。家访是校长指派的,他说黄泥岭上日三的就三个学生,不能让他们一个都毕业不了。杨老师说自己人生地不熟找不着地方。校长见王大铭闲着没事,叫他陪杨蕙丽一起去。杨蕙丽虽然觉得别扭,可王大铭已经答应了,她不好挑三拣四,再说人家好意帮忙的。
    黄泥岭是王大铭的老家,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上山时,他故意说路途远,一直催着杨蕙丽快走,要不天黑了也回不到学校。杨蕙丽没走过山路,咬牙走了两个多小时,到达黄泥岭时人快虚脱了。王大铭暗暗得意,心火烧得好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