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看来,穆氏不喜欢燕天楠,这事没办法的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平常女人都不喜欢自己飞夫君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可是将军府已经是过去式,穆氏和燕天楠也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可是穆氏却连她生了孩子都不知道,凌天阳真替燕天楠不值。
    “是男孩!婆婆要请天瑜的事情···············婆婆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会儿我还有事,先走了!”凌天阳说完,转身就走了。
    穆氏看着凌天阳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燕天楠生孩子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刚刚看凌氏的表情,对她不知道这件事似乎有点··············不满?算了,穆氏转念又想到了燕天瑜,上次燕天瑜那件事,让圣上和皇后对她很不满,这些日子以来,穆氏心里都在埋怨她,可是不管不怎么说天瑜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从那么小小的一团自己就开始亲自抚养她,她怎么狠得下心来!
    凌天阳气呼呼的就去找燕天珣,可是找遍了几件屋子,也没有看到燕天珣的身影,“五宝,去看看大宝在家没?”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凌天阳心里很烦,没有找到燕天珣,心里的疑问没能找到答案,凌天阳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很快五宝就回来了,“少奶奶,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少爷和大宝,要不·············要不···············”
    “五宝,不要吞吞吐吐的,赶紧说!”眼看着她就要分娩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天珣居然不在?凌天阳怎么也不敢相信,难道是镇上的事情还没解决?越想凌天阳就愈加烦躁,不由得脾气就有点大。
    五宝一见凌天阳那黑着的脸,就有点害怕,眼睛一闭,顶着压力就回答:“少奶奶可以去问一下二宝姐姐,她和···········和·············”
    凌天阳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对啊,二宝和大宝他们两个之间不是有那种关系吗? 自己之前还想着找个机会让他们两个成亲算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也是燕家第一批忠实的下人。
    五宝还没说完,凌天阳的脚步已经开始朝前院走去,刚刚还看到穆氏在正屋那边,这会儿二宝肯定也在。
    傍晚,凌天阳坐在她和燕天珣的卧房,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桌已经冷掉的饭菜,凌天阳双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意识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燕天珣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来就看到这幅画面,嘴角微微扬起,身上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就被卸掉了,浑身轻松得不得了!
    “阳阳,还没吃晚饭?”脱下外面的披风,缓缓走到桌子边,寻了一个紧挨着凌天阳的位置就坐了下来,“在等我吃饭?”
    凌天阳回过神来,一双圆溜溜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燕天珣,良久才问道:“你去哪儿了?”
    燕天珣没有察觉凌天阳的异常,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然后朝门外叫了两声,五宝他们将饭菜拿下去重新热。
    “没去哪儿!”燕天珣似乎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媳妇儿,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是燕天珣每天必问的事情,可是惊天地凌天阳却没有马上做出回答,心里装着事情,你让她怎么高兴得起来!一想到凌天敏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事情,凌天阳就觉得有种和燕天珣隔了很远的感觉,明明是那么亲近的两人,却因为一点点小事,将他们隔开。
    “怎么了?”燕天珣这才发现凌天阳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凌天阳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盯着他,这一瞬间,燕天珣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媳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燕天珣只能归结于那些家庭琐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燕天珣,你老实告诉我,凌天敏和王荷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家的酒坊是不是他们在搞鬼?你今天又去哪儿了?”
    一连几个问题,把燕天珣问的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调都没有发出来,声带像是被什么蒙住了,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凌天阳有些伤心的看着燕天珣,“你不要当我是傻子,我心里清楚·············唔唔············燕天珣·············你不要··········唔唔··········”
    所有的话语都被燕天珣堵在嘴里,凌天阳很气愤,这个臭男人,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用这么卑鄙的招,可偏偏自己总是中招。
    纠缠的两条长舌,在凌天阳的小嘴里不停的捣乱,“··········燕天珣·········你给我·········”
    “啊!”两人顿时分开,凌天阳不住的喘着粗气,圆润的小脸红彤彤的,不需要任何胭脂却胜过无数娇颜。燕天珣俊逸的脸上,闪烁着几个表情,微薄的嘴唇上一个牙印清晰可见,下嘴唇上冒出几滴嫣红的血液,眼里有着不可思议。
    看到这幅惊艳的画面,凌天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丫丫的,面前的男人真是秀色可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面的燕天珣。本来燕天珣长相魁梧英俊,肌肤不黑,却很健康,泛着淡淡的古铜色,可是此刻,俊逸的脸上满是诧异,性感的薄唇上泛着妖艳的红色,霎时让他妖孽起来。
    燕天珣看到凌天阳作出那个添唇的动作时,又忍不住一把将凌天阳拉进怀里,两人再一次缠绵起来。因为快要生产了,凌天阳的肚子大的出奇,燕天珣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跟上一次不同的温柔,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娇唇上每一寸土地。
    身体很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凌天阳的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回应着燕天珣。燕天珣得到凌天阳的回应,吻得更加动情,在这一吻中,似乎包涵了他所有的情意,包涵了他所有的温柔。
    “少爷···········啊!”进来的五宝和六宝差点将手上的盘子掉在地上,赶忙端着盘子就往后退!
    真是的,怎么少爷一点也不顾忌他们在,呜呜~~~五宝和六宝两人苦着一张脸,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哆哆嗦嗦的抖着身体。
    而里面的两人慢腾腾的离开彼此,除了凌天阳那一记白眼,燕天珣仿佛没有看见,眼神炙热的看着凌天阳那张嫣红的嘴唇。天知道,刚刚要不是两个丫鬟,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来可怜可怜他这个已经禁‘裕’了好几个月的男人?
    燕天珣逼着一身的‘裕’火,燕天珣仔仔细细的将凌天阳身上打理好,温柔的在她的耳边说道:“阳儿,不要生气好不好?一会儿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今天生气肯定没吃晚饭吧?你这丫头啊,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像刚刚那样‘惩罚’你!”
    凌天阳红着脸,这个男人真是的,凌天阳心里暗暗后悔 ,刚刚隔得那么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燕天珣身上的热度,还好还好,要不是那两个丫头,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两人甜甜蜜蜜的吃完晚饭,凌天阳也不忙着洗脚,可是燕天珣却不这么想,命人端来洗脚水,亲自替凌天阳洗脚。
    “燕天珣,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就不让你洗脚!”凌天阳像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得意的仰起头。
    “扑哧~~”燕天珣笑米米的看着凌天阳这幅样子,“哦?不洗脚?阳儿你是想跟我一起洗澡吗?那正好,你现在这样子洗澡我也不放心,我帮你洗吧!”说完,还朝凌天阳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去。
    凌天阳忍不住一哆嗦,自从肚子大了之后,一般都是燕天珣帮她洗澡,但是两人从来都没有一起洗过澡。猛一听到燕天珣这么说,顿时就忍不住浑身恶寒,她是新时代的女人没错,可是这个鸳鸯浴什么的,不是一般的那个那个。
    “燕天珣,你今天是不准备告诉我了?”凌天阳恶狠狠的瞪着燕天珣,那样子仿佛在说,你要是真的不告诉我,我就过来咬你!
    燕天珣再一次被凌天阳的样子逗笑了,只要和阳阳在一起,不管多么不好的心情,都能变好。“好了媳妇儿,看你气鼓鼓的样子!先洗脚,我慢慢告诉你!”
    凌天阳只得怀疑的看着燕天珣,无声的问道:这是真的?不会骗她的吧?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操心!眼看着孩子就要出世了,你只要好好养着身体就够了,其他事情有我!”歇了歇,又说道:“可是我没想到我的阳阳这么聪明,居然自己都猜的差不多了!”
    “我们家的酒坊是被你的‘好朋友’设计了,不过没多大事,我找了沈文韬。他正好升职成了南方的三省总督,将我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于是徐阳县的那个县令倒台了,自然他的小妾凌天敏也跟着进了大牢。前几天你看到王荷花来这里,我想她可能是来求情的,只不过············”
    说到这里,燕天珣的脸色有点难看,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满脸怒气,所以他有点不想细说下去,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我不愿意帮忙,所以就将她赶出去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不知道阳阳知道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今天回我娘家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事情,他们说文松婶········王荷花给文松叔戴了一顶绿帽子。”
    “哦!”燕天珣地垂下眼眸,心里在挣扎,那件事情要不要告诉阳阳!
    “天珣,你在想什么?”凌天阳看着那双停在自己脚上的大手,“今天你去哪儿了?我找遍了院子都没有找到你!”
    “我们明天去镇上,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坐完月子才回来!”燕天珣抬头,“孩子就要出生了,我有些担心,镇上有袁大夫在,我放心一些!”
    “哦!”凌天阳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燕天珣,他去镇上安排孩子出生的事情去了,而自己呢,却在家里生气,真是·············“天珣,对不起,我,我今天只是找不到你,我心急!”
    “我知道!”燕天珣安抚性的拍拍凌天阳的脚背,温柔擦干她的脚丫子,将她抱到床上。然后吩咐丫头将热水备好,自己却给凌天阳按摩起来。因为孩子越来越大,凌天阳的腿不时的就会抽筋,有时候半夜抽筋,整个人哭得肝肠寸断,看得心疼不已。“媳妇儿,我没怪你!”轻轻的在凌天阳的眼角落下一吻,“阳阳,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激动,安静的听我说完,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我都不反对!你现在身子特殊,不要动怒好不好?”
    凌天阳猛地抬起头,迫切的问道:“到底什么事啊?看你说的这么严重,我都紧张得不得了!”
    “不要紧张!”燕天珣此刻骑虎难下,早知道还是该等她生完孩子再告诉她,可是牢里的两人却等不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想到现在告诉她。“阳阳,你要是激动我们今天就不听了!”燕天珣威胁道。
    “不要!”凌天阳很干脆的回答,“我不紧张了,你告诉我吧!”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想来应该没什么事比自己穿越还要诡异的了,这件事自己都接受了,还要其他事接受不了的吗?
    看到凌天阳这么努力想要听,燕天珣指的硬着头皮跟她说道:“几年前你被陷害差点浸猪笼的事情有着落了!”
    “什么!”要不是燕天珣抱着,凌天阳肯定蹦起来,惊讶、诧异、震惊···········好多种复杂的眼神混在一起。
    “急什么?不许在这样胡来!否则我就不说了!”燕天珣将凌天阳扶好,铁臂紧紧箍着她,生怕她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这件事要从岳母他们那一代说起。岳母和王荷花是一个村子的,有差不多是在一年嫁到芭蕉窝来的,就是怀孕的时间也差不多,你仅比凌天敏大了几个月的样子!在他们两个同时怀孕的时候,一个游方的道士无意间来到芭蕉窝,看到他们两个之后断言,岳母肚中的孩子是村子的福星,更是他们家的福星!将来长大之后旺家旺夫,而他们家的那个却被断言有克家之命。王荷花和岳母本来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合,王荷花怎么会愿意岳母肚中的孩子是芭蕉窝的福星?起初大家都不相信,直到几年前,文松叔大病,文松叔的娘也跟着生病,在后来又是文松叔的爹上山砍柴的时候摔下山崖,尸骨无存。大家就渐渐相信了,王荷花几次三番的害你,一直就想去找道士将你们两个的命改过来,可是寻了好多个道士,却没有一个行的!到最后王荷花没招了,就开始散播对你不好的谣言,大家不都说你是福星吗?那好,她就将你抹黑,让你变成灾星!凌家后来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样王荷花才消停了几年,一直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了,暗暗窃喜!”
    “可是文松叔大病之后,整个人身体就不好,直到几年前他们家唯一的男孩死了之后,文松叔身体几乎垮了。而王荷花在得知孩子被狼吃了之后,才意识到那该命压根就没成,可是她从小就喜欢凌天敏,实在忍不下心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王荷花和隔壁村的一个男人认识了,一来二回的,两人就好上了。于是,王荷花就和那个男人串通起来,先是蛊惑你跟徐老三私奔,然后在村口却被秦家房子的秦二用布将你蒙住,他们本来是想让你窒息而死,可谁想到秦二走后没多久,就被早起的四婶看到了。秦二回来准备拖你尸体时发现这事被四婶知道了,于是设计了一出你和人私奔未成却晕倒在路边的样子,然后由四婶举发你!”
    “四婶一直和岳母不和,那时候四婶总是生不下男孩,奶奶说话难听,总拿四婶和岳母作比较。四婶心里怨恨,这事在芭蕉窝不是秘密。他们正是想到这个,才会让贺氏将你检举,准备让村子的人将你沉塘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这样都没死成!然后你再村里福星的流言就传了出来。王荷花一直不满,但是那时候你已经嫁给我了,燕家又那么穷,就没有想到对付你!只是后来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我们家和凌家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发家了,王荷花看在眼里,记恨在心里。无法对付燕家和凌家的她想到了用凌天敏的婚姻打了一盘好算盘,凌天敏嫁到徐阳县,前段时间很得徐阳县令的欢心,这才将我们家那块已经买下的地说成是她刚嫁到那边的时候买下的。然后蛊惑徐阳县令用他手上的权力弄了一张假的地契,然后来青襄县找外面麻烦!只是她没有想到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直到燕天珣说完,良久凌天阳都没有回过神来,傻傻的看着燕天珣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一片空白。
    穿过来两三年了,她一直没有放弃查那件事,只是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的!就算自己真的是福星,造福的可是芭蕉窝啊!怎么王荷花还想害自己呢?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凌天阳才面无表情的喃喃问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道士的话?”看似像在自己问自己,可是又像是在问燕天珣。
    “阳儿,没事的!我在呢,我在!”燕天珣忍不住将凌天阳揽进怀里,“不管你是谁,我都是我的阳儿,我的媳妇儿,我的小妻子,我孩子的娘!”
    “仅仅是这样,乖,没事啊!”
    “没事的洋芋,我在!”
    燕天珣真的有点怕了,他以为凌天阳听了之后依她的性子肯定会生气的跳起来,然后狠狠的跟自己说,要好好的教训一顿王荷花他们。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凌天阳会这么安静,安静的让他害怕!
    其实凌天阳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可以因为一句话就这样揪着她不放,这么多年过去了,王荷花居然还能想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暗害自己!还有凌天敏,她又是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她娘王氏和王荷花之间的恩怨,为什么他们下一代还要这样过?在本尊凌天阳的记忆中,凌天敏一直都是那个不太爱说话,性子十分安静,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凌文静都是很公平,只是有一点,凌天敏耳根子软,被凌文静三言两语就说的跟她绝交了。与其说凌天敏害她还不如说凌文静害她她还要相信一些!就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和凌天敏也没什么交集,为什么凌天敏要这么对她?难道是仅仅是因为她娘在她耳边灌注了的那些话?
    “天珣,他们怎么能因为一个道士的话就这样暗害我?”凌天阳抬起头,身子的大半个都靠在燕天珣身上,“一条人命在他们的眼里还不如一个臭道士的话让人信服吗?”
    燕天珣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长这么大,这种事情见过不是一次两次,在京都,要是哪家的孩子被传出克父克母,不用说,他们的家人肯定会放弃那个孩子,然后任由这个孩子自生自灭。所以,一个道士说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天阳。
    “我自认为没有和凌天敏红过脸,就是她和凌文静在一起玩,不理我,我也没有说过她什么!我一直以为凌天敏是我们三个钟性子最善良、最温柔的人!”
    凌天阳的声音很平淡,可是听在燕天珣的耳朵里,却让人心酸的想哭。
    “没事的阳阳,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不能光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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