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珣紧紧跟在袁大夫身后,赶紧说道:“你老不着急,没事了,岳母已经平安产下两个小妹妹,此刻已经睡着了!”
    袁大夫又是一声怪叫:“你这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这把老骨头着急的的样子很好玩吧?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燕天珣被袁大夫逼得后退连连,凌天阳眼尖,急忙走过来,帮燕天珣解围。看到袁大夫不辞辛苦的来芭蕉窝,她心里亦是十分感动,毕竟那不是一步两步路,而是好几个时辰的车程。“老头,凶什么凶啊?我娘生了好几个时辰呢,我在外面差点吓死了,你还说!反正你也来了,不如你这会儿帮我娘看看,老头,我跟你说哦,我这里还有两坛子还未见过阳光的酒,我保证这世上就只有我有,而且,这是头两坛哦!”
    袁大夫本来还想打趣一下他们,但是一听到后面的酒,立马就像是闻到了鸡蛋味道的苍蝇,直接上前去紧紧抓着凌天阳的手,急切的问道:“真的?是什么酒啊?真的是还没有面世,丫头,你可不要骗我哦,不然···········”
    对于袁大夫的威胁,凌天阳直接忽视了,不是她自信自己的酒有多么的好,而是她相信袁大夫的人品和医德。 袁大夫这人虽然有时顽童了一些,可俗话说得好,越老越小,老小老小不久说的是这个?何况,袁大夫之于她凌天阳可是有着很不一样的意义!
    一把握着袁大夫那根手指头,狡黠一笑,道:“我骗你做什么,老头,你不知道吧,其实天珣跟你说的那个女儿红也是我发明的哟!”凌天阳的声音很小,除了离得较近的燕天珣和袁大夫,其他人都没有听到。
    饶是如此,袁大夫也是一脸震惊,那酒他在罗家尝到过,当真是十分过瘾,所以,当燕天珣许诺他给他几坛子女儿红,他就毫不犹豫的来了芭蕉窝,没想到真相居然这样··········要是真的是这样,以后自己喝酒岂不是············袁大夫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当下便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凌天阳和燕天珣两人哭笑不得。
    “老头,注意形象,注意形象,看看,你快把他们心目中的好人给毁了!”凌天阳故意指着周围好几个被袁大夫吓得满脸震惊的人给他看,然后贼兮兮的笑着说道:“老头,我说,你要是不去看的话,你打的那些注意可就要白费啰!”
    袁大夫点点头,连连说着:“是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丫头,你记得我的酒啊!”袁大夫说完,一挥手,他身后跟着的杜仲抱着一个硕大的药箱就走了进来,急急忙忙的朝内屋走去。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袁大夫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凌天阳说道:“丫头,还有以后的酒,可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啊!”
    凌天阳无奈一笑,和燕天珣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揶揄,这个袁大夫真是·············
    凌天阳还想跟着袁大夫进屋去,谁知道刚想走,就被燕天珣拉住了,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无声的问道:怎么了?
    燕天珣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沉声说道:“你今天已经累了这么久,回家去吧!”
    “可是·············”凌天阳看着王氏那边的屋里,欲言又止,“我娘,要不··············”
    “阳阳,听话,我去看娘,你先回去!”燕天珣皱着眉头,有对五宝说道:“扶着少奶奶回去,熬点烫给她喝知道吗?”
    看着燕天珣的背影,凌天阳忍不住埋怨道:“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五宝听着凌天阳的埋怨,小声的嘀咕道:“少爷这是关心少奶奶呢!少奶奶真是个好福气的人!”
    凌天阳嘴角含着笑容,五宝这话听在耳里十分好听,转身对五宝说道:“走吧,回家去吧!”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穆氏看了一下,客气的说道:“既然亲家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先回去了!”说完,穆氏和凌天阳就一起回家去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凌天阳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不禁担忧又觉得好笑,她娘这月子坐的真是造孽啊!这大热的天,想到王氏头上包的那一层厚厚的头巾,四周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还有那厚厚的棉絮,她就忍不住一哆嗦!昨天她去凌家那边看了王氏,才两天没见两个小妹妹,居然像蜕变了一般,白白净净的,漂亮极了!凌文笙喜欢的不得了,昨天回去看到他居然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听他的意思还想将两个小丫头带到地里去,被王氏一通骂,这才作罢。但是却让凌天阳小肚子都疼了,她爹真的是太可爱了!
    今天两个小妹妹的洗三宴,凌天阳这个大姐自然是要回去的。吃过早饭,接过从穆氏那里拿来的东西,回屋找到燕天珣,就准备去凌家了。
    知道今天是凌家两个小丫头的洗三宴,燕天珣今天没有出去,而是在屋里等着凌天阳。见到凌天阳进来,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好了?”
    “没有,还有两套小衣服呢!”凌天阳说着就在自己的梳妆台下边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凌天阳前些日子没事的做的两件小衣服,自从知道王氏怀的是双胎之后,她又挤出时间来赶了一件衣裳。
    燕天珣走到凌天阳身边,自顾自的拆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两套桃红色和嫩绿色小衣裳,说道:“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久以前就做好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趁着燕天珣走了或是他睡着的时候做的。
    燕天珣低着头,细细的打量着手上的衣裳,脑子却想着自己的孩子以后穿着这衣裳该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忍不住乐呵了起来,对手上的小衣裳是却看越可爱,不禁开口说道:“阳阳,要不这两件衣裳留着给我们的孩子穿吧!正好稳婆从镇上带回来两套足金的长命锁,还特意放在观音庙里供奉了好久,要不就把那两套给小妹妹他们送去吧!”
    凌天阳一把将燕天珣手上的衣裳抢了过来,白了他一眼,说道:“天珣,我们孩子穿还得等好几个月,再说到时候我在做就行了,需要跟两个刚刚三天的孩子抢衣裳吗?”
    燕天珣被凌天阳说的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说道:“媳妇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是担心你,你现在身子重,不适宜做这些活!”
    凌天阳好笑不已,忍不住说了一句:“傻瓜!”转身就走了,走了一会儿见身后的人还是没有跟上来,回头说道:“还不过来!”
    凌天阳打开穆氏准备的匣子和一个小包裹,准备将小衣裳一起放进去。谁知道打开一看,整个人就呆在那里,走过来的燕天珣一看凌天阳这个样子,也凑到她跟前,一看,一张脸黑的不行,问道:“这是娘准备的?”
    凌天阳呆呆的看着桌上的一个匣子和小包裹,没有去回答燕天珣的问题。
    原来,匣子里面装的是一些草药,这些草药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治消化的药!但问题是王氏是刚刚生产完,更何况这些治消化的草药在他们芭蕉窝来说,就跟喂猪的猪草一般,随随便便在芭蕉窝都能找到!小包裹里面装的是一套镶银的小手镯和两个长命锁,做工粗糙不说,那上面就还保持着刚刚从师父那里取来的一样,糙的很,给小孩子还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戴实在是···············怪不得阳阳这幅表情。强忍着怒气,燕天珣“啪!”一声将匣子给关上,转身就要往外面走,说道:“我去找娘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天阳回过神来,一把拉着燕天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去找婆婆干什么?算了,我自己也准备了,这些东西留着吧!”
    燕天珣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到自己胸口处的小妻子,如今她的肚子里面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压下心头那阵怒火,说道:“好,好,我不去。你等我一下!”说完,从凌天阳身边擦身而过,在屋里找了两套足金的长命锁递给凌天阳,“这是我这个姐夫给他们的一点见面礼,媳妇儿,你觉得可以吗?”
    “好!”凌天阳忍不住红了眼眶,燕天珣这是在给她长面子,洗三宴的时候会当着全村人的面,这个关系着在芭蕉窝人眼中凌天阳和燕家的面子问题。可是穆氏的做法却让她顿时有种当头就被一碰凉水泼中了的感觉,整个人从身上一直凉到心里。
    燕天珣一把将凌天阳抱进怀里,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浓厚包裹着两人,五宝识趣的退了出去。
    一晃日子进了六月,如火的六月更是热得不行,眼看着就要进入三伏天了,可是凌天阳的孕吐依旧没好,但是也没严重,就这么一直拖着,进了六月!
    六月初十,凌天阳的肚子开始渐渐凸显了出来,人懒洋洋的躺在院子中间的树荫下,眯着眼睛小憩。
    “少奶奶,老太爷叫你过去一趟呢!”
    就在凌天阳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五宝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被人打扰的滋味不好受。凌天阳很是不满的说道:“你说什么?”
    五宝知道凌天阳的习惯,有时候就比如现在,被人从梦乡中叫起来,肯定满腔怒火,肯定心情极度不爽。所以,她小心翼翼回答:“回少奶奶的话,老太爷这会儿在外面,说来找你!”
    凌天阳慢慢的才想起来,老太爷就是她爷,就她所知凌光灿不是个喜欢到处走人家的人,怎么会想起来燕家了?怀揣着疑问,问五宝:“我爷有说是什么事了吗?”
    五宝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天阳,少爷吩咐了,要是没什么大事,不准来烦少奶奶,可是·········这些天村里都传遍了,说是凌家老七被一个女骗子给骗了,居然还傻傻的觉得人家是喜欢他的!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还说凌家早就被那个女骗子给骗光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两个老人家可怜得很,好几天都没饭吃了!还有的说凌光灿养了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来给他送终,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反正还有很多传闻,这些事情就是不用凌光灿说她也知道,所以,她才犹豫要不要告诉凌天阳。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凌天阳很少发脾气,所以,她这句微微带着薄怒的语气的话一出口,五宝就被吓到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弱弱的将自己听到这些传闻一字不差的讲给凌天阳听。
    凌天阳气死了,这边她才拜托小姑凌文琴去查,怎么这边就出事了?“是我那七婶跑了吗?”凌天阳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五宝点点头,据说是前两天跑的,不然村里也不会传出这些事情来了。
    凌光灿来了,他不仅是凌天阳的长辈,更是燕家的客人,所以,她这个作为主人的是必须到场的!来到正厅,穆氏已经在陪着凌光灿,但她毕竟是女子,双方隔得有点远。凌天阳刚刚踏进门,就看到穆氏趁端着茶杯的当儿,不着痕迹的扇了扇风,看到凌天阳进来,尴尬的一口气将茶喝了下去。
    凌天阳怀着孩子,对于气味十分敏感,一进门就闻到那股像是什么东西馊了的气味还混合着汗味,那味道确实不太好受!可是凌光灿却一点也不觉得,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抓起一旁的茶点,吃的正津津有味。
    凌天阳几欲吐了,这不能怪她,要是平时,她肯定能忍住,但是现在·············从怀里掏出手绢,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凌天阳也不揭穿她,邓氏和凌光灿两人既是夫妻,自然习惯什么的都差不多,再说芭蕉窝这里上了年纪的人几乎都跟凌光灿一样,凌光灿怎么会知道穆氏在嫌弃他呢!
    进来先给凌光灿和穆氏见好,穆氏见凌天阳进来了,便笑着说道:“亲家公,既然阳阳来了,那我先走了!”说完,逃似的走了!
    看着穆氏远去的背影,凌天阳苦笑一声,回头看着凌光灿,说道:“爷,吃饭了吗?”
    凌天阳这话一出,立马就后悔了,先前听到五宝的话,猛然间想起这回事,立马偷偷的看向凌光灿。
    果真,凌光灿听到凌天阳的话,整个身体一僵,塞进嘴里的点心还还来不及吞下去,满嘴的白色点心随着他微张的开的嘴,甚至有几粒掉下来了,那样子十分狼狈。
    凌天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开口说道:“爷,眼看着就要吃午饭了,爷和我一起用吧!”
    凌光灿讪讪的擦了擦手,看凌天阳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满,但是考虑到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忍着怒火,用袖子擦干净嘴角的碎屑,说道:“不,不用了,阳阳,今天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按理说我本来可以去找你小姑的,但你小姑和我们家离得太远了,我,我···········”说到这里,凌光灿实在是不好意思极了,他本来就是个好强的性子,怎么拉的下面子来求别人,但是现在的情势,逼得他不得不来。顿了顿,又说道:“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阳阳,我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女人,把我们家被偷的钱财给我们找回来!”
    凌天阳皱着眉头,怎么听她爷这话好像事情不对劲啊!强打起精神,对凌光灿说道:“爷,我随你去你们家看看吧!”
    凌光灿巴不得立马听到凌天阳这句话,要知道这里是燕家,他们凌家的丑事怎么能让燕家的人知道?他凌光灿怎么拉的下这个面子,连连点头,答道:“好,好!”说完,站起身来,直走到门口,随后又念念不舍的看着那碟子还没有吃完的点心,不开口!
    凌天阳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凌光灿的意思,便笑着对五宝说道:“五宝,快去厨房准备一些点心吃食,对了,还有前几些日子天珣从镇上带回来的梨子和桃子也带上一些,我要带给我奶他们尝尝!”
    五宝转身就走了,凌天阳发现凌光灿眼角有丝丝笑意,忍不住也抿嘴一笑,在门口和凌光灿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五宝一手拿着两匣子点心,一手提着一篮子时令水果,和凌天阳一起去了凌家老屋那边。
    老屋,邓氏一见到凌天阳,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直抓着凌天阳的衣角,哭诉道:“阳阳啊,我的命好苦啊!都怪你小叔那个杀千刀的,找谁不好,非要找个黑心肠烂心肝的女人回来,好好的家都被她偷光了,什么都不剩了!我的首饰啊!呜呜··············”邓氏哭得十分伤心,不住的像凌天阳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末了,还不忘自己那些被偷走的首饰!
    凌天阳安抚的扶着邓氏,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哭出个好歹来,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奶,你先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件事情她就从五宝那里知道一些,其他几乎是一概不知。
    老屋这边的院子还是过去没什么区别,就是晾衣竿上没什么衣服了,全家人都在院子里,邓氏坐在凳子上哭诉个不停,几乎每来一个她都会如同先前跟她哭诉的一样。她的小叔凌文明站在边缘处,要是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凌天阳就看到自家老爹还有三叔四叔都来了,凌文笙看到凌天阳,吓了一跳,这种场合应该是天珣来,怎么阳阳来了?何况她现在很特殊,要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凌文笙几步就走到凌天阳身边,问道:“天珣呢?你怎么来了?你婆婆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你出来呢?”
    凌天阳心里一暖,脸上洋溢着一抹暖暖的笑容,不似外面那骄阳,晒得人火辣辣的疼,却似冬日的温泉,让人暖到四肢百骸。“爹,这是什么场合,天珣怎么来?”凌天阳笑着对凌文笙说道:“再说了,我现在没事了,上次老二还说了,让我多出来走动走动!”自从老二给他们露了几手之后,凌家人甚至是芭蕉窝的人都把他当做是专业的大夫一般,只要是老二说的话,凌文笙几乎都深信不疑。
    凌文笙这才点点头,不一会儿,从院子外面又来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坐完月子的贺氏。贺氏一看到凌天阳和凌文笙,一双眼睛就发亮,几乎是冲似的跑到凌天阳面前,讨好似的笑着说道:“哎呀,阳阳啊,四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哎,大哥,你也来了,大哥我跟你说啊那个刘氏她···········”贺氏本来快要抓到凌天阳了,突然被凌文笙挡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贺氏 。
    而贺氏丝毫不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凌光灿越听就忍不住脸越黑,就差直接上前去叫贺氏闭嘴了!可是凌光灿毕竟是公爹,再怎么样也不好直接上前去指责贺氏,只好转头看着凌文强,说道:“老四,看看你媳妇儿,这么多人,成什么体统?真是丢人现眼!”
    凌文强一向懦弱无比,听到凌光灿这么一说,立马就瞪着眼睛对贺氏说道:“好了,你胡咧咧什么,还不快过来?”
    贺氏一瘪嘴,根本就不理凌文强,现在她儿子也生了,底气十足,不要说凌文强的话,就是凌光灿邓氏的话她也不一定听!继续又跟凌天阳说道:“阳阳,上次我听说你怀孕了,真是太好了,阳阳啊,你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啊,你要是没能生个儿子,在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要是遇到一个万恶的婆婆,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哎哟,说到这个,我可是深有体会啊,你不知道,当年···············”
    邓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个贺氏真是个杀千刀的祸害,她这是在说她吗?那万恶的婆婆是她吗?本来这几天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邓氏心情就不好,如今被贺氏这么一说,更是气得跳脚,直接冲到贺氏跟前,抬手就给贺氏一巴掌,大声呵斥道:“你这个烂婆娘,你在胡咧咧什么?是在拐着弯的说我是个万恶的婆婆吗?你这个烂婆娘,一张嘴这么丑,不要脸的烂币,这么多年才生下一个儿子,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
    贺氏被邓氏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想还回去,邓氏年纪大了,加上本身身体就佝偻,哪里有贺氏这般强壮,一个不注意,竟被贺氏推倒在地,邓氏顿时嚎啕大哭,嘴里胡乱的骂着。
    贺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邓氏这么一骂,火冒三丈,当下就回道:“我是烂币?我是烂币?你才是个烂币呢,当年我嫁给凌文强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我倒不知道我是怎么成烂币的!婆婆,你这话可得好好分辨分辨,我如果要是烂币的话,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人家穿了不要的破鞋吗?哼,我是不跟你计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是凌天阳第二次听到这个了,上次是无意中听到凌光灿骂邓氏,这次又是贺氏,到底她奶怎么了?听贺氏的话,好像奶在嫁给爷之前不是················但是这可能吗?在这里,一个姑娘要是在嫁人之前不是清白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沉塘!但是她奶好好的生活了这么多年,那就证明这话有质疑的成分在里面!
    凌光灿一怒,他自己可以骂,但是贺氏是什么人,那是他的儿媳妇,怎么能不顾辈分,直接开口就骂邓氏,不仅如此,更是动手打婆婆,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凌家还有什么面子!凌光灿阴沉着一张脸,怒吼道:“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滚出去,凌光灿没有你们这些亲人,今后我要是死了也不要你们管,都给我滚出去!”
    在芭蕉窝不孝也是顶顶了不得的大罪,要是真的不管凌光灿,他真的死了几个儿子都不管他,那几个儿子还不得被整个芭蕉窝乃至方圆好几十里的人戳脊梁骨!
    当下,邓氏和贺氏都停了下来,邓氏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用袖子横着将眼泪鼻涕揩在衣袖上,狠狠的啜了一口贺氏。贺氏气得要死,但是却拿邓氏没办法,这会儿要是闹大了,凌文强那个软耳根也未必听自己的,所以,贺氏很识趣的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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