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刚才站到天阳她娘身边的男人阴沉着脸走到蛮牛的身前,平时很温和的男人此时显示出男人该有的气势,吓得蛮牛后退了几步,不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秀英,你别哭了,二叔公会还给我们一个公道的!”说罢,扶住天阳她娘,眼睛看着天阳她四婶。
    刚才还偷笑的女人,被天阳她爹那一记眼刀射过来,顿时止住了笑容,她身旁的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嘟嚷着说道:“看我干什么,今早我确实看着天阳跟一个陌生男子跑到了村口,这不是私奔是什么?”
    “你还说!”男人的五官长得和天阳她爹有几分相似,只是身材较他矮上一些,“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天阳她四婶,你怎么············”
    “我怎么了,啊,你说我么怎么了,你还说我,天阳那贱蹄子,在外面跟谁不都说我们绝户,呸!还四婶,我不是她四婶!”
    男人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了起来,不再说话。天阳她爹脸色铁青,天阳她娘满脸泪水,哽咽着说道:“她四婶,我们家天阳哪里得罪你了,她什么时候说过你绝户?你不要满嘴胡咧咧,人在做,天在看!”
    女人高亢的声音让凌天阳漂浮的意识渐渐回笼了,她明明记得自己不是在宿舍里面,宿舍里起火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刚一打开门一道凶猛的火舌便冲了进来,浓烟滚滚,呛得她眼泪鼻涕一起来,她转身快步扯下一块布巾,跑到水龙头那里,拧开开关,一滴水都没有。凌天阳有些绝望了,莫名其妙的遭火灾,她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书,马上就要毕业了,却出现这种事情,想到还在老家农村劳作的父母,眼泪不争气便流了出来。
    凌天阳挣扎着,她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死在火海之中,可是她的手和脚都伸展不开,自己似乎置身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恐慌、窒息让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凌天阳稍微的动一下就发现身体晃动了起来,身体疲惫的不行,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眼前的一切让她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她全身窝在一个猪笼里面,猪笼挂在一根树上,树下是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四周,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看着她,目光颇为不善!这是神马情况,凌天阳觉得自己正想开口问点什么,脑袋却突然痛了起来,她不禁双手抱住头,叫喊了一声。
    “阳阳,阳阳,你怎么了?”一个女人猛地跑到凌天阳的下方,红肿的眼睛心疼的看着她,“二叔公,我求求你们,放天阳下来好不好,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秀英·······”男人走上前来,将要倒下去的女人抱住,刚毅的脸上全是痛苦,却死死的咬住嘴唇,什么都不说。
    紧紧抱着快要掉下去的秀英,天阳她爹扭着脑袋看着笼子里面的女儿,他们家就只有凌天阳一个闺女,他是放在手心怕她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分家出来这么多年,他们家的家境确实不好,加上孩子又多,地又少,年生也不好,旱了这么久,只怕是老天爷要收了他们这些人。他们家只有天阳一个闺女,他不想看着女儿死,想着把她配给燕家,到时候真的活不下去了,他想着也要给女儿找一条后路,只好匆匆忙忙的给天阳订了亲。想到天阳未来的夫婿,天阳她爹点点头,虽说他们家是从外面搬来的,但是这两年看过来,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家。
    说道芭蕉窝这里已经干了将近两个月了,地里颗粒无收,眼看着就快活不下去了,天阳她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天阳跟燕家结亲,说不定他们家可以带着天阳逃难去,可是这事刚刚敲定,就出了这事,要不是自己这张老脸,燕家怎么会答应跟他们家结亲,只是这话万万不能在女儿面前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