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亟一时哑然。
    紧张的看了眼墨池,争辩道:“我是情非得已,我若不杀他们,他们定会被……”
    玉亟眼眶一红,后面被如何这话却是说不出口。
    他紧咬牙关道:“但墨池陛下出现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救我们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已经被你杀了……”
    青衣啧啧啧了两声,看向墨池。
    老娘的名声都恶臭了,你丫居然还能受这些蠢鱼敬仰?
    不合逻辑啊!
    “这条长虫有那么好心?你怕是在自作多情。”青衣撇嘴道。
    “不许你侮辱墨池陛下!”玉亟愤然道。
    恶婆娘矫情的一声哎哟喂。
    叉腰站起身,直接走到墨池跟前,逮住他的脸对准玉亟,然后一阵疯狂揉搓。
    又掐脖子又揪头发。
    墨池翻着白眼愣是不动,任由她随意造次。
    “老娘就侮辱他了!嘿,我还当着你的面侮辱他,你能奈我何!”
    “你你你你你——”
    玉亟指着青衣,气的手都在哆嗦。
    他何曾见过如此丧心病狂之鬼!
    “不服?不服你能咋滴?”青衣一脸嚣张,下巴一抬:“打得过我吗你?”
    打也打不过,杀也杀不了,骂还骂不赢!
    玉亟委屈的,眼泪珠子又掉下来了!
    墨池把她的爪子打开,白了她一眼。
    “有意思吗?”
    “咋没有?”青衣眉梢一挑,“老娘恶贯满盈,欺负渣渣这种事儿,可不就是我惯爱的吗?”
    恶婆娘这鬼啊,一般来说不背锅。
    你要让她背锅,她就敢把这恶名给坐实了。
    你说老娘恶贯满盈欺负人,嘿,老娘还偏就欺负你了!
    你能咋滴?
    墨池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现在是在欺负老子!
    萧绝反正是由着自家媳妇儿肆意妄为的,凭什么让他家小麻烦受委屈啊?
    气氛正僵硬时,忽然几声闷哼。
    地上那几个昏睡的小鲛人醒了过来。
    玉亟正哭着,满腔怨恨,狠狠盯着青衣。
    骤见那几个死去的小鲛人醒来后,他整个人愣住,一副醒不过神的样子,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何事。
    活……活了?
    “弦儿?十五?你们……你们没死?”
    玉亟扑了过去。
    那几个小鲛人见到他后,扑腾着鱼尾到他怀里。
    “玉亟哥哥!”
    哎哟喂。
    这眼泪珠子掉的。
    稀里哗啦一地的珍珠乱滚啊!
    青衣赶紧给肥猫使眼色,快捡呐!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玉亟愕然的抬起头。
    他分明看到青衣出手将这几个小家伙的妖魂都给碾碎了呀。
    他们怎会还活着?
    “眼见未必是真,还不明白吗?”墨池蹙眉看着他。
    玉亟愕然,看着在边上一脸桀骜不驯的青衣,久久说不出话来。
    难道……
    先前这恶贯满盈青衣王并非是出手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他想不明白青衣是用了何等手段,但事实摆在眼前,这几个小家伙的确被救出来了!
    先前萧绝与墨池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浮上心头。
    当年杀害老龙王的乃是阴池。
    设计水族与阴司冥府反目的也是阴池!
    乃至当初拾掇龙嫣然发兵人间的,依旧是阴池!
    后面水族伤亡惨重,龙嫣然被诛杀于人间,虽是青衣率冥府阴司之众所为,但的确是水族先挑事端。
    号召江河湖海,水淹人间,令尸殍遍野,血海wang洋。
    龙嫣然之死。
    当年大战中那些水族之死,都是咎由自取!
    真相彻底大白!
    玉亟猛地咬住唇,面朝青衣重重跪下去,砰砰砰三个响头。
    “玉亟有眼无珠,错怪了好人,请青衣王恕罪!”
    这响头磕的那叫个结实,三下下去,脑门都见血了。
    青衣懒洋洋的睨着他,白眼一翻:“不恕罪,不接受。”
    她这么小气一鬼,被冤枉了,你磕头道歉我就要接受息怒?
    凭什么?
    玉亟面上羞愧无比。
    “青衣王救了弦儿他们,乃是我的大恩人,从今往后,我玉亟这条命便是你的!”
    “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玉亟绝对肝脑涂地,毫不犹豫!”
    “你那鱼脑子这么蠢,老娘要来干嘛?”青衣翻了个白眼,“下饭吃,老娘都嫌影响智商。”
    这通毒舌下去,怼的玉亟是脸颊一阵滚烫。
    弦儿十五那几只小鲛人不知原由,但见玉亟跪着道歉,便也跟着跪下,帮着求情。
    “请大人饶恕玉亟哥哥。”
    “我们几个也愿献上性命,请你不要为难玉亟哥哥他。”
    这场面闹得。
    寻常人没准还真就心软了呢。
    可恶婆娘哪能啊。
    她上下打量着这几只小鲛人,摩挲着下巴。
    “别说,这鲛人长得还是挺好的。”
    那几个小鲛人不觉有异,玉亟脸色却变了。
    该不会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他咬着唇,又是一磕头。
    “请青衣王放过他们,他们还只是孩子……我……我成年了……我可以的……”
    这话把青衣都说的一愣。
    边上萧绝和墨池脸色齐齐一黑。
    肥猫甚至忘记了捡珍珠,石化一般瞅着他。
    “嗯,本座瞅着你也可以。”
    青衣摩挲着下巴。
    萧绝和墨池的眼刀子都快能扎死人。
    可以什么?
    你又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玉亟面色悲戚,就听青衣嗤笑道:
    “本座瞅着你挺能哭的是吧?”
    嗯?
    玉亟诧异的看着她。
    青衣一脸睥睨,“那就给老娘哭!本座要用珍珠给我两宝贝儿子造一座珍珠宫殿。
    你丫就给本座卖力干活,撒时候把珍珠哭够了,撒时候算完!”
    “只……只需要哭?”玉亟一脸错愕。
    “不然你这条鱼还能干嘛?”青衣满眼鄙视,嗤笑道:
    “想撒呢?是我家男人长得不好看,还是活儿不好,本座还能对你这条蠢鱼动心思?”
    这虎狼之词说的……
    大帝爷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墨池也是一声咳嗽。
    肥猫直接用爪捂住了脸。
    这流盲女鬼啊……
    “呜呜呜!!!”
    青衣被他捂住嘴,一脸不忿:几个意思!老娘夸你你还不让我说话?!
    大帝爷深吸一口气,额头上青筋直冒。
    为夫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啊……
    他不但长得好看。
    活儿还好……
    但这事儿咱就低调点,咱别闹得人尽皆知了好伐?!
    【作者题外话】:今日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