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被烧的是痛苦哀嚎,但也晓得自己刚刚那话是真犯了忌讳。
    不断求饶告罪,要死不活之际,青衣才撤了手。
    “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脸,非得老娘动手削你,你是不是贱?!”
    黄泉被青衣一脚脚剁在地上,哭唧唧的不甘吭声。
    肥猫在远处瞅着,半点心疼这厮的意思都没有。
    活该!
    用什么威胁恶婆娘不好,你非要提永生教!
    简直就是茅坑里点蜡烛,找死!
    “我也是怕陛下你真的伤害她嘛,她已经够苦了,陛下你就放过她吧。”黄泉眼巴巴的说着。
    青衣冷哼了一声,她那阴司下头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明明都是一群七情六欲缺失的鬼,还尽产情圣?!
    不久前死的那卞城王也是这么个角色。
    现在这黄泉也是……为了爱情左右摇摆,都敢把投靠永生教这话给说出口了!
    “陛下,我错了,我要投永生教的话早就投了,也不会眼巴巴的等您过来啊。”黄泉一脸委屈的跪在青衣脚边。
    恶婆娘冷笑:“怎么着,那群家伙的橄榄枝已经朝你抛来了?”
    黄泉老实的点了点头:“早在陛下你们到的前不久,永生教就来了人,让我随他们走。不过我没有答应……”
    “又舍不得那有夫之妇?”
    “陛下……”黄泉嗔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虽说我不想回阴司,但也不可能背叛阴司啊。
    是烨颜陛下创造了我,阴司与我同时存在,我哪能帮着外人,毁了自个儿的家。”
    青衣面带着嘲讽:“我还以为这美丽人世间才是你家呢,回家的路咋走,你还记得不。”
    黄泉面上悻悻,小声道:“这两码事嘛。”
    青衣差点没又给他扇过去。
    “永生教的人呢,总不会你一拒绝他们就放弃了吧?”青衣嗤笑道。
    “这倒没,他们给了我一段时间考虑。这不正考虑着嘛,你们就来了。”
    青衣嘲讽的看着他,难怪这厮那么爽快的就露面了啊。
    她和萧绝对视了一眼,却将话锋一转,“你拘走云奕欢的魄又是为何?”
    他们之前在云奕欢身上感受到的便是黄泉的气息,还有这院内的水池,定是黄泉的栖息之地。
    那云奕欢之所以日日来池塘边上坐着,就是因为在寻找自己的魄。
    提前那个小丫头,黄泉脸上却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我可不是害她,而是帮她!要不是为了蔷影,我才懒得管那丫头死活呢。”
    “蔷影?成王妃?”青衣一挑眉。
    黄泉面露羞涩的点了点头。
    青衣呵呵两声:“叫那么亲热,人家知道你谁吗?”
    黄泉像是给泼了一盆凉水,立马垂眉耷拉眼。
    青衣见状也不再打击他,“继续说。”
    黄泉略显心酸的抽了抽鼻子,提起云奕欢又是一脸的不痛快:“那个半妖小丫头别看她年纪小,那心眼毒着呢!
    云中天那蠢男人没走之前就老被他这女儿耍的团团转,觉得蔷影亏待他女儿。
    那家伙奉旨去炎朝后,云奕欢那丫头更是变本加厉。”
    青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你拘走她的魄,是帮成王妃出气?怎生又是帮那云奕欢的忙了?”
    黄泉撇嘴道:“那小丫头自个儿坏事干多了遭报应,蜕鳞之期提前,体内妖性失控,我拘了她的七魄是让她没了妖力,不能伤人罢了。”
    “那送她去东极观呢?”
    “也是我施法蛊惑了蔷影的心神,让她下的命令。”黄泉一脸坦然道:
    “那小丫头妖性太重,被我收了七魄还是不安分,倒不如让她去那东极观里吃吃苦头。”
    青衣瞅着他,眼神宛如在瞅着一个智障。
    “你离开阴司的这一年半载,是不是除了跟在人有夫之妇后面,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黄泉那脸上分明写着‘你怎么知道’几个大字。
    肥猫都有些看不过眼了,爪子捂脸道:“那西王母与永生教之间有勾结,东极那小狗手下的这些菜鸡们会与永生教没有联系?”
    “你那脑壳真的是……”
    黄泉的表情一下变得极其微妙。
    甚至是……慌乱。
    青衣眯眼瞅着他,沉声问道:“你慌什么?”
    “我没有。”黄泉强自镇定。
    青衣步步紧逼,“你从云奕欢身上勾来的魄呢?”
    黄泉笑比哭还难看了:“被……被抢走了……”
    青衣就知道,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你个猪!”
    “现在开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把发生的一切都给老娘交代清楚!”
    黄泉哪敢再隐瞒,老老实实的把之前的事儿给交代了。
    在青衣他们来南越之前,永生教的那群苍蝇就找上门来。
    不过黄泉怂虽怂,但憨中带精,并没暴露自己看上了人家媳妇儿的事儿,几次将永生教的苍蝇给轰走。
    那群人一直躲在暗处寻找着机会。
    直到云奕欢体内妖性作乱,黄泉怕她受妖性控制出手伤人,便拘了她的七魄,结果永生教的人忽然猫出来,将七魄给夺走了。
    并以此威胁,让黄泉跟他们走,否则便将云奕欢的七魄炼为邪物。
    黄泉大爷给他们一对白眼哦。
    直接大手一挥,拿走拿走!
    永生教的人当他是在强装不在乎,留下了一月为期,这才离开。
    再然后,青衣他们便来了。
    “所以那群憨批误以为,你留在成王府是为了云奕欢,才从你手上夺走她的七魄?”
    黄泉撇嘴哼了哼,“大概是吧。”
    青衣不说话了,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
    一声长叹:“永生教这回派来的是猪吗?”
    她很失望啊。
    你说你来都来了,咋不手段强硬点呢?
    把这怂包的心头好给直接绑了多好?
    老娘这一路游山玩水给了你们那么多发光发热的时间,结果一来,你们就给我看这?
    黄泉一脸纳闷的看着她,永生教没有得逞不是好事儿吗?您老人家何故还露出失望之色呢?
    “云奕欢的七魄在永生教手中,你准备怎么搞?”
    “不搞。”黄泉又变回那副死猪样,眼神贼嗖嗖的往青衣身上瞄,“陛下你不是来了嘛,这种麻烦事儿当然得你出面了……”
    青衣暴起冲过去又是一轮崭新毒打。
    “本座是你娘还是你爹,还得替你个怂瓜蛋蛋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