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你这是怎么了,那是母亲大人,不可伤她。”义王妃话音还未落郑瑄冲了进来,一把互助丁梦然。
    “你赶紧把她给老身带走。带走。”义王妃冲着郑瑄挥了挥手满脸的厌弃之色。
    郑瑄用力拉着丁梦然往出拖:“如画。我们走,我们走。”
    “郑瑄,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把我的孩子抓走了。你还是不信我,不信那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才把他抓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丁梦然一转脸伸手冲着郑瑄而去,双手还没到郑瑄的脖子,郑瑄抬起手冲着丁梦然的后颈劈了过去。
    看似很用力,实在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丁梦然一点都没觉得疼,却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郑瑄将丁梦然揽在怀中生怕她摔倒。脸色浓重的跟义王妃致歉:“母亲大人,瑄儿替如画跟您道歉,她这是病了,不是有意为之。还请母亲大人原谅如画。”
    “她的道歉老身担待不起,你赶紧把她带走,老身不要看见她。”义王妃被翠玉搀扶着坐到椅子上,可是腰却还是疼痛不止。
    郑瑄带着一脸愧疚之色:“瑄儿不日就要奔赴战场,去平息西元国的挑衅,瑄儿想把如画也带上。瑄儿征求过皇上的意见,皇上已经准了,还请母亲能够恩准。”
    .............................
    “准,准了,赶紧把她带走,带的远远的。”义王妃那嫌弃的眼神仿佛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丁梦然。
    “孩儿遵命。母亲大人好好歇着,麻烦翠嬷嬷好好照顾母亲。”
    郑瑄说完抱着丁梦然出了义王妃的院子,见四下无人。丁梦然睁开眼睛跟郑瑄眨巴眨巴眼睛。
    “我的演技还不赖吧?”
    “的确精进了许多。母亲大人快被你烦死了。不过如画,你好像是胖了许多,你该减肥了。”
    “郑瑄,你......”
    “嘘,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见就麻烦了。”
    “今晚不许你上床睡觉。”丁梦然很小声的说。
    “本王更喜欢和王妃一起睡摇椅。”
    “...........”
    “如画,我们把摇椅带到战场上好不好。”
    “郑瑄。你丫真是疯了......”
    “娘子,刚好那混小子不再,不如我们今晚在摇椅上唱歌可好?”到了梦然轩,郑瑄又开始不打好主意。
    谁知道一提小思源,丁梦然哇的一声哭了。
    “娘子怎么了?”
    “郑瑄,我想小思源。万一我们......回不来,我们都没好好的跟他告别一下。”
    “不许胡说,我们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丁梦然,切记,此去非常凶险,非常凶险。”一想到柳如画那飘忽的脸,丁梦然哭得更凶了。她不是怕死,能够跟郑瑄死在一起,她觉得是件非常浪漫的事,只是她舍不得她的小思源,她不想她的小思源这么小就变成孤儿。
    “本王说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相不相信本王?”郑瑄坚定的眼神,刚毅的脸庞终于让丁梦然安静下来。
    “可是我好想我们的儿子......”丁梦然说着又抽泣起来。
    郑瑄没说话则用温柔的吻堵住了丁梦然的嘴巴。
    ..........................
    一日之后便是出征之期,郑天恩似乎对这次出征很是重视,一路送郑瑄出了城门,要他一定要好好保重。
    临行前郑天恩还用最好的酒敬了郑瑄,祝他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郑瑄拜别郑天恩说自己定不辱使命。刚要拜别郑天恩,坐在轿子里的丁梦然却伸出头来傻傻一笑:“王爷,还不赶紧走,我都听见小思源在喊娘亲了,他说他想我了,让我赶快过去找她。”
    说完了冲着郑天恩又是嘿嘿一笑。
    “如画她这是病了,还请皇上见谅。”
    “无妨,无妨。”
    看着转身离开的郑瑄,郑天恩的嘴角露出难以抑制的胜利的喜悦。
    他和达旦早有约定,如果这一次郑瑄不能回来,他就助达旦坐上西元国皇帝的位置,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那美人其实在比武之前就被达旦神不知鬼不觉的喂了无色无味麻醉神经的药物,所以丁梦然没有用尽全力那美人却也被踢下高台,之后达旦又在扶起那美人的时候用内力震碎那美人的心脉,以此赖在丁梦然的身上。
    这一次达旦出尔反尔也是郑天恩指使。并且传递消息的探子也谎报了军情。达旦明明出动了十万大军,探子却谎称是三万,郑瑄只是带领了五万的大军势必会有去无回。
    “郑瑄,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身上流着郑震的血液,你的存在势必会成为我郑天恩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所以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永别了......”
    这一边丁梦然和郑瑄上了路,虽然早有准备,丁梦然却没有想到前方会有那么大的麻烦在等着他们,她现在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在看一看小思源。
    只是丁梦然知道这没可能,只能一直守在马车的车窗前,望着映月国的方向愈走愈远。“王爷,王妃前面就到十里亭了,出了十里亭就真正的出了京城了,王爷和王妃要不要到十里亭去歇息一下?”马车外传出元招的声音。
    “也好,我们这就过去。”郑瑄跳下马车,拉着丁梦然的手一起去了十里亭。
    亭子里站着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传出一个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尽管那人男扮女装,丁梦然一眼还是看出那个人就是七大姑。
    “嫂嫂,那可是……”话还没说完,丁梦然的眼泪就汹涌出了眼眶。接着冲着背篓冲过去,结果在背篓里丁梦然果然看到了小思源。估叼匠划。
    丁梦然泣不成声,把小思源抱在怀里左亲亲又亲亲:“儿子,妈妈的好宝宝,小思源……”
    有太多的不舍,丁梦然真得很想把小思源一起带上马车。
    “如画,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启程了。”如果停留太久势必会引人怀疑,尽管郑瑄做好了防备,却还是怕走漏风声。
    “是啊,快走吧,如画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他的。你和王爷放心,等你们凯旋而归的时候我一定把一个健康聪明可爱的小思源还给你们。”七大姑说着也充满了不舍,贴着大胡子的脸上竟然流下了泪滴,这样子看起来当真好笑,看的丁梦然不觉得破涕为笑了。
    小思源看着丁梦然笑了,原本憋着要哭的小嘴一下子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郑瑄你快看,小思源笑了,他在对着我笑。”
    “是啊,小思源也希望母亲笑,不喜欢母亲哭,如画别哭了,小思源会不高兴的。”
    ……………
    挥别了七大姑和小思源,丁梦然和郑瑄再一次踏上征程,马车上丁梦然很感激的望着郑瑄,说谢谢她为自己安排和小思源见面。
    郑瑄则说我们是夫妻,何必要这样客气,再说我也很想在看一看小思源。不过我们这可不是诀别前的最后一面,我是要我们都记住小思源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幼小,他不能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平安的回来。
    丁梦然郑重的点了点头,红着眼眶说:“谢谢你,郑瑄。”
    途中的辛苦和艰辛自不必说。怕影响征程,郑瑄的大军日夜兼程,十日之后郑瑄和丁梦然终于赶到达旦侵犯的映月国的城池木原。
    守卫的将领是一直驻守在边关的楚将军,见郑瑄来了,立刻出城迎接。满脸的焦急和兴奋,只是见到郑瑄带着五万大军连忙问为什么郑瑄只带了这么点的人?
    “我五万训练有素的将士,对付他西元国三万大军不是绰绰有余?”郑瑄还未开口,元招先说了话。
    楚将军的脸色跟着变了变:“三万?王爷这是哪里来得消息?”
    “怎么,难道消息有误?”看到楚将军的脸色,郑瑄的心一沉:“难不成是中计了?”
    “这一次那达旦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竟然出动了十万大军,要攻打木原。如果只是三万,这木原城易守难攻,我守城的两万大军也都训练有素,对付那达旦的三万大军也许还有胜算。也不至于急忙向朝廷增员,只是属下明明派了可靠之人传递消息,为何宁王爷收到的消息是三万?”
    楚将军话音刚落,郑瑄的眉头便紧蹙起来,这件事无非是三种可能,第一,那派去的可靠之人并不可靠。
    第二,派去的那人中途被敌军混进来的细作斩杀。
    第三便是这场战争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而那背后的操纵者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其目的是就是要除去自己。想到可能是最后一种可能,郑瑄不觉得惊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自己最初的怀疑都是真的?郑天恩真的想要费尽心机的除去自己,而真正的原因就是……”
    “宁王爷,我派出去报信的人绝对可靠。”楚将军大抵也猜出郑瑄心中所想,立刻否定了一种可能。
    郑瑄刚要开口,便有将士来报,说达旦的部下又在城下击鼓挑衅,叫嚣着如若楚将军在不出征,他们便攻打城门。
    “宁王爷?”楚将军试探的叫了一声,希望郑瑄早做决断。
    “元招!”郑瑄冲着元招招了招手,
    “属下在。”
    “你现在马上赶回京城去。”
    “什么?这种时刻属下不能走。”
    “这是命令,本王交给你两个任务,其一是去请救兵。其二是把之前交代给你的事一定要彻查清楚。”说到这里郑瑄压低了声音,在元招的耳边。
    “要从义王妃那里下手,注意那个翠玉嬷嬷。”
    “可是……”即便是请救兵,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真的是郑天恩从中作梗,救兵能不能请到还是个未知数。元招自然不放心,丢下郑瑄一个人回去。
    “所以我才要你必须回去。除了你,本王没有信任之人。如果……小思源就交给你了。”
    “王爷!”元招噗通一声跪拜在地上。
    “快去。”
    “元招定不辱使命。”元招拜别郑瑄,骑了千里良驹飞奔回了京城。
    “楚将军随我一起出征。”
    “属下听令。”
    “王爷……多加小心。”丁梦然自然知道现在的境况不好,早就心生忐忑,却不想给郑瑄增添心理负担,边说着便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如画,放心。”
    众将领随郑瑄一同出城,立刻看到下面叫嚣着的达旦。
    “宁王爷,我们又见面了。”达旦看着郑瑄不怀好意的笑着,像是志在必得。
    郑瑄鄙视的瞟了一眼达旦:“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个出尔反尔之人。”
    “那又如何,本王一定要为自己的女人报仇,否则怎么能够称之为男人,一把破剑就想抵我爱妃一条性命,哪来那么便宜的事情。郑瑄,来吧,我们就用实力说话,如果你能打败我,我现在即刻鸣鼓收兵。”达旦说着抽出腰间的映月剑,那剑锋利的光芒刺痛了郑瑄的眼。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把剑是郑天恩亲手送给达旦让他诛杀自己的。
    “但愿这一次二皇子说话算数。”
    “当然,不过你要先赢过本王手中的剑,传闻中映月剑削铁如泥,势不可挡,本王用了用倒也是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这映月剑能不能认得你是映月国的人了。”达旦话音刚落便冲着郑瑄挥舞起了长剑,剑锋一闪,带着犀利冲着郑瑄而来,郑瑄骑着马上猛一低头,躲过剑锋。
    “宁王爷也名不虚传。”达旦再次发动进攻,招招毙命,都被郑瑄一一躲过。
    只是郑瑄手中的宝剑虽然锋利,却抵不过映月剑的削铁如泥,加上达旦原本就英勇善战,郑瑄刚刚经过长途跋涉,数十招比试之后,郑瑄渐渐败落。
    “宁王爷,承让了。”达旦说着一招狠招过来,举起剑冲着郑瑄劈了过来,郑瑄连忙用剑去挡,那映月剑猛地劈在郑瑄的剑上,只能当的一声,郑瑄的剑被劈成两半。
    郑瑄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达旦的剑峰,不想达旦却停止了动作。
    “怎么?为什么不动手?”
    “怕你说我胜之不武,本王已经有了映月剑,再加上宁王爷长途跋涉,不如宁王爷稍作休息,我们明天继续。如果明天王爷再输,那达旦可就不客气了。”
    郑瑄原本想要再战,却胸口一阵发腥,眼前一黑差一点跌下马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和楚将军一起进了城。
    只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郑瑄紧紧的拉住缰绳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刚进了城门,郑瑄体力不支眼前一黑终于跌下马去。
    “王爷,宁王爷。”楚将军大喊着,命人将郑瑄抬进了屋里。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丁梦然迎了出来,无比焦急的看着郑瑄。
    “快,快去叫大夫来。”
    很快大夫来了,为郑瑄号脉诊治,只是大夫一边号脉却一边频频摇头。
    “大夫,王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老夫行医多年,还没见过如此情况。王爷的脉象很乱,像是热证,只是脉象却虚无缥缈,老夫一时很难断定。”
    “王爷的头很烫,怕是在发烧。大夫你看,王爷的身上有红疹出现。”看着郑瑄的病症丁梦然吓了一跳。
    “难不成是天花?”这种病在古代可是个死症。丁梦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前面还有达旦的十万大军,这时偏偏王爷又得了重病。这样丁梦然能不着急吗。
    “好像有不太像是天花。”那大夫摸着下巴下面的那一撮胡须说。
    “和天花很像,不过没有天花那么来势汹汹。”
    ………………
    “难不成是猩红热?”丁梦然上初中的时候得过一次这样的病,状况就跟郑瑄现在这样差不多,也是高烧不退,身上起满了红疹。如果不是天花,那么很可能就是这种病。
    那老大夫抓着胡子一脸的困惑,这名字一看他就不曾听说过:“猩红热?”
    丁梦然拍了拍脑袋,猩红热自然是现代的叫法,古代该叫什么呢?她拍着脑袋冥思苦想了起来,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怕又疤痕留在脸上身上,她父母特意找了个老中医给看看病,那老中医好像管这重病叫疫痧,对没错,就是疫痧,她记得当初她还觉得这个名字很洋气来着。
    “疫痧?”老中医又捋了捋胡子。
    “这个也没听过?”
    “好像有印象,一时又想不起。”大概这种病很少在古代爆发,要不然就是这个大夫是个蒙古大夫。
    丁梦然看着那老大夫的抓胡子的样子气得不轻,真想一把把他那撮山羊胡子给揪下来,让他的脑子开开窍。
    “我以前得过这种病症,我记得大夫给我开的药里有,生地,丹皮,好像还有沙参什么的。”那时丁梦然对中医很感兴趣,当时她看着医生给她开得草药,还逐一拿起来问那是什么药来着。
    不过时间隔得久了丁梦然忘得都差不多了。
    不过这对于一个大夫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提示了:“老夫想到了,老夫以前在医术上看到过这种病症的诊疗方法,如果王妃许可老夫愿意一试。”
    “愿意,当然愿意,大夫快去,快去。”
    大夫走后,丁梦然开始悉心照顾起郑瑄,因为她曾经得过一次猩红热所以不怕再传染,她只是命下面的人都戴上汗巾以免传染。
    不过还是有人来报说下面的众将士们也有很多人出现了这种状况。问她该如何是好。
    “来人啊,快去找刚才的大夫,让他抓紧研制出良方,否则延误了战机,拿他试问。”
    很快那大夫找到了药方,丁梦然命众将领赶快去熬制,药熬好了,丁梦然让患病的众将士赶紧服下,其余没有患病的也饮下一碗预防。折腾了大半天的功夫,患病的将士们症状总算是得到缓解,郑瑄的烧也跟着退了下来,不过缓解是缓解了,只是第二天郑瑄也根本无法出征。
    城外达旦一众的叫嚣声再一次响起,见郑瑄没有出城,辱骂声想成一片,骂郑瑄被打怕了,是缩头乌龟。
    十万大军的叫骂声很是响亮,穿过城墙一直传到郑瑄的耳朵,郑瑄哪里肯咽得下这口气,挣扎着要从病榻上起身。
    丁梦然一伸手将郑瑄按压到床上:“王爷不可。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奸计,你这样出去只会让自己深陷险境。”
    “但是他们这样欺人太甚。”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计策之一,王爷没有想过这样病来得太迅猛了么?”
    “难道你说他们故意为之?”郑瑄这才想起之前跟达旦对战只是,达旦的脸上捂着汗巾。
    “难不成他们拿了沾染病菌的东西故意传染给我们。这个达旦未免也太卑鄙了。”
    “达旦本来就是个卑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出尔反尔。”
    “只是眼前的危及该如何解除?如果我再不出迎战他们就会攻城,到时候遭殃的就是城中的黎民百姓。”
    郑瑄脸上的红斑并没有抵消他的英俊,倒是他的忧国忧民让丁梦然不觉得为之动容,像是下定了决心,丁梦然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王爷,如画代你出征。”
    郑瑄眉头紧蹙,一把拉住丁梦然:“这可不行。那达旦武功颇高,手里还有映月剑,本王都败下阵来,本王怎能让你去冒这么大胆风险,就算是本王战死沙场也不会让他伤到你分毫。”
    郑瑄说着挣扎着从床榻之上爬起,高烧才刚刚退却,郑瑄浑身骨节和肌肉还是无比的酸痛。
    丁梦然一把按住郑瑄,还冲着他俏皮的眨眨眼睛:“王爷稍安勿躁,我们说好了要风雨与共的。我可不能让达旦那个混球这样骂我的夫君,如画必须让他闭上嘴巴。而且如画也有办法不让达旦用他的映月剑。
    王爷放心,如画不傻。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去见小思源的么?如画不会硬拼,只会智取,先帮木原城的臣民度过这一关再说。”丁梦然信心满满,还冲着郑瑄说了句figh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