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瑄匆忙走后,朱蔓张罗着朱慕灵赶紧起床,说千万不要耽搁了大事。
    “姐姐,我们昨晚是喝多了么?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朱慕灵一脸担忧之色。
    “应该不会。看情形王爷也喝多了,要不然他是个很自律的人,不会睡过了时辰。”朱蔓话说的笃定,心里却一样没底,自认为酒量不错,怎么只是几杯就喝醉了,甚至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一点都记不清。
    “那就好,要是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就麻烦了。”朱慕灵说着松了一口气。
    “你怀疑的也有道理,不如入宫之前我们再去探查一番。”朱蔓还是不放心,毕竟筹谋了这么久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也好。”朱慕灵点头答应之后姐妹两人携手去了宁王府的废院。
    那里之前是粗使丫头们住的地方,后因有丫鬟投井自尽。一到夜半,院子里总是有人听见里面有女人哭的声音,后来院子里闹鬼的事就传了开来,以后便没有人在敢住在里面,所有的人都搬了出来。那里面便成了废苑。
    怕有人跟在身后,姐妹二人一路上都鬼鬼祟祟,也不敢带随从,二人快步去了废苑。
    因为时间有限,来不及一一探查只是到了第一个房间发现东西都在,两姐妹便松了口气,之后二人匆忙出了王府,一路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大殿之上,郑天恩一派九五之尊的帝王之相,看着匍匐在脚下向他高呼万岁的众臣脸上显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他等这一刻等了整整二十年,为了这一刻。他一直装成体弱多病,一直无法享有一个皇子该有的权利和生活。他一直受人鄙视。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都拱手让人,这二十年他受尽了白眼。冷落,还有那些同情的眼神,这一切都让他发疯,又很多次他都差一点坚持不了,要不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坚持下去,他也许早就放弃了。不过为了这一刻他觉得什么都已经足够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之上忠臣们高呼成了一片,那响亮的声音一直在大殿之上久久回荡难以消散。
    “免礼平身。”郑天恩伸出手去做出让众人起身的动作,这个动作他夜半无人的时候对着铜镜偷偷做了无数次。所以动作很得体,尽现一个帝王的威武之色。
    众人听了郑天恩的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接着规规矩矩的站在大殿的两侧。
    郑天恩身侧的主事太监也早就换了新人,对于郑天恩来说有关于郑震的一切,他都会铲除的一干二净。
    那主事太监也拿腔拿势的对着忠臣高呼着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之后大殿之下有人跪拜下去,不过却没有正事要揍,不过是说些誉美之词,还有人建议郑天恩登基之初要大赦天下之事。建议合情合理也符合时宜,很快得到郑天恩的恩准。
    片刻功夫郑天恩就处理完了朝堂之事,望着堂下一众朝臣,眼里尽是期待之色,又好像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如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似乎真的没有更多的事要郑天恩去处理。郑天恩的眼中颇显失望之色。估向名技。
    那主事太监望了眼堂下的大臣,开口刚要宣布退朝,这时殿外御前侍卫进入殿中。
    “启禀皇上,宁王妃说有急事要揍,被臣拦于殿外。不过宁王妃说要揍之事关乎国家社稷,还要亲口禀明皇上。臣不敢定夺,特来启奏皇上。”
    “哦?爱卿们以为呢?”女人不能上朝是自古以来映月国传下来的规矩。郑天恩刚刚坐上皇帝的宝座,自然要显得谦虚平和一些。他这样一征求,众臣们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觉得郑天恩这个皇帝不错,还知道尊重他们的意见。
    立刻有人跟着拍了马屁,说既然是有关于国家社稷之事,也无妨。规矩也不过是人定的,只要是为了国家好为了映月国的臣民好,即便是女人上了朝堂历代的先帝们也会体谅郑天恩的决定。
    郑天恩不急着定夺,转头去问郑瑄:“宁王爷以为呢?”
    郑瑄双手抱拳,弯腰施礼:“臣认为,当以国家社稷为重。”
    “既然宁王爷都这么说了,就让宁王妃进来吧。”
    ………
    尽管朱蔓刻意打扮的很低调,但是她一进朝堂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女人所要禀报之事究竟是什么,打量完了朱蔓,大家的眼神又齐刷刷的望向郑瑄,心想着不知道这一对夫妇在搞什么名堂。
    而作为女人能够走上朝堂朱蔓还是映月国从古至今第一人。想着筹谋之事即将要完成,尽管刻意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和喜悦,但是眼角和眉梢却还是显现出别样的神采。
    朱蔓一进门眼神就是直视着郑天恩的,即便是从郑瑄身侧走过,她都没看郑瑄一眼。之后走进郑天恩,盈盈的跪拜下去。
    “妾身有事启奏皇上。”
    “宁王妃,你可是从古至今第一个走上朝堂的女人,如果你启奏之事不像你说的那样,朕可不能因为你是朕的表妹就会对你网开一面。”郑天瑜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着朱蔓的时候眼中却燃烧起了一簇小火苗,虽然稍纵即逝,还是被郑瑄敏锐的捕捉到了。
    “皇上在上,妾身不敢。妾身之所以 冒天下之大不韪走上朝堂就是要禀明皇上有人以下犯上图谋不轨,想要谋反。妾身不想我映月国陷入战乱,所以特来禀明皇上。”
    郑天恩紧蹙眉头:“哦?那个人是谁?”
    “那人今天也在朝堂之上,不是别人,正是妾身的相公宁王爷。”朱蔓说着转身伸出手指指向郑瑄。
    她一开口,堂上之人一片哗然。大家顿时交头接耳了起来,只有郑瑄看着朱蔓一张俊脸冷笑起来。
    郑天恩则眉头紧锁,一脸怒容难以置信的样子:“宁王妃,谋逆之罪可是大罪,可不能凭空捏造。宁王爷的为人朕还是信得过的。宁王爷可是在先帝去世之后,一直维护朕的周全。”
    “妾身不敢,妾身对于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表。如若妾身有半点谎言,便血溅当场。”朱蔓说着冲着郑天恩磕了三个响头。
    “空口无凭,宁王妃还要说出证据才行。”郑瑄嘴角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是他筹谋的最后一步,如果郑瑄垮台了,映月国就再没有别人能与之抗衡了,他这个皇上的宝座也就坐稳了。
    “妾身也是无意中发现在宁王府里有宁王爷私藏的龙袍和兵器,臣妾刚一发现就过来禀明。妾身知道这是大罪,所以不敢怠慢。”朱蔓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
    “蔓儿,本王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么,你要如此加害本王?”作为此次事件的男主角,郑瑄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了。
    朱蔓转过身去,向郑瑄施礼:“王爷对蔓儿情深意重,蔓儿岂会不知。只是这是谋逆大罪,即便是王爷对蔓儿再好,蔓儿也知孰轻孰重。蔓儿这也是为了映月国免遭生灵涂炭,还请王爷体谅。”
    “陛下,蔓儿有没有栽赃陷害,陛下派人随妾身到王府里走一趟,查探一番便知。不过蔓儿有个不情之请,也许蔓儿的夫君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免了夫君的死罪。”朱蔓说着再次跪拜下去,那对皇帝的忠心对夫君的痴情倒也是演得颇为逼真。
    “看在你爱夫情切的份上,朕答应你,如果真的在宁王府里搜出你所说之物,朕饶宁王爷不死。”
    “妾身多谢皇上。”
    “来人啊,先把宁王爷绑了。随朕一起去宁王府,待查证之后在做定夺。”
    一众人出了皇宫,浩浩荡荡的往宁王府的方向开拔,不一会的功夫众人便到了宁王府,在朱蔓的带领下,一众人等去了宁王府的废苑。
    “就是这里,今早我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蔓儿看见这件屋子里藏着龙袍,其余房间的暗室里藏着兵器。”朱蔓话音刚落,一众御前侍卫冲进了废苑的各个屋子里。
    “皇上这是在这间屋子里发现的。” 第一间屋子里的侍卫最先冲出来,手里拿着托盘上面苫着苫布,里面好像是放着绸缎之类的东西。
    看到那东西,朱蔓脸上显现出一丝得意之色:“妾身说了,妾身有确实的证据。”
    郑天恩脸色大变,用力扯开盖在托盘上的苫布,之后扯出下面的绸缎衣物。
    只是那分明是一件女人的襦裙而不是朱蔓所说的龙袍。
    另一个推盘里也是女人头上戴的头饰,而不是朱蔓说的龙冠。
    看到是这些东西郑天恩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件事他筹谋了如此之久,也非常谨慎行事,他的目的就是在他的统治中绝对不能有反对者。只是不知道在哪个环节里出了差错,竟然让郑瑄成了漏网之鱼。
    那天朱蔓进宫,他们二人躲在御花园的假山里筹谋此事,不小心却被误打误撞去的柳明珠听见,怕走漏风声,郑天恩当机立断用朱蔓的裙带将柳明珠勒死,之后假装成柳明珠自缢身亡的假象将此事遮掩起来,就等着郑瑄东窗事发他好坐稳宝座。
    只是想不到却会出现如此状况。既然这边的龙袍和皇冠被换掉了,那边肯定也是一无所获,不一会功夫那些侍卫就来报说里面的暗房里并没有发现,除了一些木料之外别无所获。
    郑天恩望向朱蔓,朱蔓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那些东西不自觉的瞪大眼睛。只有郑瑄一脸的淡定,看着郑天恩和朱蔓的表情,不经意的唇角向上拉扯着。
    “宁王妃,这就是你说的宁王爷图谋不轨想要谋逆的证据?”郑天恩终于缓过神来,把责任立刻推到朱蔓身上。如果被人看出他是背后主谋,势必要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和风波。
    “妾身......妾身明明看到的就是龙袍和皇冠,还有那么多的刀剑,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些刀剑都是她趁着郑瑄夜半不在宁王府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偷运进来的,为了这件事她整整筹谋了半年,她如此小心谨慎的行事却想不到竟然回落的如此下场。
    “宁王妃,朕刚才说了,谋逆之罪可是死罪,要有切实的证据才行,你这样分明是栽赃陷害。”郑天恩一脸的严肃,呵斥着朱蔓,不用想他也知道是郑瑄一早知道了此事,暗中将他们栽赃给他的东西偷偷换了出去。
    只是此刻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吞到肚子里。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只好把责任推到朱蔓身上,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蔓也不傻,知道此刻的状况多说无益,只好一声跪了下去:“妾身......该死,还请皇上赎罪。看在妾身也是为了陛下,为了映月国的臣民,饶过妾身一次。”
    “朕最厌恶之事就是陷害忠良,你这样分明是陷朕与不义的境地。”郑天恩一甩袖子之后把手背到身后,一副龙颜震怒的样子。
    “此事是妾身一人之过,跟皇上没有半分的关系,一切责任有妾身一力承担。”朱蔓吓得身子瑟瑟发抖,她深知这件事办砸的话会是怎样的结果。她也深知郑天恩是什么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自己去勾引郑瑄。让她嫁给郑瑄。
    因为朱蔓是朱映雪侄女的缘故,从小就经常出入皇宫,朱蔓和郑天恩两个人的年纪相仿,经常在一起玩耍。两人青梅竹马,一早就郎情妾意。郑天恩也曾经答应过朱蔓非她不娶。
    不过后来郑天恩很快就在背后指使之人的口中认清形势,轮年龄,论才华他并不是皇子中最出众的。更何况映月国古往今来一直都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他想要登上宝座怎么会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只有除去前面的两位哥哥才有机会登上皇帝的宝座。
    只是他成年之后,为了退出王子们之间的争斗,一直装作体弱多病,虽然将自己置身事外,却也错失了笼络群臣的好机会。郑天恩身侧并无可用之人。面对两位文武双全的哥哥他也只有依靠骁勇善战的宁王爷来排除异己。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送到郑瑄身边,这样既可以虏获郑瑄的心,又可以随时通过朱蔓了解郑瑄的动向。然后在除去异己之后再随便使个计策稍加陷害将郑瑄随便除去,这样可谓是一举三得。
    当时朱蔓是不愿意的,哭喊着不要离开郑天恩。并且表达自己对郑天恩的一往情深,即便是郑天恩只是个闲散的王爷,她也愿意留在郑天恩的身边。
    “可是天恩不愿意,天恩不愿意这样窝囊的活一辈子。你要是真的爱天恩,就帮天恩这个忙。等有朝一日天恩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当时郑天恩拉着朱蔓的手眼眶发红,不一会的功夫竟有眼泪汹涌出眼眶。
    “蔓儿,你也不想你的夫君是个无用之人,你也想要你的夫君变得更加强大,变成高高在上的帝王对吧?天恩不想一辈子都装成病病殃殃的样子活着。可是不这样,我的那些皇兄就会要对我不利,难道蔓儿想要看着我去送死?”
    为了郑天恩的将来,还有母仪天下四个字的诱惑朱蔓终于答应帮忙。
    于是在朱少文的引荐下,朱蔓和郑瑄便有了一段夫妻之情。不过朱蔓从来没有对郑瑄付出过真心,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帮助郑天恩登上皇帝的宝座。
    之前郑天恩也答应下来,只要朱蔓办妥这件事他就把她接近皇宫,然后给她换一个身份,之后力保她坐上皇宫的凤位。眼看筹谋即将达成,却不成想出了这样的乱子。朱蔓生怕郑天恩会怪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降罪与自己。
    只是郑天恩还未开口,郑瑄却先说了话。
    “皇上,可否看在微臣的面子上,看在蔓儿也是为了效忠于皇上的面子上放过蔓儿这一次。”
    郑瑄话音刚落,郑天恩和朱蔓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郑瑄。
    “宁王爷不怪朕和宁王妃?”
    “臣不敢。臣一向忠心于皇上,忠心于映月国,即便是皇上现在要臣去死,臣也听命。还有蔓儿,微臣一向对她情深,蔓儿对臣也不错,。大概是之前臣忙着朝廷的事冷落了蔓儿,所以她对臣颇有微词,臣希望皇上就把这件事当成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一点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望皇上成全。”郑瑄说着跪拜下去。
    “只是宁王爷能否解释下为什么会在废苑里出现这些东西?”朱蔓心有不甘,准备垂死挣扎,她离凤位的宝座只差一步之遥,她不想就此打住。
    “蔓儿,到现在你还怀疑我?”郑瑄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你竟然忘了,再有几日就是我们成亲整七年的日子,我偷偷准备这些礼物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一直说想要在王府的湖里泛舟,那些木料是我准备用来给你造船的,想不到你竟然误会了我。”
    郑瑄话一出口,朱蔓哑口无言。她肯定不能说她确信那些东西就是龙袍和武器无疑,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她派人运进去的。见无话可说,朱蔓只能瘫坐在地上。
    “罢了,此事朕也不想闹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毕竟朕要给朝堂上那些大臣们一个交代。朕就下令除去朱蔓义王妃的头衔,就关在着废苑里忏悔吧。”
    郑天恩话音刚落之前一路虽朱蔓而来的朱慕灵跪拜了下去。
    “还请陛下宽恕姐姐,这个废苑里一直被传闹鬼,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恐有不妥。”关于朱蔓和郑天恩的事朱慕灵是知道的,这次陷害之事她也有份参与。她原本以为这样一求,给郑天恩个台阶,也许郑天恩就会对朱蔓从轻发落。
    “也对,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确是孤单了些,既然你和你姐姐姐妹情深,你就留下来陪着她吧。”朱慕灵见求情不成反把自己也拉下水,身子一软坐到了朱蔓身边。
    “摆驾回宫。”郑天恩气得不轻,一摆袖子转身走了。郑瑄抱住双拳弯腰施礼。高声喊了句微臣恭送皇上。
    待郑天恩走远了,朱慕灵才缓过神来,接着伸手爬向郑瑄之后抱住他的大腿。
    “王爷,就看在姐姐伺候你多年的份上,饶过姐姐这一回吧。”朱慕灵痛哭流涕,那样子当真可怜。
    “本王也很想对你姐姐从轻发落,可是那是皇上的旨意,本王不敢违背,否则背上谋逆的罪名的可就不好了。来人啊,好好的伺候宁王妃和朱姨娘。”
    郑瑄嘴角升起一丝得意的坏笑,接着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冲着义王妃的院子里去了。
    今日的义王妃有些奇怪,府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没有出来瞧瞧。郑瑄去了的时候她还颇有一丝惊讶之色,仿佛郑瑄此刻不该出现在这里。
    “母亲大人,可安好。”郑瑄说着给义王妃请安。
    “最近偶有失眠,还算尚可。”义王妃脸上的慌乱随即恢复平静。只是却仿似对郑瑄有了疏离。
    “母亲大人,之后瑄儿概要如何行动?您不是说手中握有三皇子的大秘密,一旦等他登上皇上的宝座,就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把他拉下皇位。”
    大概没有想到郑瑄会如此之快抛出这个问题,义王妃随即一怔。
    “此事尚早,还要从长计议。”
    郑瑄也不过是稍加试探,看到义王妃的表情,之前心中的怀疑却更加肯定。
    这时翠玉嬷嬷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之色,想要开口却看见一旁的郑瑄,眼神中划过些许的迟疑,被义王妃用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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