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然看着郑瑄,难以置信的模样再次盘踞在脸上,有震惊,有心疼。更多的是委屈。一个口口声声说会爱自己一辈子的人竟然不记得自己是谁,爱情真的会如此脆弱,他不过是碰到了头,他还记得朱蔓,记得义王妃,独独不记得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的印象中竟然会如此之浅,那么之前的那些美好记忆呢?那些她原本想要凭借着度过下半生没有他的的美好记忆,难道对他来说就这么一文不值么?
    身侧朱蔓冷笑了一声,虽然是很轻微的声音,却还是被丁梦然听进了耳朵里。那声音像是一根刺直直的戳进了丁梦然的心里。
    “朱蔓,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看到我的笑话,不可能,我丁梦然是谁,我可是未来的奥斯卡影后。你个小小的古人,吃过的米没有我客串的电视剧多,别以为这么一丁点小小的变故就能把我丁梦然怎么样。”
    “郑瑄,你搞什么?我是柳如画,你的侧妃,我拼了命把你从鬼门关里救回来,你就这样对我?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你少给我装蒜,你以为这是在演晚间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么?郑瑄这样不好玩。”丁梦然没有朱蔓想象中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反而像个女战士一般冲到郑瑄面前,一边说还一边用力的摇晃着郑瑄。
    郑瑄不知道是被吓傻啦,还是怎样,竟然一动不动的任凭丁梦然摇晃着自己。
    “妹妹,你别急,王爷不过是被弄伤了头,暂时不记得你而已。等王爷康复了就好了。你这样摇他会对他的伤口不利。”朱蔓边说着边上前阻止丁梦然。
    “不行,我要把他摇醒,他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不记得我。郑瑄你有没有觉得胸口发痛发闷,那是我在你胸口留下的印记。我们生死与共过,你不可就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短你就这么欺负我,郑瑄,你给我醒醒。醒过来。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唱过的歌,我现在就唱给你听……”丁梦然哪里肯听,用力的摇晃着郑瑄。这一次郑瑄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你摇够了吗?”这几个字好像是郑瑄用鼻子冷哼出来的。
    “郑瑄,你想起我来了?”丁梦然瞪大眼睛惊喜的看着郑瑄,鼻子一酸眼圈一红,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
    “你摇得本王头晕,本王困了要睡了。你再这样闹下去,本王就不再客气了。”郑瑄的眼神冰冷,语气也冰冷,那冷冷的声音像是利剑剑剑戳到丁梦然的心上。
    “郑瑄……”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尊卑的女人给本王拉下去,本王的名字也是你可直呼的?”郑瑄又来了脾气,大喊了一声之后翻过身去躺下了。
    丁梦然还要说话,却被朱蔓一把拉住:“妹妹,你先回去吧,等王爷睡醒了,姐姐慢慢的跟他说,好不好?”
    丁梦然还要开口,却被朱蔓一把拦着,带着笑贴近丁梦然的耳根小声的警告着:“柳如画,你再这样,我会派人把义王妃请来,你该知道你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
    “你......”丁梦然还要开口,却被聚香一把拉住。
    “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妹妹好走,姐姐还要留下来照顾王爷,就不送了。你放心回去修养,王爷这里有我。”这一次朱蔓变得很大声,像是很关心丁梦然,也很关心郑瑄。她是背对着郑瑄的,她的话带着笑意,只是她看着丁梦然的脸上却带着骄傲的狠毒。
    那意思像是在说:“柳如画,我赢了,不过这只是开始,我要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你这辈子都无法翻身,永远,永远。”
    “朱蔓......你......”丁梦然甩开聚香的手,她多想上前撕开她的假面,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终于让郑瑄看清楚朱蔓的真面目,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这样功归于亏了么,她不服气。她要让郑瑄知道朱蔓是个怎样的人。她一伸手拉住朱蔓的手,想要到郑瑄身边理论。谁知她的手刚刚碰到朱蔓,朱蔓一个后退跌坐在地上。那声音惊动了郑瑄。郑瑄翻了个身,就见到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朱蔓。
    “妹妹......你这又是何苦,王爷病了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你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不过你病才刚好,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朱蔓的声音里带着哭声,躺在地上扮着可怜,眼睛里却是浓重的挑衅。
    “王爷,我们家小姐没有推王妃,是王妃自己跌倒的。”聚香连忙上前解释,之前的一切她是看的一清二楚,明明丁梦然刚刚碰到她的手,朱蔓就自己后退了两步摔了出去。
    “为了演戏你也是蛮拼的,姐姐用不用我拉你一把,毕竟你不是职业演员,这么摔下去一定很疼吧?”丁梦然冷笑了起来,这样浮夸的演技就连她这个最末流的小演员都不舍得再用了。郑瑄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爷,蔓儿也是没有办法了,还是你劝劝妹妹吧。”朱蔓眼睛一眨巴眼泪流了出来,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还当真是我见犹怜。
    “郑瑄,不是我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不会信她不信我吧?”如果他爱她,就该相信她说过的话。她在赌,跟老天赌,跟命运赌,她的郑瑄还是原来的那个郑瑄。
    只是这一次她还是赌输了。
    “本王只相信看见的事实,本王只是脑袋被碰伤了,还不瞎。来人啊,把这个胡闹的女人给本王拉出去。”
    已经有丫鬟过来扶起朱蔓,门外已经进来两个侍卫。
    “王爷,蔓儿请求您不要这么对待如画妹妹,她也是一时伤心过度,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她说是蔓儿自己故意跌倒,那就是蔓儿故意跌倒。王爷,你可千万不能动怒。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
    “妹妹,你先走吧,别气坏了王爷。”朱蔓说着移步走到丁梦然面前,脚步有些踉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脸上带着担忧和紧张之色。
    “是你说我推你的是么?”丁梦然怒斥着朱蔓。心想着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都不用人前和人后两张脸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就能将绿茶婊演绎的淋漓尽致。
    “妹妹,你这又是何苦,非要把事情闹到老夫人那你才甘心?老夫人身子这两天也不是很好,我们做小辈的应该懂得什么是孝心。”那天在海堤上发生的事朱蔓早就一清二楚,她已经知道义王妃和丁梦然之前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嫌隙。义王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喜爱丁梦然了。老夫人甚至为了差一点失去唯一的儿子而深深的恨上了丁梦然。所以她把义王妃抬出来,就是要吓走丁梦然。只是偏偏遇上了丁梦然是个不信邪的主。
    “既然姐姐都说是我刚刚推了姐姐,那我也不能平白让姐姐冤枉了我,对么。”丁梦然说着一步步逼近朱蔓。
    “你想要做什么?”丁梦然往前一步,朱蔓就退后一步。
    “当然是推你了,我这人不能被人冤枉,既然被人冤枉了无法洗脱冤屈,索性不如坐实了。我柳如画就是要如此彪悍的人生。”丁梦然说着伸出双手用力的推向朱蔓,朱蔓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王爷......你不要怪如画妹妹,她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们找大夫来给她看看。”
    “朱蔓,你给我闭嘴......”丁梦然真想冲过去撕烂了她的假面。
    “你们还站着干嘛,把这个疯女人给本王拉下去痛打十大板。”郑瑄冷冷的看着丁梦然,满脸的愤怒和厌恶之色。
    这神色是如此的熟悉,丁梦然记得她初来映月国,她在宁王府门口抱着他大腿哭喊着说自己是柳如画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轻蔑的神色看着自己。原来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自己付出去的真情和真心呢,还能不能回到最初的原点?丁梦然瞪大眼睛看着郑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控诉和委屈。
    “王爷......不要。”朱蔓瘫坐在地上流着泪,还在为丁梦然求情。那样子当真是见者流泪闻者心酸。
    “我不用你假好心,不就是区区十板么。来吧,我柳如画不怕。”
    侍卫们站着没动,只因丁梦然之前对他们不薄,谁都不好意思动手。
    “怎么,就连本王的命令也不听了么?”郑瑄的脸黑了下去,那两个侍卫被逼无奈只好就范。
    “侧王妃......”到了丁梦然身边,却不忍去拉扯她。
    “放心,我柳如画不会让你们为难。”边说着边大摇大摆的走在两个侍卫前头走了出去。
    因为是郑瑄的命令,两人不敢违抗,找来板凳和板子,丁梦然也没害怕,就跟英勇就义的革命先烈一样乖乖的爬在了凳子上。
    屁股待会要是疼了,心就不会这么疼了吧?丁梦然一想到那双看着自己冷漠的眼,她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不止。所以她才故意惹怒郑瑄。也许疼痛会让她清醒,让她想到该如何摆脱现在如此不堪的局面。只是心中和脑中犹如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理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丁梦然倒是准备慷慨就义了,可是急坏了聚香。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才刚刚好,她昏迷了整整两天,这样打下去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聚香一边哭一边祈求着侍卫,求了半天无果,只好大声的喊着元招。
    “元招,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你家主子失忆,你也失忆了么,当初我家小姐对你多好,你给我出来,看看你这些手下在做什么,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聚香跟你没完。”聚香喊了半天,只不过被派出去办事的元招自然听不见,聚香一着急,索性趴在丁梦然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丁梦然。
    “你们打吧,要打就打我,不要动我们家主子。”
    “聚香姑娘你这样会让我们为难。”那侍卫已经举起了板子,看着聚香无奈的叹了口气。
    “反正是十板子么,打在谁身上难道王爷还要管。你们赶紧打,打完了去跟你们的糊涂主子交差。就知道欺负我家小姐,他吃我们家小姐做的饭的时候怎么不黑着一张脸。”聚香一边说一边哭。她忠心护主的举动让那两个侍卫都不觉得跟着动容了。
    只是聚香身下的主子似乎并不领情。
    “聚香......你快下去。”
    “主子,不要,聚香不怕死,聚香不能让他们打你,你这身子挨上十板子,不就死了。聚香身子结实,聚香没事。”还真是有什么主子就又什么丫鬟,聚香竟然也是个慷慨就义不怕死的,不过同样她也沾染了他们家主子的二货脑子。
    “咳咳。聚香你还知道你自己身子结实,你要是再不下去的话,我没被板子打死,就先被你压死了。”丁梦然猛咳了几嗓子,差点吐上几口老血。
    “小姐.......你没事吧。”聚香慌乱的从丁梦然身上爬下来,刚才光顾着护主心切了,竟然忘了少用些力气。
    “你们打吧,早打完早过去交差。”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昏迷苏醒的原因,丁梦然觉得自己好困好乏。
    “侧王妃,得罪了。你放心,我们会轻点的。你待会大声叫就行了。”侍卫们说着高高的举起了板子。
    “住手。”板子还没落下,一个犀利的男声响起,朱少文出现在郑瑄的院子里。
    “朱侍郎,这是王爷的命令,请不要为难我们。”
    “为难,本侍郎分明是在帮你们好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差一点就犯了死罪。”朱少文站在那里,紧蹙着眉头,那满脸的戾气竟无法掩藏他的翩翩英俊。
    “朱侍郎,你在说什么,属下不懂。”侍卫们举着板子,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放下你们的板子就对了。如画跟我走。”朱少文一伸手去拉丁梦然,却被丁梦然躲开了。
    “朱舅爷,这是如画的家事,还请舅爷不用理会,不过是区区十板子,如画不会怎么样。”丁梦然深知留言猛于虎也,要不是那天在大堤上遇到朱少文,义王妃也不会误会她做了什么不轨的事。在古代女人的名节要比性命还要来得重要。
    “如画......”朱少文紧蹙眉心看着柳如画,心中的痛一点点的晕染,即便是郑瑄不记得她,要打她板子,她还是一颗心系在郑瑄身上。
    “对了,如画忘了谢过朱舅爷的救命之恩。舅爷三番四次的救我,如画无以为报,等日后如画自会去佛前为舅爷祈祷,保佑舅爷一生喜乐安康。”丁梦然说着双手交叠冲着朱少文施礼,远处赶来看郑瑄的义王妃恰巧看到这一幕。
    “如画......”朱少文伸手要把丁梦然扶起,想了想没有付诸行动,双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忍了忍,心里想着过不了多久她就是他的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朱舅爷最近倒是好空闲,三不五时的就要到这王府里转上一圈。”义王妃冷冷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丁梦然吓得连忙起身又拜了下去:“如画给母亲大人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义王妃冷哼一声,没理会丁梦然。
    “回老夫人的话,是王爷要我们惩处侧王妃。”那侍卫像是很害怕义王妃的样子,战战兢兢地的回答着。
    “那还愣着干嘛, 还不快动手。王爷自然不会冤枉人。”
    “遵命老夫人。”板子再次举起,这一次还是朱少文喊停。
    “住手,你们不可以打她。”
    “朱舅爷,这好像是我们王府的家事,还轮不到朱舅爷在这里插手。来人啊,先把朱舅爷请出去。”义王妃一声令下,有人上前来拉住朱少文。
    “老夫人,你不能打如画,因为如画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朱少文一声大喊,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柳如画。
    难怪她这两个月会如此的困顿,胃口也不算是太好,但是月事是有来的,只不过比之前少了很多。她觉得自己以前有个姐妹,也是怀孕了四个月一直都有月事,难不成她和她一样也属于那种特殊体质。
    难道真的是自己中招了?第一个反应是她很高兴,她终于有了和郑瑄的孩子。第二个反应是可惜现在郑瑄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要不然他们今晚可以坐在摇椅上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炸鸡庆祝。
    “柳如画怀了身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义王妃听了朱子文的话,不但不高兴,反倒是心里一惊。心中想着,难道近日以来的传闻都是真的?大家都在说柳如画和朱少文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在柳如画去战场上找王爷的时候就在一起同吃同住,这段时间来往更是密切。
    义王妃听闻朱舅爷很喜欢柳如画,两个人的交情似乎追溯到柳如画还没有嫁进王府以前。要不然朱少文也不会三番四次的舍了性命去救丁梦然。就连丁梦然怀孕这样私密的事也是他第一个开口说出,这更加引起义王妃的怀疑。
    “这个......”朱少文故意做了下停顿,一抹为难之色在脸上稍纵即逝。虽然只是片刻的时间,却还是被义王妃清晰的留在眼中,这更加加重了义王妃的怀疑。
    “是之前在海堤上王太医的诊治,当时侧王妃晕倒,王太医给侧王妃诊脉,已经诊断出侧王妃怀了身子,只因当时场面混乱,加上大家又急于救王爷,所以王太医才没有将此事说出来。今天少文也是在宫中遇到王太医才得知此事,如果义王妃不信的话,可以差人去问过王太医。”朱少文的一席话倒是让义王妃放下了疑心。
    “如画,你也是,怎么怀了身子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快点,快起来。”听闻丁梦然怀了郑瑄的孩子,义王妃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一伸手将坐在凳子上准备受罚的丁梦然拉起。
    虽然苗凤兰有了孩子,但毕竟是姨娘。丁梦然就不同了,她有个一朝宰相的爹,还有一个风头正盛的贵妃娘娘的姐姐。到时候母凭子贵,再封丁梦然一个平妻之位,到时候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男孩的话,那他便是宁王府的长子嫡孙,到时候就会是宁王府的世子,郑瑄也就有后了,她也不会一颗心总是悬着了。
    “如画也不知怀了王爷的孩子。”丁梦然无比的兴奋,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那样子温柔极了,落尽朱少文的眼中,刺痛了他的心。这种美让他最后下定了决心。
    “王太医还说了,侧王妃怀孕刚刚一月有余,胎像还不是很稳,还请侧王妃多多留意。这就是之前为什么少文一直拦着不让他们伤害侧妃的原因。”
    “你说什么,怀孕一月有余?”朱少文的话一出,义王妃脸色一黑。
    一月之前正是筹备新年之时,丁梦然忙的不可开胶,郑瑄那一个月也几乎夜夜留在书房里批阅公文。
    “这孩子难道真的像传闻中那般,其实是......”义王妃说着看了眼丁梦然,接着又看了眼朱少文。
    朱少文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丁梦然。那眼中的深情却像是针刺痛了义王妃的双眼。
    “这对狗男女,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等我找到切实的证据一定要你们好看。”义王妃紧紧的握紧双拳,指甲陷进肉中,一阵阵的刺痛。
    丁梦然却仍旧是一脸喜悦之色不知道自己竟以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母亲大人,都是如画不好,是如画太粗心大意了。竟然不知道有了王爷的孩子。我这就把好消息告诉王爷去。”丁梦然光顾着高兴了,没看出义王妃脸上的不满和怀疑,以及朱少文看到义王妃脸上神色之后嘴角升起的一抹冷笑。
    丁梦然提着裙子就跑,害得聚香紧张的跟在身后。
    “小姐,你慢点,慢点,仔细你肚子里的孩子。”
    丁梦然一路小跑到了郑瑄的厢房。病榻上,朱蔓正侧坐在郑瑄面前帮郑瑄按摩太阳穴。
    “王爷,别气了。如画妹妹她不过是病糊涂了,加上你又不记得她,自然心生不爽。所以才把脾气撒在蔓儿身上。
    蔓儿摔个一下半下的不要紧,王爷可不要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在蔓儿心中王爷可是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只是蔓儿从未想过要跟任何人争宠,蔓儿只求王爷能够平安无虞,哪怕王爷就算是不记得蔓儿也没关系。”朱蔓深情款款,一边说着一边眼眶发红。趁着郑瑄失忆借机继续假扮她的白莲花,只要郑瑄不记得以前的事,她仍旧是郑瑄最心爱的女人,义王妃算什么,柳如画算什么。整个宁王府都是她朱蔓的。
    “蔓儿,真是苦了你了。”郑瑄伸手拉住朱蔓的手。满眼的深情款款。
    “蔓儿不苦,只要王爷能够好好的,王爷心中有蔓儿,哪怕蔓儿只是占据王爷心中虽小的一个位置,蔓儿就知足了,蔓儿做什么都值得。”
    “蔓儿,本王心中满满的都是你。不会再装进去任何人了。”
    郑瑄话音刚落,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朱蔓知道这是个示好最好不过的时机,立刻借机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接着她冲着郑瑄嘟起了性感的双唇。
    郑瑄看着那抹红唇倒像是没有准备好,迟疑了一下,却听见用鼻子哼出了王爷两个字。郑瑄只好低下头,他的双唇和她的只差零点零零一的距离。
    “王爷,如画怀了你的孩子。”丁梦然掐开帘子闯了进来,带着一股冬末的冷风,将满屋子的春色和旖旎冲散。
    看着匆忙又带着尴尬分开的两个人,丁梦然也像是没看见。
    朱蔓,你瞧好吧,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我们女人之间的战斗不过才刚刚开始,郑瑄不就是不记得我了么,肚子里的孩子他总归是赖不掉的,我就不信他愿意做个抛妻弃子背信弃义的小人。
    丁梦然的出现扰乱了整个温馨的剧情,原本是卿卿我我的感情戏,马上就要变成了撕逼戏。
    为了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兴奋,丁梦然也索性豁出去了。撕逼就撕逼,现在也不是将就高大上的时候。
    看见丁梦然进来朱蔓当时脸就黑了,郑瑄听了丁梦然的话脸色仍旧是没有意思表情,不过眼神中却仿佛有两簇小火苗跳了跳,在朱蔓回头委屈的看着他的时候却一下子就灭掉了。巨乒布巴。
    “王爷……”朱蔓嘟着嘴跟郑瑄撒娇。只是话刚出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郑瑄,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却赖不掉。你堂堂宁王爷不该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要是不信,就在等八九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了,咱们就去做dna,不对不对,是滴血验亲。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丁梦然掐着腰一副要打架的气势,女人为自己争取幸福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便是被人说成是泼妇她也在所不惜。
    反正一哭二闹三上吊本就是女人取胜的法宝,上吊那种伤害自己的事她是不会了,但是哭闹总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什么?你怀了本王的孩子?”郑瑄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就是那个肇事者。
    不是你的难道还能是外星人的?我倒是想跟都教授有一腿,但是千颂伊肯定不答应。就知道你是这个表情,该死的郑瑄。挨千刀的郑瑄。丁梦然紧握着双拳恨不得要掐死郑瑄。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一样喜欢。”那场景那画面明明就历历在目,就跟昨天才刚刚发生过的一样,只是眼前的人却一脸无辜,纯情的就跟他是个童子鸡是的。
    “奶奶的,我丁梦然又不是雌雄同体,你不种地怎么就结的果实?”
    丁梦然不生气,不生气,你要是气了你就输了。丁梦然腹诽了半天,好不容易压下一口气,满脸堆笑的靠近郑瑄。
    “王爷,没关系,你才刚醒,慢慢的你就会记起如画的。”不就是温柔么,她也会,女汉子也有铁骨柔情的一面。
    郑瑄看着丁梦然不觉得紧蹙起了眉头,一脸厌嫌之色,像是责怪她扰了自己的好事。朱蔓则站在一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王爷,你是头疼么?那如画帮你按摩下头好不好?”
    丁梦然刚伸出手,却被郑瑄嫌烦的挡住。
    “蔓儿,本王困了。”
    “王爷,难道妾身长得像安眠药么,怎么你一看到我就想睡觉?”
    “出去……”郑瑄掀开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不再理会丁梦然。
    “王爷,晚上如画给你做汉堡可好?”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
    “那就打卤馕……寿司……蟹黄包……”
    “你走不走?”郑瑄猛地掀开被子,对丁梦然怒目而斥。
    “要不炸酱面好了?”
    “你……”郑瑄握紧拳头,在丁梦然的眼前挥了挥。要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伤,他到是想着直接给自己一拳。
    “打孕妇可是犯法的。”丁梦然挺了挺肚子。
    “好,你不走,我走。”郑瑄那她没办法,只好起身下床穿鞋子。
    “啊呀妹妹,你就别再惹王爷生气了好么,王爷手臂上的伤还没痊愈呢。”朱蔓说着上前扶住郑瑄。
    “王爷别气,蔓儿这就把妹妹劝走。”有朱蔓打圆场,郑瑄不说要走了,坐在床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王爷,如画这么做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以不认我,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爹。”丁梦然说着眼泪鼻涕的流了满脸。
    看着郑瑄缓和下来脸心里却笑成了一朵花。
    “我就知道你心最软。你最害怕女人哭,只要人就有弱点,而我丁梦然最擅长抓住别人的弱点。”
    “好了好了,妹妹你就别再逼王爷了好么,你总要给他点时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慢慢跟王爷说。”朱蔓说着又起身去安抚丁梦然。
    “多谢姐姐成全。妹妹晚上会送饭给王爷过来。姐姐不会不然我进王爷的院子吧?”既然你要做白莲花,我就给你做白莲花的机会。
    果然朱蔓看丁梦然把难题抛给了自己,脸色不觉得跟着变了变。不过很快笑容又布满了她的脸。
    “妹妹才刚好,又怀了身子,不易太过操劳。”
    “姐姐放心,如画本就是劳碌命,只不过是做个晚饭而已。”
    见朱蔓有了一丝停顿,丁梦然连忙又接了一句:“姐姐,就这么说定了,如画晚上送饭过来给王爷。”不待朱蔓回答,丁梦然提着裙子一溜烟的冲出了自己的厢房。
    和聚香一前一后的刚一回到梦然轩,就见义王妃领着张大夫匆匆赶到了梦然轩。
    “如画给母亲大人请安。”丁梦然说着冲着义王妃盈盈施礼。
    “免了,老身是让张大夫给你瞧瞧身子,现在你做了母亲,可不同往日。你要多留心才是。”义王妃说着拉住丁梦然的手。倒是一副很亲切的样子,让丁梦然瞬间感受到了母凭子贵的差别待遇。
    “那日是老身错怪你了。老身也是情急之中……如画,老身不求你能够原谅,只求你能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母亲大人,这是哪的话,那天的确是如画错了。如画要是处在母亲大人的位置也会这么做的。”
    “你明白就好,欣慰的是瑄儿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你又怀了他的孩子。到时候孩子平安降生,瑄儿才彻底的康复我们一家人也算是圆满了。现在瑄儿病着,你不要责怪他。”义王妃紧紧的攥着丁梦然的手,一副慈爱的模样,之前的事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母亲大人放心,如画不会怪王爷,如画一定会让王爷全部都记起来的。”丁梦然眼神无比坚定的说着。她对他们的爱有信心,她不信那么深刻的爱郑瑄说忘了就忘了。
    “你明白就好,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
    很快张大夫给丁梦然号完了脉,从内堂里面退出开。
    “怎么样?”义王妃的心一紧,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大夫。
    “回老夫人的话,侧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不过就是侧王妃的身子有些虚,大概是跟之前受到的惊吓有关。”
    “可要紧么?”义王妃一脸担忧之色。
    “无碍,待老夫给侧王妃开几幅安胎药调理下便可。”
    “那就好。张大夫能否看出侧王妃的身子有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