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焦急的说:“你先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来解决好吗?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乔家的种,你现在走了,没有我们照看,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我对婆婆说:“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婆婆尖叫道:“你要把这个孩子怎么样!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拿着孩子来撒气?”
    我不想和她过多的言语,只是说了一句:“您自己去问问您儿子就明白了,我会和他离婚,这日子我没法和他过下去了。”
    我将婆婆推开,她伸长手想要拖住我,毕竟我比她年轻,虽然怀孕了,可动作还是相当敏捷,婆婆没抓住,坐在地下哭天抢地的哭了出来,她说:“杨卿卿!这个孩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会放过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不放过谁,想到这些事情,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太肮脏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和事。
    以前高中和易捷交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乔荆南曾今还提醒过我易捷不值得深交,可那时候我不信,认为易捷虽然生性嫉妒,可总归对待朋友是不错的,今天这一件事情真是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明白我是多么交友不慎。
    我随便从乔家拖了几件衣服出来,因为走得太过匆忙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去哪里,站在车辆来来往往的马路上,我竟然有些迷茫了,刚才说得豪气万丈,可当自己真正平静下来之时,才明白,离开乔家,我原来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学校也休学了,乔荆南租的房子也退了,回娘家更加不可能,我妈要是知道我要离婚,她一定会徒手把我剁成肉泥,那么,我该去哪里呢?
    我身上的钱全部给我妈拿回去修坟了,今天夜晚连酒店都住不起,别说解决这个孩子了。
    我蹲在马路上忽然茫然无比,这个世界看着虽大,可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我对自己的未来也感到一片茫然与无望,蹲在那里直到腿发麻了,我哆嗦着冻红的手,给梅婷打了一个电话,她接听电话的时候正在教室上课,以为那件事情又有新进展了,我是来打电话专门给她进行报告的。
    当我告诉她,我要离婚时。
    电话那端沉默半响,梅婷在电话里面不可思议尖叫道:“杨卿卿!你是疯了吧!你还怀着孩子,现在所有事情全部木已成舟,你还想把这舟给拆了不成?”
    我说:“梅婷,我想把这个孩子流掉,一个人生活。”
    梅婷在电话内沉默很久,她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我说:“我想好了。”
    梅婷问:“你不会后悔?”
    我说:“我不后悔。”
    梅婷说:“你现在肯定没地方去吧。”
    我笑了出来,朋友就是这样,你话还没出来,她就明白你下一句想要说的是什么,我有些感动的问:“方不方便借宿一下,让我好好找份工作,发了工资后,然后在来报答你的恩情。”
    梅婷说:“你放心,没问题,要不我和贺跃两个人去外面一起租房子,你直接搬进来就好了,反正寝室里人太多,厕所每天都要抢,挺烦的。”
    梅婷家里并不富裕,她搬出来住,肯定又要多负担一份房租钱,我有些犹豫的问:“可是你钱也紧张啊,还要付房子你吃饭怎么办?”
    梅婷说:“咱们一起兼职呗,反正最近学习也不紧张,我和贺跃每天都待在寝室睡觉,想着过段时间去找份工作兼职。”
    我们两个人在电话里面聊了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我的世界便豁然开朗,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么彻底,我应该学会自己养活自己。
    我坐了几个小时的地铁去投奔梅婷她们,贺跃看到我来了后,高兴得直蹦跶,又听说梅婷终于同意去外面租房子了,更加兴奋得像个疯子。
    原先贺跃和梅婷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她本来还不想,之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她才同意了贺跃的提议。
    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在周边到处找着工作,因为梅婷和贺跃两个人工作时间比较特殊,我们三个人又要要求在一块,工作有些难找,一直寻寻觅觅许久,我们在一家咖啡馆内找到了一份相对满意的工作。
    咖啡馆内是做二休一的,也符合梅婷她们的上课时间表,工作也相对轻松,工资和平常饭店差不了多少。
    我们三个人一致觉得可以后,开始正式上班,贺跃也从她亲戚那里得到一套非常好的房子,房间格局是一室两厅的,租金相对来说非常便宜。
    她们先付前几个月的房租,我打算发工资后把钱给补上,她们虽然说这不要,可我明白,任何认的钱都不是白来的。
    梅婷她们上晚班我上早班,她和贺跃两个人每天都是上完课后匆匆跑来替我班,我下班之后去菜市场买一些菜,为她们宵夜,日子虽然简单,但总比在乔家自由。
    乔家人找过梅婷和贺跃很多回,大概是向她们打听我的情况,她们两个人统一口径说我没来她们这里,让他们别再打电话来后,乔家便一直没有了消息。
    工作也慢慢上手了,基本上也安定了下来。
    有一天夜晚梅婷和贺跃下班回来,我们三个人往常笑闹了一段时间后,我将桌子上的碗筷拿到厨房去清洗,贺跃和梅婷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我被她们看得发麻,端着碗回头看向她们在看什么。
    梅婷指着我已经显怀的肚子说:“杨卿卿,你孩子如果不快速去流掉,你就需要引产了。”
    贺跃也说:“是的,都快三个半月了,四个月后,你就只能引产了,听说引产很痛苦的,就相当于生孩子,可孩子生下来后,是死胎,那时候也太残忍了一点。”
    我听了她们的话,心里一阵发麻,其实这段时间我心里根本也没有底,这个孩子的去留更加没有决定好,虽然从乔家离开那天后就放狠话说要打掉孩子,可真正到了抉择的时候,却是万分困难。
    梅婷见我没有说话,道:“你最多还有一个星期的抉择,别再优柔寡断了,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才会造就你现在这样的惨烈结果。”
    梅婷这句话是句实话,也许是我性子太过柔软了,在面对事情的时候,从来都学不会快刀斩乱麻,才将现在的自己困在了这样的困境之中。
    第二天一早我赶去咖啡馆上班,同事们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打扫的打扫,擦玻璃的我擦玻璃,因为怀孕了,店长特意交代让我在前台收银。
    这一天本来特别平常,可是刚开门迎来的第一个客人却非常不正常。
    第一个客人是乔荆南的助理陈冬。
    他当时站在那里像别的客人一样点好单,我在收银台上结算打单,抬起头把钱找给他的时候,他看到我后,有些不可思议喊了一句“杨小姐。”
    我起初还没认出他来,因为我和陈冬见面的次数是非常少数的,我看到他脸后,在脑海里回忆了许久,才隐约记得这是乔荆南的助理陈冬。
    对于我出现在这里他表示非常不可思议,其实在这里撞见他我也觉得非常惊讶。
    我们两个人都换瞪大看眼睛看着对方,陈冬问:“你不是在w区吗?怎么来到e区了?”他问完,又看了一眼我身上穿的工作服,又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乔家人到处在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