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被吓到是不是?”怀瑾生气地捶他。
    “你相信我,就不会怕。”祈天澈对她浅笑,搂着她优雅走到秋离枫面前,“该问清楚的,总不能日后落人口实。”
    怀瑾嘴角抽搐,还用问吗?除了旧情.人还能是啥?她可不想揽一桩情债上身啊!
    秋离枫也没反对,只是看她决定跫。
    “乖,不清不楚不好。”祈天澈低头,在她耳畔悄声哄道。
    温柔磁性的嗓音令怀瑾身子一酥,抬头看着某男清冷如初的表情。他根本已经猜到了,才要她问!
    所以,现在是怎样?她携着现任到前任面前得瑟吗?
    腰间又受到某男的威胁,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秋离枫,“你……”
    “师父。”
    “什么?”怀瑾瞠目。
    “你的轻功是我教的。”
    秋离枫淡淡地公布,怀瑾彻底傻眼!
    这厮不是师兄,也不是师弟,而是……师父!!
    他好像说过他比她大不到几岁,那她五年前也不过才十二岁,这厮顶多也就十五六岁。
    十五六岁就跑来当人师父了?
    能不这么逆天吗?
    祈天澈看到她精彩的表情,摸摸她的头,道,“乖,快拜见你师父。”
    怀瑾愤愤拿开他的手,瞪他,这厮好像心情很好嘛!
    祈天澈的确心情不错,本以为是男女之间那种关系的,没成想他们居然是师徒关系!
    也就是极有可能是他封了肖燕的内力?
    不过……师父?
    黑眸中闪过精光,不动声色地在算计着什么。
    知道对方辈分这么高,怀瑾想起自己对他做过的事,心里尴尬啊。
    这世上有哪个徒弟会发榜通缉自己的师父的?而且还是以恶贯满盈为由,真是无颜面对。
    “恶徒总要见师父的。”祈天澈淡淡地说。
    “谁恶徒?谁恶徒了!”怀瑾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肘子,这男人一定在幸灾乐祸!
    她面向秋离枫重新堆积起笑容,“能问一下,你多大吗?师……父。”好拗口。
    “二十。”秋离枫温和地道。
    “果然是年轻有为。”怀瑾呵呵而笑,又送一肘子给祈天澈,挑眉,“瞧吧,同样是小鲜肉,人家十几岁就为人师了,丢不丢人啊你。”
    叫他得瑟!哼!
    祈天澈薄唇微勾,俯首,炙热的呼吸洒进她耳朵里,“我也为人师了的。”
    “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怀瑾诧异地扭头看他。
    “也就不久前,改日告诉你。”
    不久前?她还真的很期待到底是谁入得了他的眼,让他收来做徒弟。
    等等!他不会武,那他收人做徒弟教的是啥?
    祈天澈重新搂住她,对秋离枫道,“秋楼主,上次你的‘来得及’很及时。”
    秋离枫淡淡颔首。
    一个清冷,一个淡如水,这样的两个人放一起不禁有些冷场。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怀瑾不解地问。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倒是达成默契没有明说。
    “该回宫了。”祈天澈搂着她转身回马车。
    “祈天澈,你们两个大男人背着我干了什么?”
    “你都说是两个男人的事了,还问。”屈指轻弹。
    “我知道我很聪明,但也不需要你来弹我脑袋降低我的智商!”
    女子清脆悦耳的嗓音娇嗔似怒,男子对她低头浅笑,然后将女子抱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打闹的伉俪转到马车里,车帘盖下,只听得到偶尔的银铃笑声传出来。
    还站在原地的秋离枫眼前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是一样清脆的声音,但欠缺令人倾听的悦耳
    ;也是一样的埋怨,却没有令人这般甘之如饴。
    不可否认,他想多了解这个从肖燕变成怀瑾的女子。
    “楼主,真的要去皇宫吗?前楼主说……”
    龙飞的话被秋离枫摆手打断,“太孙妃邀请我这个师父进宫,理当去一趟。”
    说完,撩袍上了马车。
    龙飞怔在原地,楼主,您忘了您是人师父啊,您不去谁还敢逼您?
    而且,您答应人进宫的时候,还没表明身份呢吧?
    ……
    前来捉拿听风楼楼主的官兵成了保护皇太孙及太孙妃回宫的护卫,两辆马车在队伍中间缓缓而行。
    马车里
    “你昨夜方答应过我什么?”一坐下来,祈天澈便问。
    “我哪有答应你什么。”怀瑾伸手从矮几上的碟子里拿了块凤梨酥,靠在车壁上席地而坐。
    “你答应过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她一个人跑来救人?刀剑无眼她不知道吗?
    “我没受伤啊。”嗯,这点心真好吃。
    又想伸手再拿一块,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拍掉,她正要瞪他,男人倏地扑过来,将她压在车壁上,手撑在她头顶,俯首看她,深邃炯亮的黑眸叫她的心砰砰直跳。
    唔,他这是要来一发传说中的壁咚吗?
    瞄了瞄四周,好像太窄了,壁咚讲究快狠准啊。
    话说,这厮距离上一次吻她的时间好像已经很久了,当然,不算昨晚水里的人工呼吸,那么,最后一次吻她应该是在……太子上门找茬,她正好在他库房里‘做客’的那一次,之后就发生了她跟别的男人那啥那啥……
    想到这,怀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就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吻过她!
    哪怕嘴上说得有多好听,做得有多体贴,他都没再吻过她!就连……救出他嫣儿的那晚,她心动,想吻他,也被他避开了……
    一个不愿面对的事实呼之欲出。
    她是知道的,这男人有洁癖,但是她没有想到他的洁癖会用在她身上!
    而且,他明明说了,不介意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在她开始接受他们是夫妻的时候,他却只是抱她,就连吻脸、吻额头这些都不曾做过了?
    之前就没法进行到最后一步了,现在再发生了她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这件事,他更没法要她了是吗?
    因为说了却做不到而感到愧疚,所以,才加倍对她好,为她梳头,为她绾发,为她做尽一切。
    如果是这样,她真的觉得好残忍!
    她,宁可痛苦抽身,也不要愧疚的弥补!
    想着,怀瑾伸手抓上他的衣领,一把扯下来。
    祈天澈猝不及防地扑在她身上,使得马车一晃。
    车外的李培盛早已见怪不怪,淡定地驾车。
    祈天澈尽力撑起自己的身子不压到她,黑亮的眸子看着她,“怎唔……”
    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祈天澈只觉得全身恍若遭闪电劈过。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柔嫩,脑海中闪过那一.夜,她在他身下死咬着也不愿出声,再到最后浅浅低哼的吟.哦。
    血液沸腾。
    他的手举到她后脑,想要继续这个他也渴望的吻,可是,绞痛的心口在提醒他任性不得。
    于是,手扯开她,又迅速将她摁进怀里,不让她看到他的异样。
    在他怀里的怀瑾却笑了,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她的洞察力。
    她也许看似漫不经心,但该察觉的她都不会落下。
    就好比刚才,她在吻他的时候,半眯的眸看到了他眼里的挣扎,也看到他脸上一点点浮现出类似于过敏的苍白。
    一吻,证实了她的猜测,他的身体根本没法接受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勉强。
    怀瑾冷下脸,用力推开他,起身钻出马车。
    “怀瑾!”
    祈天澈撩开车帘喊她,她的身影已经飞身落在后面那一辆马车上,钻了进去。
    李培盛也被眼前一闪而过的女子给吓了一跳,刚不是在车里还好好的吗,怎一下子说变脸就变脸了?
    “爷,这是怎么了?娘娘为何……”抬头,看到主子迅速苍白的脸色,他连忙停下马车,“爷……”
    男子已经跳下车,捂着心口往后面那辆也跟着停下了的马车走去。
    简朴的马车里,两边是坐垫,中间是小方桌,怀瑾和秋离枫各坐一边。
    自她进来起,秋离枫就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倒了杯茶给她。
    她接过,像是发泄似的一口喝尽,又让他倒,他也倒给她了,反正只是茶又不是酒。
    他没想过除了古灵精怪的一面,她还有如此冷傲的一面,仿佛游走天地间只相信自己的那种冷,莫名地钳住了他的心。
    生平第一次,心疼一个人心疼得如此强烈。
    “怀瑾,出来!”马车外传来冷厉的声音。
    秋离枫看向她,她一脸置之不理的样子。
    轻叹,放下茶壶,起身走出去。
    然而,车帘才掀起,一抹身影从身侧闪过,先他一步出了马车。
    他又叹,原本是想让她在马车里待着的,毕竟若他在里面外面的男人必不会同意,没想到,她亦是不想让他为难,先一步离去了。
    “怀瑾,你忘了你师父是因谁才决定进宫面圣的吗?”祈天澈对已经踏上车顶要飞身离去的女子喊道。
    唉!早知道就不解开她的内力了。
    怀瑾恼,停了下来,看了眼后面那辆马车,总不好意思叫人半路折回吧?
    无奈,她索性坐在车顶上,打算就这样一路回宫。
    祈天澈站在下面抬头仰望,黑眸阴沉,却是耐心的哄,“怀瑾,乖乖下来。”
    怀瑾不理他,干脆以手做枕躺在车顶上晒太阳。
    “无妨,你不下来,我上去。”
    男人说做就做,跃上马车,然后踩在李培盛的肩膀上爬上去。
    “诶呀!爷,您小心些!”
    “啊!爷,要摔倒了!”
    李培盛踩空了,叠高的两人眼看就要坠地,关键时候,车顶上伸出一只手抓住皇太孙的,将皇太孙救了上去。
    砰!
    只有李培盛重重落地,喊疼的同时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别怪他呀,是爷要他这么做的,他有武功,哪可能会那么容易摔下。
    怀瑾扔开他又要走,祈天澈眼疾手快地从后一把抱住她,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怀瑾,再给我些时日。”
    怀瑾冷笑,坚定地一只只扳开环在腰上的手。
    他这句话跟亲口承认有何区别?
    她不屑要一个嫌弃她的男人,即便这是在封建的古代!
    她就是她,从来都只做自己!
    但是,男女力气悬殊,她扳开,他又收紧。
    这让她想起上次在醉红楼她瞒着他去见祈隽他也是这样子,不同的是,她抓,他扳。
    可是,上次是她该死的会心慌,而这次她心痛却怎么也挣不开他。
    “我知道你想要我,我亦然……”
    谁想要他了,别说得她好像很饥渴好吗!
    “我说过,我也干净不到哪去,甚至于不堪……”
    怀瑾莫名地替他那句‘不堪’而揪心,他过去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自贬?
    见她仍没放松身子,祈天澈轻叹,下了决定,“今夜,我会给你答案。”
    说完,放开她,让李培盛接他下去。
    倏地,腰间多了只手,搂着他飞落。
    然后,她避如蛇蝎似地收手,自个径自上了马车。
    李培盛不禁对自家爷流露出崇拜的目光,爷安抚小狮子也安抚得太快了吧?
    换做别的女子根本不用爷去哄,就会匍匐到脚下了,但是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连皇上的面子都敢甩,何况是爷惹她不快了。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秋离枫轻轻摇头,她那么聪明却被那男子给骗了,也许换作另一个人,她早该察觉出来他身怀武功才是。
    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看出,她在意那男子,若不然,以她倔傲的性子早就扭头离去,而不是被男子哄下来。
    队伍继续前行。
    马车里,怀瑾占据了软榻,随手拿了本书盖在脸上,摆明了拒绝交谈。
    祈天澈看着很是无奈,亦是知道此刻该让她静一静。
    什么叫做作茧自缚?这就是!
    ……
    一路沉默,回到皇宫。
    马车一停,怀瑾扯下脸上的书,直接无视正等着她回眸一眼的男人,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
    祈天澈伸出去的手落空,黑眸沉黯,由李培盛搀着下了马车。
    俊美绝尘的白衣男子自马车上下来,尊贵的太孙妃亲自伸手去接,两人相视而笑。
    祈天澈脸色一沉,上前,一把扯过她,冷声道,“皇爷爷在等着。”
    “放开,我自己走。”怀瑾挣扎,奈何在她腰间的爪子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摆脱不了。
    “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走。”这条路,他就是要拖也要拖着她一块走完。
    语带双关,怀瑾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解读能力。
    望进他深邃如夜的眸,很黑,很亮,让人没法狠心拒绝。
    算了,反正他也做了说明,再拿乔就显得矫情,也显得她好像真的很渴望过性.生活似的。
    想着,怀瑾长吁一口气,随他去,低头玩腰佩穗子。
    “真乖。”祈天澈由心一笑,轻轻捏了下她的细腰。
    然后,他搂着她拾阶而上,往金銮殿走去。
    也许换做是别人会显得惊世骇俗,但在皇太孙与太孙妃身上,没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反倒觉得反常了,毕竟皇太孙那样的宠法,可谓是天下无双。
    ……
    金銮殿,金碧辉煌
    座上,是老皇帝与皇贵妃,因不是早朝,所以皇贵妃在任何时候经过皇帝的允许是可以同坐在金銮宝座上的。
    殿堂上站着的是,是皇太孙夫妇、太子夫妇,以及同被召见的宰相。
    做了禀明后,老皇帝挥手宣听风楼楼主觐见。
    须臾,在众人的期待下,一抹白影出现在殿门,颀长的身影正好挡住了折射的光线,脸被笼罩在阴影里,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面貌,只知他走得极为从容淡定。
    然后,他走出光线中的阴影,面貌清晰呈现,五官之俊美,气质之温雅,让人脑海里只剩下‘温润如玉、俊秀无双’这两个词。
    老皇帝看着越走越近的男子,瞳孔微眯,紧盯那张脸,仿佛看到了深藏在记忆里的影子。
    皇贵妃亦是震惊,为何这男子有点像……那个人?
    秋离枫站定,撩袍跪地行礼,“草民秋离枫拜见皇上。”
    温和有礼,不卑不亢。
    明明是同别人一样行的跪礼,可是到他这里,却让人觉得折煞了。
    “是你?”太子吃惊地出声,这不就是那日在尚书府门外,自个觉得眼熟的男人吗?
    他居然就是听风楼楼主?
    庞清亦是第一次见到听风楼新任的楼主,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俊逸,也难怪会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合作,到底是年轻气盛。
    “免礼。”老皇帝回神,收起异样的目光,“秋离枫,听闻你是为了讨一个公道而来?”
    “是。”秋离枫凤眸轻抬,“关于那桩皇家秘辛的谣言并非从听风楼这里泄露出去,若皇上允许,听风楼愿意追查此事。但,素来,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然,朝廷一声令下便查封了我听风楼七十二楼,而今一声‘误会’是否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老皇帝仔细
    斟酌。
    这听风楼在江湖上的地位亦是响当当,听闻已有很多江湖人士揭竿而起要替听风楼跟朝廷讨公道。
    “皇上,臣……”
    “皇上,这种事谁惹出来的谁善后呗!”怀瑾站出来打断庞清,笑眯眯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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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奥特曼爱牛牛】的鲜花和荷包,谢谢【139xxxx1929]】的荷包,么么哒( ̄3 ̄),素啥答案嗫?嘿嘿。。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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