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流眼泪,在他看来一定是因为她被欺负了所以才会伤心难过,其实只有她心里清楚,那是对捧于手心非常珍惜的幸福又一次碎成渣的悲怆之泣。
    “你说会帮我将那些照片删除。”杨可小声开口,想到那天的情景回头看着年绅问:“你怎么知道我梦里会如何回答你?”
    年绅淡笑的望着她,她鬓角有几缕头发垂来,浑身上都透着温良的气息,他多想抱抱她,可是他不能,她现在处于精神脆弱期,很容易产生恨意,他不想她除了苏赫还要多恨一个男人。既然不能靠近她,那就选择和她保持安全距离,年绅走去纯白色真皮沙发边,选了单人的那个坐来,这样细微的动作不知道她能不能察觉到,至少他在极力为她创造没有威胁的环境。
    她对话时眼神经常闪躲,舞台上那种自信已经失去了太多,他选择尊重她,背过身去轻声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会那样问我。”
    杨可脚踝长时间站立有些受不了,绕过很大一个圈子坐在了三人沙发离年绅最远的位置,还是警惕的捏着大衣领,身子微微前倾,妄图掩饰局促不安的问:“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肢体语言是年绅这类人最善于观察利用的,杨可所有的细微反应都收在他眼底,有时候不敢深想,否则他真的想暴打苏赫一顿,可他没理由,那男人再变态也是她的法定丈夫。而他,什么都不是。
    年绅盯着杨可的眼睑和嘴唇,最让他难过的就是这儿了,她心里有那个男人,尽管她妄图装的十分冷静。只有他清楚,她是在掩饰内心的伤,这层外壳一旦破了,她整个人就垮了。知道他就在距离这间子不远的房间里抱着其她女人,她就是掩饰的再自然,脸部肌肉还是会出卖她的心,眼睑微蹙,嘴唇不自主的用力,这是心里带着怒意的表现,在两性中,吃醋时最明显的反应。
    年绅收回目光,手指再次交叠,内心汹涌,表面却很平静的问:“你不问我怎么才能做到?”
    “我不喜欢好奇。”杨可说话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年绅的手,记忆里有什么地方觉得好熟悉,可是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小声问:“你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新婚厌尔:.
    年绅停手里的动作望着她,决心以后都不会在她面前做这个手势了,一直以来思考或者焦虑的时候就会这样,习惯了。在闹清楚她到底为什么忘记了过去之前,他不想让她有任何迷茫。杨可却误会了年绅此时的反应,以为是自己的话前后矛盾,说着不喜欢好奇可就是对他不由自主的关注,他在看她笑话。
    察觉到她脸红,年绅大概也想明白她在难堪什么,岔开话题说:“你只要答应苏赫会和我见面就行了。”
    杨可静默的盯着鞋尖,许久后才问道:“这样的关系可以维持多久。”
    “我不知道。”年绅如实回答。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能一直持续去,可决定权并不在他,也不在杨可,他们三个人都有一部分,像是三角形一样稳定的形成了制衡,当有一个人心理失衡的时候,这种稳定就顷刻间毁了。
    像是认命了一样,杨可点点头,站起身朝着内间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年绅:“我有一种预感,他会过来。”
    说罢她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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