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男人?
    尽管她拼命啃咬着他放肆的唇舌,咬出血腥的味道,他亦不肯松口!
    怎么会有如他这般癫狂的恐怖的男人?
    他……是人么!
    “唔……唔……”蔚晴撕心裂肺。
    想要大叫出声,却发不出丝毫声响……
    她被他牢牢控制着,声音堵在了他的唇中!
    屈辱的眼泪就那么直落落地留下来,她强忍着不肯痛哭出声!
    仅仅因为她的养母是妓女,就代表着她也可以任男人为所欲为么!
    他方才的言语羞辱,直至此刻的强吻;
    他如此轻薄,仿佛就当她是妓女那般……
    放手,滚开……
    她在心底呐喊,嘶吼力竭!
    最可怕的是,这个男人,竟还是她未婚夫的哥哥!
    鹰狂执地吮吻着,蛮狠地不准她退缩!
    哪怕被她咬到鲜血淋淋,他也一并吮吸入腹!
    别想他会放开,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
    【况天澈,你答应要来救我的!】
    【况天澈……,我们再见面的时候,除非你肯摘下你的面具,除非你肯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动物,我才会答应留在你的身边……】
    【况天澈,你听到没有?你要给我活着回来……】
    一年前,她曾在他身后声声嘶喊过的每一句话,都言犹在耳,刺痛他的胸怀!
    就算他不许她忘记,又能如何?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只是平凡人一个。
    不是神仙,不是魔王,哪怕拥有再大再强的势力,也无法让她记起,她曾与他度过的九日一晨!
    随后……
    一滴温热的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滚烫得几乎灼伤他的肌肤!
    心底一颤,他猛然松手,抽离她的唇瓣!
    银色的灰瞳里闪过一丝哧裸的忧伤,很快消逝不见。
    “还是这么倔!”
    低冷着唇,他伸出粗糙的指腹,抹去她唇角的血丝。
    迎上她那一双愤慨凛然的水灿幽眸。
    她的眸,沾着薄弱的泪光,愤怒而仇恨地瞪视着他,仿佛这一刻开始,已视他为敌!
    啪——
    再次,一个耳光甩在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她颤抖着手指,掌心仍因为那个巴掌发麻。
    鲜红的五指印记在他白皙的肤色上格外扎眼!
    他薄冷的嘴角渗出血渍,唇舌被她咬过的伤口,仍在滴着血。
    一如,他此刻揪疼的心。
    噗通噗通,一声一声,很沉很冷,很痛很痛!
    原来他是有心的么?!
    他嘴角不禁扬起一声嗤笑:“第二次,这是你今晚第二次甩我巴掌!我会记得的!”
    “畜生!况天澈……你给我滚!”
    她快要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了,连声音都在出卖她的恐惧与愤怒!
    况家……究竟还有多少个令人心生寒意的人啊?
    为何勤宇从未告诉她,嫁给况家的男人,原来是这般可怕的事!
    鹰定定地欣赏着她生气怒红的脸。
    她那双眸子闪烁着如钻石一般的眸光,仿佛要将他生生凌迟!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容:“很好,果然还是这样的你,够味道!”
    直到此刻,他才敢肯定,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晴;
    还是那个不肯屈服在他强权之下,那柔弱与坚毅并齐的女子!
    只是唯独,她忘了他的存在。
    忘了他曾与她历经生死;
    忘了他曾与她极致缠绵!
    她杏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个说话怪异的男人,冷扯唇角,“我够不够味道,不需要你知道!总之,若你再有下一次,我发誓,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他深深凝望她一眼,抑制住内心的暗涌……
    原来……这女人就算重新认识他一次,也要从杀他开始!
    忽的,他低笑出声。
    不知该欣赏她讨厌他都可以讨厌得这么执着,还是该嘲讽自己,急欲想要宠爱的女子,却总是口口声声想要杀了自己!
    “反正你已杀过一次,再多几次,又有何不可?”他轻笑。
    他曾受她一枪,却敌不过她一段空白的记忆!
    他缓缓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视她一眼,继而邪恶地说着,“那么,蔚小姐,在下就等着你的杀人游戏,看看我有几条命,够你玩?!”
    勾笑着转身,鹰迈开长腿,在踏出几步的当口,况勤宇正好紧张地冲进来——
    “晴晴!”
    况勤宇差点撞上正欲出门的况天澈,怒视他一眼。
    随即,看到跌坐在地板上,脸上布满泪花的蔚晴……
    况勤宇顿时怒火攻心,一把揪住况天澈的领口,“该死!况天澈,你对晴晴做什么了?!”
    恐惧没由来地充斥他的心房,况天澈究竟做什么了!
    “拿开你的手。”很冷的一句话,阴森得没有半丝情绪起伏。
    鹰银色的双瞳,直射进况勤宇慌乱的黑眸里!
    况勤宇猛然一惊,惊愕于他眸底拂过的杀意!
    松开手,怒道,“况天澈,不管你这次回来的用意是什么,总之,晴晴已是我的妻。她爱的是我!如果你够聪明,最好别在况家搞事,否则……况家绝不会放过你!”
    明示暗示,况勤宇都已经说到位了。
    若况天澈执意要抢走晴晴,他不会坐视不管!
    更何况,晴晴和他有一年的感情!
    鹰冷然一笑,邪魅的眸底高深莫测:“你紧张了?呵,我回来不过是祝福你,不用那么害怕,你该知道,无论况家哪个兄弟姊妹,只要有人生中的大事,我就必定来祝贺一番!你——况勤宇,况三少也不例外。”
    “多谢!婚礼已经结束了,你可以走了!”况勤宇冷喝一声,赶忙走到蔚晴身边,扶起地毯上身子有些微麻痹的她。
    况天澈哪次不是弄得况家鸡飞狗跳才甘心?
    然而奶奶却纵容着,为何?
    况勤宇不懂!也不想懂!
    只是期望这个可恶的怪物快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鹰抿唇一笑,眼底却幽冷得可怕:“放心,我迟早会走!不过……老夫人八十大寿,我答应过她会留到那时!况勤宇,若你够聪明,最好不要惹我!哈哈哈……”
    他狂冷大笑,转身踏出大厅,只留下一股阴冷的风一扫而过!
    身后,依稀听到况勤宇焦急的话语:“晴晴,刚才发生什么了?你有没有事,他是不是对你……”
    “你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勤宇,我没事,我想休息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安的疲倦。
    “傻瓜,今晚你已是我的未婚妻,就算住,也该住在况家啊。”
    “可是……我们……”
    “我懂,晴晴,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总之,我们一天没有完婚,我就谨守绝不碰你的诺言!”
    “谢谢你……勤宇……”
    那抖颤柔声里,不知是感动还是心虚,那傻瓜要是知道,精心捧在手中的女人,任由他肆意亵玩,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鹰听完那些话语,一抹精芒在夜空里拂过,冷笑着狂肆离开!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况家,究竟还有多少可以发掘的乐事!
    他不过是……没来得及救她……
    若他现在,愿意为她摘下面具,她还肯留在他身边么?
    只怕是,摘下面具,她也忘了他……
    或者说,他这张容貌,即便是她记起,也认不得吧!
    毕竟,她从未见过他面具下的真容……
    然而,他是活着回来了!
    只是——
    她那三句等他的誓言……已葬在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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