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儿子抛弃你,你不把他带在身边,他会被好心人资助,能去上学,人生会更亮堂。是你亲手断送了他的命运。”
    “哎,你的命运,看起来就像一场笑话,就适合孤独终老,真可笑,可悲!”
    唐夭夭说的就是寡妇的人生,对寡妇来说不耻,也难看,一听到自己命格如此凄惨,更是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唐夭夭,不想承认,嘴里只能憋出几个字:“你在胡说,故意这么说的,他们的命运怎么会跟我有干系,我不欠他们,你你……倒是你……迟早会被你身边的人害死……”
    寡妇眼底满是红血丝,咬牙切齿,不敢面对。
    说出这句话后,喉咙一收,便咽气。
    唐夭夭的实话实说把她给气死了。
    果真可怜,可恨。
    私心,毁了所有人。
    但是她说身边人……到底是谁?
    阿强买了水果回来,这个时候寡妇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他看到寡妇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盖上白布,不太理解,喊了两声:“妈妈。”
    或许他对着死亡也不是太懂,阿强把水果放桌边:“我给你买水果了,你回答我一下。”
    唐夭夭没有多说话,只是望着阿强,他似乎以为寡妇睡着了,便转过头对唐夭夭说:“我妈妈睡着了,我们都出去吧,别打扰到她睡觉。”
    出病房后,阿强坐在一旁椅子上,背对着唐夭夭,垂着脑袋,把玩着手指头。
    护士把寡妇推出来,准备送去太平间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几分钟,才发现阿强肩膀抖擞。
    等唐夭夭注意的时候,阿强泪流满面,咬着手指在克制什么。
    那刻,唐夭夭才恍然大悟,他并非什么都不懂,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唯一的亲人离开了。
    他母亲并不是个好母亲。
    但如果从小有人给阿强正确的引导,教他在这社会上自力更生。
    或许他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有些人的命运,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在原地。
    阿强一直在哭,哭得眼泪鼻涕模糊,指甲壳都被他咬下来。
    很伤心,很难过,却什么也回不来了。
    不过,从他破旧的外套里掉出一张银行卡。
    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唐夭夭顺手把它捡起来。
    她想应该是寡妇留给她儿子的一笔钱。
    这也是寡妇死前做得最良心的一件事。
    这张卡里有好几十万。
    “江慈。”
    “在呢,大小姐。”江慈道。
    “把阿强送进一家好一点的精神病医院,今后的人生,必须他自己负担了。”
    住在精神病医院,总比在外头流浪得好。
    “好的,大小姐。”
    江慈立马去办。
    唐夭夭走到阿强身边,阿强抬起头看着她,立马站起来,朝她恭敬的鞠躬:“对……对不起,我道歉,我错了。”
    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不是一场游戏。
    也不是玩碰碰车。
    他母亲让他撞人,是谋杀。
    需要负责任,接受法律制裁。
    要坐牢。
    “我可以坐牢,我……我可以承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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