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彤自从知道了赵元慎的打算,不由得常常出神,赵钰察觉到了,也不责怪于她,反而派了她一个研磨的活儿。(全本言情小说)她只要手上的动作不停,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发呆,就这样,她费了不少赵钰书房里的好墨。
    好在平日里总有马琴歌在插科打诨,许嘉彤的日子倒也不难过,可是这****却被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惊扰住了。
    在这宫里的女官里,有三个较为独特的存在,马琴歌自然不用说了,天之娇女,就是在宫里也能横着走。再一个是杜凤琴,成日里嚣张跋扈,不过自她出工以后,也就不常进宫来了。再一个才是许嘉彤,从前在尚宫局风生水起,如您在御前也很是得脸,赵元慎待她那么好,将来说不好就是盛王妃,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过来巴结与她。
    可是这当中最惹眼的还是杜凤琴,可是这日偏偏还是杜芳琴出了事儿。一大早,许嘉彤就听见几个小宫女在悄悄议论,她也没当真,这样的议论宫里每一天都有,可是马琴歌来告诉她却是不同了。
    许嘉彤开了门,马琴歌轻推着她快步走了进去,压低声音道:“杜凤琴出事了,你猜她怎么了?保证你猜一百回,也猜不着。”
    “她能出什么事儿?她的婚事应是要定了吧?难道是要嫁给哪位咱们想不到的人?”许嘉彤猜测着,这一日的烦闷散了大半。
    马琴歌道:“前两日下雨,她去佛寺祈礼佛,山路难行,她就在沿路的客栈里避雨。千不相万不想的,竟然睡着了,醒来之后,身边的人竟然是项王殿下。阿柔知道了之后,就不停地哭闹,可是杜凤琴一向喜欢你家盛王殿下,又怎么会喜欢他?就是她真的变了心意,也不会做出这种没脸面的事来。反倒是阿柔,他是恨死了项王,项王府里那么多良娣、姬妾,还不乏美貌的侍女,她已经够忍让了,项王还要这样。”
    “杜凤琴应该是被陷害的吧?可是她是杜相的女儿,难道杜相没有追查?他不是一定会为杜凤琴撑腰的么?”许嘉彤有些不解,发生了这样的事,杜相不是该一大早就进宫面圣,求赵钰做主么?
    马琴歌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你大概不知道,杜相这个人在这方面迂腐的很,如今还没有闹出动静来,恐怕是要让杜凤琴嫁给项王了吧。我也不知道阿柔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你五妹妹刚刚腾开了侧妃的位子,原想着是许嘉岚的,这回许嘉岚怕是坐不成了,她本来该会高兴一下子,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杜凤琴,这也有够她受的了。”
    许嘉彤道:“阿柔如何,如今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了,除非许嘉岚又做了什么事儿,不然我是不会管的,我关心的是杜凤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身上能发生这样的事,那么在我身上呢?那幕后之人会不会对我下手。”
    许嘉彤想知道真相,可她是不能直接去杜相府上的,先不说她和杜凤琴私交冷漠,甚至之前杜凤琴还颇为忌惮她,就说此事牵扯到杜相和相府,她去了也打听不出什么。
    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却接到了杜凤琴的帖子,邀她过府一去。她想着许嘉杏的事也该有个定论了,便出了宫。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许嘉彤不敢一个人前往,还是叫上了马琴歌。
    一进相府,马琴歌就一直把许嘉彤护在身后,好像稍微放松一下,许嘉彤就会被杜凤琴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可是相府毕竟是相府,就是路上遇到的打水、扫地的仆妇行事都是谨慎有礼的,倒显得她行为诡异。
    杜凤琴的贴身丫鬟迎了进去,恭敬地行了礼,脸上厚厚的脂粉掩盖不住泪痕:“二位姑娘到了,我们姑娘有请。”
    见了杜凤琴,她并没有什么哀戚之色,换了一身灰色白边的衣裳,宽服广袖的,倒有一股仙风道骨。只是她平日里犹如怒放的桃花,如今却是傲雪的寒梅。她身上透着一股冷意,不,是刺骨的寒冷。
    许嘉彤记得,杜凤琴虽然骄横,可是却并不像马琴歌这样精通武道,会舞剑也只是起舞而已,可是她现在正在擦拭一柄长剑。许嘉彤虽然不懂剑,可也看得出那把剑不是杜凤琴适合用的那种,估么着是她从她哪位兄长那儿弄来的。
    “杜姑娘,你还好么?”许嘉彤试探地看着。
    马琴歌却不一样了,唯恐天下不乱地围着她转悠,半晌咂咂嘴道:“看起来没什么,倒是还神清气爽了好多,你啊,我才不信你会没了势气。不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么?又没发生什么,就是有,也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了。”
    杜凤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原本就只是请她过来的,可没你什么事儿。”
    “你不会是觉得自己的名声受损,不可能嫁给盛王殿下了,就是连侧妃都做不成了。就看不得别人好过,也要害了人家吧?”马琴歌瞪着马琴歌手里的那把剑,大声道,“你该不会想划花我们嘉彤的脸吧?你要是敢,我跟你没完。你可别让我出去,我是不会出去的,一定陪着她,打死我也不出去。”
    “别闹了,你要是不出去,就站到一边儿去,堵住你这张聒噪的嘴,别说话。我有正经的话对许嘉彤说,反正你功夫高,若是我有什么不轨,你也能立刻拿住我是么?”杜凤琴不屑一顾地冷笑。
    马琴歌撇撇嘴,站到了一边,许嘉彤上前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杜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可是错都不在你,你不要太放在心里了。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就没人敢说你什么了。”
    许嘉彤只能如是安慰着,毕竟相府的能耐有目共睹,这种事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可就完了,可是在杜凤琴身上却不一般。
    杜凤琴笑了笑:“从前觉得你面目可憎,如今却只有你肯对我说这样的话。”她顿了顿,“我得不到他了,可是我希望你能,不要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