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琴歌连忙摆手,恨不得把手摇掉了:“我才不会嫁给她,我还打算游遍西域诸国,仗剑江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侠,我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你去帮我把他弄走,最好让他觉得我不知礼数,再霸道不过,自己不愿意娶我才好。(全本言情小说)我再拖上两年,等我爹那个老不休彻底心灰意冷,我就去西域,也带你去好不好,咱们再也不回来了,你放心,钱我都攒够了,四五个人一辈子富足温饱是不愁的了……”
    “好了好了,我去,可是如果马大人和王上主意已定,那也没有法子。”许嘉彤看看她,出去堵赵元慎了。
    果然,许嘉彤一出去就看见赵元慎朝着她过来了,她上前去将他拦个正着,语出讥讽地道:“殿下这么急,是在追马姑娘么?她说了,不想见你。”
    赵元慎挑眉道:“你可知道她为何躲着我?”
    “知道啊。”许嘉彤微微一笑,她不得不承认她故意笑得很甜,“堂堂盛王殿下,全大同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以身相许,何况是正妃的位子,可是马姑娘偏偏看不上。我劝殿下一句,若是想找助力,不妨换一个人,不然纵使马大人忠心一片,马姑娘那边却是强扭的的瓜不甜。将来成了怨偶,父女连心,马大人也难免不快,何必呢?”
    “这是你的真心话?”赵元慎皱眉,这个凉薄的丫头。
    “当然是真心话,比金子还要真的话。”许嘉彤点头,反正他之前已经为了保住那个秘密对她不择手段了,她难道还能指望在他恢复了盛王殿下的身份之后,还会娶她么?
    “哦?哪一句是真的?是不想让我娶马琴歌,还是想让我娶一个权贵家的女子?”赵元慎目光一利,他可以忍受她频繁地小折腾,却不代表她在把他推向别人之后,还能包容她。
    “当然是……”许嘉彤一时语塞,淡淡地道,“您想娶谁其实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王上和马大人怎么想。既然如此,多说无异,反正该说的话臣女都说了。若是最终您还是娶了她,还请您好好待她。”
    说罢,许嘉彤转身就走,真是的,她怎么就站在这儿和他讨论他该娶谁了,他是她什么人啊。
    赵元慎从身后拉住她:“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好?”语气异常地温柔。
    许嘉彤浑身一震,猛地推开他,退开三步:“请殿下自重,有事站在那里说就好。臣女耳朵不背,能听见。”
    许嘉彤这才注意到赵元慎说话时用了“我”,而不是“本王”,她一时很不适应,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赵元慎看着二人隔了三步远,许嘉彤还在往后退,很快就要撞到宫墙上了。渐渐的,他目露不悦之色。
    “你过来。”赵元慎简短地道,他原以为包容她的各种折腾,慢慢的她总会看到他的真心,却不想,她反而离他越来越远,甚至视她为洪水猛兽。
    “殿下有话请讲,过去就不必了。”许嘉彤停着脖子,死鸭子嘴硬,他的样子好可怕。
    不过是给他替个建议,让他娶别家权贵的闺秀,就好比杜相,杜凤琴不是一直爱慕着他么?还有什么石将军的长女、赵大人的玄女……用得着这么生气么?若是换了赵元项,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难伺候,真难伺候……想想就讨厌,当初若不是戴元冠这重身份“死”了,难不成他还打算在盛王府里娶王妃,把她养在戴家当夫人么?那她岂不成了那些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外宅了?真真岂有此理,无法原谅。
    “给本王过来。”赵元慎瞪了她一眼,目光很冷,怒色已然隐去,却不怒自威,“还不过来?让本王亲自去请你不成?”
    听听,听听,又“本王”了,许嘉彤心里这么想着,脚下还是不听使唤地向着他移了过去。
    说句良心话,许嘉彤就算是公主,也自认没有这份威仪,她心里的自己一个劲儿的摇头,难道这就是命?这真的就是命?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许嘉彤昂起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但还是稳稳地端住了架子,下个月她可就是司制了,得硬气些才行。
    赵元慎神色缓和了些,只是从许嘉彤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改变:“王上寿诞将至,又将喜得嫡孙,本王打算送陛下一份寿礼。既然彤点珍以别出心裁著称,不妨为本王准备一份寿礼,以表心意。”
    许嘉彤心思一转就想到了托辞:“殿下是男子,而由臣女所出的都是气韵娟秀之物,实在不适合殿下。何况臣女如今还是点珍,所出之物也比不得尚宫大人和司珍、司制,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们的东西从前年年都有,你却是头一年入宫,王上喜欢新鲜的物件,你正合适。你也不必担心不够贵重,本王总不会只准备一件寿礼,要的就是心意,你可懂得本王的意思?”赵元慎意有所指地道。
    许嘉彤生性敏感,赵元慎这句话她一时间就品出两重意思来。字面上的意思自然不必说,这另一层意思……
    在发现襁褓之后,他们之间就变得不同了。而赵钰也是个尴尬的存在,入宫以来许嘉彤只见过他两回,统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可是那才是她的生身父亲。父亲过寿,女儿也当送寿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无论是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以后的身份,都是不允许的。
    难不成他是想用这种方式,为她代承寿礼,让她以另一种方式尽孝?
    他有这么好心么?就不怕她趁机做些什么,揭露他隐藏的秘密?毕竟他对她一直以来的不设防,是出于自信,他相信她没有将一切掀翻的能耐,也料定了她舍不下过去的十七年里,那些帮过她、关爱着她而会因为秘密被揭穿而受到连累的人。
    “不要。”许嘉彤摇摇头,语气微冷,“殿下还是不要给臣女这样的机会了,不要把臣女的隐忍,当作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