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梨看到老夫人后,面容恢复了正常,带着笑意急忙起身,“夫人。”
    慕容老夫人走到沙发处坐下来,并没有理会他。
    慕容梨也不生气,老夫人就这性子,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跟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面容带着些讨好,“夫人,今天我来找您有要事,而且这是也只有您能帮帮我了。”
    “我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能帮上你什么忙。”慕容老夫人淡道。
    她刚才不是很威风吗?训斥佣人那股劲儿哪去了?
    慕容梨看她面容有些不好看,眼眸一转,刚才自己那些举动,赶忙赔礼道歉,“夫人,您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刚才训斥张妈本不是我的原意,主要是因为姐姐在白家正值生死关头,我心里担心,所以就…我在这里向您陪个不是。”
    慕容老夫人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慕容梨眼睛红红的又道:“原本姐姐当初嫁入白家就是低嫁,没想到刚生完小珂就被白家外室的老婆子虐待,这么多年、要不是我暗地里接济她们母女俩,她们母女俩早活不下去了,如今小珂好不容易敖到那老婆子不在了,本以为姐姐能不再受婆婆的气,可没想到白思诚丧尽天良的,竟然说姐姐害死了他母亲,而且还伪造了一些证据。姐姐被气的精神有些失常。如今还被关在白家,白思诚还让警察监视她,我去和他讲理,他竟然叫着老爷子的名字说不怕咱们慕容家,他们欺人太甚,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这里找老夫人诉苦的。”
    慕容梨一边抽泣一边流眼泪,精致的华容都被她哭花了。
    慕容老夫人听闻,皱了皱眉头。
    慕容芸低嫁白家外室当年可是没把老爷子气个半死,慕容家和白家两家的关系本就不好,当年慕容芸的做法更是打脸慕容家,如今老爷子估计也还记恨此事,这事他肯定是不会插手的。
    但慕容芸毕竟是慕容家的人,想到这些年慕容梨和她提起过她的遭遇,慕容老夫人心里也是有些怜悯,当初没嫁人之前,她们姐妹俩可是经常来拜访她,小芸没有小梨心眼多,想那会儿也是个老实人,就是嫁人没有看对人。
    想到这里,慕容老夫人看向慕容梨,目露严厉之色,“你说白家污蔑你姐姐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绝不会放任不管。
    如果是她胡言乱语编造这些来骗自己,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慕容梨一顿,脑海里突然想到姐姐那满身血点的样子,顿时紧了紧手指,可是那个老婆子明明是自己找人给解决的,姐姐又怎么会去杀害她呢!
    那天晚上她接到小珂的电话,听闻那老婆子的所作所为,当下就怒了,随后小珂说她要去报仇,她就揽下了这报仇一事。
    想到这些,慕容梨咬牙摇了摇头,“老夫人你也是知道我姐姐的,她性子绵善,怎么可能会去杀人?杀人凶手肯定不会是姐姐,白家一定怕慕容家找他们报复,所以才会谎称姐姐伤害了那个老婆子。”
    慕容老夫人听闻倒是没有反驳,在她的记忆里慕容芸的确是个没脾气的。
    “这件事不要惊扰其他人,尤其是老爷子,我让管家和你走一趟。”
    慕容梨面容上多了丝兴奋,“多谢老夫人,我替姐姐谢谢你。”
    ——
    铃铃~
    刚送完苏柠的宋子川靠边停下车,掏出手机一看,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时手指僵了僵。
    电话铃声响第二遍,他才接听起,“喂。”
    那头传来宋藩的声音,“子川,送完小柠回家一趟,爸有事和你说。”
    宋子川僵硬的恢复了一个“嗯。”
    挂了电话,宋子川驾车径直回了家。
    这件事也该有个解决了!
    *
    路程用了不到十分钟。
    宋子川回到家,家里罗悦和罗玉凤出去了,家里就剩宋藩一人。
    宋藩看到儿子回来,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道:“子川,今天爸要和你说件事。”
    宋子川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静等他的下文。
    宋藩见此叹了口气,“子川,爸首先要和你道个歉,这么多年,爸让你受苦了。”
    宋子川低垂的眸子一顿,放在两腿的手蜷了蜷。
    宋藩坐下来,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爸,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男孩儿,在他18岁的时候,父母不在了,同年他们村子里又开始闹饥荒,他只好带着两岁的妹妹出来外面以乞讨为生,流浪了半年,他终于碰到了一位好人,那位好人家收留了他们兄妹,这一收留就是20多年,教他知识培养他挣大钱,他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有钱又有权的人物。”
    说道这里,宋藩眼眶有泪光闪烁。
    “后来,他的妹妹爱上了主人的大儿子,最后因为爱而不得,被他辱骂后竟然跳江自杀!他愤怒了,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一年后种子生根发芽,他和坏人联手将大儿子刚刚降落的孩子偷走,却被坏人威胁必须将他自己的孩子顶替上去,否则就要揭发他……一步错,步步错,最终他还是做了忘恩负义的事。”
    “他就是个白眼狼!”
    话落,宋藩的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面容上满是后悔之色。
    宋子川低敛的眼眸冷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他。
    “他抛弃了他恩人的孩子,却不想在四年后又遇到了他,那时的他早已愧疚不已,将孩子接回了家中抚养长大,如今那坏人却又用他的亲生孩子威胁他,让他挑唆孩子和恩人反目成仇。”
    “我已经错了一辈子,已经痛苦了一辈子,我不想在让我爱的人继续负担这种痛苦,两个孩子我都爱,所以我不忍心伤害他们任何一个。”
    说完,宋藩抱头痛哭。
    宋子川微微抬头,看着痛哭涕流的老者,他紧了紧拳头。
    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他们不是有什么阴谋计划吗?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宋子川低沉的声音没有情感。
    宋藩面容痛苦,“因为你也是我们的孩子。”
    亲生儿子不在的这二十年,都是子川在他们身旁尽孝,所以他们才会不孤单,不痛苦。墨羌给他的计划,他于心不忍,这孩子已经跟他们受了二十年的罪,他明明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如果他真让他和墨家反目成仇,将来等他得知真相,那一定会痛苦后悔一辈子的!墨家是他的恩人,子川并没有对不起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就是畜生不如!
    “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用我换回你们的亲生儿子吗?”
    宋藩看向他,赶忙摇头,“不、如今墨家已经知道墨辰并不是你,所以墨羌借此威胁我,我只是怕他,说不定哪天找到你,会给你灌输一些莫须有的仇恨,让你和我和墨家都产生极大的矛盾,这样你会就此迷失自己,被他所利用。”
    宋子川目光直视他,眼底一抹猩红闪烁。
    什么被人灌输仇恨!什么为他好都是假的!
    他告诉他这些,无非就是为了他亲生儿子的平安罢了!
    这么多年他们还不了解他是什么人吗!这种事只要不是他们亲口承认,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每次看到父亲想要说什么,母亲每每都是哭着劝阻,他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怀疑过什么,因为他们不仅是他这辈子的大恩人,更是绝望时的救赎。
    他对他们这么信任,可到头来的结局是什么!
    他的绝望其实都是他们造成的,而且他还对他们感恩戴德,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任何人手里的工具,不论是墨羌还是你们,都不会!”
    话落,宋子川起身离去。
    宋藩老泪纵横。
    因为他当年的一时仇恨,不仅毁了他们自己,更是毁了两个孩子啊!
    *
    罗玉凤带着罗悦来到了帝都有名的希望中学。
    看着高大上的学校门口,罗悦还有些奇怪,姨妈干嘛带她来这种地方?
    “你去附近转转吧,但是半个小时后必须回到我的身边。”罗玉凤面容有些沉寂,声音都是格外的低落。
    罗悦微惊,然后高兴的应了一声“哦”,面带喜色。
    半个小时,够她去找一趟木泽!
    她快步离去,罗玉凤没有管她,只是缓缓靠近学校门口。
    今天是周末,校园里并没有人,但门口有警卫室的警卫守着,非校园工作者是不可进入内部的。
    罗玉凤只是趴着防护栏口上,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学校教学楼和前操场。
    七年前,孩子生日那天,她瞒着宋藩来这里看过一回儿子,这个地方是她找人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是墨家小少爷上学的地方。
    那天早晨她七点就站到这里了,硬生生等到了下午五点,她才等到了儿子。
    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中她第一眼就发现了。
    他的嘴巴和自己的母亲很像,是一个漂亮的玫瑰花瓣型状,他长得很漂亮,他也很有礼貌,小小年纪的他周身就散发着一股贵公子的气息,墨家将他培养教育的很好。
    自那一别,她在没有见过他。
    她不敢再来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忍不住把他带回家。
    罗玉凤眼角带着泪,双手不由得覆在栏杆上目光向里面望去。
    她的儿子如今又在哪里……
    突然,一声中年男声打断了罗玉凤的思绪。
    “你好女士,您有什么事吗?”
    罗玉凤回头,便看到身穿校园警卫衣服的中年男人在和自己说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握的栏杆上面有警示牌。
    禁止靠近。
    “不好意思。”罗玉凤缓缓松开双手,眼眸不舍得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这才退后了几步。
    警卫员倒也没有为难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多谢配合。”然后朝校园里走去。
    罗玉凤在校门口的大树下站了很久。
    一动不动,目光始终注视着校园的教学楼,似乎在透过那厚重的墙壁,看儿子在课堂上认真学习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距离她不远处的一辆豪华的越野车才缓缓离去。
    “少爷,刚才你在看什么?”司机小光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墨辰轻合上双眼,面容淡淡。
    脑海里却又浮现出刚才站在大树底下那个女人的身影。
    背影一如七年前那般熟悉。
    十六岁那年,她抱着自己哭诉的模样此刻不知怎么脑海里愈发清晰,耳边是她那压抑低重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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